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一言亂敵國

陳青兕看著李紅清那求助的目光,有些難辦,但還是毅然決然的點頭道:“我也無法坐視近萬生命就此滅亡,我會派人將糧食物資送去儋羅島,幫助他們解決生活上的問題.”

李紅清見陳青兕答應的如此痛快,並沒有過多的喜悅,她看出了那臉上的一絲為難,低下了腦袋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數十人,上百人,或可動員扶余島的朋友幫忙。

但近萬百姓,實在無能力應對.”

陳青兕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無妨,只是呼叫軍中糧草,確實會為人詬病。

有了……我讓人去接管儋羅島,將儋羅島歸為朝廷管制。

這樣,也有了足夠的理由。

儋羅島,偏一點,便偏一點。

聽說島上資源不錯,還是有些價值的.”

陳青兕越是這麼說,李紅清心中越是內疚,總覺得自己給他添麻煩了,只是她真想不出別的辦法。

陳青兕當即叫來盧照鄰,讓他負責支援救助儋羅島的事情。

“其他的可以慢慢來,食物得先送過去。

至少不能出現一些悲慘之事……”

李紅清聽陳青兕安排的妥當,美眸中的眷戀更甚:知道他如此上心,多半是想讓自己少一些內疚。

不然就儋羅島那地方,哪裡值得如此勞師動眾。

其實李紅清這般想並非他短視,而是在目前的情況環境下,儋羅島確實沒有多餘的價值意義。

因為航海與造船兩方面的不足,導致了儋羅島毫無價值。

但陳青兕卻是清楚,儋羅島與對馬島這兩個島連結起來能夠封鎖半島海峽,掌控半島與倭島的海上控制權。

只是現在航海與造船行業並不成熟,無法做到海上封鎖,戰略價值意義大幅度下降。

對此陳青兕是有所考量的,唐朝的航海、造船一直不發達主要原因是不夠重視,整個王朝的重心在西方,在吐蕃、西域,對於航海、造船方面自然發展緩慢。

現在他們將百濟納入疆域,未來還有高句麗,加上倭國的大銀山,這將會形成一條全新的經濟路線。

長白山的物資,倭國的金礦、銀礦,將會促成一條繁榮的經濟路線。

有了這條經濟線,總不至於再走遼東、遼西吧?

這有所需發展的自然就快……

一旦形成巨大的利益路線,儋羅島的價值就體現了出來。

相比對馬島的物資匱乏,儋羅島資源豐富,可以耕種可以養馬,不但可以駐軍,還能有額外產出。

陳青兕可以斷言,只要唐軍取得高句麗,將倭國資源、長白山資源,有效整合。

十年之後,儋羅島必然是大唐在東方最重要的一處軍事據點……

此刻對儋羅島的小投入,也將迎來巨大的回報。

其中的細節關鍵,李紅清自然是看不透的,心中滿滿的是心上人對自己的付出,望向陳青兕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東西。

託倭國的禽獸行徑,陳青兕、李紅清一直駐足不前的關係大進一步。

但對於倭國的使者難波惠日便是巨大的災難,也讓他認清了事實。

他知道自己繼續跪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了,就陳青兕這個態度,便是自己跪死此處,他也不會有半點憐憫,何況還發生了儋羅島這一事件。

難波惠日最終決定返回倭國,將情況表明。

難波惠日再度返回飛鳥。

見到難波惠日,中大兄皇子一臉訝異,但見他一身風塵僕僕,腿腳還有些不利索,意識到情況不對,屏退身旁人,獨自留下他詢問緣由。

“難波大使還未過海吧,怎麼就回來了?”

難波惠日將被陳青兕撕碎的國書遞上,將自己遇到的情況細說。

“可惡!”

中大兄皇子怒發如狂,將手中的國書狠狠的投擲於地,說道:“豈有此理,竟敢如此羞辱我國.”

此刻倭國別的沒有,就是空有自尊,將其看的特別重要。

“我大日本國,焉能受如此羞辱?”

