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薛桂與詹之榮兩人被情報隊的隊員死狗一樣綁緊拖上馬車,帶到梁家莊。

梁川下了死命令,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兩個人活著離開梁家莊,但是送他上路之前,一定要把他們手中的財富全部挖出來,契書什麼的全讓他們畫押,有了這些東西,到時候輕鬆去收賬便可。

情報隊的人刑訊逼供飽受梁川歧視,痛定思痛之下本著互相學習努力鑽研的態度,奮發進取提升自己的業務水平,現在也能獨擋一面。

從兩個老傢伙我嘴裡撬出來幾兩碎銀子,這都辦不到?

慘叫聲不絕於耳,在梁家莊傳蕩了一整天,兩人一開始還嘴硬,大罵梁川過河拆橋利用完了他們就過御磨殺驢,情報隊隊員視梁川如同神明,梁川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豈容任他們這般踐踏?

狠狠地打!

打到兩個人不敢大放厥詞為止!

這個度不好把握,萬一給打狠了,人打不行了,那錢可就沒地方去搜颳了,不給他們點顏色兩人又以為情報隊跟他們在過家家,一點威懾都沒有。

薛桂比較倒黴,二十個指甲縫裡全塞滿了竹籤,嚇得詹之榮痾了一褲襠,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骨腦招了。

好傢伙,兩人實在是不當人子,明裡暗裡在藥房裡各種貪汙,兩個人三個月的時間竟然收颳了快一百萬貫的利錢,大部分是跟藥販子暗地勾結,明裡暗裡兩個價錢,從中收取差價。

梁川的藥房這幾個月幾乎憑著一已之力將汴京城的各大藥店逼入絕境,因為梁川的藥店成本能壓縮比別人低三到四成,價格幾乎腰斬,誰能受得了這樣的競爭!

利令智昏,也就是這樣的誘惑才讓薛詹二人不滿足於現狀,鋌而走險冒險去陷害梁川與夏雪。

一百萬貫,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裡面自然也包括了兩人入股藥房之前的私產,要知道當初趙惟憲威脅著吳蒲兩家,一家差不多也就吐出來這個數,他們還是清源老牌的大戶。。

梁川先給仇富送了三十萬貫過去。

夏雪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仇富也是有仇必報的主,兩人都不是善茬,這一次實在是自己太信任薛詹二人才引發這一檔子事。

賠罪的最好東西自然就是錢了。

梁川親自返回夏府給夏雪道歉,又把藥房屬於薛桂與詹之榮二人的股份割讓給夏雪,三十萬貫錢則是交給仇富,十萬給仇富,十萬給夏竦,其他的權當成來日夏雪出閣的嫁妝!

要知道梁川現在賺十萬貫那是跟玩一樣,但是其他人可沒有梁川這麼大的本事!十萬貫頂得上小半年西夏與遼國收入的歲幣,任誰收了都會心跳加速!

梁川的速度也算高效,搶在夏雪跟仇富訴苦之前,這波操作讓仇富對梁川很是滿意!

夏雪一肚子怨氣無處宣洩,錢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氣憤的還是兩個惡賊算計他。梁川無奈只能引著夏雪來看一看行刑的場面,血腥的場面沒有嚇到夏雪,反倒心裡一陣舒坦,看得梁川頭皮發麻。

這人倒底像誰,見血竟然不怕,真心替孫厚朴以後的日子捏一把汗!

接下來終於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這件事,梁川一定要帶上夏雪。

梁川領著夏雪自梁家莊返回,沒有回夏府更沒有去藥房閒逛,而是去了人煙較為稀少的城西,這裡還有遼國的會館,平日裡相較於汴河大街,可以說是門可羅雀。

夏雪也不懂梁川的意思,反正自己閒著也沒事,權當逛街。

兩人轉了半天,終於發現一處閒置的大院,院子的規模看樣子差不多有三進,房子的數量極多,門口還掛著一木牌子——本屋出售!

“怎麼?你想買這棟宅子?”夏雪驚奇地問道。

按理說梁川並不缺宅子才是,城內有最奢華的紫禁城,城外有一個莊園,哪裡不比這城西偏遠地帶的老宅來得舒服?

“是的,有用。”梁川微微一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屋子的管事見難得有人進來看房,一張老臉樂開了花,賣力地帶著兩人東轉西看。

城西不僅有一些前朝老臣的府宅,許多大人物諸如溫成皇后曹氏的家宅同樣在城西,還有馬季良、張齊賢的宅邸。

這裡三教九流什麼都有,東西兩座教坊,相當於集市,各大巷子諸如什麼殺豬巷,老鴉巷,還有道觀,洞源觀玉宵觀五嶽觀,趙恆在的時候香火鼎盛,現在就沒落了。人流攢動的地方還有清風樓酒店,還有一些妓院勾欄,不過比之馬行街人流客流差距不小。

這屋子原來也是前朝的大員府邸,致仕以後告老還鄉便留下家奴把這宅子賣掉,京中的許多官員都是這樣操作。

現在有了順風鏢局,這種風氣更是強盛,原來許多人還擔心把房子賣了這錢壓根帶不回去,路上就被強人給劫了。

現在只要花上一筆小成本,就沒有這種顧慮,城中的房子一下子賣掉了一大批。富不還鄉,老了不還鄉顯擺一下,那做官圖什麼?

