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陳景卓就為秦夫人感到不值。

梁燊道:“夫人也想到這點,所以第一家店鋪才選中了祁州府。”

“唉……”陳景卓以手支額,低聲笑了,“這也被秦夫人想到了。”

他把玩著眼前的一組六隻透明玻璃碗,“趙珙。”

“在。”趙珙應聲。

“去隨梁掌櫃取貨,分別送到各大府城的店鋪中,就按照秦夫人定的價格售賣。”

趙珙腦子不是很聰明,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哦,咱們只要把價格打出去,那些暗中想倒賣謀財的人,自然佔不得便宜。公子妙計。”

他們陳家的鋪子可不僅僅開到了府城,就連下面的縣城也有。

且在大盛朝的客戶群,基本上都是高門富商。

知曉了他們店鋪裡的價值,日後有人以高價售賣,他們豈會做那個冤大頭。

稍微等些日子便能買到便宜的,他們怎會買貴的。

“宮裡那邊我也會讓人送去,那邊頂多是圖個新鮮,只是這鍛造法,能不能藏得住,就看秦夫人的本事了。”

梁燊拱手道謝,“夫人早已想過,多謝陳公子。”

店鋪有陳家幫忙,不幾日就修整妥當,擇日開業。

開業當天,陳景卓也來這邊幫忙坐鎮,原本可以讓陳府的大掌櫃來的,前兩日被他派出去處理秦家瓷器的事情了。

“千古居?”看著頭頂的匾額,陳景卓笑:“秦夫人取的名字?”

梁燊呵呵笑道:“胡管家幾人想了很多,夫人從中挑了這個名字。”

“很不錯。”陳景卓瞧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不同型號的碗,對面還有未剪裁的紙張,“這些紙,也是秦夫人做的?”

“是,夫人著人建了造紙作坊,這都是作坊裡出的,比起大盛現有的紙張要好很多,當然不比高門府邸用的,這些都是平價紙。”

陳景卓讓店夥計取來筆墨,讓人取來一刀紙,抽出一張,在上面寫了千古居三個字。

“這樣的紙都只能算平價,作畫可能會稍有欠缺,書寫完全沒問題。就算比陳家用的紙張要差點,那也有限。”說罷,讓身邊的小廝取了錢給店夥計,這刀紙他便帶走了,“產量高嗎?”

大盛朝,一刀紙為25張,中間也會有一張兩張的差數,大部分是不會在意的。

梁燊想了想,道:“作坊裡有近二十人,每人每天能揭一令半的紙。”

“如此說來,產量倒也很高了。”陳景卓道:“日後貨源充足,你可給秦夫人去信說一聲,讓她把貨物送到陳家的鋪子裡,我們照舊按照二八分賬。”

梁燊點頭應了下來。

一令紙為五百張,一個人每天可以製作三十刀的紙。

作坊裡每天差不多就能產出五六百刀,一個鋪子很難消化的了,但是分散的多了,恐怕會不夠。

隨著時辰到來,店鋪外很快鑼鼓轟鳴,頓時吸引了不少的來往百姓。

人群裡,一戴著幕籬的妙齡少女看到前面似乎很熱鬧,抓著身邊的男子往這邊跑。

“二哥,前面好像有熱鬧可看,快點。”

男人滿臉含笑,縱容著被半拖半拽的跟上前,擠過裡外三層的人群,一眼看到站在店鋪門前的陳景卓。

“陳兄家中的店鋪開業?”

“原來是子建。”陳景卓笑道:“友人的店鋪,今日新開張,我來幫著看顧一二,進去看看?”

“自然。”譚子健隨他入內,一眼看到貨架上擺放的物件,不管是白瓷還是琉璃碗,都讓他心內大驚。

“陳兄,這是……”

陳景卓指了指店夥計,讓他去詢問對方。

那店夥計迎上前,笑容燦爛的幫他介紹起店裡的物件。

得知這些精美的碗盤,價格低到令人髮指,他頓覺暴殄天物。

看看店夥計,再看看陳景卓,尤其是自家小妹捧著摞在一起大小不一的琉璃碗愛不釋手的樣子,不差錢的譚公子差點揮手說全部買下來。

“譚公子,這些都只是日常所需,而且本店也不僅僅是賣這一茬,每隔幾日就會補貨,摔碎了也不需心疼。之所以便宜,是因為造價低,比不得那些名匠打磨的有收藏價值。”

譚公子才不管這些呢,他們兄妹倆都喜歡,而且買回去家裡人也能用,自然得多采購一些。

“就這些了?”他揮了揮手臂。

“庫房裡還有。”梁燊笑道:“今日我們店開張,您可不能一下子全給買走了。若是需要,過個三五日會繼續上貨的。”

譚公子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一樣買了十套,讓自家的小廝先帶回府中。

又見對面貨架上擺放著紙張,雖說不如自己用的好,可勝在價格便宜。

或許是為了照顧店面,跟著買了幾刀,平時練習書法完全沒問題。

“如此新奇卻如此便宜,真不知道你那友人如何想的。”

譚公子坐在陳景卓旁邊,端著玻璃茶杯泡的清茶,唉聲嘆氣。

“是有德之人。”陳景卓低笑,“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價格得翻個幾十倍不止。”

“誰說不是呢。”譚公子沒好意思說,這老闆是不是傻。

“你也聽掌櫃說了,店裡的東西造價低,這樣都有的賺。薄利多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怕打壓了其他的店面被擠兌?”譚公子扯了扯嘴角。

“祁州府有我,其他的府城我們陳家接了。”