他們已經自己改國名為日本,只是還未得到承認,已經將自己在國書中,自稱倭國視為奇恥大辱。

哪裡想到陳青兕居然得寸進尺,竟想從國格上壓他們一頭。

難波惠日說道:“此次幫助百濟奇襲熊津,徹底將陳青兕激怒了。

他對我們的態度惡劣至極……”

他想到唐軍有攻打平戶的念頭,忙將儋羅島的事情說了出來,還說了陳青兕的決定。

聽說陳青兕要讓唐軍攻打平戶,中大兄皇子反而冷靜下來。

時局讓他認清了現實,唐軍攻打平戶……

他還能怎麼辦?

救援?

真要有能力救援,也不會任由唐軍大模大樣的在肥後、筑紫、長門三國耀武揚威了。

別說是平戶,就算唐軍現在挺進飛鳥,他都不確定能夠從各地聚集多少勤王士兵。

“將你此去的情況,一字一句的同本殿說來!”

難波惠日將自己的遭遇說給中大兄皇子聽。

中大兄皇子拳頭緊握,手指都要陷入肉中,滿心滿臉都是羞辱。

直到中大兄皇子聽得盧照鄰那一句“貴國若還是如此不知廉恥,以禽獸行事,大都督必定馬踏飛鳥,擇取仁德之主代之……”

中大兄皇子瞬間無半點血色,豁然起身低聲咆哮:“如此重要之事,為何不早說?”

他氣得又叫罵一句:“為何不早說?”

他等不及難波惠日回話,繼續道:“對方說這話的時候在哪?有幾人聽得?”

難波惠日道:“同行之人,大多聽得.”

“混蛋!”

中大兄皇子罵了一句,衝出殿外,準備將與難波惠日同去的人通通軟禁起來。

這話萬不可對人聽到。

此番戰敗,他已經威望大減,揹負了很多。

能夠維持今日政權是靠向舊貴族妥協,以妥協換取支援。

那些貴族們根本不會在乎位子上坐著的是誰,只要能夠維持利益,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現在唐倭之間很可能爆發與百濟一樣的滅國戰……

唐軍的實力在筑紫那是有目共睹的,關鍵那還不是唐軍的主力。

唐軍的主力正在百濟境內對付百濟叛軍以及他們的奇襲軍。

現在國內人心惶惶,都將希望寄託在求和成功上面。

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堅持對抗到底……

如果讓人得知,只要將他換了,戰事就有可能停止。

那群舊貴族大多會選擇犧牲自己。

中大兄皇子還是晚了一步,迫切的況如何的人,不止他一個。

使節團去而復返,發生了什麼事情,關乎整個倭國的命運,誰不想提前知道,以作應對?

故而在中大兄皇子單獨接見難波惠日的時候,難波惠日此去的所有經過,都被各方勢力透過隨行侍從一併得知了。

各方力量,暗流湧動。

首先就是守舊派,阿部內麻呂、蘇我石川麻呂倭國的左右大臣,聚在了一處。

“聖德太子,倭國千古罪人.”

阿部內麻呂罵了一句。

蘇我石川麻呂表示贊同。

在聖德太子改革之前,倭國處在奴隸時代。

各地的藩主就是巨大的奴隸主,有土地有人口,在地方上有絕對的統治權。

聖德太子學習了中原尊王大一統思想以後,就試圖打造一個以皇帝為中心的中央集權體制的倭國。

這無疑嚴重傷害了各地藩主的利益……

在他們的口中,聖德太子是造成此次危機的罪魁禍首。

沒有改變,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

蘇我石川麻呂說道:“現在情況如此,你我身為倭國砥柱,應該站出來,為倭國的未來考慮.”

阿部內麻呂也表示贊同。

蘇我石川麻呂道:“中大兄皇子愚昧,為我國招來強敵,使我國受辱,還氣死了陛下,繼續讓他來當太子,對你對我,對倭國對唐廷都不是好事,與其惡化,不如另選一人.”

阿部內麻呂拍著大腿道:“我正有此意,不如讓有間皇子來當任太子如何?”

蘇我石川麻呂一時無言,很快道:“某覺得建皇子最為合適.”

