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出所料

趙韓青自認為做的菜很是完美,滿心期待地等著司華遙點他的名字,誰知竟落到了最後。不過沒關係,他自認為這是壓軸出場,說明司華遙對他的重視。

趙韓青乾咳了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指著面前的菜,道:“朕做的是這道糖醋魚,王爺愛吃魚,朕便特意學了這道菜。王爺快嚐嚐,味道如何?”

魚皮沒了大半,魚身子斷成了幾節,澆在上面的糖醋汁還有些發黑,看著面前被虐待得不成樣子的魚,司華遙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拿起筷子,笑著說道:“那就開席吧,大家不用拘束,想吃什麼便吃什麼,想喝什麼便喝什麼,年夜飯沒有那麼多規矩。”

“多謝皇上、王爺!”

雖然司華遙這麼說,但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能在這裡的人沒有缺心眼的。

司華遙夾起一塊魚肉放進眼裡,仔細地挑著魚刺,隨後放進嘴裡嚼了嚼,沒想到賣相慘不忍睹,味道還不錯。

司華遙點點頭,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味道不錯。皇上的手藝見長。”

聽司華遙這麼說,趙韓青‘嘿嘿’傻笑了兩聲,直接將他帝王的氣勢給笑沒了。

“做好以後朕偷偷嚐了嚐,感覺味道還行,這才端上來給王爺吃。王爺的腸胃嬌貴,可經不起折騰。”

眾人有模有樣地學著,寒冷的冬日圍在爐子旁,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好似他們的關係也無形中拉進了許多。

“去吧,若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下人便可。”

趙韓青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道:“哥哥,我們也回房吧。”

見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司華遙無奈地笑了笑,道:“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那本王便祝福你們。”

趙韓青突然一彎腰,將司華遙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往臥房走。

飯後,眾人收拾停當,各自散去,唯有宮憐和邵華留了下來。

司華遙看向低垂著頭的邵華,道:“邵華,你呢?也是這麼想的?”

“多謝王爺成全。”宮憐鬆了口氣,見邵華沒有反應,捏了捏他的手。

宮憐轉頭看了看邵華,隨即點頭說道:“我們確定,還請王爺恩准。”

兩人對視一眼,宮憐伸手攥住了邵華的手,道:“王爺,我與邵華心意相通,想與彼此相伴到老,這次回來也是想向王爺稟告此事,望王爺恩准。”

司華遙看向他的手,手背上還有明顯的被燙過的痕跡,真是既感動又心疼,毫不避諱地說道:“皇上的心意,本王收到了。”

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他們各自跟各自相熟的人聊著天,從一開始的拘束到後面的熟絡,也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

看著他眼底泛起的□□,司華遙微微一怔,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確實已經許久沒有親熱,趙韓青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愣是守著他好幾個月沒動心思,如今自己的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確實也該補償他一下。

司華遙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長出一口氣,道:“沒想到他們居然走到了一起,緣分還真是奇妙的東西,這樣我就能放心了。”

宮憐開口道:“王爺,我與邵華有話要對您說。”

“在臥房一樣可以守。”

“無妨,不是還有宮憐嘛。”

邵華一隻手被宮憐握著,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好似沒聽到司華遙的話。

“謝王爺,那我們便先退下了。”

司華遙微微皺眉,問道:“方才宮憐說你們兩情相悅,打算攜手到老,可是真的?”

“哥哥躺著,我自己來。”

邵華應聲道:“沒想到還有這種吃法。王爺,這菜做起來難嗎?”

“今日是除夕,總要守歲吧。”

“有話直說便可。”

司華遙一愣,隨即漲紅了臉,道:“趙韓青,快放我下來,成何體統!”

“你們……”司華遙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確定嗎?”

“好,只是我很笨,不一定學得會。”

“那我們便不打擾王爺休息了。”

邵華轉頭看看宮憐,點頭說道:“好,多謝王爺。”

看著趙韓青越發明亮的鳳眼,司華遙懷疑地說道:“我怎麼覺著皇上是心懷不軌?”

