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測試
沉香閣裡燈火通明直到三更，人才散了些，更多的直接在這裡開了房間睡下了。
雲嬤嬤拿著那些香水，徑直來到了大堂拐角處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裡，恭恭敬敬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主子，這是今天晚上一位客官拿來的，說是名叫香水，我找人試了一下，暫時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您看要不要再請高人來驗一驗？”
“放那吧。”
雲嬤嬤應了一聲，行了禮，慢慢的退了出來。
屋裡的人拿打量了一下琉璃瓶，這東西古家鋪子裡隨處可見，沒有什麼稀奇的，到是香水從未聽聞過。
他拿起一瓶輕輕的搖晃著，嘴角咧出一個弧度，各拿了一瓶，從別處出去了。
這幾瓶東西一擺在烏致遠桌上，烏致遠一下子便跳了起來，不等來人開口，他拿起一瓶開啟聞了聞，隨即又放下，一臉不開心的說道“厲塵，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半夜三更，擾人清夢，這點胭脂也讓你如此慎重。”
“真的只是胭脂？”
烏致遠拿起另一瓶擰開聞了聞，放在桌子上“這種胭脂確實是新奇，可也沒有必要讓你大晚上跑一趟吧。你總不不能是想我了吧？”
厲塵白了他一眼，拿起那幾瓶香水，開啟窗戶嗖的一下又消失在夜色中。
……
沅湘駕著馬車繞了個圈子，回到了長平候隔壁的宅子，穿過暗門，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今夜在外面呆的時間太長了，她有些不安。
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後，她才喘了口氣，問菇娜在沉香閣裡時都幹什麼去了。
菇娜道“純靠人力建成的高樓，我還是很好奇的，到處溜達了一下，四處看看了。”
沅湘一邊給自己倒杯茶，一邊問道“你四處看看，都看到了什麼？”
菇娜道“這沉香閣三樓往上就不容易上去，他們看守的非常嚴謹，聽曲、賞藝、怕是非富即貴才能上去的。對了，三樓也有一個若大的舞臺，比樓下要高階，裡面的姑娘更豔麗。我一隻精靈都看的血脈膨脹。頭重腳輕的溜達到頂樓，都轉了遍。”
這些地方與沅湘沒有什麼關係，她聽了兩嘴便沒了興趣。
菇娜讓她也給自己到杯靈水，兩隻爪子捧著小口小口的喝著。
等沅湘洗漱後躺在床上時，菇娜也趴了上去，“別光說我，你怎麼樣，有沒有見到雲嬤嬤？”
“見著了，十五瓶香水全送她了。過兩日我再去一趟。”沅湘懶洋洋的說道。
菇娜哦了一聲，便不在出聲了，趴在沅湘床前，放開神識，輕聲說道“你睡吧，我守著。”
次日清晨，沅湘精神飽滿的起了床，活動了一下筋骨，早早的坐在鏡前給自己畫妝，等一切都弄好，天才剛有些亮。
菇娜圍著她咂舌“你這手法越來越純熟了。今天還去做香水嗎？”
沅湘笑道“花都被用完了，還怎麼做，還是等有花園才行，今天咱們上街去，看看那個地方有賣花的，不行就多買些。”
菇娜道“也是，這樣一來也好，物以稀為貴，你若是一下拿的多，怕是賣不價，與我們的最初的想法要偏離了。”
沅湘瞭然的應了一下，正要換衣服出門，院門被拍的咚咚作響。
她謹慎的把外出的衣服收起來，屋裡看不出什麼痕跡，這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卻是綠柳，捧了一套新衣，說是奉了張氏的命令，讓其換上新衣，一同前去張氏院子裡，認親。
沅湘看了眼綠柳手上捧著的新衣，笑道“母親不生我氣了了？”
綠柳想起張氏的吩咐，連聲說著“早就不生小姐的氣了，說來說去也要怪先生，明明知道小姐底子差，偏要較這個真，夫人私下裡都說了，這事要真論起來，不定是誰的錯呢。”
沅湘笑笑沒說話。站在門口叫上菇娜，一同隨著綠柳走，綠柳有心再勸幾她幾句，讓她把新衣換上，見她一副不願自己多舌的樣子，便閉了上嘴。
府裡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沅湘小姐性情古怪，這新衣她不願意穿，到時候自己巧說兩句，夫人也不會怪到她頭上來。
撇見沅湘懷裡抱著的貓，綠柳更是冷哼一聲，認親這樣重大的日子，還帶著寵物，真是不知輕重，正好讓她在眾人面前坐實了囂張跋扈的樣子。
大廳之中坐在上座的沅世謙背靠著椅子，正與他的兩位弟弟們隨意的聊著，一旁的張氏也熟絡的和各位妯娌東家長西家短的說著。
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們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好奇的向外看著，家裡的幾位哥，都在外求學，連沅齊都沒有在場。
給這份隆重的認親又添了幾分隨意。
沅思坐靠門口，遠遠見有兩個身影正走過來，她悄聲問道“沅樂，你快看一下，是不是門外那個姑娘？”
沅樂起身往外面看了一眼，瞧見沅湘懷裡抱著的貓，頓時心生喜愛，先一步迎了出去“姐姐，你可來了，今日父親把叔叔們都叫到一起，讓你好認認人呢，這隻貓我替你抱著吧。”
“它認生，小心把你也抓傷了。”沅湘笑眯眯的說道。
沅樂想起秋先生的臉，有些後怕的離了遠了些，眼神卻時不時的打量著菇娜。
沅湘一身乾淨利索的藍色錦袍，頭髮隨意的挽成一團，一根玉簪把它們固定在一起，臉色依舊臘黃，趁的一雙大眼更加烏黑明亮。
沅世謙原本在心裡刻畫了一個飛揚跋扈的形象，那料見到真人，不言不語時，確有幾分膽小之意，他看了張氏一眼，心道：張氏怕也是被這副老實的樣子矇騙的吧。
人不可貌相，這話真是沒有一點錯，誰能知道看著老實的姑娘，竟然短短數日便給自己掙了一副壞名聲，眼下京城那個不知道自己家有這麼一位好姑娘。
張氏見她並沒有換自己派人送去的衣服，當即出聲問道“湘兒，可是新衣那處不合身？”
“回母親，是我著急來看母親，未曾來得及換。”
張氏哦了一聲，從上坐走了下來，和藹可親的拉著沅湘的手，來到沅世謙跟前“快見過你父親。”
沅湘抬頭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沅世謙，接過一旁丫鬟端來的茶，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父親大人請用茶。”
沅世謙接過茶，說了些勤勉的話，又送她一本《女德》，沅湘接過來當場翻看了一下，又笑著放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