第491章第五百一十二‘黃先生’的火車之行

“黃先生,票已經買好了.”

江寧火車站。

等車大廳內,一名老者和一名漢子坐在長條木椅上,看上去像隨從的人,手裡拿著三張火車票。

火車票上寫著江寧到廣德,一八九號蒸汽機火車。

不久。

站臺的工作人員來大聲喊道,“一八九號蒸汽機火車到了,需要上車的乘客抓緊時辰上車.”

每個站的模式不同。

小站的話,乘客們會直接到站臺去等,應天府周邊的火車站,雖然才通車幾個月,但使用率與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出現了不少的人,手裡的火車票已經寫的很清晰,卻仍然有上錯火車的事情,所以促成了報站人的崗位。

‘黃先生’站起身,他身旁的晚輩接過車票,三個人如常的去排隊,彷彿很普通的事情。

“咱姓黃,今年七十有一了.”

例如。

‘黃先生’的晚輩知道‘黃先生’不會怪罪。

那麼換個角度想,西方本土的歷法能力,不如區區幾名傳教士,需要他們萬里之遙來到大明,然後發明出新曆法。

讀書人是個安靜的性子,不過他所在的卡座太獨特了。

“你們想一想,如果一戶人家才幾畝地,十幾畝地,靠著人力就能耕種,誰又捨得去買機器呢,就算想要去買也買不起.”

“所以夏商周的先民們,他們嘗百草,到了秦漢三國,分出了百穀,然後隋唐的先民們定出了五穀,到了宋朝的先民,奠定了南稻北麥雜糧輪作的農業根基.”

來到了大明,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厲害的天文學家。

無論鄉紳還是百姓,都在這裡排隊,透過檢票後進入站臺,然後在站臺繼續檢票。

隨著大部分人坐上了自己的座位,車廂裡不但沒有安靜,反而逐漸的喧譁。

“工業可以啊,發展工業,把更多的人口吸入到工業中,種地的人少了,就可以分到更多的田了.”

沒多久。

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那些外向的人們不以為意。

漢子沒有做聲,收起了臉上的不滿,扛著自己的大麻袋去了別處,尋找他的座位。

最後話題被‘黃先生’引到了那名讀書人的身上。

“喲,這麼重.”

有鄉紳說道:“當年的北平行省人口才不到兩百萬,還是從各地移民了多年的數量.”

“今日這趟線路的乘客格外要多些.”

“黃先生,我們的座位在這裡.”

而西方同時期新曆法的出現,一下子就有了巨大的突破,沒有任何的詳細記錄,簡而言之就是沒有過程,只有結果。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爬的,各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地方故事,‘黃先生’嘴裡一個接一個。

從不同的穿著和行禮,就能分辨出每個人的身份。

你不去佔領,別人就會去佔領。

三個人都不說話,顯得與車廂內格外不同,結果他多想了,最老的那位豎著耳朵聽了片刻,才彷彿剛發現他一樣。

‘黃先生’插話了。

每個卡座的人們閒聊起來。

“我們大明的年曆不準了?”人們不可置信的說道。

“技術報上已經說了,我們大明的年曆年差一日.”

讀書人笑道:“不過既然發現了錯誤,很快就有更準確的年曆了.”

有人驚訝的說道。

“所以北方有大量的空地,南方沒有啊,南方人口多田畝少,如何能做到大片井制度.”

“擠什麼擠?”

“那豈不是成為了地主?”

“每個月的乘客使用量都在增長,沒什麼稀奇的.”

讀書人講述著北平的農業模式,聽得人們嘖嘖稱奇。

特意買來的蒸汽機火車票,‘黃先生’格外順利的坐上自己的座位。

一個漢子大罵。

“北平最高的大廈有十三層,加上鐘塔和水塔,接近二十丈呢。

裡面的茅房是水衝的,否則傳統的茅房,那得多臭啊.”

“北平城裡各主道都有鐵軌,使用馬拉火車,並且有了第一輛蒸汽機公車,最開始乘坐十八個人,如今坐站兩用可以運輸三十好幾人呢.”

這就是話語權的重要性。

人們你一言我一眼,讀書人急了。

因為他們沒有見過。

“我來幫你.”

正因為有大量的文字記載,經歷過了時間長河的洗刷,仍然有部分記載儲存到後世。

“北平是個好地方.”

那漢子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主動道歉,再看了看對方護著的老人,看上去七十上下的年齡。

說起了教書育人,讀書人來了興致。

“回老先生,在下免貴姓陳,祖籍江西,現居北平,準備去浙江了.”

讀書人客氣的說道。

就好像說天上是沒有神仙的,因為人們沒有見過,他們無法理解天上為何沒有神仙。

座位是對坐型。

“是北平來的啊.”

‘黃先生’不但沒有怪罪,臉上還很滿意。

中間是過道,兩邊各有兩排的座位,等於一個卡子有四個座位,左右兩個卡子就是八個人,合計七十二個座位。

“北方和南方不同.”

他一臉的崇拜。

“北平施行的是大片井制,主要以軍戶為主,種地的是平均每戶一百畝土地的軍戶,一般人想要去種地還沒資格呢.”