“今夜我不要體統,只要哥哥。”

邵華轉頭看了宮憐一眼,隨即又垂下了頭,道:“是……是真的,求王爺成全。”

邵華這才反應過來,緊張地說道:“多謝王爺成全。”

“好吃!王爺果然大才,連做菜都做得這般好!”趙韓青吃得最多,就連小料都換了兩次。

司華遙親自示範了一番,又給趙韓青弄了個油碟,端過來放在他手邊。

邵華有些驚慌地抬起頭,道:“王爺,您叫我?”

“不難,改日本王教你。”

“邵華?”司華遙疑惑地叫了一聲。

趙韓青一怔,沒想到司華遙會當眾說這種話,頓時笑彎了眉眼,道:“朕給王爺挑刺。”

“哥哥,快……再快點。”

司華遙也沒攔著,掃了眾人一眼,道:“本王做的是骨湯火鍋,冬天嘛,總要吃著熱氣騰騰的才舒坦。那邊桌子上有小料,你們喜歡什麼便搭配什麼,將鍋裡涮好的菜蘸著吃。”

“別……我錯了,我受不住了,哥哥饒了我吧。”

今兒是除夕,要守歲,不到天亮不睡覺。

華憐居,宮憐拉著邵華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房門,轉身看向邵華,輕聲問道:“邵華可覺得委屈?”

“邵華不委屈。”話雖這麼說,他眼中卻有淚光閃爍。

“我知道你委屈。”宮憐也不禁紅了眼眶,道:“你的心思,我懂。”

眼淚不自覺地湧出眼眶,邵華有些哽咽地搖搖頭,道:“若沒有王爺,邵華早就死了,可邵華……什麼都幫不了王爺,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讓王爺為難。”

宮憐心疼地將他抱進懷裡,道:“我知道,我懂。”

邵華抱進宮憐,哭著說道:“這些年都是憐哥哥照顧邵華,能和憐哥哥過完下半生,是邵華的福氣。”

“嗯,以後還是我來照顧你。”宮憐也不禁落下淚來。

二月初五,春海等人緊趕慢趕,終於來到了無名島附近。

春海出聲說道:“現在是白日,容易被人發現,我們等到晚上再靠岸。”

眾人沒有意見,除了放哨的,其他人都靠在船上休息,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駕駛小船靠進。這次由洪陽帶路,在小島罕有人知曉的死角登島。

“未免出現意外情況,修建城牆時,特意修了一條暗道,直接通往城內。你們跟我來。”

眾人在洪陽的帶領下,朝著島上的叢林走去,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前停下。洪陽開啟暗道,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春海墜在了後面。

暗道的出口在城西的豆腐坊,他們出來後,悄悄地在豆腐坊轉了一圈,隨後翻窗進了屋。

豆腐坊的高虎正睡的熟,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猛然睜開了眼睛,見床前站著一個人影,伸手抽出了枕頭下的刀,一骨碌起了身,厲聲喝道:“誰?”

“是我,洪陽。”洪陽說著點燃了火摺子。

火光亮起,高虎看清了洪陽的臉,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道:“洪公公,你不是出海去給王爺拜年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高虎本是錦衣衛千戶,隨司華遙來到島上後,便開了這麼個豆腐坊,明面上是做豆腐,其實是守著暗道的出入口。

洪陽不答反問:“島上可有異常?是否有生人來過?”

高虎被他問得一愣,隨即答道:“並未有異常,不過明兒大章大夫要擺滿月酒,章大嫂的堂哥要帶人過來慶賀。”

“章大嫂的堂哥?”洪陽眉頭皺緊,道:“章大嫂何時與他堂哥聯絡上的?”

不待高虎回答,門外傳來敲門聲,道:“洪陽,開門。”

洪陽將門開啟,放眾人進了屋。

“春海公公,你們也回來了?”高虎看著眾人進門,一臉的疑惑,道:“你們是從暗道進來的?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爺懷疑章大嫂的身份有疑,便派我們回來檢視情況。”洪陽解釋了一句,再次問道:“章大嫂何時與堂哥取得的聯絡?”

