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華明白顧夭夭的意思,身子往前一湊,“可有什麼,要我效勞?”

顧夭夭哼了一聲,“你如今,閒了?”

聽了這話,葉卓華連連擺手,“我記得,有幾件事,還沒安頓妥當。”

看葉卓華變了臉色,顧夭夭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顧夭夭眉眼彎彎,葉卓華忍不住跟著,勾起了嘴角,手,便是連想都沒想的,放在了顧夭夭的臉上。

曾聽人說,雙向奔赴的愛,才是最甜的。

大約,就是自己現在這般,心頭便就是,用蜜做成。

被葉卓華盯的有些不自然,顧夭夭輕輕的咳了一聲,將視線放在一旁,“我還沒瞧,你買的冬衣。”

因為昨日碰見了不平事,顧夭夭也沒有興致問這些個事,今日突然想起來,心中既有幾分期待。

葉卓華應了一聲好,便從裡屋將那包袱取了出來。

他給顧夭夭買了兩套新衣,都是鮮豔的紅色,一開啟便讓人覺得喜慶的很。

葉卓華拿起成衣,在顧夭夭的跟前抖了抖,“我一眼,便相中的了這顏色。”

他還記得,那日顧夭夭穿的紅衣出來,臉色格外的明媚。

與成親時候的繁重不同,那日的顧夭夭,端的是,雍容華貴的樣子。

再則說了,成親那日葉卓華被灌的,都忘了那驚豔的感覺了,光記著自己說錯話,顧夭夭發脾氣了,是以,那日的紅衣格外的讓他,難忘。

為了與那日相配,葉卓華又給顧夭夭買了一個項圈。

顧夭夭上下打量這成衣,樣式自也沒得說,料子瞧著也不錯,只是有一點。

顧夭夭無奈的嘆氣,“你買這成衣的時候,就沒讓人給你講講?”

葉卓華看顧夭夭面上,似乎有那麼些,不歡喜,不由的側頭打量這成衣,“我瞧著這衣服,挺好的呀。”

顧夭夭嗯了一聲,“是不難看。”而後,又翻了翻旁邊放的另一件,看完之後嘆氣聲便就更大了。

“葉大人,你們刑部辦案自該要做到心細如髮,該是格外注意這,枝頭末梢的細節。”而後,拽起耷拉在一旁的袖子,讓葉卓華自個瞧。

葉卓華這才注意到,這套衣服的勾邊,是用金線繡的喜字組成。

而再仔細瞧,衣服的上栩栩如生的鳳尾,也是也是用這喜字組成。

所以,這衣服是喜服?

顧夭夭沒好氣的問了句,“花了不少銀錢吧?”

做工這般精良,便是京城的繡娘也沒幾個做到的。

一問銀錢,葉卓華不吱聲了。

借的周生的銀錢根本不夠,他又折回拿了銀票,而且還是拿的顧夭夭的銀票,買了這兩套衣服。

要不然,昨日也不會那般晚了,才去接顧夭夭。

看葉卓華不吱聲了,顧夭夭心疼一陣陣的冒火,她便不明白了,這麼明顯的喜字,葉大人怎就看不見呢?

“可以退嗎?”顧夭夭沒好氣的將葉卓華手裡的衣服拽過來,低頭摺好,放回包袱裡。

葉卓華思量良久,“我,自不好出這個面,你若非要讓退,那便讓周生去退!”

昨日也就算了,今日身份已然顯露,堂堂尚書大人,買了成衣再去退,多少覺得,還是有那麼一點,顏面有損。

顧夭夭看葉卓華一副決然的樣子,到底還是笑了起來,“莫要退了,這成衣我也穿不上,倒不如給了周生。”

左右,周生還是能用到的。

葉卓華哼了一聲,“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可是,就算便宜也只能給周生,總不能讓顧夭夭再穿一次嫁衣,老輩的人講究,總是有些不吉利的。

許是葉卓華真的痛心了,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臉還沒有緩和過來。

不過,葉卓華始終沒說,到底花了多少銀錢。

看著葉卓華拉著個臉,顧夭夭突然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她銀錢賺的太慢了,所以才讓尚書大人這般的看中這身外之物?

