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白了葉卓華一眼,“太子為何這麼說,你心裡沒數嗎,平白的跟個小輩計較,失了你長者的風度!”

葉卓華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

等著聽聞葉驕陽回來後,葉卓華親自去接,瞧著只有葉驕陽自己下馬車,“太子呢?”不由的問了句。

“太子表哥說還有公務。”葉驕陽隨即應了一聲。

當下,葉卓華面上又不喜了,什麼公務至於忙的,連表妹都不能送送?

不過這話到底沒說,省的顧夭夭又唸叨。

聽聞太子沒過來,顧夭夭只說一句,“那孩子自來便有分寸。”

若真眼巴巴的來了,估摸葉卓華會更不高興。

將人接回來,瞧著葉驕陽臉上恢復了以往的身神采,顧夭夭便也沒多問。

不過葉卓華總還是擔心的,便讓顧夭夭陪著葉驕陽說會兒話,而後便走了出來,讓下頭的人將高裡王子盯緊些。

“主子,高裡王子病了。”到了晚上的時候,下頭的人稟報。

葉卓華微微挑眉,這倒是奇了,白日裡還有心思去宮裡求親,晚上便病了?

必然是有蹊蹺的。

不過,聽聞高燒不退,已經驚動了宮裡了,現在派了太醫過去了。

“除了太子,禮部那邊是不是也得去顧家守著?”葉卓華抬聲,問了一句。

下頭人點頭稱是,葉卓華轉動著扳指,好的很,既如此,就當耶齊,沒生過這個兒子吧。

葉家這邊倒是安穩,顧家卻折騰了一晚上,高裡王子突然高燒不退,太醫束手無策,旁人自然是著急。

畢竟是突厥王子,真要出個意外,怕是會引起兩國的誤會。

禮部那邊,更是尚書都親自過來了。

只希望,高裡王子萬萬不要出事。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高裡王子的燒終於退了,一眾人可算是放下心來了。

禮部尚書準備走的時候,卻被高裡王子喚住,“昨日兇險,我看淡生死,只有一遺憾,求尚書大人成全。”

因著高裡王子是說,要私下與禮部尚書說話的,所以顧家都人退了出去。

布珍公主不放心的往裡頭看,顧明辰還攔著,畢竟高裡王子不只是她的外甥也是突厥的使者,有些話,想來也是有他們不方便聽的。

禮部尚書微微拱手,“王子可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儘管吩咐。”

倒,也是客氣話。

高裡王子笑了笑,“尚書大人莫要緊張,我只是希望,今日早朝結束拜見聖上,還請尚書通融。”

不過是遞上個訊息。

明明,倒是合情合理,可禮部尚書卻覺得,這裡頭似有什麼其他的緣由。

下意識的便說了句,“王子身子不適,不若等過幾天?”

“怎麼,莫不是我求見大佑聖上,還要欽天監算下吉時不成?”高裡王子冷聲問了句。

這自然是不用的,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禮部尚書自然是要應承的。

不過,進宮的時候,給葉卓華送了個訊息。

雖說高裡王子也算是葉卓華的親戚,但,並非我族,總是該多留心點。

葉家跟高裡王子的事,其實無人知曉,早朝的時候,大家一如往常一樣,忙碌著。

早朝的時候,自是少不得提苗疆的事,那邊異動明顯,已經禍害到百姓,必然是要鎮壓的。

不過,因為那邊擅蠱,肯定不能讓大佑人的血肉之軀來抵擋,便廣招天下能人異士,想著制蠱的法子。

另一邊,馮家已經開始調兵,往苗疆那邊壓去,只等著主將名單。

商量完大事,便宣見高裡王子。

高裡王子是跟顧明辰一同過去的,本來,顧明辰也勸了高裡王子一句,身子不好,莫要折騰的更嚴重了,可高裡王子堅持,顧明辰也只能作罷了。

不過,雖然高燒了一夜,可清晨馬車上,高裡王子的精神尚可,甚至可以說跟往常不無不同。

顧明辰還感嘆一句,到底是年輕,恢復身子就是快。

來見聖上的時候,高裡王子一步步的走的及其穩,“參見大佑聖上。”聲音低沉有力。

皇帝輕輕額首,“免禮。”

