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了婆家的親人,輕霧帶著孩子,跟著莫南澤回到孃家。

小紫已經把行李收拾好。

明天將要出發邊境。

這一晚上,纏綿過後,輕霧累到睡著了,莫南澤卻心有鬱結,無法入睡。

摟著懷裡的妻子,靜靜看著她熟睡的俏臉,有種莫名的不安。

提前把她送過去邊境,是必須在選舉之前,將白禾解決掉。

這一次,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合不合法,都要實行。

她和孩子在這裡,他不放心。

集團守衛森嚴,總歸比這裡好。

翌日清晨。

莫南澤親自把輕霧和孩子送上軍用飛機。

臨別前,輕霧忍不住抱著他,緊緊依偎,心裡難過又不捨地低喃一句,“我等你。”

莫南澤撫摸她的臉蛋,輕吻額頭,“我很快就過去。”

這一刻,輕霧眼底有淚,卻擠著微笑,故作淡定。

看著飛機起飛,莫南澤的心也終於安穩了些許。

幾小時的飛行。

飛機在邊境的軍用機場降落。

距離軍戰集團還有半小時距離,軍車已經在機場前面等著迎接輕霧的到來。

輕霧抱著孩子,小紫拖著行李,走向軍車。

靠近後,見到來接機的人,輕霧不由得愣了愣。

柳江笑臉相迎:“夫人,一路辛苦了。”

“組長,怎麼會是你過來?”輕霧四處張望。

柳江畢恭畢敬道:“是五爺讓我來接您的。”

說完,他拉開軍車的車門,“夫人請進。”

輕霧抱著孩子坐進去。

小紫放好行李後,也跟著坐到後面。

柳江啟動車子,離開機場。

車上,柳江好奇問,“夫人,我收到訊息說,您是這次的總工程師?”

“嗯。”輕霧淡淡應聲,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柳江感慨:“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輕霧,輕分子的研發者,”

這話一出,輕霧頓感不妙。

她的身份一向保密。

軍戰集團除了高層,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柳江竟然知道?那肯定不是正當途徑知道的。

“小紫。”輕霧警惕地喊,“他有問題。”

小紫反應過來,立刻掏出手槍。

柳江突然急剎車。

兩人抱著孩子慣性往前撞,再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穩住身體時,柳江已經下了車。

小紫快速拉開門準備下車。

突然,幾把步槍從各個方位指向她們。

小紫一頓,立刻舉起手。

輕霧那邊車門也被拉開了,外面幾個恐怖分子用槍指著她和孩子。

輕霧緩緩下車,憤恨的目光瞪向柳江。

柳江悠然自得地說:“五爺派來接你的人,被我騙走了。”

輕霧苦澀一笑,覺得很是難過。

科研團隊的組長竟然也是奸細。

難怪北國的軍事力量一直難以壯大,原來內部早已被其他國家的奸細入侵腐蝕。

但凡有點科研成果,都會被盜取一空吧?

“殺了那女的,把輕霧和孩子帶走。”

輕霧臉色頓時煞白,驚恐萬分。

當槍指向小紫時,小紫也緊張地往後退。

“不要。”輕霧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展開手臂擋在小紫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槍口,惶恐大喊,“小紫,快走。”

小紫也明白,這些人是不會殺輕霧的,可是會殺她。

在輕霧喊出這話時,她毫不猶豫,轉身跑向公路邊上的欄杆。

槍聲響起,小紫在槍林子彈中一躍而下。

所有人都跑到公路邊上,對準斜坡下面的叢林一陣掃射。

輕霧嚇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受驚大哭的孩子,淚流滿面。

這樣的掃射,小紫還能活嗎?

她沒有勇氣去看斜坡下面的情況,想著小紫的安危,心一陣陣抽痛。

“帶走。”柳江一聲令下。

輕霧被這些持槍壯漢帶上了另外一臺車。

她緩緩抹掉眼淚,哄著懷中的兒子。

她被這些人帶到民房裡。

有人送食物和水,還有奶粉和紙尿褲。

第二天早上。

她被轉移了。

眼睛被綁著,坐上汽車,大概開了一小時的路程。

輕霧可以預算位置,還在邊境附近,只不過離軍戰集團遠了些。

輕霧被囚禁在一座白色歐式別墅裡面。

外面的花園種滿鬱金香,門口有人持槍守著。

她帶著兒子,不敢做任何反抗,安心立命住下來,等待莫南澤的救援。

她始終認為,莫南澤會來救她和孩子的。

她也認為,小紫不會死,絕對不會死。

小紫才剛結婚,人生嶄新的一面,才剛揭開。

她不能死。

她若死了,婁青怎麼辦?