突然間,好像壓力大了,畢竟要養著一府尚書,既如此,那趕緊將此事了了。

待到塵埃落定,她的客棧,一定會大賺一筆。

這一夜,各有心思的睡下了。

第二日,葉卓華一早出門,說是去平城各地轉轉,由著陶縣令作陪。

而顧夭夭與夏柳,則在府裡待著。

用了早膳後,今日的太陽倒照的人有些許暖意,顧夭夭與夏柳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而後衝著下頭人說了句,“你們夫人起了嗎?”

“回顧姑娘的話,夫人一早便起了。”婢女低聲回答了句。

顧夭夭瞭然的點頭,而後轉身與夏柳交代了聲,挑上一件從京城帶回來的東西,去拜見陶夫人。

由下頭的人領著,很快便到了陶夫人的院子。

她這院子,瞧著似還不如顧夭夭的院子大,瞧著休憩的有些年頭了,房頂上還有乾草在飛舞,不過院子裡的擺設,瞧著有些講究。

這樣瞧上去,竟還別有韻味。

旁邊的婢女解釋了句,說是陶夫人原是住著顧夭夭那個屋子,不過因為尚書大人來了,他們便將主院給騰了出來了。

“夫人有心了。”顧夭夭聽後微微點頭。

“顧姑娘,柳姑娘過來了?”屋裡的陶夫人聽見了她們的腳步聲,親自掀了簾子迎了出來。

“叨擾夫人了。”顧夭夭笑著見了平禮,同陶夫人一起,進了屋子。

這屋子瞧著有些暗,陶夫人轉身交代了句,將門上掛著的簾子先給取下來。

今日太陽大,屋子裡燒著爐子自也沒有那般冷。

簾子放下後,屋子裡頭立馬亮堂了許多。

“顧姑娘一路從京城而來,可還習慣?”陶夫人坐定後,與顧夭夭聊起了家常。

顧夭夭輕輕點頭,“天下一家,自都習慣。”

這一開口,便打可官腔。

陶夫人只點頭,說了句,“正是這個理。”說完,便低頭端起了跟前的茶杯。

看著陶夫人想說什麼,可卻將話給嚥了回去,抿了一口才將茶杯放下,而後端上笑臉,抬頭望著顧夭夭。

不等陶夫人說話,顧夭夭便將夏柳手上準備的東西給接了過來。

“我出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東西,這是宮裡頭送出來的,一件官窯出的黑陶點翠香爐,還望夫人莫要嫌棄。”接著奉上。

這料倒算不上頂好料,可精細在工藝上。

黑陶之上,一條條翠綠的紋理,似是鑲嵌在上面,又如本就與它相生,自有妙處。

這是隻有京中官窯才能燒出來的,地方自然是少見。

說不上貴重,但格外有意義。

陶夫人雙手捧著,連連稱好,“顧姑娘太客氣了,這叫我如何是好?”

“夫人喜歡便好,原本想再帶些雪燕給二姑娘,可也不知道二姑娘的病能不能吃這滋補的東西,一時猶豫,便沒有取來。”顧夭夭面色如常,解釋了句。

只是聽到顧夭夭提起二姑娘,陶夫人的面上自有一絲不自然。

不過卻也一閃而過,再看向個夭夭的時候,自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顧姑娘有心了,只是她病了年頭太長了,這些東西確實不能入口。”

畢竟,若真是需要常年吃藥的人,是藥總有三分毒性,必然身子不能如尋常人一般。

“那我還想對了。”顧夭夭輕輕點頭,而後接著說道,“不過,看著二姑娘本該如花的年紀,受這般苦楚我心裡總是不忍,若是方便,今日便見一見二姑娘,仔細瞧瞧她到底哪裡不舒服,待我回京,替她詢問京中大夫,看可否聽過這病。”

聽著顧夭夭一直提二姑娘,陶夫人的笑容已經有些牽強了,“顧姑娘真是心善之人,只是,她病的年頭太長了,我與她父親也都不報什麼希望了,也不想再折騰孩子了。”

若是尋常的人,自能聽懂人家這意思,便是在婉拒了。

顧夭夭只是抿嘴一笑,也沒再多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良久才又說了句,“我聽聞,夫人並不是,陶大人的原配妻?”