兩位麻呂原本說說笑笑,一時間卻是目光如刀,碰撞在了一起。

原因無他:有間皇子是孝德倭皇之子,母親為阿倍小足媛,正是阿部內麻呂的女兒。

而建皇子的母親是蘇我遠智娘,毫無疑問是蘇我石川麻呂的女兒……

兩人打的是什麼算盤,八百里外都聽得到。

除倭國的舊貴族以外,改革親唐派也得到了訊息。

原本彈劾失利的犬上三田耜並沒有放棄,而是返回了法隆寺。

法隆寺位於奈良生駒郡斑鳩町,故而也叫斑鳩寺。

倭國神道猖獗,聖德太子為了打壓神道,大力弘揚佛教。

法隆寺即為當下倭國佛教核心,也是改革親唐派的據點。

犬上三田耜聽得盧照鄰的這句“貴國若還是如此不知廉恥,以禽獸行事,大都督必定馬踏飛鳥,擇取仁德之主代之……”

整個人都激動亢奮,說道:“天朝大都督果然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逆賊中大兄的惡行,可稱禽獸。

有此禽獸,居於太子之位,我日本必亡。

我等應當趁天朝未動雷霆之怒,先一步撥亂反正,讓尾張皇子繼位.”

尾張皇子這可是一位古老人物,他是推古女皇最小的兒子,當初為了推廣佛教,推古女皇以身作則,讓她最小的兒子出家。

尾張皇子天生愚笨,並不喜歡在宮裡,出家之後,反而在佛經中求得安心,一直都在法隆寺靜修,不理會外間之事。

犬上三田耜話音方落,弁正、道昭、道嚴、道通、道光一行僧人齊聲應和。

這些僧人都是大唐的留學僧,在他們身上看不出半點得道高僧的影子,反而充滿了戾氣。

佛教其實也是攻擊性十足的教派,只是經過華夏文學的薰陶,為了適應華夏的文化,西來的佛教磨平了自身的稜角,成為了華夏特有的漢傳佛教。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平的漢傳佛教傳到倭國,又成了攻擊性十足的教派。

倭國的佛教信徒,不但酒肉無忌,還能娶妻生子,甚至還握有一定的軍事力量……

弁正戾氣十足的說道:“討伐逆賊,貧僧願為先鋒!”

犬上三田耜眯眼笑道:“不急,不急,能夠不戰,還是不戰的好。

誰也不知唐廷所謀為何,先迫使大中兄自行退位,如果不成,興兵討賊……”

各方異動,中大兄皇子親身感受到了周邊逼迫的政治壓力,想著唐廷只是一句話,便讓他們動盪至此,恨得牙根都要咬斷了。

迫於無奈,這日,中大兄皇子將自己的親弟弟大海人皇子叫到近前。

“大殿!”大海人皇子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中大兄皇子神色頗為複雜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

大海人皇子就是後來的天武天皇,此人是堅定不移的改革派,態度之決絕,更在中大兄皇子之上。

此刻兄弟兩人已經生了嫌隙。

因為中大兄皇子向舊貴族妥協,將倭國的改革踩在了腳底。

歷史上也是如此,兄弟兩人近乎反目。

後來大海人皇子在中大兄皇子去世後,擊敗了他的兒子,成功當上了日本皇帝,最終改革成功將倭國領入封建社會,並且效仿李治的天皇,倭國皇帝也至他而起,皆以天皇相稱。

當然都是後話……

現在中大兄皇子張了張嘴,最終道:“我欲將太子之位傳於伱……”

大海人皇子一臉驚愕。

中大兄皇子說道:“我若不退,只怕唐人不會罷休,我子幼且愚,不足以擔當大任。

與其受人擺佈,不如由你來帶領我日本,走向輝煌.”

大海人皇子為人剛毅,登時熱淚盈眶,切齒道:“皇兄,我日本有的是不畏死的勇士,何必對唐人搖尾乞憐?不如召集天下人死戰,讓唐人知道我們是日出之國的子民,不是倭人!”

中大兄皇子慘笑:“若是上下一心,為兄自當敢戰。

現在國內情況,如何戰?不說了,我已經讓難波大使協國書向唐廷請罪。

事情由為兄而起,便由為兄而終吧.”

難波惠日再度抵達熊津,陳青兕這一次到沒有為難他,將他叫到了殿內,看著手上的國書,甩手丟在了地上。

還端著呢!

沒有一點完顏構的“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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