陳景卓也沒瞞著,這種事瞞不住,天下人早晚都會知道。

兩人坐在角落,看著店裡很快擠滿了人。

進來的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家裡有些閒錢。

那麼精美的碗盤,都是他們買得起的,進門都會買上三兩個。

府城的讀書人也被那些紙張所吸引,你一刀我一刀,貨架上的東西很快被掃空。

幾個小夥計忙不迭的去庫房取貨,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

秦鹿接到梁燊的來信,對於和陳家合作樂見其成。

這樣既節省了買店鋪的費用,也節省了運輸費用,還不需要將商線拉得太長,管理不過來。

如今的交通,真要派人不定期的巡視,恐怕一年到頭都耗費在交通上了。

她手寫了一份合同,讓胡言帶著合同去祁州府找陳景卓商談簽字。

家裡人手不夠,胡言這段時間也聯絡了幾個牙儈,先後又找來了四五十號人,至此才有所緩解。

幾日後,三艘貨船抵達雙雲山碼頭。

陳景卓親自帶人跑了第一趟。

“秦夫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秦鹿招呼人坐下,“你怎麼親自來了?”

“第二次合作,自然得親自來看看,而且我對秦夫人的新居也很感興趣,聽趙珙說的天花亂墜,不看看的話,好奇的食不下咽。”

今日來到雙雲山,這裡的景色果然如趙珙所言,美的猶如仙境。

關鍵是建了那麼高的圍牆,居然沒有被當地父母官找麻煩,其背後發生了什麼,他多少有些猜測。

“前些日子,我讓人把秦夫人這邊的瓷器送到了宮裡,宮裡那邊對此很喜歡,想多采購一些。”陳景卓抱拳,“希望秦夫人不要怪我多事。”

“既然要售賣,被發現是早晚的事,與你無關。”秦鹿真不至於為此生氣,“那邊想要多少?”

“宮裡的採購量向來極大,只是這花樣須得多一些。”

“多不了。”秦鹿拒絕的特別乾脆,“我賣這麼便宜的碗,還想要多點花樣,那可就不值這個價了。”

她指著窗戶,“看見了嗎?還可以做窗戶,透明度更高,比窗戶紙結實,而且只要不碎掉就不需要更換,擦洗也方便。現在窯裡存了不少,你這次來一塊搬走。”

陳景卓剛開始還沒注意,聽秦鹿這麼一說,起身走上前察看。

好一會兒他才敬佩的回來坐下,“我對秦夫人的能力,無話可說。”

除了隱蔽性要差一些,這玻璃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秦夫人怎麼只換了正堂這三間?”其他的還都是窗戶紙呢。

秦鹿道:“目前我對窗戶紙更感興趣。”

窗戶紙肯定不如玻璃好,但是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對古人的東西,更感興趣。

留下陳景卓在這邊用了午飯,下午便帶著人離開了。

三船的貨物,要分別送到大盛境內的店鋪中,宮裡自然也不會落下。

陳芳華如今在宮裡還算不錯,宸貴妃的身體似乎出現了問題。

根據從宮裡傳出來的訊息,好像是生第二胎的時候,落下了病根。

至於真假,就不好說了。

畢竟,當今太后對這個宸貴妃可是萬分不喜的。

即便當今陛下再如何的寵愛宸貴妃,甚至想廢掉太子,另立宸貴妃的兒子為太子,都讓太后和世家們心生不喜。

說句不客氣的,今天皇帝廢太子,明兒他就會被世家脅迫退位。

因此,雙方各自退了一步。

皇帝不動太子,太后和世家不管宸貴妃母子。

陳芳華聰明,自進宮後就對皇后盡心盡力,得到了當今皇后的庇護。

再加上她寫的一手好字,在皇后染病時,為她手抄佛經,且一直都安分守己,倒也沒人敢欺。

說欺負有些太過,前面有宸貴妃聖眷正濃,其他的后妃只能守活寡,真沒什麼好爭的。

但凡皇帝偶爾能臨幸一次後宮,其他的后妃也不會那般團結,一門心思的盼著宸貴妃早死。

要麼你遣散後宮獨寵一人,要麼你雨露均霑不偏不倚。

可笑的是皇帝兩點都做不到,歸根結底,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皇位。

所以,明刀暗箭,全部對準了宸貴妃一人。

在這種被全員長期針對的環境裡,正常人都能憋出病來,更別說是宸貴妃這樣的菟絲花了。

能撐到現在,已然不易。

自古以來,獨寵後宮的女子,長壽的真沒幾個。

**

京都,清遠侯府。

一個笑容爽朗的少年拎著籃子跨入家門。

“笙笙。”

玉福苑內,正在一老太太身邊說著話的小姑娘聽到有人喊她,忙不迭的起身小跑。

“哎喲,笙笙呀,慢點跑,小心別摔了。快護著小姐。”

老太太見孫女這般活潑,尤其是跑起來時那圓潤的小身子,看的心口都軟了。

誰讓清遠侯府三位爺的院裡,一共就倆小丫頭,這還是最小的一個。

崔衍進門,先和老太太問了安,彎腰將小堂妹抱起來,走到崔老太太身邊。

“祖母,今兒身子可還好?”

“好。”崔老太太含笑點頭,“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先生有事,允了我們兩日的假。”崔衍將竹籃放在桌上,“在街上看到萬通商鋪有了新貨,孫兒瞧著不錯,便買回來了。”

開啟上邊的蓋子,裡面正是白瓷碗和玻璃碗。

“哎喲,這琉璃居然如此通透?”老太太拿起一隻,放在眼前打量著,“再小點,喝茶倒是不錯。”

崔衍將上邊的取出來,下邊放著一個木匣子,開啟后里面是一隻玻璃茶壺和六隻玻璃小茶碗。

“您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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