“就半月前,三個陌生男人突然上島,咱們的人將他們攔下,詢問之下得知,他們是來尋親的,說他們的堂妹在一年多前出海失蹤,他們找遍了周圍的海島都沒找到,若再找不到就放棄了。咱們的人仔細問了問,發現他們描述的人與章大嫂有幾分相似,便帶他們進了城,後來他們相見,才知道找對了人,章大嫂就是他們失蹤的堂妹。”

春海皺緊了眉頭,道:“半月前?那他們這半月是否一直在島上?”

“有兩個留在了島上,另外一個走了,說是回去報個信兒。”

“那兩人住在何處?”

“就住在大章大夫家裡。”高虎聽他們問得這般仔細,這心裡也不禁起了疑,道:“公公,難道這章大嫂真的有問題?”

“十有八九。”春海不滿地說道:“你們好歹是錦衣衛出身,有陌生人進島,為何不仔細調查?”

“我們也曾有所懷疑,盯了她兩個月,並未發現異常,這才放鬆了警惕。”

春海轉頭看向洪陽,道:“你帶人去大章大夫家盯著,我去找胡逸。”

“好,那邊交給我。”春海點了玄影和清影,轉身走了出去。

春海又看向高虎,道:“我們回來的事不要外傳,你就當做無事發生,可明白?”

“公公放心,高虎明白。”他是錦衣衛出身,清楚該怎麼做。

“對了,這個暗道還有誰知道?”

“這暗道只有洪公公、胡大人、我,還有另外三個兄弟知道。”

春海點點頭,道:“你守好暗道,我去找胡逸,其他人留在此處待命,切記洩露行蹤,可明白?”

眾人應聲,道:“是,屬下明白。”

洪陽三人在夜色下穿行,很快便來到了章轍所住的院落,這裡距離司華遙的大宅最近,就是為了方便章轍為司華遙診治。經過數年的修繕和擴建,這裡已經變成了三進的宅子,雖然不算大,卻也不算小,住下十個人綽綽有餘。

三人翻身上了院牆,緊接著上了屋頂,居高臨下地檢視著院子裡的情況。後院裡亮著燈,偶爾會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前院的客房也亮著燈,窗上映著兩個人影。

洪陽指了指玄影,又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玄影微微點頭,縱身一躍,朝著後院飛去。洪陽又指了指客房和自己,意思是他去檢視客房,讓清影在自己放風。清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洪陽提氣,悄無聲息地來到客房房頂,小心翼翼地掀開房頂的瓦片,朝下看了過去,只見兩個男人正坐在桌前喝酒。

“二哥,他們每日裡好吃好喝,城牆上還裝著大炮,我就不信沒錢。定是那個娘們有了二心……”

“你小聲點!”麻二打斷劉五的話,小聲警告道:“你小子的嘴巴給老子按個把門的,若壞了大哥的事,大哥絕饒不了你!”

想到大哥的手段,劉五不禁縮了縮脖子,放低了聲音,道:“他們在後院,咱們在前院,二哥怕什麼。再說若找不到錢藏在何處,大哥也不會放過我們。”

麻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們在島上轉了半個月,走遍了所有地方,也沒見銀子的影子,難不成咱們想錯了?”

“那可是做過王爺的人,不在他們國家享受榮華富貴,偏偏帶人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定是因為這裡有吸引他來的離憂。”劉五給麻二滿上,小聲說道:“越是找不到,就越說明這個島上有寶藏,不然堂堂王爺怎會在這裡建城,還裝上大炮。我覺得是三娘那個賤人假戲真做,對那個姓章的有了感情,這才矇騙我們。不然後來怎會沒了訊息,還生了姓章的孩子。”

麻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甭管她以前如何,只要她現在配合我們就成。待明日老大進了城,甭管這裡有什麼,都有辦法讓他們吐出來。”

劉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這座城修的不錯,比咱們那兒強多了,要是能據為己有,我也找個女人,生個兒子,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就你?”麻二冷哼了一聲,道:“一天不殺人就渾身難受,也只有做咱們這一行才能滿足你這癖好,還娶妻生子,難不成生了兒子殺著玩兒?”

