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事的張姐頗有感觸,一方面大概是她真的對嚴嵐感到抱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往事裡包含她的青春吧。

哪怕她不是故事的主角,也是她人生的主角。

三位女生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忽的施文慧想到了什麼,她小聲說了句:“姚老師……?”

餘夢和秦若水瞬間想起一個人,原本黯然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剛才那位居高臨下的律師姓姚。難道和張翡玉有肌膚之親的那位姚老師就是他?

施文慧抬眸看了眼張姐,可如果姚律師就是當年的姚老師,張姐不可能認不出的他,張家人更不可能認不出他,怎麼會讓他在大廳裡威風堂堂地指點天下呢?

秦若水捏著眉心閉上眼,強迫自己的大腦短暫放鬆,再高速運轉。此張家人非彼張家人,剛才坐在大廳裡的全是張寶山的夫人和孩子,他們在姚老師離開後許久才嫁進門。只有一個人,對姚律師的態度晦暗不明——

就是坐在主位的老夫人。

回想起老夫人忽明忽暗的眼神,眯起眼睛來打量姚律師,如果沒有松總管的顧全大局,老夫人也不會允許姚律師逐個詢問張家裡的人。

而且,餘夢記得老夫人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姚律師身上,起初有些驚訝,其後恢復平靜,甚至有些不悅,只不過被壓制住。直到姚律師要求錄口供,她才將不滿寫在臉上,想起身反駁。

如此分析,姚律師還真有可能是當年的姚老師。

施文慧試探地問張姐有沒有見過今天一早登門拜訪的律師,張姐搖搖頭表示沒見過,她一大早就開始在廚房忙活。

餘夢眼珠子一轉,又向張姐打探張翡玉和晴晴的居室。

這回倒是引起了張姐的警惕,她放下筷子狐疑的看了眼三人,將信將疑地問她們:“你們想幹什麼,想去打擾表夫人和表小姐嗎?”

餘夢和施文慧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看向秦若水。秦若水還在喝水,接收到眼神連忙嚥下去,差點嗆著,咳嗽了好幾聲她才緩過來。

按壓著喉嚨清了清喉,她已經想好了說辭:“王家賠了個管事在這,現在已經找人來要說法了,肯定會借這件事趁機打壓張家。我們想著晴晴姑娘要跟王大少爺聯姻,怕她會成為這件事的政治犧牲品,想見見她,幫她從這件事裡脫身……”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張姐的反應,張姐原本是側身坐的,還把右手肘枕在桌上,表示對她們想見晴晴的抗拒。

但是,當她聽到她們想幫晴晴時,她不自覺的放下右手肘,轉而用左手肘枕著桌子,身體幾乎是轉向秦若水這邊,並且微微向前傾,這代表她對她說的事情很感興趣。

秦若水稍微放鬆了一些,繼續給張姐下心錨,攻破張姐的心理防線。

“作為外人,看到平安谷的女性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我們感到非常悲哀。然而,當我聽到張姐你提起表夫人的經歷,我對她產生了敬佩之情。由衷佩服她在幾十年前,一個比現在更艱難的時代,敢於去反抗自己的命運,即使她後面還是走了幾十年艱辛的路。”

“如今,一個與當年一模一樣的問題放在她的女兒面前,而她經歷了歲月洗禮,作為一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下飯的母親,她沒有任何說話權,只能勸自己的女兒聽話嫁人。是什麼讓她決定接受事實,接受溫和地走進良夜,是平安谷目前無法改變的極度男尊女卑,是平安谷所有女人已經麻木,是平安谷沒有女人站出來反抗。所以,在大環境的潛移默化下,她只能順應環境,順應命運給予的安排。可是,她的女兒就像當年的她,不想為了聯姻而犧牲自己的幸福。”

說到這,秦若水已經分不清她是在為平安谷的女性抱打不平,還是在為世世代代數不清的女性在爭取權利。

“無論男女,未來的路想怎麼走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其他人的手裡。晴晴媽媽做不到的事,我們希望可以幫助晴晴做到,也希望幫整個平安谷的女性脫困。”

“張姐,現在你站在十字路口,上帝給了你一個機會去修正之前的某些決定,這次你又是如何選擇呢?”

一番話說下來,她已經不知道張姐能不能理解她話裡的深意,只知道有些話是情不自禁就從她嘴裡跑出來的。可能是因為在現實生活,她見過太多對女性存在偏見、不公、歧視的情況了,所以說起來也就不過腦子,直抒己見。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抬眸瞧見施文慧和餘夢崇拜的眼神,施文慧還悄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她做了一個呼氣的動作,表示自己鬆了一口氣。

聽完秦若水的話,張姐低眉垂眸,沉默了片刻後起身收拾碗筷,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倒讓秦若水有些驚訝,她以為剛才說了那麼多都白費功夫了。怎料下一刻,張姐提著飯盒,讓她們收拾一下,然後鎖上門跟她走。

“你們先跟我回廚房放東西,放好東西我帶你們去表夫人和表小姐的居室。她們的寢室在另一側最裡面的位置,聽說是表夫人主動挑的房間,可能當初是想守住自己的女兒和一片小天地吧。結果,什麼都守不住。”

這段話直戳施文慧心窩,她曾經想守護一段關係和戀情,可最後越想守住、越想抓住,越抓不牢、抓不住。

女孩們收拾好自己之後就鎖上門,然後跟著張姐離開了。離開時,餘夢聽到男生房間裡傳來了歡聲笑語,也不知道他們在跟大寶嘮什麼。

於是她敲了敲門,將她們離開了房間的訊息轉達給男生們。得到陸遲清的回答後,跟上另外兩人的腳步,瀟灑退場。

而男生房間裡之所以充滿歡聲笑語,是因為大寶帶過來的茶壺裡,裝的不是茶也不是水,而是酒。結果大寶自己喝醉了,其他人還有七分清醒。

喝醉酒的男人肆無忌憚,什麼話都往外蹦。剛才大寶就提到張寶山的五夫人生完孩子依舊那麼美,身材還是那麼好。

“我們老爺的五太太以前是戲班裡的戲子,身段就是頂好的,不過我不是特別理解她為什麼要嫁進平安谷。她一個外人在外面見識過了,也有自己的好友圈子,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跟著老爺回來,這是我最搞不清的。”

大寶又幹了一杯,陪喝的周家洛也跟著猛喝一杯,意志開始渙散的他問出一個陸遲清和於俊勇都想問的問題:“五太太是懷孕之後再過門還是懷孕前過門?”

“懷孕之後,挺著大肚子來的,差點把三太太和四太太氣死,二太太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只有大太太和她以姐妹相待,儘管非常虛假。”

周家洛聞言眯著眼接話:“怎麼證明五太太懷的孩子就是張老爺的?”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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