輕霧總是在胡思亂想中偷偷抹眼淚。

被囚禁一週多。

輕霧沒有見到莫南澤來救她,也沒有見到白禾出現。

距離大選的時間越來越近。

她猜測是白禾為了選舉成功,準備用她和兒子來要挾莫南澤的。

這個時間,莫南澤應該知道她失蹤了,該會有多擔心她和孩子?

輕霧一想到這裡,就難過得整晚睡不著覺,白天也是悶悶不樂的。

若不是兒子也在,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熬過這些日子。

這天,輕霧一個人默默吃著午餐。

外面傳來開門聲。

緊接著是守門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聲音傳來,“老大,中午好。”

輕霧碗筷一放,緊張地站起來,緊緊地盯著門口。

向陽西裝革履,大步走了進來,眉眼帶著笑意。

輕霧早猜到是他,並不震驚,更多的是憤怒和憎恨。

她沒說話,怒意沸騰地盯著男人。

“小丸,莫南澤他瘋了,哈哈。”向陽笑著說,說到最後,咬著牙一字一字帶著憤怒:“他真的瘋了。”

“你什麼意思?”輕霧緊張地抱起旁邊已經熟睡的兒子,緊緊護在懷中,警惕地望著他。

向陽走到沙發坐下,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他咬牙切齒冷噴一句:“真是瘋子。”

輕霧愈發不安,心臟像被東西壓著,憤怒又惶恐。

他說的瘋,是指精神,還是行為?

向陽再抬眸,望著輕霧憤怒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疑惑之色,他反而好奇:“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捉你?”

輕霧嗤笑:“你身份早就暴露了,不是嗎?我何必問。”

白禾冷笑,整個人往後倒,靠在了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呢喃細語:“小丸,跟我離開吧,我會待你和莫南澤的兒子視如己出。”

跟他走?

做夢吧,她死在這裡,也不會跟他離開。

輕霧走過去,怒問:“我老公到底怎麼了?”

白禾淡淡地說:“他,殺瘋了。”

輕霧心情莫名揪著發緊。

這很像是莫南澤的個性了。

白禾自言自語道:“我就應該再等等,等大選之後,當上正統,再把你囚到我身邊來。”

說著,白禾懊惱地笑了笑,“我怕你進了軍戰集團,我就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了,小丸,為了你,我又一次冒險了。”

輕霧一字一句怒斥:“白禾,你殺我奶奶,囚禁我父母多年,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覺得把我囚禁起來,我就會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了?你別做夢了,我即使死,也不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向陽直起身板看她,目光灼灼泛著淚光,哭笑著說:“我不爭不搶的時候,你又何嘗會喜歡我?我為了你,幾次冒險放過你,連程浩都說我是戀愛腦,可你呢?你懂我的心嗎?”

“我不屑”

白禾笑著站起來,緩緩走向輕霧,“所以,我才要囚禁你,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

輕霧抱著孩子怯怯往後退。

在白禾走向她時,她慌忙轉身,快速跑上二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上了鎖。

男人望著她慌亂的背影,眼底全是淚。

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後路了。

莫南澤已經殺瘋。

北國是待不下去了。

——

鳳城。

正統府。

正統大人怒不可遏地往桌面一拍,臉色異樣難看,對著莫南澤怒罵:“還有一個多月,為什麼不忍?為什麼?你現在把整個國家搞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莫南澤毫不懼色,肅冷道:“你任期的這些年,做事優柔寡斷,從政不嚴,外來勢力無孔不入,已經滲透到我們國家的方方面面。”

“我也想等你卸任之後,再動手,可我錯了,我現在一秒鐘都不會再等。”

正統大人深呼吸,平復一下心情,繼續怒問:“那好,你要揪國內的奸細,我可以理解,你殺了柳江教授,我也能理解,你把我女婿的生意全部封停,沒有任何緣由直接發了通緝令,你太無法無天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帶兵直接攻打了鼎國的島嶼?為什麼要進別人的領地打仗?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正統大人了?”

