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兒這就去找長公主說明白。”

莊鴻暢急切的說完就要離去。

最起碼,他也要將長公主拖住,等殿試過後再將訊息散播出去。

從政雖然艱難,可狀元的出身夠高,再加上祖父在朝中的勢力。

他就不信自己闖不出一條錦繡前程來。

可是比他更瞭解自己的,是看著他長大的莊太傅。

“長公主嬌縱任性,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她既然都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就斷然不會給你半分情面的。”

“那怎麼辦?祖父,您幫孫兒想想辦法啊!”

莊鴻暢都要急哭了。

早知道秦陌青這麼容易放棄,如此簡單就能翻臉無情,他當時就不刺激她了。

最起碼也要忍到新婚當晚,他再好好收拾她才對。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啊!

莊太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若非莊家子嗣凋零,實在無人可用。

他也不用被逼給嫡孫如此綢繆。

指望這種窩囊廢在朝堂闖出天地來?

魏國是沒人了嗎?

可是氣歸氣,他總要為莊家做出安排的。

“陛下只讓公公傳口諭,想來是忘記賜婚詔書,還在勤政殿的龍書案上放著呢!你只管放心去殿試,我會命人儘量壓下訊息。等殿試宣佈成績時,詔書被正常宣讀。即便是陛下親臨,也不能做朝令夕改之事。你,就還是駙馬爺。”

王閣老和九千歲再出手阻攔,也還有他的人在。

憑藉他的勢力,孫兒進入前三甲應該沒有問題。

同樣也可以拿捏長公主。

“是,孫兒會好好參加殿試的。”

莊鴻暢雖然得了祖父的保證,可心底卻是極度不踏實。

先不說朝廷內的所有黨派,都想借這三年一次的機會,安插自己的人擴充勢力。

就只說寒門學子中,又有多少真材實料的才子?

沒了駙馬的身份,別說是前三甲,他連前十都進不去。

“來人吶!給本公子殺了……”

離開祖父的書房,莊鴻暢就沉不住去安排。

兩天後,距離殿試僅剩下一天。

秦陌青這次只帶了錦衣衛出宮。

繁華的玄武大街,商戶林立,熱鬧非凡。

七月中旬正值汛期,永定河水流上漲不少,偶有起伏暗潮打著璇兒而過,滋養的河邊綠柳茵茵。

石碶斗拱豐水橋上,自另一端緩緩走上一個男人。

布帶束縛起墨髮,額頭飽滿,臉頰消瘦而白皙。

雙眸漆黑如點墨,鼻樑高挺,薄唇不點而朱。

配上一身書卷沉澱下的安靜和沉穩氣質,當真是風流俊俏的文人典範。

穿著下襬打著補丁的粗布長袍,懷中抱著幾卷竹簡,慢吞吞的走到橋上。

“花魁遊街開始了!”

秦陌青的身後突然響起銅鑼聲。

池君遇尋聲望去,俊顏一片書呆子氣,完全狀況之外。

而他身後就好像突然出現人一般,好幾十人衝上橋來。

把他撞掉到橋下,製造意外而亡,很合理吧?

秦陌青眯眼看著橋上情況,就從錦衣衛的手裡接過面具,在臉上扣好之後才向他衝過去。

“唰!”

時機掐得剛剛好,秦陌青抱住池君遇轉身時,生怕淹不死他的殺手正好用匕首捅來。

池君遇沒事兒,秦陌青的紫水晶耳墜卻遭了秧。

重重砸在池君遇的懷中。

甚至因為舊袍子衣領鬆垮的原因,直接給滑進去,掉在他的腰帶上方才停住。

池君遇活了二十三年,這是第一次和異性靠得如此近。

耳墜這種私密之物,還滑進他懷中。

此刻他的胸口滾燙,似乎都要被燒出個窟窿一般。

他營養不良而蒼白的俊顏,立刻染上鮮豔的紅潤。

再回神的時候,蒙面女俠已經將差點掉下橋去的他,用輕功帶到綠柳之下。

遠離人群,遠離喧囂,更遠離所有危險。

柳樹下小小的一方天地,彷彿只有他們兩個而已。

池君遇目光呆呆看著女俠黑色的面具,臉頰已經一片火燒。

心跳都亂了節奏。

道謝是什麼東西?

能吃嗎?

不能吃,他又怎麼張口呢!

秦陌青也沒想到,他不按照戲文套路進行,微微有些尷尬,只得自己開口道:

“不必道謝了。你日後多加小心,只躲在鬧市不行,還需要多動動腦子方能自保。”

而後轉身就要離開。

池君遇這才回過神來,自嘲的輕笑一聲,無精打采的回答:

“原來姑娘知道在下是何人,那還真是枉費姑娘苦心相救。”

“你這是何意?”

秦陌青轉過身看著他。

快說,快說。

你不說,我怎麼好接話?

不安撫你,怎麼拉攏你為我所用?

“如今天子昏庸,朝臣結黨營私,吏治混沌不堪。寒門學子就是讀再多聖賢書,也是斷然沒有出頭之地的。活著和死去,沒有區別。參不參加科舉,結果也不會有區別。”

談及正經事,池君遇心灰意冷,俊顏也變成蠟黃的慘白。

“你不去參加,怎知奇蹟不會發生?”

秦陌青豪邁的抬手拍了拍他單薄的肩膀,慷慨激昂的繼續鼓勵他:

“烈火出真金,亂世才能出賢臣。我相信你的人品和才學,才會冒著天大的危險跑來救你!”

“待你春風得意那日,我不要你重金感謝,不要你感恩戴德。只要你能做個好官,為天下百姓真正謀福祉。便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她知道,他怕她也是那些前來拉攏腐蝕他的人。

所以這顆定心丸雖長,還是要給他好好吃下。

池君遇抱著竹簡的十指收緊,原本灰敗的眸光也變得明亮。

原來這世上還有真正欣賞他的才華,希望他為百姓謀福祉的人。

二十年的寒窗苦熬,在這一刻都變成糖貽,融化在心口都變得甜甜的。

秦陌青確定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便用輕功離去。

池君遇還站在柳樹下,望著他纖細的背影,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先生誠不欺我,我真的遇到金鑲玉了。”

不知過去多久,他喃喃自語起來。

這才回過神,從懷中掏出耳墜。

那是一隻足金鑲嵌紫水晶而成的石斛花。

而石斛花的花語是——任性美人。

還真是物隨其主,貼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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