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堡主,這是我大燕國欽命裨將軍,姓周名富貴,字...?周裨將,你表字為何啊?”

蕭家屯木屋之內,燕軍副將嵇多邇對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說道。

“不才表字寒蒼。”周富貴說道。

“嗯,周富貴周寒蒼,為我大燕國一員驍將,南征之戰,立下無數大功,積功而為將。周裨將還有個名號,號‘大燕養由基’,箭術頗為了得,在我大燕鮮有匹敵者。”嵇多邇對周富貴是不吝讚美。

表字可是比你的名有氣勢多了,嵇多邇心中暗道,你的名簡直是太俗氣了,可謂是俗不可耐。

“原來是周將軍...”蕭家屯堡主蕭關山摸著臉上三縷美須微笑道:“果然是翩翩少年郎,驚鴻入了眼,還是名少年將軍,美哉!壯哉!”

蕭關山豔羨之意,是溢於言表,似乎是異常的羨慕。

“公謬讚也!”蕭關山大加讚賞,使得周富貴臉色微紅,慌忙謙遜道:“小將現為一名刑徒也,當不得公如此誇讚!”

“哎,蛟龍亦有失水之時,周將軍何苦如此?”蕭關山捻鬚微笑道:“老夫以為周將軍要不了多久便會一飛沖天。”

“多謝堡主吉言。”周富貴拱手謝道。

蕭關山看起來年紀不超過四十歲,一身緞面翻毛領錦袍,襯托著他身材極為偉岸,國字臉,臉上三縷美髯,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甚有神采,可謂是一名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且蕭關山談吐風雅,從而使得周富貴對他的好感倍增。

自蕭關山身上傳出一股濃烈的香氣,其中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從而使得周富貴略感詫異。

不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說不定蕭關山有些狐臭呢,從而使得他用香味掩蓋,周富貴轉念想到。

如此風度翩翩的美中年,多幾個女人,也就不必大驚小怪了。

正在此時,蕭關山忽然伸手擒住了周富貴的手腕,輕輕的掐了掐後,似乎是吃了一驚。

“堡主,你...為何意啊?”周富貴手腕被擒,又不想用力掙脫,不知他是何用意,於是詫異的問道。

周富貴只覺蕭關山的手冰涼無比,簡直是比萬年冰窟中的冰塊還冷,手腕附近幾乎都要被凍僵了。

“呵呵,沒什麼,來人,上酒菜,款待周將軍、嵇將軍。”蕭關山微笑著鬆開周富貴手腕後吩咐手下道。

“多謝堡主!”嵇多邇、周富貴一齊謝道。

“區區酒菜,怎堪謝字?”蕭關山點頭微笑道。

須臾,十餘名婢女便將酒菜如流水般的端了上來,擺滿了整整一桌。

婢女們清一色的皆為十二三歲的少女,臉上無任何表情,冷若冰霜的。

酒菜美味可口,周富貴與嵇多邇是大快朵頤,可只有一樣,使得周富貴感到萬分疑惑不解,那就是蕭關山面前雖擺放了一副碗筷,但根本是不動筷子,也不喝酒,只是將雙手攏在袖中,微笑著看著兩人大吃大喝的。

“蕭堡主,你為何不用酒菜?”於是周富貴放下筷子後問道。

“呵呵,周裨將...”蕭關山尚未回答,嵇多邇聞言笑道:“蕭堡主是活神仙,是不會吃如此粗鄙飯菜的,你我只管吃喝便是啊。”

“也並非如此。”蕭關山微微一笑後說道:“老夫五臟鄙賤,不堪如此飯菜的,平日多是以山果、清水為食的。”

蕭關山笑起來,周富貴總是感覺他是皮笑肉不笑的。

“哦,原來如此...”周富貴聞言頓時有些明白了,笑道:“不知堡主是修釋還是道啊?不食肉糜,只食仙果、仙丹、仙水,羽化成仙也!呵呵呵呵...”

蕭關山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怒氣一閃而過,隨後淡淡的說道:“老夫不信釋,也不通道。”

“周裨將,這麼多美酒佳餚,你也閒的下來?”嵇多邇有些不悅的對周富貴說道。

“哦,哦,抱歉,抱歉,冒犯堡主了,恕罪,恕罪。”周富貴聞言連忙說道。

北方之人,大都信奉薩滿,周富貴此時提起佛教與道教,確實是有些唐突了。

“無礙,無礙。”蕭關山又是皮笑肉不笑的笑道:“所謂童言無忌,周將軍還未及冠吧?”

