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還能半個人來?”許多多翻了個白眼,扯了被子給他蓋上,“行了,別尬聊了,完事了!”

許多多利落地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人。

拓跋訣一怔,就要起身,“我送你。”

“別!你歇著吧,這段時間別太折騰了,吃點清淡的,改改你的口味,要記得按時吃,其餘的,你之前的大夫應該交代過你了,我就不多說了,你按著做就行了。”

說完,許多人推門走了。

拓跋訣看著房門合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拍手,“暗七。”

一個黑影從房頂上落下來,立在陰影中,“主子。”

“派兩個人暗中跟著,確保她安全回去了再回來。”

“是!”暗七應了一聲,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拓跋訣沒有別的吩咐了,他才飛身離開。

殊不知,許多人剛從這屋裡出去,就被人盯上了。

邱伯坐在馬車上,時不時扭頭和身後的馬車裡說兩句話,許多多見狀就知道無虛已經回來了。

“姑娘回來了。”邱伯讓出位置,讓許多多上車。

“嗯,哥哥也回來了?”許多多說這話,已經掀開車簾,這一下,她就懵了。

看著堆了大半個車廂的食盒和酒罈子,許多多好半天才找到了個落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碰到他那堆東西。

“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不是說吃無憂渡的魚嗎?他還要別的了?”

無虛一臉無奈,唇角牽出一抹苦笑來,“你師父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

許多多便無話可說了。

一次性提出這麼多要求,還真是靳樂生能做出來的事情。

許多多挨個翻開瞅了一眼,確定只是數量多,其實每道菜的分量都不大之後,才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那兩壇酒上。

她想了想,將其中一罈藏在座椅下方,“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飲酒不能如從前一般沒有節制了,你別慣著他。”

無虛看了眼許多多屁股底下的座椅,“你確定藏在這裡,他發現不了?”

你藏我找的戲碼,這師徒倆都玩了這麼多年了,還沒玩夠嗎?

“盡人事聽天命唄,萬一他就是找不到呢?”

無虛心說,哪有那麼多萬一。

“對了,你之前和我說的,雲來宗的池伯伯,他有沒有兒子?”

無虛原本輕鬆的心情在聽到這個問題時,瞬間就沉下去。

“問這個做什麼?”無虛佯裝不在意地問:“你怎麼忽然對池伯伯感興趣了?是想起來什麼了?”

“沒。”許多多搖了搖頭,又皺起了眉頭,“只是今天遇到了一個古怪的人,他說自己叫池……誒,池什麼來著?”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就記得他姓池了,我當時還想著會不會和雲來宗的池伯伯有關係。”

聽她沒記住那人的名諱,無虛也不知道是自己騙自己還是怎的,就這樣鬆了一口氣。

“池伯伯確實有個兒子,不過這世上同名之人尚且不少,更別說同姓了,如今江湖之中雖然有云來宗的傳說,卻沒有人見過雲來宗的人,應該是巧合吧。”

嘴上說著巧合,可無虛還是忍不住心驚。

池淵,是你嗎?

“你說這人古怪,是發生了什麼嗎?”

許多多點點頭,“他問我,何時到的憂樂谷,可知道大理寺,還有關於御史大夫朱敬宴朱大人的事情。”

說完,許多多歪了歪腦袋,“所以,我和大理寺,還有那位朱大人,是有什麼牽扯嗎?”

無虛心底越來越慌,可看著許多多一臉單純疑惑地模樣,他強壓著心底的慌亂,想了半天才問:“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就隨便敷衍過去了唄。”許多多從一個紙包裡找到了糖炒栗子,一邊剝栗子,一邊笑得狡黠,“我又不是傻子,還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底細說給不認識的人聽了?”

“那就好。”無虛拍了拍許多多的發頂,“我還擔心你在外邊會上當受騙被人欺負呢,現在看來,你比我想象得,還要有腦子。”

許多多抬手就將無虛的手給揮下去,“別碰我頭,給我頭髮弄亂了,你知道梳一次頭髮有多麻煩嗎?”

無虛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

他深知,就算今日和許多多相遇的人不是池淵,但池淵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許多多,許多多也不再宅在憂樂谷中不出門,他們相遇重逢是早晚的事情。

可無虛的心裡,還存著一絲奢望,希望那個人不是池淵,希望他們的重逢能再晚一點。

哪怕他明知道,除了池淵,旁人也問不出這樣的問題,可他還是在心底存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僥倖。

萬一呢,萬一是巧合呢?

他想了想,還是裝作要吃醋的模樣詢問:

“不過說起來,你少時確實有幾個玩得不錯的玩伴,若是有機會重逢,你該不會被拐跑了吧?”

許多多聞言轉頭,用看拓跋訣的目光看著無虛,“你傻了吧,什麼樣的玩伴能過了這麼多年還記得我?他們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要說做大夫,還真是能看遍這世間的人情冷暖。

許多多見得最多的,就是生離死別,也見多了無情人,自然而然,也就沒那麼相信這世上當真有人能因為小時候玩得好,就一直記掛她至今。

不過……

許多多抿了抿唇,無端就想到了那古怪小子口中所說的故人。

他甚至連那位故人的容貌都不記得,認不出來了,卻還在找人。

或許,這世上當真有不會因為時間而流逝的感情也說不定。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晃了晃腦袋,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報仇。

當初那些人將她和無虛逼到絕境,若非靳樂生相救,他們可就沒命了,又怎麼可能當真沒有恨意。

明面上,她是風光霽月,冰清玉潔的小醫仙。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裡住著名為復仇的惡鬼。

若能達到目的,她未必做不出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至於別的什麼感情,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她只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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