高裡王子站定後,在百官之前,自要稟報,“大佑與我突厥通商條例,已經商討結束,請大佑聖上允我,不日離京。”

聽他這麼說,皇帝自是歡喜,畢竟葉卓華也是這個意思,“原本,該請王子在大佑小住,不日便是端午,泛龍舟於湖上卻也是一大盛事,只不過,朕知耶齊大汗定有許多要務等著王子處理,便,不留王子了。”

這,便是定下了,高裡王子趕緊走。

說完著第一件事,高裡王子重新見禮,“大佑與我突厥百年安康共結良誼,奉父汗之命,特求娶大佑明珠,結兩邦之好,驕陽郡主賢淑良德,堪為女子典範,我心甚喜。”

“你放肆!”皇帝還沒說話,顧父率先翻了臉。

讓他的寶貝外孫女遠嫁突厥,想也別想!

顧明辰緊皺眉頭,猛地看向葉卓華,卻瞧著葉卓華面色淡然,瞧著有些蹊蹺。

“顧候莫要著急。”皇帝安慰了顧父一句,而後看向高裡王子,“並非朕有意阻攔,只是驕陽郡主乃是葉相獨女,想來高裡王子也明白,獨女的意思。”

面上並沒有被高裡王子步步緊逼的惱怒,只是平靜的說著,彷彿今日是頭一次,聽見高裡王子說求娶的話。

噗!

皇帝正還說著,高裡王子突然面色痛苦,當殿吐血。

黑色的,濃稠的血。

朝臣這下驚住了,但凡有常識的也知道,所吐的竟是黑色的血,恐怕有異。

而且,聽聞高裡王子高燒了一夜,竟是連太醫也找不到緣由。

畢竟當殿出事,皇帝自是要慎重處置,趕緊讓太醫院院判親自過來。

高裡王子吐了血之後,便昏迷了,下頭的人在救治,不過很快已經確定了,高裡王子確實不是病,而是旁的緣由。

看著像是中毒,卻又不能確定,只能先端看著。

只是,高裡王子一直在顧家待著,跟禮部談論完事情,春日宴之後便一直不是跟朝廷接觸,而是跟往日親近的人。

高裡王子既然病的蹊蹺,這些人總得要查查的。

首先,便派了御林軍先將顧家守著,剩下這些人,因為都是權貴,皇帝只讓刑部的人去問話。

便是連太子,都不例外。

雖太子有公務在身,可先盤問東宮其他人,待太子歸來再仔細查探。

宮外,刑部的人走後,葉驕陽臉沉的嚇人。

“娘,女兒頭一次喜歡的,竟是這麼個人。”葉驕陽憤恨的說了句。

顧家是什麼地方,哪裡是誰想下毒便下毒的。

昨日還好好的,夜裡怎就起病了?既然病了養著便是了,可偏偏非要進宮,這明明有蹊蹺。

可偏偏,在沒調查清楚之前,皇帝也只能這麼做,該壓的壓,該盤問的盤問!。

顧夭夭將葉驕陽攬在懷裡,“孩子,人長大總會遇見很多不如意的人,遇見了這樣的人也好,將來看人也就準了。”

葉驕陽微微擰眉,“可是娘,長大好疼。”

難得遇見個喜歡的,哪裡有面上這麼淡然。

顧夭夭微微嘆息,長大,哪裡有不疼的。

葉驕陽深吸了一口氣,“娘,爹怎麼安排的?”

總是問了出來,葉卓華昨日那麼生氣,不可能這般平靜的什麼都不安排。

顧夭夭只陪著葉驕陽,倒沒多問,此刻葉驕陽問起來了,便讓人去尋了周生,得了周生的稟報,葉驕陽突然笑了,“我記得,跟佑嫻提親的人,得了髒病,周叔可知道,那病是怎麼得的嗎?”

