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打算

他心裡一片火熱，初始的惱怒早已消退，再看張氏越發順眼，還是糟糠之妻一心一意為自己打算。

張氏也心花怒放，這個傻子又一次順著自己的心思把所有的障礙都清的乾乾淨淨，眼下等她的女兒嫁給韓大人，她到要看看陸家會怎麼磨搓沅湘這位替嫁的新娘。

她自己痛苦了一輩子，這種痛也得讓玲瓏的女兒來嘗一嘗。

兩人各懷心思，達成了一個完美的局面。

因沅湘身上也有傷，這兩日清靜的在院子裡，沒有人打擾，這一處彷彿被遺忘了。

羅石頭早已把暗門開好，馮木匠巧用機關在牆上又佈置了一翻，輕易不會叫人發現。

菇娜早在沅湘在靜園替它捱了那一下之後，再也不端著架子，粘人像一隻真貓。

沅湘的處境，讓菇娜再也不置身事外。苦思敏想了許久，終於想出個好主意。

菇娜讓她多做一些香水，到時候找個煙花巷售賣，即不用開店，又能掙到銀子。

這天沅湘鎖了院門，留菇娜守在院子裡，她專心的在隔壁做著香芬，各種花提取出來的精華，被她製成了一瓶瓶菇娜口中的香水。

長風的院子裡存了一有十多瓶，菇娜聞過後，又等了幾天，見府裡還有沒有什麼動靜，趁著夜色穿過暗門，一身佳公子的模樣出門了。

沅湘帶著菇娜，拎著木箱自己駕著馬車朝沉香閣去了。

穿過了三條街後，便到了京城有名的花街巷，街上一掃之前的冷清，行駛在這條街上，耳畔總能聽到纏綿悱惻的小調，勾的人心癢癢的。

街道兩側綵樓林立，燈火通明，遠遠近近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許多，基本上都是慕名而來的男客。

菇娜隔著車窗往外看，兩隻眼裡流光溢彩，感慨道“每個世界裡英雄都愛美人呀。這些鶯鶯燕燕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沉魚落雁之姿。”

沅湘駕著馬車說道“這個沉香閣應該是這條街上最大的一家煙花地，不如我們去這家吧。”

菇娜點頭贊同道“這家姑娘也多，若是能接到生意，不愁掙不到銀子，小湘兒，這裡面的氣息雜駁，有好幾道類似韓良德的氣場，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

沅湘把馬車停到了一處專人看管的地方，拎著箱子住回走，不多時，沉香樓門前的姑娘花技招展，衝她招呼道“公子，可要進來聽個小曲？”

菇娜藏在沅湘的衣袖裡，聽聞黃鶯般的調笑聲，當下傳聲道“這門口迎來送往的姑娘都有一副好嗓子，裡面的更讓人心生嚮往，難怪這個生意能如此紅火。”

沅湘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自如朝那大門走去。

門前的姑娘見這臉色有幾分黝黑，身形挺拔少年拎著箱子前來，不自禁的浮上一抹勾魂的意味，“公子看著眼生，第一次來嗎？”

沅湘微點了下顎，點點頭道“聽說這時裡的姑娘們都是一絕，我來看看。”

姑娘看了一眼他手裡拎著的箱子，掩嘴笑道“我看公子也是一絕，不知公子想要玩什麼花樣，竟還帶了箱子來？”

另一姑娘也跟著調笑道“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家斗膽猜一猜公子這裡裝的不會是金子吧？”

沅湘豪爽的笑道“姑娘說笑了。姑娘說笑了。”

門口的姑娘又調笑幾句，便衝裡面叫出一人，領著沅湘進了門。

沅湘一邊走一邊塞了一錠銀子給領路的姑娘，打聽著沉香閣的管事的。姑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箱子，指著二樓的一間雅座，示意他在那裡等著，自己去找管事的媽媽。

一路上不少姑娘們都朝她看，見她手時的箱子，一個個更是粉面桃腮，羞羞答答，衝她亂飛眉眼。

見她面不改色，竟直上樓，也不再糾纏，巧笑一翻便放她過去。

大多數客人都在大廳裡坐著，三三兩兩，有些有姑娘陪著，有些自個坐著，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談論著。最中央有幾位姑娘在吹拉彈唱。

大庭廣眾之下，姑娘們與男客頂多是眉來眼去的調笑一翻，沒有那等汙穢不堪的畫面。

沅湘不自覺得放鬆了心思，她還以為男子們鍾愛的煙花巷一進門便會遇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呢。

沅湘上了二樓，發現這裡明顯了清靜了許多，絲竹聲聲入耳，視野比大廳裡更好一些，她抬頭向上瞧了瞧，心裡稱奇道：這樓怕也是高人所造，竟然有六層之高，整個樓呈橢圓型，無論那個地方都能看到大廳裡的一舉一動。

她在二樓找了到那姑娘說的雅間，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小廝很快上了果盤熱茶。

四下無人，菇娜出聲道“小湘兒，你放出我出來我要看看這裡的姑娘們怎麼樣？”

沅湘小心翼翼的把菇娜放了出來，叮囑它不要坐下不要亂動，這樣一來旁人遠遠看來只會把當成一個擺件。

菇娜看了對面的那圓形的樓，感慨道“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瞧了去，沒有機械的情況下，竟然能建六層之高，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呀。”

接著它又看向樓下的姑娘們，舞臺中央那幾名吹拉彈唱的女子，看得菇娜滿眼嫌棄“這乾坐著沒有一絲娛樂性，來這裡還不如去酒樓裡消遣，在那也一樣能聽曲兒，真是沒有一點創新。”

沅湘抿嘴笑道“所以我們來了呀。”

一人一貓又在乾坐了一會兒，臺下的姑娘到是換了幾撥，還不見管事的過來。菇娜招呼了一聲，不等沅湘有所反應，便自己溜達去了。

沅湘坐不往了，她起身喚來小廝，擺出一錠銀子放上桌子上，讓他把管事的找來，這錠銀子便歸小廝所有。

小廝看了看桌上那錠銀子，正要笑著拒絕，沅湘又把自己帶來的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溫和的笑道“快去吧，你只管去稟告有個人帶著箱子要找管事的。”

小廝猶豫了一下，道了一句客官稍等，利索的穿過人群。

不多時，一名富態的嬤嬤便來到沅湘跟前，一邊打量著沅湘，一邊調笑道“公子，我便是這裡的管事雲嬤嬤，公子是看上那位姑娘了，這般財大氣粗，帶著箱子來談事情？”

沅湘哈哈笑道“如果我說這沉香閣的姑娘我都看上了，雲嬤嬤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