“老丈,這宅子我看成色還不錯,價格怎麼樣!”

老管事在城裡呆得時日可不算短,只因為這房子地處城西,比起御道街還有馬行街兩旁的位置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不好出手便一直擱置在手裡。

如今碰上看房的人,他可不想再耗下去,老家的老爺也吩咐了,能出手就行,虧一點錢無妨。

“官人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這是打算在京中定居,那就沒錯了,我這宅子祖上可是大有來頭!”

梁川問道:“令公是?”

“我家老爺官至閒廄使,是原來校檢太尉兼侍中韓令韓韓大人之後。”

梁川一臉茫然地看著夏雪,夏雪有些興奮地說道:“是不是那位為妾報仇的韓令坤!”

老管事與有榮焉地道:“正是,姑娘聽說過我家大人的名號?”

夏雪侃侃道:“我聽我爹以前時常講一些前朝的舊事,就提起過貴大人的名號。”

梁川道:“什麼為妾復仇?”

夏雪道:“這韓令坤韓大人也算是個傳奇人物,早年是跟隨郭威,周世宗即位後當上了殿前都虞候!”

梁川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不是隨便人能當得上的位置啊,老趙就是這個位置登上九五大寶,從他以後這個位置就空了起來。

“南唐將領陸孟俊早年曾殺死前舒州刺史楊昭惲全家,並劫走了全部財物。淮南之戰期間,韓令坤入據揚州,生擒陸孟俊。此時,被南唐安置在揚州的南楚末代國君馬希崇把僅剩的楊氏姑娘送給了韓令坤,韓令坤對她寵愛有加。”

“在得知陸孟俊被俘並將械送濠州後,躲在簾間窺視的楊氏突然嚎啕大哭,韓令坤深感怪異,詢問緣由。楊氏說:“陸孟俊當年入潭州,殺死我家二百口人,唯獨妾身被馬希崇藏匿,才得以倖免。希望您平復我家冤屈。”韓令坤向陸孟俊詰問此事,陸孟俊服罪,於是被斬殺。”

老管事沒有參與過韓令坤的英勇事蹟,但是這是祖上的榮光,現在聽起來,他還是一臉地自豪與驕傲,摸摸自己的鬍子,享受著兩人敬仰的目光,將門之榮焉能不自豪?

梁川問道:“你怎麼這麼清楚?”

夏雪道:“小時候我娘走得早,我又沒人陪我玩,我身邊只有我爹,那時候我爹天天跟我講這些前朝舊事,說起韓大人我爹也是敬仰不已!”

老管事對尊重自己老大人的夏雪父親也是肅然起敬,拱手問道:“令尊是何人,改日有機會一定稟告我家大人前往拜訪!”

夏雪嘻嘻一笑道:“我爹叫夏竦!”

夏竦的名號現在是如日中天,連這老管事一聽都是一哆嗦:“姑娘可不敢亂講話,夏大人可是當今官家眼前最。。”

看兩人的表情,老管這才相信兩人不是說假話,一改原來輕佻的態度,又再是一拜。

“老丈說了這麼多,你這宅子多少錢賣?”

在夏竦的女兒面前他就再不敢託大,嘆道:“我們老大人一世英雄,隨三朝太祖爺南征北戰,留下赫赫威名,只可惜兒孫不爭氣,太宗爺給賞個太僕寺的閒差,眼下是一代不如一代,淪落到現下,還得賣了祖宗的基業,唉,這太祖賜下的宅子老漢我本以為能在這裡終老。。”

梁川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能出一代英雄已是不不易,還想代代都當人傑,不怕別人眼紅?”

這一段往事又要從太祖與太宗朝的恩怨說起來,太祖帳下的大將到了太宗朝往往都不得志,被打壓得太厲害,太宗還肯給韓令坤的兒孫一份閒差那算是對得起韓令坤的功勞,其他人的下場如何,他們心裡沒數?

“受教了,老爺說這宅子是太祖賜下的,現在他們守不住,遇上有緣人一萬五千貫就給賣了吧。”

一萬五千貫,這要是以前梁川肯定會把這老漢噴個狗血澆頭。他在鳳山自己蓋的那大宅子才花了幾百貫錢,差了足足近百倍。

難怪這房子賣不出去,這價格可真沒幾個人接受得了!

做生意的富賈他們會選擇好的地段,城西這偏僻的地方他們完全看不上。當官的呢一個有的俸祿也就幾貫錢,比起普通的老百姓是很多,可是要買這麼一棟宅子,不吃不喝得多少年?他們更不敢想!

汴京的房價可不是開玩笑的,歐陽修聽說當官幾十年,現在還是租房子住。蘇轍大學士幹了一輩也沒能在汴京買房,還是回了許州老家蓋了三間瓦房,前朝的副宰相楊礪據說死的時候還是租房子,趙恆去看他,那破宅子連馬車都進不去。。

夏雪對這價格沒概念,不過想到這是以前自己崇拜的英雄住過的宅邸,也覺得不會過份。

梁川看了看道:“一萬五千貫倒也不貴。”

老管事一聽心裡樂開了花,他怕是這些人殺價殺得太狠,原來老爺交待他一萬貫能出手就趕緊賣了,要是虧個幾千貫也沒事,他是想留著殺殺價,沒想到這兩人都不嫌貴!

“那官人的意思是。。”

“宅子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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