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薇更是淚如雨下。

她顧不得陳夫人一家,掩著淚轉身便跑走。

臨走,她又轉頭深深地看了陳昭鶴一眼。

陳昭鶴微微一怔。

美人便是美人,即便是落淚也是美的。

沈家雙姝,果真各個都是絕色。

心裡的感嘆還沒說完,他便聽母親顧不得旁的,急切道:“怎會如此?葉氏不是早就是你們府的正妻了嗎?你該叫她一聲母親!怎的還叫她姨娘呢?”

沈綾鳶攏了攏衣袍,清冷冷道:“葉姨娘本就未曾以正妻身份入門,今日父親發話,要她以妾室身份在賞春院軟禁。

“我父親未立正妻,諸位既聲稱是我府上的夫人請來的,那便請回吧,靈璧,送客。”

陳家兄妹臉色一變。

陳昭鶴看她的眼神也由欣賞瞬間變成了鄙夷。

還以為沈家大姑娘這般絕色,定然是個好的。

原本他還盤算著憑沈薇如今礙於她母親的身份,嫁給他也只能做妾,他還想著回去跟母親商量著,讓沈綾鳶入府為正妻。

沒想到沈大姑娘卻是空有一副皮囊。

還在閨閣便這般盛氣凌人,若是嫁給他豈不要將府中鬧個雞犬不寧?

他忍不住開口:“沈姑娘,我等是沈夫人親自下帖子請來的,即便她不是正妻,也是你的庶母,你卻如此盛氣凌人,出言趕客,是否太沒教養了?”

一句話甚為難聽。

連靈璧都拉下了臉。

侮辱人的話既然說出來了,便沒有堂堂一個大小姐親自出言的道理。

靈璧輕盈盈地朝著陳公子拜了拜,脆聲道:“公子在沈家的地界兒侮辱我們沈家的姑娘,是否更加沒教養了些?若是公子覺得貴足臨賤地,那沈府倒也容不下公子這尊大佛呢。”

“你!”

陳夫人勃然大怒,指著靈璧罵道:“死丫頭,主子們說話,何曾有你一個婢子說話的份?”

靈璧恭敬道:“婢子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低下頭,嘴角卻是不屑地瞥了瞥。

她出聲原就是主子授意,若陳夫人是個聰明的,便知這個時候該令派個婢子與她爭論。

反倒是自已親自下場跟她一個婢女爭吵。

好歹是個夫人,便是這樣的格局嗎?

莫說是大姑娘,就是在她看來也著實是有幾分看不上的。

而陳公子臉色也幾乎是陰沉之至。

沒想到這沈大姑娘這般無禮,連教出來的丫頭都是這般目無法紀,連主人們說話都敢出言嘲諷。

這對兇主惡僕若當真以正妻身份嫁到他們陳家,只怕是要鬧上天了!

到底還是母親看重的沈薇好些。

他臉上的變化,沒瞞過沈綾鳶的眼睛。

不用細想,只瞧他那赤裸裸帶著些挑剔的打量,便知他腦中都是些什麼下流汙穢的東西。

只怕不知在惦記些什麼。

沈綾鳶也懶得理會,只重複了一句:“送客。”

接著領著靈璧轉身便走。

陳夫人眼睜睜地瞧著她離開更是氣急敗壞,張牙舞爪地便要追上去理論,卻被門口的聽雨無情地攔住。

聽雨毫無絲毫感情:“夫人,請吧?”

陳昭鶴冷笑一聲。

他掃視過聽雨的打扮,只當他是個尋常護衛,便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在太守手下做事,你豈敢攔我?就不怕我的手段嗎?”

聽雨不言語,只衝著他輕蔑地伸出手,招了招。

陳昭鶴被他的動作激怒,喚來隨身的小廝,取出兵器便朝著聽雨招呼了上來。

而那一邊,靈璧幸災樂禍。

她道:“估計啊,陳家人都要氣傻了,原還以為能跟著葉姨娘雞犬升天,沒想到折騰了一圈,葉姨娘還只是個姨娘,她們做的沈陳兩家聯姻的夢,如今只怕也都破滅了。”

葉氏從前仗著夫人的身份到處耀武揚威,對她們這個丫頭也總是給臉色瞧,連帶著身邊服侍的一個個都趾高氣揚,她早就看不慣了。

如今葉氏原本的一葉障目被姑娘無情地撕了去,她自然是立刻要將“夫人”的稱呼丟下去,換了“葉姨娘”上來。

沈綾鳶道:“破滅什麼?你以為就陳昭鶴那樣的身份,沈薇看的上嗎?沈薇心思深沉,葉氏跟她相比簡直是不夠看。”

她道:“別說是陳昭鶴想讓她做妾,就是讓她做正妻,她只怕也是不肯的。”

只是眼下沈薇跟葛家的婚事還拖著,也不知道沈薇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破解。

她倒是甚為期待呢。

靈璧驚訝:“姑娘怎麼知道陳公子是想讓二姑娘做妾?陳夫人與葉姨娘不是一向交好嗎?她又那麼疼愛二姑娘,她當真捨得讓二姑娘做妾?”

“沈薇與自已的親兒子相比,自然是親兒子更重要。”

沈綾鳶道,“更何況上次陳昭媛衣裳開裂,我區區兩句挑撥,便讓她二人就生了嫌隙,可見她們的關係本就並非牢不可破。

“如今沈薇又忽然從沈家的嫡女跌落成庶女,葉氏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也必然會大不如前。

“即便陳昭鶴方才因沈薇的容貌而驚豔,但想來劉氏也是捨不得讓自已的兒子娶沈薇為正妻的。”

劉氏,自然就是陳夫人了。

靈璧恍然大悟。

她道:“到底是姑娘英明,輕而易舉地便讓葉姨娘在老爺跟前失了話權,否則中饋只怕早被葉姨娘一朝奪走了。”

沈綾鳶抻了個懶腰。

她打著呵欠,道:“去賞春院,咱們也該去看看葉氏了。”

主僕倆漫步來到賞春院附近,還沒湊近,便聽到了葉氏崩潰的哭聲。

她死死地抱著一個大箱子,不斷地哭喊咒罵著。

賞春院裡沒有外男,幾個灑掃小廝也早借遣散的由頭被趕了出去。

到了賞春院,葉氏身上的衣裳便被毫不留情地扒了下去,如今只穿著一件中衣披了個袍子,只恨不能找個地縫趕快鑽進去。

婆子們挨個搬著箱籠往外走,竟是有如流水一般,可見葉氏平日的貪婪。

而葉氏臥房中的擺件幾乎被搬空了,雖說還留了不少姨娘規格的擺設用具,可比起從前來說,卻幾乎說的是荒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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