周生看了顧夭夭一眼,總覺得在小姑娘家說這種事不好,可是,看顧夭夭不吱聲,便也只能硬著頭皮說,“自是知道,好像這病,是醫治不好的。”

周生總是隱晦的提了句,葉驕陽卻笑了,“如此甚好,那勞煩周叔在我父親面前為他求個情,讓他平平安安的回到突厥。”

回去了,讓突厥的狼,慢慢的啃食他。

倒是瞧瞧,一個得了髒病的王子,會有什麼下場。

周生點了點頭,只覺得,這個小姑娘同自己認識的不一樣,從前記得,葉驕陽被嬌養慣了,也是不怕生的性子,見到誰都笑眯眯的,看著無害。

可現在,明明還是笑著,可那笑容卻讓人覺的後背發涼。

想了想,大概這倆人的孩子,天生便會下狠心。

送了周生出去,下頭人稟報說是馮珩過來了。

顧夭夭原想著陪著葉驕陽坐一會兒,一聽小輩過來了,打了照面便出去了。

難得馮珩今日,沒有拿著他那一把,摺扇。

明明,葉驕陽已經下定決心與高裡王子一刀兩斷,可瞧見馮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在馮珩的記憶裡,在家裡有葉卓華寵著,在外頭有太子護著,葉驕陽從未受過委屈,很少有這般,明明委屈的想落淚,卻一直強撐著忍著的樣子。

馮珩緊緊的握著拳頭,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葉驕陽,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哥幫你,弄死他!”

高裡王子之前就同皇帝求親和往葉家送了不妥當的禮的事,馮珩並不知道。

只是今日刑部的人都去了,講了大殿上的事,馮珩明顯覺有問題。

高裡王子是生是死他還真不在乎,可是臨吐血之前求娶驕陽,著實讓人覺得噁心。

若真是一對求而不得有情人,你走投無路想這個法子也就算了,可偏偏,並不是。

比起他們被連累的讓刑部問話來,葉驕陽才是最心痛。

習慣了馮珩吊兒郎當的樣子,突然瞧見馮珩這般嚴肅,葉驕陽的淚總是落了下來,“表哥。”

軟軟糯糯,喚了一聲。

像極了她小時候,那個嬌悄的姑娘。

馮珩心裡,更加的厭惡高裡王子。

正說著,下頭人稟報,說是周姑娘來了,葉驕陽趕緊讓人迎進來。

一瞧見周佑嫻,葉驕陽直接撲上去是將人抱了個滿懷,“佑嫻,我被人欺負了。”

周佑嫻不知道馮珩也在這,面上總是有些不自然,只是還沒來得及有反應,便被葉驕陽抱住了,聽著葉驕陽委屈的聲音,周佑嫻輕輕的拍了拍葉驕陽的後背,想了想,最終說了句,“沒人能欺負的了我們驕陽,讓你表哥,收拾他!”

周佑嫻原想著說,我們一起幫你出氣,可是一想她一個沒品級姑娘家似乎也沒那麼大的本事,便,提起了馮珩。

葉驕陽本來心裡很難受,可聽了周佑嫻的話,突然笑了一聲。

周佑嫻不知道葉驕陽這是怎麼了,很自然的看向了旁邊的馮珩,可又想到在馮家的事,堪堪的又將臉轉到了一邊。

葉驕陽倒沒注意這些,拉著周佑嫻入坐,偏生,馮珩就坐在了對面。

周佑嫻一抬頭便能瞧見馮珩,便只能假裝在飲茶。

葉驕陽開口抱怨高裡王子,說了幾句話,看著周佑嫻一直喝茶,這才反應過來,抬手衝著馮珩擺了擺,“你讓一讓。”

莫要讓周佑嫻看的心煩。

馮珩知道葉驕陽的意思,他站了起來卻沒有往一邊坐,而是走到周佑嫻的前頭,彎腰做輯,“一直覺得,該正兒八經的在周表妹跟前認個錯,今日得了機會,還忘表妹莫要同我計較。”

周佑嫻趕緊起身回了個禮,“馮公子言重了。”

葉驕陽看著馮珩沒抬頭,倆人保持著對彼此見禮的姿勢,莫名的覺得,與那堂上的喜事有些相像。

隨即拉了周佑嫻一下,讓她趕緊坐著,“既都沒事,那便,翻篇了。”