劉五‘嘿嘿’笑了兩聲,道:“還是二哥瞭解我。”

麻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行了,別喝了,快回去吧,回去好生歇著,別誤了明日的事。”

劉五在麻二地催促下起了身,晃晃悠悠回了自己房間。麻二起身,將蠟燭一吹,倒頭就睡。

後院正房內,章轍靠在床頭,看著三娘給女兒餵奶,心裡說不出的歡喜,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又成了家,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相公,你快睡吧,我來哄著就成。”

章轍握緊三孃的手,道“三娘,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三娘看著章轍溫柔一笑,道:“相公說的哪裡話,能嫁給相公,為相公生兒育女,那是三孃的福分。”

“三娘放心,我定不會虧待你和女兒。”

“如今的日子安穩又平靜,既不愁吃,也不愁穿,三娘很滿意。”三娘頓了頓,隨口問道:“相公,憐公子他們出海已有四個月了吧,何時能回來?”

章轍想了想,道:“這個說不準,最快也要下個月吧。”

“你們常常唸叨王爺,可自從三娘上島,還從未見過王爺。你說王爺是否不想回來了?”三娘小心地觀察著章轍的神情。

“這裡的人都是追隨王爺而來,王爺不會拋棄我們。”

“人心難測,以前你們是他的得力手下,可以為他爭權奪利,助他成為威震八方的攝政王。而逃到海外後,你們的吃喝拉撒全靠他,就是有再多的金銀,也不夠你們用的。你們就從得力助手變成了累贅,所以他才會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漁錫蒸荔.

章轍神色變得嚴肅,道:“你未曾跟隨王爺,對他不瞭解,說這些話也情有可原,但以後不許。在這個島上,誰也不能對王爺不敬,王爺回不回來,他都是我們最尊敬的人。”

三娘見他變了臉色,忙說道:“相公知道,三娘向來心直口快,若這話相公不愛聽,三娘不說便是。”

章轍聞言緩了神色,道:“我們能有如今平靜安穩的生活,都是因為王爺,生而為人,要懂得感恩,就算王爺不回來,他在我們心中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三娘,剛才的話我就當從未聽過,你以後也不要再說。”

“好,三娘明白,三娘也只是為以後的日子著想,這萬一王爺不回來了,咱們的日子不也沒了著落嘛。”

“就算王爺不回來,我們的日子也照常過,你放心吧。”章轍摸了摸孩子,隨即躺下了身子,道:“孩子睡了,你也趕緊睡吧。”

“好。”看著背過身的章轍,三孃的眼睛閃了閃,將孩子放好,也躺下了身子。

第二天,章轍起了個大早,今日是他女兒的滿月酒,全城的人都忙碌起來,拿菜的拿菜,拿肉的拿肉,兌酒的兌酒,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能落後。

自章轍成親後,章進就搬出了宅子,和宮憐、邵華一起住,一是不想與嫂子鬧矛盾,重蹈少年時的覆轍;二是方便照顧邵華,給他調養身子。他也起得很早,幫著忙東忙西,跑前跑後,章轍能再結婚生子,章進最為高興,證明他已放下了過去,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在島上,但凡有人添新丁,大傢伙都會坐在一起聚一聚,不論飯菜的好壞,只管他們之間的情誼,一直持續到現在,真正得難能可貴。

中午時分,章轍正在忙,城門守衛李毅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道:“大章大夫,章大嫂的孃家人到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走,我跟你去瞧瞧。”

章轍跟著李毅來到城門口,站在城頭往下瞧了瞧,下面站著五個人,每個都是是五大三粗的漢子。

李毅問道:“大章大夫,他們可是嫂子的孃家人?”

章轍認出了其中一人,道:“那個矮一些的確實是,其他人我也不認得。”

“那我們是否放他們進來?”

章轍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就讓他們坐升降梯上來吧。”

李毅點點頭,道:“也好,保險一些。”

李毅下令,城門的守衛便轉動升降梯,一個個地接他們上來。

章轍看向五人中唯一認識的孫巧,道:“三堂哥,這幾位是?”

