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抿了抿唇,她和拓跋訣自小就相識,雖然情分不算太深,但也不至於看著拓跋訣在自己面前受苦還無動於衷。

“你又,何必如此?”

拓跋訣苦笑一聲,“我這身份,生來就註定了不會平平穩穩度過一生。”

“聽我的吧,我能忍下來。”

拓跋訣難得認真正色,許多多便也說不出勸誡的話來了。

連身份都擺出來了,也算是告訴了許多多,他又不得已的苦衷,希望許多多不必再勸。

許多多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既如此,就第二種吧。”

許多多聳了聳肩,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反正受苦的人是你,也不是我。”

話是這麼說,可心中卻不可能全然沒有動容。

拓跋訣看著許多多那故作輕鬆的模樣,唇角勾了勾,“行了,別跟這兒傷春悲秋的,不就是受點苦,我人還能活著不是?”

“見到你之前,我都以為我沒救了,死定了,我都想和仇人同歸於盡了。”

只可惜,不行。

他若當真胡鬧,去和仇人同歸於盡了,沒病的可就不只是他一個人了,他要連累爹孃,一大家子呢。

許多多知曉他並不想說太多,便也沒有多問,只道:“最多半年,我就可以讓你重新提劍,若是效果好的話,或許三兩個月就行了。”

拓跋訣滿是疲憊的眸子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喜,“當真?”

許多多瞥了他一眼,“或許,你知道一句話嗎?”

“什麼?”拓跋訣問。

“聰明人從來不會騙傻子。”許多多說著,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待會兒把針拔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拓跋訣被陰陽了一句,也不生氣,看她收拾東西,便問:“一會兒去吃點東西?這心願酒樓的飯菜很不錯,我每次回京都愛在這兒吃。”

許多多“呵”了一聲,放著好好的王府不住,出來住酒樓,也不知道是該說他有錢還是有病。

或許,都有。

“不了。”許多多搖了搖頭,又看了眼他的臉色,朝他伸手,“診脈。”

拓跋訣乖乖把手遞過去,任由許多多診脈,嘴上還沒忘了抱怨:“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無趣?”

“我要是像你一樣整日亂跑,胡作非為,你今日這情況就沒救了。”

拓跋訣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要是許多多沒這個能耐,他這又是受傷又是中毒的狀況,不說影不影響壽數,至少以後都不能動用武功了。

還好!

他忽然有點慶幸。

“現在京城不太平,待會兒我讓人護送你回去?”

“不太平的是你們,和我有什麼關係?”許多多反問一句,算是拒絕了拓跋訣的好意,“可以拔針了,還是疼,忍著。”

拓跋訣現在一聽“疼”這個字,人就忍不住打哆嗦。

他不想啊!

“你和我說說話吧。”拓跋訣這會兒身上也疼著呢,他要不是和許多多說話轉移注意力,這會兒怕是都要疼暈過去了。

許多多知曉拔針有多疼,便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兩人好歹也算是舊識,若是能讓拓跋訣好受一點,不管是站在家人的角度,還是站在醫者的角度,都會盡力而為。

“那就說一點成年人的話題吧。”許多多輕飄飄地說。

拓跋訣剛想反問,她都還沒成年呢,聊什麼成年人的話題?

結果話還沒出口呢,就聽見許多多問:“你年紀也差不多了,你爹沒催著你成親?”

拓跋訣:還真是成年人的話題,戳心的話題啊!

“不想聊這個。”拓跋訣說話間,還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瞬間就從額角滑落下來。

這個話題帶給他的刺痛感,比剛才拔針那一下子,還疼呢。

“那就換一個話題好了。”許多多聳了聳肩,反正她這段時間經常出門,有的是話題可以聊。

“你就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叫著小王爺,你爹沒說啥時候把王位承襲給你?”

拓跋訣:你別說,就我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我覺得我活不過我爹!這王位傳到他手上,沒準用不了幾天,就要傳給別人了,何必麻煩呢?倒不如讓他爹再等等,不急於這一時。

“不是,你到底會不會聊天?”

許多多沉默了,她在外邊,聽著那些人聊天無非就是家業,錢財,女人。

拓跋訣這個身份,肯定是不缺錢的,這絕對構不成他的煩惱,自然也就沒辦法轉移他身體上的痛苦。

那就只有家業和女人了。

結果他不想聊女人,她就善解人意地和他聊家產,她都這樣了,拓跋訣竟然還不願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許多多破罐子破摔,索性讓拓跋訣起頭了。

拓跋訣沉默了一瞬。

他好像也不太會和女人聊天。

和女人聊天要怎麼聊來著?

之前他那些狐朋狗友好像說是,聊衣服,聊妝容,聊心上人來著。

要不,他試試?

“你今日的妝容,很精緻。”和一個人交朋友,首先要從誇獎開始,拓跋訣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許多多也沉默了。

拓跋訣慌了,“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

“實在不會誇,可以不誇。”許多多深吸一口氣,“我今日根本就沒有化妝。”

“額——”拓跋訣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好一會兒,他才想著,要不轉一個話題吧。

“那你,今日穿的衣服,挺好看的?”

許多多:你問我呢?你都不知道好不好看,你還說?

“今年時興的款式,滿大街都是,只有顏色的差異罷了。”

許多多對衣著打扮並不熱衷,衣服一般是能穿就行,她也不少出門,自然也不擔心撞衫什麼的。

“嘶……”和女人聊天可真累!

拓跋訣想了又想,這聊心上人肯定不行。

許多多那個哥哥,把她當成眼珠子看著,誰家小子敢靠近她身邊十丈遠,都要別她哥哥眼神殺。

要是她又心上人了,那拓跋訣只能說,這小子命真大,到現在都沒被無虛給弄死。

“你今日一個人來的?”

許多多:這人果然是不會聊天,怪不得不想聊心上人的話題,就這樣的,應該也沒有哪個姑娘能瞧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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