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到底是什麼誤會
巡邏的弟子們可都看見了,少宗主衣衫不整,連頭髮都很凌亂,鞋子也沒穿好,顯然是從睡夢中被驚醒了,都顧不上收拾自己,就往左護法那邊跑的。
看看,少宗主跑的多塊呀,連輕功都用上了。
還別說,少宗主看著年紀小,這輕功屬實是不錯。
輕功都能如此優秀,武功自然也不在話下。
雲來宗有如此優秀的少宗主,是他們的福氣啊!
李修遠沒追上池淵。
原因是他聽到了弟子們誇讚池淵的話。
那簡直就是讚不絕口啊,恨不能將池淵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
這些溢美之詞,對於剛剛知曉池淵的真面目的李修遠來說,實在是太過荒謬。
事實太殘忍了,李修遠接受不了。
所以,他選擇了轉身回去。
反正他和司徒翼不和,在雲來宗也不是秘密了。
少宗主下手,一定是有準頭的,司徒翼死不了。
人又不會死,他緊趕慢趕過去有什麼意思?
又不能給他收屍。
李修遠轉身就回去了,去了宗主和夫人的房間。
池九銘已經醒了,只是身上中的蒙汗藥,藥效實在是不差,就算醒過來,也是渾身都滅有力氣。
但見到李修遠過來,他還是面露喜色,“修遠,你回來了,淵兒他?”
“少宗主也回來了,今天下午還過來看過宗主和夫人,見你們睡著,他就回去了,現在去左護法那邊了。”
池九銘身子一歪,他一掌拍在床頭的小几上。
原本這一掌能拍碎一張桌子,但此時,卻只能讓這小几上擺放著的茶杯晃兩下。
“司徒翼連淵兒都不放過?”
李修遠聞言,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是不放過啊。
但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還真不好說。
他總覺得,宗主這話說的,讓左護法受委屈了。
但池九銘才剛醒過來,這院子也被司徒翼的人把守著,他並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他的好兒子才剛回來,就把司徒翼給搞吐血暈過去了。
他看著李修遠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只覺得他的兒子被司徒翼控制了。
“怪我!”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怪我!”
“我不該讓你去找淵兒!”
“他才十歲啊!他還是個孩子,他單純天真,從來沒經歷過這些事情,他哪知道怎麼處理啊!他哪是司徒翼的對手啊!”
“連我都被司徒翼挾制住了,那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啊!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早知道,我就應該讓他在大理寺安安心心地當一個廚子!”
其實,早在池淵帶著許多多和蒼小宛從雲來宗跑出去沒多久,他就已經找到了池淵。
李修遠其實一直都在池淵身邊保護他。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要將池淵帶回來,但夫人將他攔下了。
他們也確實都希望池淵能過的開心一點。
他總會長大的,長大了就要接手雲來宗。
現在他還小,就讓他去過他想過的日子,做他想做的事情吧。
這一次,宗門之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沒了別的辦法,只能將池淵叫回來。
可池淵才回來,他就後悔了。
池淵才多大啊,他哪裡經歷過什麼事啊,怎麼可能鬥得過司徒翼那個老狐狸啊!
李修遠聽著池九銘一口一個的單純天真善良,一口一個孩子地叫著池淵,他恨不能將自己剛才在池淵院裡聽到的話都復刻出來,砸在池九銘的腦袋上。
孃的!
他就是聽信了池九銘的話,才會一直覺得池淵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
結果呢?
池淵那小小的身子裡,怕是藏著八百個心眼子。
“宗主或許,也不必太擔心。”李修遠艱難地說。
池九銘憂心忡忡,一張臉板得像棺材板。
“我哪能不擔心啊,淵兒那孩子,怎麼可能是司徒翼的對手,我就不該讓他回來。”
說著,池九銘身子猛地前傾,一把抓住李修遠的手。
“修遠,你想個辦法,帶淵兒走,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你帶他走,你的功夫好,一定能找到機會帶淵兒離開的。”
李修遠:……“宗主怕是太高估我了。”
“怎麼會?你的功夫我還不清楚嗎?只要你想走,整個雲來宗就沒人能攔得住你。”
這也是當初他讓李修遠留在池淵身邊暗中保護他的原因。
“或許,宗主有沒有想過,少宗主願不願意跟我離開呢?”
“他?”池九銘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是啊,淵兒是個孝順的孩子。”
這麼多年,除了非要做廚子這件事情,池淵便再沒有因為別的事情汙泥過他了。
他最是孝順,哪裡能夠明知道爹孃被囚禁,生死難料,自己卻獨自逃生呢?
“修遠,你打暈他!就算是打暈他,也要將他帶出去!我求你!我求你了!”
李修遠扒拉著池九銘抓著他手腕的手,他想哭。
宗主對少宗主,到底有什麼誤會?
少宗主的真面目,他這個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怎麼連宗主這個親爹,都不清楚呢?
“或許,少宗主鬥得過司徒翼呢?宗主要對少宗主有信心啊!”
這下池九銘不用李修遠扒拉了,他自己鬆開了李修遠的手腕,身子轉回去,靠坐在床頭。
“你當我傻?那孩子才十歲,就算是在等十年,他都未必鬥得過司徒翼。”
“可司徒翼被少宗主弄吐血暈厥了,現在應該還沒醒呢,大夫已經過去了,長老們也都被驚動了,現在所有人都在那邊呢。”
李修遠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子送到池九銘跟前的小几上。
“少宗主給的,說是能解這世上八成的迷藥和蒙汗藥。”
池九銘看著那精緻的小瓷瓶子愣了會兒神。
良久,他才拿起那個小瓶子,“你說,是誰給的?”
李修遠闔了下眼睛,說出了自己也非常不願意承認的人。
“少宗主,是少宗主給的!”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他手上還有不少毒藥解藥之類的。”
池九銘眨了眨眼睛,擰開小瓶子的蓋子,放在鼻子下邊聞了一下。
刺鼻的氣味蒸騰而來,他身上久違的力氣也恢復了些許。
他反手就將蓋子擰上了,轉頭略有些遲疑得看想李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