孫巧笑著說道:“他們都是我們的鄰居,得知三娘要為女兒辦滿月酒,便跟我來喝一杯,妹夫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人多熱鬧嘛。”

章轍打量著幾人,直覺有些不對,卻並未多說,招呼著眾人回到家中。偷偷詢問三娘幾人的身份,三娘也說是鄰居,他也就放下了疑心。

太陽西下,廣場上燃起了篝火,一張張桌子搬了過來,一盤盤飯菜上了桌,城中的人也相繼出現在廣場上。

三娘抱著孩子,被眾人簇擁著。

章轍見準備得差不多了,便招呼眾人各自落座。

章轍站起身,端起酒杯說道:“今日是小女滿月酒,承蒙各位幫忙,章轍感激不盡,在此敬各位一杯。”

“大章大夫客氣了,咱們島上誰沒受過兩位大夫的恩惠,這都是應該的。”孫瑜起身說道:“不過今日高興,喝酒那是應該的,大家都舉杯。”

章轍見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道:“乾杯!”

“乾杯!”眾人一起飲下了杯中酒。

“大家吃好喝好,別客氣啊!”

酒席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眾人說說笑笑,載歌載舞,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喝得盡興時,麻二和劉五悄悄離開酒桌,又過了一會兒,其他五人也相繼找藉口離開了位置。

隨著他們離開,孫瑜將章轍叫到了一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章轍臉色一變,想要轉身看向三娘,卻被孫瑜一把拉住,“自然點,別讓她察覺異常。”

“不可能!定是哪裡出了錯,三娘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孫瑜嘆了口氣,道:“他們應該去了城門處,你若不信,便去看看。”

章轍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這就去。”

孫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三娘因為心虛一直在留意周圍人的動靜,見章轍離開廣場,連忙叫道:“相公,你去哪兒?”

章轍聞言腳步一頓,心也跟著盪到了谷底,深吸一口氣,調整臉上的表情,轉頭說道:“酒不夠了,我回家再拿幾壇,你幫著阿進招呼著點。”

看他神色未見異常,三娘放下了心,道:“那相公快去快回。”

麻二等人聚齊,決定按照原計劃進行,由麻二和劉五上前送酒,迷倒城門守衛,然後他們再合力開啟城門。

麻二和劉五拎著酒罈子,緩步走向城門口。

城門口的守衛吳涇見他們過來,笑著說道:“你們不去喝滿月酒,怎麼有空過來?”

麻二和劉五在這裡呆了半個月,重點關照的就是城門的守衛,天天對他們獻殷勤,不是送酒,就是送菜,時不時地還說上幾句話,所以他們與城門守軍都混了個臉熟。

“喝了。”麻二拍了拍肚子,道:“酒過三巡,怎麼能忘了兄弟們,便帶了壇酒過來,讓兄弟們也喝一碗解解饞。”

吳涇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酒罈,道:“值夜時不能喝酒,這是規矩,兄弟的心意我們心領了。”

“若是往常,不喝也就不喝了,今日可是我侄女的滿月酒,怎麼都得喝一杯,沾沾喜氣。”

劉五跟著勸道:“就是,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怎能不喝酒。不多喝,每人一口就成,就當給小侄女積福了。”

守衛王猛看著酒罈吞了吞口水,他平日裡沒別的愛好,唯獨對酒沒有抵抗力,道:“頭兒,他們說得對,咱們就喝一口,喝一口又誤不了事。再者,大章大夫平時可沒少幫我們,我們確實該為小侄女多積福。”

“我還不知道你,酒蟲一條。”吳涇不搭理王猛,轉頭看向其他人,道:“你們覺得呢?”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道:“喝一口就喝一口,一口誤不了事。”

“就是,咱們的酒量頭兒最清楚,一口而已,才哪到哪兒。”

吳涇見狀鬆了口,道:“那成吧,就每人喝一口意思意思,決不能多喝,明白嗎?”

王猛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說道:“吳大哥放心,咱們心裡有數。”

麻二和劉五對視一眼,忙拿碗給眾人倒酒,眾人每人一口,挨個喝了過去。

吳涇落在了最後,他剛喝完,就見最先喝酒的王猛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不禁微微一愣,隨即抽出兵刃,警惕地看向兩人,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涇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相繼倒在了地上。

麻二和劉五見狀露出本來面目,將酒罈子往地上一扔,道:“怎麼回事?這還看不明白?老子是來接手你們這個島的!”

吳涇舉刀要砍,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不自覺地踉蹌了兩步,隨即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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