這話,自是挑釁。

陶夫人臉直接沉了下來,“顧姑娘該是出生京城大戶,必然懂得,旁人的家事,還是莫要多言才好。”

這,便是明擺著指責了。

顧夭夭抬手敲了敲桌子,這可真是有意思。

二姑娘對顧夭夭恭恭敬敬,與對葉卓華無異。

可陶夫人,雖說對顧夭夭以禮相待,卻沒有表現出有任何的懼意。

顧夭夭的手指一停,再次抬頭看向陶夫人,“夫人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就喜歡多管閒事,這二姑娘啊,我今日,是見定了!”

啪!

陶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放肆,這裡是縣令府,不是你京城宅子!”

顧夭夭慢慢的站了起來,“放肆的人是你,一個小小的七品內宅婦人,也敢同我,大呼小叫?”

陶夫人抬頭冷冷的盯著顧夭夭,隨即輕笑一聲,“顧姑娘瘋魔了,將顧姑娘帶下去。”

隨即,兩邊的粗使婆子便站了出來。

“本官要瞧瞧,誰要動本官的人?”外頭,傳來了葉卓華的聲音。

陶夫人臉色一變,隨即趕緊起身。

因為沒有簾子,門開了之後,便直接瞧見了,站在於院中的人。

此刻,葉卓華站在最前頭,冷冷的盯著屋裡的人。

周生站在葉卓華的左邊,手放在劍柄上,右邊是陶縣令,此刻他低著頭,卻在不停的擦汗。

“大人息怒,內子不懂事,下官一定會教訓她。”看陶夫人還在那站著,陶縣令衝著葉卓華解釋了句,而後衝著陶夫人招了招手,“還不趕緊過來認錯!”

陶夫人眉頭緊鎖,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高了這麼多。

縱有千般不悅,也得過來低頭。

“大人恕罪。”在葉卓華跟前福了下去。

葉卓華沒有看陶夫人,而是側頭看著陶縣令,“先有下頭衙差,狐假虎威,藉著你的名號到處行兇作亂,如今,一個內宅婦人都有這般大的官威,本官瞧著,你這縣令不如讓出來,讓你夫人坐坐?”

“下官惶恐。”陶縣令頭垂的更低了。

看陶夫人站著不動,陶縣令一腳踹在了陶夫人的腿上,陶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陶縣令趕緊跟著跪在旁邊。

葉卓華哼了一聲,微微抬頭,視線放在顧夭夭的身上。

顧夭夭領著夏柳從裡頭出來,而後衝著葉卓華福了下身子,“大人息怒,是我不該心存善意,要幫忙治二姑娘的病,畢竟這是陶家的孩子,陶家人想讓她死,我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這話,自是字字誅心。

顧夭夭素來不喜扮柔弱,現下說完,總還有幾分不自在,掩嘴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多謝顧姑娘好意,內子許不好意思麻煩姑娘,那一個死字萬萬擔不起,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比旁人希望她能好。”陶縣令在葉卓華這憋著氣,如今又被葉卓華跟前,都不是正經主子的女子奚落,自是要反駁一二。

聽了這話,顧夭夭冷笑了一聲,“陶大人這話,倒是有意思了,你那二姑娘穿的什麼,你家夫人穿的什麼,您也擔得起,希望她好,莫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麼?”

昨夜只見了一面,無論二姑娘說的被下毒是真是假,但是她被苛待,肯定是真的。

葉卓華沒在乎旁人的視線,看顧夭夭的走過來,直接抬手將人接到跟前。

陶夫人微微的抬頭,“顧姑娘,這是陶府內宅的事情。”

語氣,到底有些冷。

葉卓華輕笑一聲,“你們,似乎沒將本官放在眼裡?”

