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蕭家屯一間木屋之中,周富貴聽嵇多邇說起蕭家屯中的女子皆為蕭關山的女人,呆了片刻後說道。

“如何不可能?”嵇多邇聞言看著周富貴說道:“周裨將啊,進屯之前,我就對你說過,休要多管閒事,難道你忘記了嗎?”

“你是說過休要多管閒事。”周富貴點頭道:“可週某也聽你問起蕭寧山去了何處,他手下說去了屯中之人的喜宴,屯中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又去參加哪門子的喜宴啊?”

“砰!”嵇多邇將木杯重重的頓在桌上後,鬱悶的說道:“他去做什麼,又與你何干?”

“呵呵...”周富貴見狀陪笑道:“嵇多邇副將,你叮囑在下之言,在下當然謹記於心,不敢忘卻。只是嵇多邇副將啊,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就談些風聞趣事。打發無聊時光,又有何妨啊?”

“哈哈...”嵇多邇聞言不禁笑出了聲,周富貴說的在理,於是嵇多邇大笑一聲後,看了看四周,一邊用指頭在桌上比劃,一邊低聲笑著,笑得異常猥瑣:“他是去取紅丸,屯中哪家有喜事,他均是要去取紅丸的,而被他取過紅丸的女子,不是他的女人,又是誰的?周裨將啊,今日這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啊,特別是蕭堡主。”

“啊?”周富貴聞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的,一時之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此為此地的習俗,周裨將不必大驚小怪的。”嵇多邇繼續猥瑣的低聲笑道:“他連他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呢...”

“靠!禽獸,衣冠禽獸!”周富貴聞言大怒道。

周富貴也似乎知道一些檄邊荒野邊民的習俗,那就是女子要出嫁時,就先要與父親共度春風,此刻聽嵇多邇說起此事,卻仍是震驚不已,並異常憤怒。

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親,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衣冠禽獸?周富貴感到又震驚又萬分疑惑,疑惑此事的真假。

“小聲點啊,周裨將你又來了不是?”嵇多邇見狀連忙說道:“這是此地的習俗,你又何必如此這般模樣?難道你想替那些個女子出頭嗎?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敢出頭,不用他動手,全屯之人便會對你群起而攻之,因而就稍安勿躁吧,吃了這頓酒,就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夠了還要繼續趕路呢。”

“也是,來來來,嵇多邇副將,再吃三杯酒。”周富貴聞言點頭稱是,舉起碩大的木杯說道。

一方土地有一方的習俗,陋習也好,惡俗也罷,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周富貴心中暗道。

況且欲行俠仗義,需有行俠仗義的本錢才行的。

..................

“呼...呼...呼...”

魏良拎著一盞油燈,抱著一捆稻草,推開了柴房的破木門,冷冽的寒風便“呼呼呼”的往屋裡灌,魏良趕忙掩上了破木門,雖然還是有寒風漏進來,不過情況要好上許多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周富貴那樣,有溫暖的木屋歇息,有可口的飯菜,有美酒可喝,絕大多數刑徒只能是擠在柴房、馬廄、破茅草屋等處過夜。

魏良將稻草鋪在了地上柴禾上,再用幾根柴禾堵住了破木門漏風處,便躺在由稻草、柴禾構成的地鋪上,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襖,頓感身上熱乎多了,

“哇...”正當魏良閉上眼睛,打算進入夢鄉之時,一旁的一個破木架之下忽然傳出一聲嬰兒的哭聲,頓將魏良嚇了一跳,慌忙翻身而起,提著油燈,拔出腰刀,便往木架下看去。

木架上堆滿了柴禾等雜物,木架之下卻有四隻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魏良,模樣是著實嚇人,嚇得魏良“哎呦”一聲,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腰刀脫手,“當”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饒命。”

片刻後,木架之下爬出一名十餘歲的少女,懷裡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爬出木架後,跪在魏良面前哀求道。

“我...你是...什麼人啊?”魏良見只是一名少女及其她的孩子,而不是什麼野獸或鬼怪之類的,才稍稍放心,還刀入鞘,提著油燈,一邊細細的打量,一邊和顏悅色的問道。

“老爺,奴是蕭家屯之人,奴的名字叫艾草。”名叫艾草的少女見魏良面善,於是也是稍稍心安,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說道。

“我不是什麼老爺,只是一名囚徒。”魏良自嘲的笑了笑後又問道:“你是蕭家屯之人,在這裡做什麼?”