“已經過了二十週歲了。”既然蕭關山不吃不喝的,周富貴也懶得理他了,喝了一大口酒,咬著一塊肥肉含含糊糊的答道。

“哦,周將軍何方人氏?”蕭關山又問道。

“在下幽州鹿鳴鄉落雁村之人。”周富貴答道。

“落雁村?呵呵,落燕,落燕。”蕭關山似乎是有些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道。

“在下為燕雲漢人,堡主以為如何?”周富貴以為蕭關山在意自己的漢人身份,於是問道。

“漢人?”蕭關山似乎是有些疲憊,站起身後對嵇多邇、周富貴說道:“兩位將軍請慢用,老夫就失陪了。”

“哦,堡主請便。”嵇多邇起身謝道:“堡主,些許土產已送至堡主居所,請笑納。”

“呵呵,多謝了。”蕭關山雙臂展開,兩名婢女便攙扶著他向內室走去。

“兩位將軍...”將要出門之時,蕭關山忽然對嵇多邇、周富貴說道:“這裡的一切,兩位將軍及你們的手下儘可享用,只一樣,萬不能染指。”

嵇多邇點了點頭,周富貴卻愕然問道:“哪樣啊?”

嵇多邇拼命對周富貴使眼色,周富貴卻只當做沒看見。

“老夫的女人。”蕭關山冷冷的說了一句後,便揚長而去。

周富貴與嵇多邇面面相覷。

累不死你這個王八蛋,周富貴看著蕭關山的背影心中大罵道。

就如魏良所言,這牛逼轟轟的蕭家屯之主蕭關山,應該有不少女人,成群結隊的,服侍周富貴、嵇多邇吃喝的這些個年輕婢女就至少有二、三十人之多,難道都是他的女人?

這老小子豔福不淺,可謂是夜夜做新郎,天天進洞房,這麼多的女人,還不許有人與她們接觸?他睡得過來嗎?也不怕累死在女人肚皮上...周富貴心中不屑的想到。

“周裨將,你我接著喝酒。”蕭關山走後,一眾婢女也消失不見,屋內只嵇多邇與周富貴二人,嵇多邇給周富貴斟滿酒後說道。

“哦,喝,嵇多邇副將...”周富貴與嵇多邇吃了一木杯酒後問道:“這堡主到底是何來歷啊?”

周富貴總感覺蕭關山是神秘兮兮的,心中是萬分好奇。

“他是個薩滿。”嵇多邇又倒了一杯酒後答道。

“哦,薩滿祭師?”周富貴點頭道:“此人到底多大年齡啊?”

北方各族之人信奉薩滿,而薩滿祭師或巫師的地位當然是極高的,蕭關山能夠在這蕭家屯作威作福,並不是什麼稀罕事,而周富貴隱隱約約的感到蕭關山身上有一絲腐敗的味道,於是好奇的問道。

怪不得剛才提起佛教與道教,蕭關山有些不悅,周富貴心中暗道。

“他的年齡?”嵇多邇看了周富貴一眼後答道:“他的年齡我不知道,我只知二三十年前,我的祖父就認識他。”

“哦,嵇多邇副將是本地人氏?”周富貴點點頭後又問道。

“嗯...”嵇多邇也是點頭道:“我祖孫三代,先事大魏,後事大燕,在這條路上不知走了多少來回了。”

“周裨將,你如此年輕,又身為大燕將軍,而少年好色...”嵇多邇隨後低聲對周富貴說道:“按說睡幾個女人,也無甚大礙,可這裡的女人,你與你的手下可千萬不能碰,否則...”

“嵇多邇副將,少年就一定好色嗎?”周富貴聞言頓時有些不悅的說道:“周某不敢說是正人君子,但於女色之事,還是自問能夠把持得住的,否則怎樣...?”

周富貴南征之時,有無數機會,可以凌辱夏女子,而在這個世上,女子地位低下,幾與奴婢同,凌辱了就凌辱了,也沒什麼大事,可週富貴卻未做任何凌辱女子之事,至於慕容慧瑩與小青,乃是兩情相悅,兩女也是心甘情願的。

“......”嵇多邇無語片刻後說道:“據我所在,以往與他女人接觸過之人,都已經死了。”

“大爺的,此人看似面善,卻如此狠毒?”周富貴聞言吃了一驚後問道:“難道官府不管?”

“官府?”嵇多邇聞言看著周富貴,不屑的說道:“在如此荒郊野外,哪裡還有官府?最近的衙門距離此地足有五百餘里呢,周裨將啊,即便官府知道此事,也會置之不理的。”

“哎...”嵇多邇說的在理,所謂天高皇帝遠,北方荒蠻之地,朝廷或官府確實是難以顧及,並且說不定官府還與蕭關山相勾結呢,於是周富貴嘆了口氣後又道:“哪些女子是他的女人啊?”

“你想幹什麼?”嵇多邇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隨便問問。”周富貴聳聳肩後答道。

“蕭家屯中的女子均是他的女人。”嵇多邇沉吟片刻後答道。

什麼?周富貴聞言吃驚的看著嵇多邇,簡直是無語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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