而後,往前走了一步,就差一寸便踩在了縣令的身上,“本官要見你家二姑娘,不知陶大人,可願意?”

嘩啦!

葉卓華一說完,旁邊的周生,劍已經出鞘。

陶夫人緊緊的皺著眉頭,心裡的不忿自是表現的清楚。

只是,葉卓華願意出這個頭,她總不好說旁的。便是連陶縣令,也只能讓下頭的去將二姑娘請出來。

顧夭夭想過,二姑娘被人帶下去,肯定會受責罰,可卻沒有想到,責罰會這般重。

這二姑娘,竟是被抬出來的。

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現在,後背上的血跡清晰可見。

此刻,她臉色蒼白,嘴唇乾裂,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喝水了。

陶縣令看到這樣的二姑娘,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可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的意思。

“貴府治病過的手段,當真讓我開了眼界。”顧夭夭冷著,說了一聲。

便是連周生這個男人,當時便問了句,“這二姑娘是你家夫人偷人生下來的?”

“大人慎言!”陶縣令語氣冷然,還一臉的憤怒。

看這樣子,這二姑娘是他的女兒了?

親生父親將女兒折磨到如斯地步,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人已經被抬出來了,周生交代下頭的人,先給二姑娘喝點睡,這麼冷的天,莫要凍著了,趕緊讓人給她先蓋個被子。

“謝大人,我只想讓這兩個蛇蠍之人,伏法!”二姑娘喝了水,嗓子緩和過來,終於能開口說話。

她撐著頭,目光定定的看向陶大人夫婦,眼睛通紅,恨不得上前,將他們的皮肉撕咬下來。

“放肆!”陶大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斥責的話。

葉卓華嘖嘖了兩聲,“本官原還猶豫,要不要管這事,看來,如今不得不管了!”

聽了葉卓華開口,二姑娘激動的想要起身,“謝大人,謝大人。”激動的,似乎不知該說什麼了。

“莫要多禮,大人,還是將二姑娘抬進屋子,尋了大夫,給她瞧瞧身子,莫要落下什麼毛病才是。”顧夭夭邊說,邊招呼人將二姑娘,直接抬進陶夫人的屋子。

下頭的婢女,沒有陶夫人的命令不敢動彈。

一時間,顧夭夭說話竟然沒個應聲的。

周生一瞧,剛要招手,讓他們的人出馬。

葉卓華便抬腳,直接踹在了陶縣令的心口,“怎麼,本官用不動你府上的人?”

陶縣令被踹的整個人倒在後頭,好半響沒反應過來。

下頭人一瞧,自個的主子在葉卓華跟前,便就像是孫子一般,哪裡還敢再拿架子,趕緊忙活了起來。

“老爺。”陶夫人一看陶縣令都開始翻白眼了,嚇的趕緊爬到陶縣令跟前,扶起他的頭,讓他好緩過氣來。

看著陶縣令咳嗽了一聲,堵住的氣總算是緩和過來了,眼睛看著也比剛才活泛了。

這才頂著通紅的雙眼,憤怒的看向葉卓華,“葉大人,您貴為正二品刑部尚書,自是尊貴無比高高在上,可我家老爺再卑微,也是朝廷命官,不是誰人可以隨意羞辱的!”

看著陶夫人義憤填膺的怒吼,葉卓華突然笑了起來,“下賤東西,便就上不得檯面。你怎知,就你剛才質問朝廷尚書的話,便可以將你斬殺,你又可知,將妾抬妻那一刻,御史臺的人便可以參他一本,要了他的烏紗帽!”

原本,妾氏抬成妻,一是正妻犯錯,二是妾氏於主家立下功勞。

不然,主家只能續絃,不能抬妻。

可現在,一個到現在還無所出的妾氏,是沒有資格,說上功勞二字。

“陶夫人沒見過世面,便就不懂這裡頭的規矩,終歸是不知者無罪。”顧夭夭卻突然替陶夫人說了句話。

恰在這時,大夫便過來了。

顧夭夭慢慢的蹲在陶夫人的跟前,“所以,你贖罪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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