“奴...奴...”艾草恐懼的看了眼破木門之後,跪在魏良面前,低聲泣道:“請大哥救奴母子一命!”

“你...你們...何人要害你母子啊?孩子的爹爹又是何人?他又在哪裡?”魏良聞言奇道。

“孩子是那個畜生的,他姓蕭名寧山。”艾草恐懼而又憎惡的低聲答道。

“蕭堡主?”魏良聞言頓時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

艾草點了點頭。

“既然孩子是蕭堡主的,又有何人敢害你母子性命啊?”片刻後,魏良是萬分疑惑的問道。

“就是他,他不但害人,還要吃人...”艾草恐懼的將事情的原委詳細告訴給了魏良。

“豈有此理!世上居然有如此之惡人?”魏良聽完後,頓時大驚失色,都不知道用何言語來形容蕭關山如此惡人了。

蕭家屯這個地方,不但有“送女事父”的惡習,還有“殺首子”的惡俗,也就是殺掉女人生的第一個兒子,女孩不殺,殺了首子之後,往往還會分食掉,以“求福”或“宜弟”,而蕭關山殺的不但是首子,就連次子等一律殺掉,也就是隻要是兒子,就一律殺後食之,只留下女兒供自己享用,如此不禁令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慄的。

虎毒不食子,蕭關山卻是面善心惡,比野獸還要歹毒。

“小娘子,你不必驚慌。”震驚良久之後,魏良低聲對艾草說道:“我叫魏良,只是個囚徒,沒有本事救你母子性命,不過我們營主周富貴他有本事,必會救你母子逃出生天,你們先躲在這裡,待天亮之後,我帶你們去營主那裡。”

“魏...大哥,不如現在就逃出屯子去啊,天亮...天亮...奴害怕啊!”艾草驚恐的說道。

“現在?”魏良挺刀攀著門縫看了看外面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此時天已全黑,外面的情況根本是不瞭解的,同時深夜之中,大雪紛飛,氣溫驟降,就算魏良與艾草母子能夠逃出蕭家屯,必將會被凍死在曠野之中,或撞見野獸,也會死於非命的。

..................

第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天氣依舊寒冷,不過雪倒是停了,數縷晨曦穿過雲層,灑在了蕭家屯及周圍的曠野之上,在白雪皚皚的蕭家屯及曠野之上抹上了些許金色的色彩。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冬睡足,窗外日遲遲。”

旅途勞頓,加上喝了不少酒,周富貴昨晚這覺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幾乎是閉上眼睛,再睜眼後天就亮了,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睡醒之後,周富貴穿上一件厚厚的皮袍,腰間掛了炳長刀,精神煥發的走出木屋,踏著積雪,走到了馬廄,打算去看看戰馬。

在這檄邊荒涼之地,戰馬幾乎就是人的第二生命,可是馬虎不得。

“好詩,好詩,妙哉,妙哉!”馬廄中的同鄉陳昆坤見狀對周富貴笑道:“營主好興致啊。”

“富貴他不但武藝、箭術了得,還會寫詩啊?果然是文武雙全也!”同鄉洪偉讚歎道。

“哈哈...”周富貴叉腰得意的笑道:“那是當然,哥這詩句還不孬吧?”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冬睡足,窗外日遲遲。”李清回味一遍後說道:“富貴啊,這春比冬精妙,你為何要換呢?春變成了冬,神奇就化為腐朽了...”

詩界高人的絕妙詩句,改一個字都是不行的,其韻味就會大變,李清也善於作詩,立即就察覺出來了。

“酸秀才...”周富貴聞言臉上色微微一紅後,瞪著李清說道:“春天有這麼冷嗎?”

“哎,我說魏瞎子啊,你這是在餵馬還是治馬呢?”周富貴隨後不理一臉錯愕的李清,問向正在馬廄中忙碌的魏瞎子道:“治人你不行,治馬你可別治死了,治死了馬,我讓你爬到雪凜城去。”

“富貴你...”魏瞎子聞言從馬腹下探出頭來怒道:“本郎中無論是治馬還是治人,均可妙手回春,不信?要不你來?”

“免了,免了...”周富貴聞言頓時嚇得跳出馬廄,連連擺手道:“你還是繼續治你的馬罷。”

“哈哈哈哈!”一眾同鄉頓時大笑不已。

“你就是周富貴周裨將?”正在此時,一個粗豪的聲音在周富貴等人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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