莫南澤目光如刀刃鋒利無比,周身籠罩著一層駭人的冷氣場,現在他妻兒被擄,下落不明。

別說正統大人,即使天王老子來擋他,他都不顧一切,給他一槍。

小紫帶傷回到風城。

得知妻兒被擄走的事,他直接下令,逮捕柳江。

經過兩天的時間,捉住柳江,卻問不出妻兒的下落,直接把他給槍斃了。

把集團裡所有帶奸細嫌疑的人,全都逮捕審訊。

一時間,烽煙四起,人心惶惶。

出師有名,他找了個出兵的藉口,直接打到鼎國的小島嶼上,把暗影組織瓦解,把頭部人物和首領木裡擊斃。

再到鳳城。

在向陽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部以威脅到國家安全為由,全部生意全部禁停,能關則關,能倒則倒,把向陽的資金鍊全部切斷。

若不是邱琳琳的阻撓和幫助,向陽是逃不出鳳城的。

如今,他滿世界在追殺向陽,尋找妻兒。

暫時,他的搜尋範圍,針對在邊境附近。

他甚至在邊境附近設定了最高階別的關卡檢查點,水陸空三大交通,全部嚴查,確保一隻蚊子都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管大選之後,誰來當這個正統,他都不會再任由這些黑勢力繼續蔓延。

只有滅了暗影組織的總部,那些隱藏頗深的奸細,才會群龍無首,資訊鏈斷掉。

正統大人把一堆外交檔案拿起來,在莫南澤面前甩著,“你看看,這都是鼎國發來的譴責檔案,國際上諸多國際紛紛出來譴責,還有制裁的,反擊的,後面陸續會來。”

莫南澤怒意更甚:“你外交做得非常好,左右逢源,怕惹麻煩,縮頭縮腦,懶政縱容,才導致我們國家一直在退步。”

“你的確該下臺了。”莫南澤放下最後一句狠話,頭也不迴轉身離開。

正統大人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

他職位高,但有政權。

但莫南澤有軍權,實力強。

以至於他這位即將退任的正統大人,也要看他幾分臉色。

莫南澤走出正統府。

婁青急忙迎上去,神色緊張,“五爺,沒事吧?正統大人有沒有生氣?”

莫南澤邊走邊回應:“現在不需要理會他的情緒,有沒有訊息?”

婁青點頭:“地毯式搜查已經一週了,範圍還在逐漸縮小。”

莫南澤命令:“找到白禾,別殺,留著我還有用”

婁青疑惑:“為什麼?”

莫南澤沒回話。

婁青也沒敢繼續追問。

上了軍車,司機啟動車子離開正統府。

——

煙雨濛濛的天,逐漸變涼。

白禾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

輕霧可以感覺到,他不需要競選正統了。

而這兩天,他看似很忙。

忙著想辦法,找關係,準備帶著她離開北國。

外面的風很大,也很涼,下著綿綿細雨,能見度很低。

房間裡,輕霧把兒子哄睡。

她站在陽臺的玻璃窗前面,靜靜看著花園外面的景色,惆悵若失。

咔嚓。

反鎖的門,被鑰匙開啟了。

輕霧緊張轉身。

白禾把鑰匙放在口袋裡,穩步走了進去來。

輕霧往後退,背貼在玻璃門上,“你要幹什麼?”

“小丸,我已經打通好關係,我們可以走水路,去西國吧,西國我有產業,有投資,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白禾,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白禾臉色極度難看,眼底冒著火焰,雙手握住輕霧的肩膀:“白小丸,我為了你才一步步走錯的,你為什麼就看不到我的真心?”

輕霧怒斥:“你走錯的每一步都跟我沒關係。”

白禾眼眶通紅,悲切地指著床上的嬰兒:“你不跟我走,那我就殺了他。”

輕霧毫不畏懼,“殺吧,連同我一起殺了。我們母子生死與共。”

白禾眼裡有淚,卻咧嘴大笑,緊握她肩膀的手愈發用力。

輕霧覺得這樣的男人很變態,也很可怕。

白禾笑聲停了,眸光變得陰鷙,咬著牙冷聲問:“如果,我殺了莫南澤呢?他死了,你會不會跟我走?”

輕霧心房顫了顫,全身繃緊,惶惶不安地追問:“你什麼意思?”

白禾看到輕霧眼裡的緊張,才發現,在她心目中,莫南澤比孩子重要得多。

這讓他更加傷心悲痛。

他怒不可遏地低吼,“我要殺了莫南澤,再帶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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