一直到更快速有效的資訊交流方式的興起,才改變了這種風俗習氣。

‘黃先生’的隨從和晚輩,緊緊的護著‘黃先生’。

“這麼多器具價格不便宜啊.”

“喲.”

“我們的先民啊,每代都在發展,例如聲韻的發展,數學的發展,都是有脈絡可循的.”

讀書人的說法,並沒有說服車廂裡面的人們。

那讀書人笑著感激對方,對方聞言後才順勢進去,把座位讓給了讀書人。

“豈有此理.”

是藉助鐵道小規模商品流通的商鋪活計,還是碼頭的短工,走親的百姓,又或者讀書人,還是地方的鄉紳等,每個身份的區別很大。

還不等讀書人回答,隔壁的人不請自來。

周邊幾名漢子悄無聲息的靠了過來,隨時防備意外的發生。

而西方一直使用的上千年前的歷法。

排隊的人們只關心去趕往站臺,誰也顧不上誰,有挑著擔子的,有扛著麻袋的,還有提著箱子的。

各地的精彩故事在這小小的車廂裡出現,哪怕再內向的人,也會豎起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這個曆法,絲毫不差的出現在十六世紀末,西方新制定的西曆中。

‘黃先生’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三言兩語就成為了車廂裡最靚的老人。

一邊工作一邊閒聊。

剩餘的靠著過道的座位來了一個人,穿著長衫,帶著一副眼鏡,雙手提著箱子艱難的走動。

“大伯,有個座位是外人.”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車廂,彷彿整個世界,每處角落都逃不開,一個個的名字出現。

“這裡面裝的什麼呀.”

隨從輕描淡寫的問道,一邊把對方的箱子塞入自己這邊的座位底下,擋住了那位讀書人。

“人們早上在北平城南起床,乘坐公車去北平城北工作,假日就會去北平城東遊玩,還有北平城西的賽事,因為北平城西有許多大礦,礦上的人們踢球得多,賽事激烈,人們都喜歡去看.”

“最初的先民,他們不知道世間無數的‘草’有什麼作用,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哪些產量高價值高,哪些產量低價值低.”

“是的,每個省府要辦學校,北平抽掉了許多人,我被分去了浙江.”

讀書人笑道。

隨著這裡的交談,人們越來越多的圍了過來。

的確是普通的事情。

本來剩下的一個座位,會有他們自己人買下,結果已經賣了出去,正在思考要不要動用權力的時候,靈光一閃。

“都是書.”

‘黃先生’新奇的看著窗外,站臺上還有人在往裡進,各色各樣的人。

見那漢子走了,周邊不少人又恢復了正常的動作。

“陳先生去浙江教書?”

不要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果然。

人們搖頭晃腦。

“挺好.”

“猶如天文,每代的天文都在發展,並且越來越精確,從年差一月到年差十日,到我大明,已經是年差一個日.”

後世的言論是漢人乃元朝以後才有的觀念,再未來可能就是沒有漢人這個說法,只不過是拼湊到一起的罷了。

讀書人笑道:“這就是大片井制度的好處,增加了人們的收入,又有了使用機器的需求,因此才有了農機的大發展.”

“一般人哪裡買得起.”

又例如最開始的初期。

“不是地主,他們自己種地呢.”

讀書人剛說出來,人們開始了懷疑。

人們的共識是晚晴誤我中華。

‘黃先生’的隨從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對方是個讀書人,身體嬌貴,沒想到箱子的確沉。

曆法的準確,能代表數學,天文學,航海學,運用技術等等綜合文明水平的高度。

“很重的.”

“先生貴姓啊?是哪裡人,要去哪裡.”

“您老人家高壽,不過這麼大年歲了,還往外地跑,可不太好啊,您家是做什麼的.”

如果朱高熾在這裡,他就知道萬曆時期的新曆提前兩百年問世了,誤差減少為年差一個時辰。

前者的說法,在後世的數十年前,當時的人們同樣也會無比震驚。

“北平以麥為主,有播種的推鐮車,有收割的七腳耬車,有手搖去殼的風扇車,還有靠水利去殼的水礱等等,又有化肥和農藥.”

隨從找到了他們的座位,‘黃先生’和他的晚輩走了過去,靠窗的座位讓給了‘黃先生’。

火車上就是如此,沒什麼變化。

有人解釋是傳教士在大明發明出來的。

例如利瑪竇離開歐洲時,歐洲的天文學處於“兩無”階段:一無天文臺,二無天文觀測資料。

“這位先生真會騙人,天下還有羨慕種地的.”

讀書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贊成那鄉紳的說法。

“得罪了,還望海涵.”

‘黃先生’的晚輩拱手道歉。

“一百畝地,只靠一戶人家如何種得來.”

“在北平,最被人羨慕的是種地的.”

中國的歷法變化,每個時期的改進,都有大量的文字記載,包括天文觀測記錄的詳細資料。

在排隊的前後,同樣有不少穿著各色衣裳的人,站臺的檢票人員忍不住嘀咕。

最後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中華文明必然的結果。

這就是話語權的重要性。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懂得自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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