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香水
雲嬤嬤臉上笑意不變，拉開椅子坐下，說道“公子也得顧得過來呀，你是說不是？”
沅湘笑而不語，指著桌子上的那錠銀子對小廝說道“賞你了。”
小廝喜滋滋的拿了銀子，雙替他二人添了茶水，這才下去。
沅湘見只留雲嬤嬤，她指著樓下舞臺中央的姑娘們問道“雲嬤嬤既然來了，咱們好好聊一聊，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嬤嬤指點迷津。”
“公子儘管說。”
“這臺上的姑娘們天天都是吹拉彈唱嗎？沒有別的節目？”
雲嬤嬤一愣，當即曖昧的笑道“公子也說這樣的笑話，別的節目多的是，只是都在房間裡進行，怎麼會在這舞臺中間呢？公子怕是第一次來吧，不妨叫個姑娘，熟悉熟悉？日後也省得問這種傻話。”
沅湘臉上笑意深了幾分，被雲嬤嬤這般擠兌也不氣惱。
“嬤嬤，今日來沉香閣，見咱們這有姑娘們都個個都是香氣逼人。但又參差不一，各種味道都有，若是閣裡的頭牌也和她們用的一樣，那不成了庸脂俗粉了嗎？”
雲嬤嬤看著眼前這個邪裡邪氣的少年，當即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看公子不是來消遣的，怕是來找不自在的吧？咱這閣裡有的是人可以幫你鬆鬆筋骨。”
“嬤嬤別動怒”沅湘開啟了箱子。
十五瓶各色的琉璃瓶看的雲嬤嬤一臉懵“公子原來是在充大頭？看來是該讓你嘗一嘗沉香閣的規矩。”
說著雲嬤嬤便拍手，不一會兒便出來四五個打手，立在雲嬤嬤身後。
“這位公子想要讓諸位兄弟幫著松下筋骨，你們看著辦，別弄殘了。”
雲嬤嬤愜意的表情彷彿是在說今天晚上的月色真好一般。
幾名打手朝沅湘走去，沅湘著急的喊道“雲嬤嬤，你聽我把話說完，要是說的不對，小子願意奉上身上所有的銀子。”
雲嬤嬤抬手擺了擺，幾名打手停了下來，不善的盯著沅湘。
沅湘把箱子裡的香水全拿了出來，依次搬在桌子上，她看了一眼那些打手，“雲嬤嬤，你確定讓他們也在這聽著？”
雲嬤嬤擺了擺手，那幾名打手立馬散去了。
“說吧，再故弄玄虛，給銀子也不好使。”
沅湘淡定的看了雲嬤嬤一眼，把這些香水分成了四份，拿出一瓶擰開蓋子，要來一塊手帕，在上面抹了一下，遞給雲嬤嬤，示意她聞一下。
雲嬤嬤謹慎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喚來一位姑娘，示意她接過帕子聞一聞。
一股幽香從帕子上傳來，剎是好聞。姑娘脫口而出“這可真好聞，嬤嬤，這帕子送我吧。”
雲嬤嬤狐疑著，讓那姑娘立在一旁不要走。
“嬤嬤，這不是迷藥，更不是毒藥，小子再有本事也不敢在這個地方撒野。”沅湘笑著解釋道“這是在下精心研製的香水，這些是我特意送給嬤嬤，這些可以用塗抹在脖子上、腋下、手腕處……保管你不用胭脂都能整天香噴噴的。”
雲嬤嬤似信非信的拿起個瓶子，擰開聞了聞，一股帶著侵略性的香味撲鼻而來，她又換了一瓶，一股清香在鼻尖縈繞……
她又準備再拿起一瓶，沅湘出聲阻止道“雲嬤嬤，這些每種都是不同的香味，一樣有三到四瓶，切記不要混著用，這樣香的更純粹。”
雲嬤嬤好奇的打量了他一會兒，笑道“你一個男子，到是挺懂女兒家用的東西，莫不是……”
沅湘笑道“雲嬤嬤好眼光，祖上之前是做胭脂的，可在京城裡沒有點關係，我也不敢隨意出手，聽聞沉香閣裡姑娘們最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些送給嬤嬤，全當結一份善緣，若能入了嬤嬤的眼，賞小子一點胭脂水粉的生意，小子感激不盡。”
沅湘說唱唸打，樣樣做全，像極了一個為口飯吃不得不裝大頭的樣子。
雲嬤嬤被她討好賣巧的樣子逗樂了，調笑道“你存了這份心思，也不早說，我還當是那來的莽夫前來砸場子呢。”
雲嬤嬤收了這些香水，又讓人給他送了壺好茶，這才帶著香水回去了。
沅湘著急的等著菇娜，也不知道它去那裡溜達了，這麼久都不見回來。只得佯裝看一樓舞臺上的那些姑娘的表演。一邊暗自左右瞅著菇娜的身影。
四樓某個寬敞的房間裡，古懷德、古懷仲、韓良德、李維幾人聚在一起，幾名才色雙絕的姑娘也正在載歌載舞。
風逆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輕輕的過，便不動聲色的出門去一探究竟。
結果他出去好一會兒，才進了房間回到韓良德身邊。
風逆坐在韓良德身邊，神情有些古怪。悄聲說道“主上，剛剛門外有一些動靜，你猜屬下看到了什麼？”
韓良德端起一杯茶，將將送到嘴邊，又聽風逆道“屬下居然看到了一隻異瞳的貓。”
韓良德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他一眼。
風逆又道“脖頸處有一圈黃色，其它全是白色的異瞳貓。屬下看著它去了二樓，眼下怕是還在和它的主人一道聽小曲呢。”
韓良德冷冰冰掃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怕是被這裡的姑娘迷昏了頭吧。”
沅湘帶著它的貓來沉香閣來聽小曲？
古懷仲看他們二人交頭接耳，笑道“怎麼出來喝個酒，還說個沒完，有多少私密話要放到現在說？”
韓良德笑笑起身便要出去。
李維見狀說道“大人，這是要去那去？”
“有些醉了，我出去透透氣。”
“大人，你可不能耍賴，分明一口還沒有喝呢，可不能悄悄溜走。”
古懷德笑道“怕是大人想要看看這外面的姑娘是何風姿吧，也許過了今夜大人也明白銷魂的滋味，改主意想要娶媳婦了呢。”
韓良德耳朵染上兩分豔色，不動聲色的出門了。
風逆緊跟著出了門，幾人倚著欄杆，往下看。
他的順著風逆指的方向看去，二樓一處雅座內一名男子正往衣袖裡塞著什麼。韓良德用心看去，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起來。
沅湘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打賞了一小廝粒銀子，悠哉的往樓下走去。
直到他懶洋洋的走出沉香閣，立馬拍了拍了袖子，得到沒有人跟隨的回應，她連忙躲在陰暗處又抹了一把臉，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時，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