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目光堅定,信心十足地放話,“白禾,你殺不了莫南澤,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白禾陰鷙冷笑,通紅的眼眶帶淚,笑著笑著,突然沉下臉,一手掐住輕霧的下巴,將她的頭揚起來,眯著冷眸一字一句:“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是一國之將,我只是個普通人,可我現在有你。小丸,你是莫南澤的軟肋。”

輕霧冷笑,絲毫不畏懼,“即使這樣,你也殺不了他。”

“你錯了,我現在就可以殺他。”白禾說得信誓旦旦。

輕霧心臟猛地一抽,緊張地揪著痛,有些慌,吞了吞口水。

惶恐不安的心在躁動。

白禾溫聲說:“把孩子放下,我帶你去見他。”

這一瞬,輕霧臉色瞬間煞白,愣著一動不動,心在發麻。

難道,他真的已經把莫南澤捉住了?

白禾奪過她手中的寶寶,放在嬰兒躺椅上。

輕霧緊張地想奪回兒子,被白禾扯住手臂,拉著往外走。

“走,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他。”

輕霧嚇得雙腳發軟。

離開別墅大屋,外面煙雨濛濛,清風夾雜著雨水,是刺骨的冷。

輕霧被雨水打溼了,視線有些模糊,被白禾拖著往前走。

走過前面花園的小道,繞到後院的草地上。

不遠處,挖了一個大坑。

大坑前面站著兩個持槍的男人,持槍男人面前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越靠近,輕霧認出男人熟悉的臉。

莫南澤被綁著,嘴巴塞了布,見到她來,激動地掙扎。

持槍男人緊緊按著他不讓動。

“阿澤……”輕霧心臟像穿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痛,是痛入骨髓。

怕,是怕得全身顫抖。

“阿澤。”輕霧欲要衝過去,被白禾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狠狠抱著不讓她過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輕霧淚眼模糊地望著相隔十米遠的丈夫,撕心裂肺吼著:“白禾,你放了阿澤,求你,求你放了他,我答應你,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白禾咬牙切齒道:“小丸,我必須殺他,我不殺他,你永遠不會死心的。”

“不要。”輕霧緩緩往下跪,雙手扯著白禾的褲腳,喉嚨嘶啞哽咽,“求你,不要殺阿澤,不要……”

白禾跟著也跪在輕霧面前,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淚水和雨水混雜,聲音哽咽:“小丸,你有多愛他,我就有多愛你,你懂我的心痛嗎?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們一起長大,你喊我小叔,可我卻一直想娶你。”

“我以為,奪走白家的財產,你就會跟我在一起。”

“我以為,我囚禁你身邊那些阻撓我們在一起的人,你就會跟我在一起。”

“你連失憶都會愛上莫南澤,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多難過嗎?”

“白小丸,我也愛你,我很愛很愛你的。”白禾低吼。

輕霧抽泣著點頭,“好,你既然愛我,那就放了阿澤,我跟你離開,我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放過阿澤,我…什麼都答應你。”

白禾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仰頭迎接雨水。

“我不殺他,你永遠會愛他的,你不會真心忘記他。”白禾隨後站了起來,大喊,“開槍,殺了他。”

“不要……”輕霧悲傷嘶吼。

槍聲響起,連續十幾發子彈打在莫南澤身上。

血順著雨水浸紅了草地,他高大的身軀往前倒,跌進了挖好的洞裡。

輕霧全身無力,跪著往前爬,心臟像被硬生生撕碎,痛入骨髓,四肢百骸都發僵發麻,胃部抽痛得無法呼吸。

“阿澤……”她哭喊著,連爬過去的力氣也沒有了。

寒風刺骨,雨水無情地掉落。

那些人把槍放下,拿起鐵鏟,鏟著圖把屍體給埋了。

白禾走到輕霧身邊,把她拉起來,怒吼:“莫南澤死了,你也死了愛他的心吧……。”

輕霧掙脫他的手,用盡全力往前跑,幾步又掉下來,被白禾拖著往回走。

她瘋了一樣,低頭咬上白禾的手臂,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

白禾吃痛,快速放開了輕霧。

輕霧衝過去的時候,土已經埋了一半。

男人撿起槍,對準輕霧,沒開槍。

輕霧跪在滿是鮮血和雨水的草地上,雙手拼命地往泥土裡挖。

淒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她冷到沒了知覺,痛得麻木了。

她身子在抽痛,她的淚比雨水還要兇猛。

“阿澤,你堅持住……”輕霧用盡全力,拼命地挖走溼透的泥土。

她哭喊:“阿澤,你不能死,聽見沒有?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丟下我和兒子。”

輕霧快要哭到窒息,抽泣著,“你死了,讓我怎麼活?”