葉驕陽這麼一說,馮珩自然不會再多言,便退到了自己位置,不過還是按照葉驕陽說的,同周佑嫻錯開了一個位置。

三個人坐了一會兒,葉驕陽不由的提起太子來了,他們倆都知道來安慰自己,怎麼太子還不來?不來也就算了,也沒從宮裡派個人出來。

果真,有了媳婦忘了妹。

“高裡王子是在宮裡出事的,太子殿下一舉一動都會讓人盯著,再說了,太子昨日有事出城了,似乎現在還未回來。”馮珩既是太子的盟友,總是要在葉驕陽跟前替太子解釋句。

葉驕陽微微擰眉,太子有事出城,她昨日瞧著太子明明很閒,不過倒也沒多問。

宮裡頭出了這樣的變故,大臣們也都沒回家,在這候著。

一直到高裡王子醒來。

而太醫那邊,卻是已經得了結果,說是高裡王子這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蠱。

這下一來,自更言重。

這些日子,苗疆那一直是難題,大佑都準備出兵整治了,這東西竟然在京城出現了,還下在了突厥使臣的身上,自不是小事。

“蠱?怎會是蠱?”高裡王子顯然也嚇到了,喃喃自語。

皇帝沉著臉交代,讓下頭人去查,驛館,顧家,甚至馮家葉家,乃至於東宮都不能落下。

這還是頭一次,牽扯這麼多人。

朝臣們都低著頭,不敢吱聲。

顧明辰手敲在輪車上,微微的眯著眼。

高裡王子中蠱,最有嫌疑的自然是顧家。

下頭的人動作很快,在顧家高裡王子所住的屋子,尋到了一個玉瓶,裡頭還有兩個藥丸,太醫開啟一瞧,這藥丸裡頭果真是養著蠱蟲。

高裡王子瞧見那東西后,似是被噁心到了,臉,突然白了,趴在床邊乾噦了幾聲。

“顧卿,給朕一個解釋。”皇帝側頭,看向了顧明辰。

顧明辰讓輪車往前走了幾步,“顧家上下無人碰觸這東西,臣,也想請問王子,為何在王子的屋子裡,會尋到這東西?”

高裡王子聽見顧明辰的質問,突然落了淚,似是喃喃自語,“我,我不能說。”

只是這句話,明顯是高裡王子知道這東西的內幕。

大佑跟苗疆那本就起了衝突,聽了高裡王子的話,皇帝自是不會罷休,“事關江山社稷,朕萬望高裡王子仔細考慮,莫要將,兩族之人的性命,當做兒戲!”

便是在威脅高裡王子了。

若是不說,什麼大佑突厥永世交好,那萬萬不可能的。

高裡王子及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似乎說出真相,很是艱難。

只是那淚,卻落個不停。

都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般倒是有幾分情真意切的感覺。

良久,高裡王子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將內幕說了出來。

說是他同葉驕陽兩情相悅,可奈何葉相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葉驕陽就給了他一瓶子藥,讓他來演苦肉計。

在家國大事上,兒女私情自不重要了,這才背叛了葉驕陽將內情說了出來。

至於葉驕陽去尋高裡王子的事,顧家上下皆可作證。

本來,大家都覺得,高裡王子暈倒在大殿上有些太巧了,可人家都說了,是故意演的苦肉計。

至於,高裡王子這話是真是假,終歸是能噁心到葉家。

如今百官就在外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皇帝自不能公然偏袒,只是,若是要將葉驕陽關押到刑部問話,葉卓華肯定是不願意的。

一時間,有些猶豫。

一直沉默的葉卓華,在高裡王子提起葉驕陽的時候,終還是冷笑了一聲,“兩情相悅?高裡王子,你當我女兒,是瞎子不成?”

說完,不等高裡王子回答,轉頭看向皇帝,“既然高裡王子咬定我相府了,勞煩聖上下令,讓人去搜,看看我相府上下,有沒有所謂的骯髒東西,若我相府真與苗疆勾結,想來也不可能只有一瓶這東西。”

葉卓華這是將話,從葉驕陽直接上升到相府。

一頓,接著又說道,“此事,事關相府,臣為了避嫌該不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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