任由她怎麼挖,埋在莫南澤身上的土,依舊很多很厚。

她十個手指都挖出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輕霧在白禾的注視下,挖到了莫南澤的手。

她一把握住冰冷的大手,用盡全力拉扯,“莫南澤,你起來,快起來啊!”

白禾衝過去,一把抱住輕霧,拉著往後退。

其他兩名下屬又拿起鐵鏟,繼續填埋。

“不要……”輕霧在白禾懷裡掙扎,吼破天際,“白禾,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輕霧最後一聲嘶吼,肝腸寸斷,痛不欲生,暈厥在雨水裡。

這場雨,下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天際掛了一條彩紅。

輕霧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一場十分可怕的夢。

可這場夢太真實了。

真實到她十個手指在痛,心還在痛,腦袋也在痛

她緩緩坐起來。

白禾正抱著她兒子在沙發上哄著。

他明明就是魔鬼,卻對她兒子笑得像天使。

她掀開被子下床。

白禾抬頭看她,“醒了?”

輕霧沒有力氣回答,走到陽臺上,望著後院不遠處的地方。

夢裡,莫南澤實死了那個位置。

而現在,那個位置的確堆砌了一座新建的墳。

她的淚無法控制地往下掉,一滴滴落在下巴處。

她感覺腳底浮動,胃部痙攣,一堵血氣在胸膛湧動,難受到想吐。

她受不了全身的疼痛反應,緩緩蹲下身,捂住臉蛋,累如雨下,抽泣起來。

白禾走到她身邊,“小丸,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你必須忘記他,忘記痛苦,好好的跟我在一起。”

“我們三個人離開的目標有點大,我現在要想個更安全的辦法離開北國。”白禾自顧自說著,語氣異常冷靜,“如果,現在還能找到一個可以幫我的人,那就簡單多了。”

“殺了我吧。”輕霧沒有力氣的嗓音悲慼道。

白禾溫柔反問:“我怎麼捨得殺你?”

輕霧緩緩放下手,猶如行屍走肉地往屋裡走去,丟了魂魄似的,“你不殺我,我也會殺了你,任何機會,任何時候。”

白禾抿唇淺笑,自通道:“你兒子還在我手裡,你不想他死,就好好聽我的話。”

輕霧臉色慘白,神色憔悴,緩緩坐到床上,一言不發躺了下去,拉來被子蓋在身上。

她閉上眼,淚水往眼角落下來,打溼了枕頭。

她隱忍著。

可心臟越來越難受,根本不受控制,痛到快要窒息。

她扯來被子咬在嘴巴里,蜷縮著身子抽泣著。

自那天以後。

輕霧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孱弱,吃什麼吐什麼,吐完了她繼續吃,逼著自己趕緊好起來。

要有力氣,才能反抗,才能殺了白禾。

暗影組織被莫南澤殲滅之後,白禾聯絡了幾天,也沒有找到能幫他的人。

失去暗影組織的幫助,白禾就像一隻斷掉翅膀的烏鴉,根本飛不起來。

這天下午。

白禾正在廚房裡給輕霧燉補品補身子,手機鈴聲響了。

這個手機號,沒有人知道。

白禾警惕地接通。

手機那頭傳來莫北洛的聲音,“阿禾,我是北洛。”

白禾沉默下來,緊張地等著。

莫北洛說,“我知道你想要逃離北國,我可以幫你。”

白禾冷笑,“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幫我?想捉我,就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白禾反應過來,又問:“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的?”

莫北洛淡淡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找到你的新號碼,而且我並不是無條件幫你的。”

白禾愕然,思索片刻,“你說來聽聽。”

“我幫你離開北國,你幫我做腦部手術。”

白禾猶豫了。

莫北洛如果能幫他,那真的是天選之人,成功率更高。

但他還是很警惕,“我憑什麼相信你?”

莫北洛淡淡一笑,反問:“白禾,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這個人嗎?我言而有信,絕對不會騙你。”

白禾:“除非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才能和你合作。我幫你恢復光明,你送我離開北國。”

“你想我怎麼做?”莫北洛問。

白禾緊張地探頭看向廚房外面,還是不放心,走出去客廳看了一眼,確保輕霧不在客廳,他又倒回廚房的角落裡,壓低聲音,“殺了莫南澤。”

莫北洛想了想說:“我為了恢復光明,願意跟你坐同一條船上,但我不能殺阿澤,他是我弟弟,我不忍心,也不捨得。”

白禾冷笑:“那就免談。”

莫北洛:“我能殺正統大人,殺婁青,甚至是阿澤身邊的任何一個下屬。”

“不行,一定是莫南澤。”

莫北洛猶豫了。

頃刻,他說:“給我一天時間。”

“好。”白禾應聲。

他知道莫北洛非常渴望做腦部手術,而他有把握讓莫北洛恢復光明。

但他根本就不相信莫北洛會殺了莫南澤。

第二天,中午時分。

白禾收到一條莫北洛發給他影片。

影片裡,莫南澤躺在血泊中,心臟上擦著一把刀,他臉色沒有半點血色。

白禾反覆看這個影片,發現不像是剪輯,也不像是道具,他心情有些激動。

他坐在客廳裡等著。

每十分鐘就刷一下熱搜。

一小時後。

北國軍戰集團首領被暗殺的頭條佔據十幾個熱搜榜單

白禾很是激動,不斷翻看新聞。

都是權威新聞公佈莫南澤死訊,非常可靠。

白禾握住手機,開心地站起來,在客廳來回踱步,邊走邊激動地繼續翻看網上各種新聞。

他是真的沒想到,莫北洛竟然真的殺了自己的弟弟。

果然是心狠之人。

為了能恢復光明,不擇手段,這點他喜歡。

等了很久,莫北洛的電話終於打來了。

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情緒不太穩定,聲音沙啞哽咽,“阿禾,我殺了阿澤,幫我做手術,我幫你離開北國。”

“好。你準備好一間裝置齊全的腦科醫院,我需要三個專業助手,最好全是腦科醫生。”

莫北洛緩緩道:“這點我來安排。”

“手術之後,你立刻給我安排一架飛機,要專業的駕駛員。”

“我大概多久才能重見光明?”莫北洛問。

“如果你眼睛是受腦部血塊壓制,那就是立竿見影的,摘除血塊,基本第一天就能逐漸恢復,也有慢的,三五天左右,到時候看實際情況。”

“阿禾,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白禾欣喜不已,“是的,我們是命運共同體,你活著恢復光明,我才能活著離開北國,你的手術就放心交給我吧。”

莫北洛應聲。

兩人商量了一下手術前的準備。

手術安排在第二天的下午。

白禾當天就驅車離開邊境。

他發現邊境的關卡全撤了,不再像之前那麼嚴格。

莫南澤一死,果然是群龍無首。

白禾順利來到機場,乘坐飛機去到鳳城。

這一路,順暢得有些過分了。

白禾在一所民辦大醫院的病房裡見到了莫北洛。

他一路上都帶著口罩。

進到病房時,莫北洛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

白禾拉來椅子,往床邊坐下。

“來了,怎麼不說話?”莫北洛問。

白禾淡淡一笑,“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澤是百分百相信我的,殺他易如反掌。”莫北洛說。

白禾:“我指的不是這個,是這一路上的關卡,是怎麼做到完全沒有人盤查我的身份。”

“你的通緝令本來就沒有任何理由,關係夠硬,就能撤下來。”

白禾激動:“所以,我現在自由了?”

莫北洛搖頭,嚴肅道:“阿澤死了,但還有他的特助婁青。他現在在出入境佈下天羅地網,發誓一定要捉到你。”

白禾一把握住莫北洛的手,“合作愉快,北洛。”

莫北洛嘴角微微上揚,“合作愉快,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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