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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顏演出結束回到化妝間,化妝桌上已經擺了整整兩排花,花花綠綠,爭奇鬥豔。
她匆匆掃過一圈,沒有他送來的花。
盛夏一把抱過擺在樂顏桌上最顯眼的藍色妖姬,“嫉妒使我面目全非,都是樂器,我就收到兩束花,你收到的花攢起來都能開花店了,是因為我剛剛嗩吶吹得不好嗎?”
怎麼不算好呢?只不過多數活人可能不是嗩吶這種樂曲的受眾群體,盛夏在舞臺上搖頭晃腦吹得投入,情到濃時眼淚止不住,
臺下觀眾聽得眼前一黑,直呼陰氣太重,她只吹了一小段就被主持人打斷了。
“夏夏,聽你吹奏曲子,總有種要送先皇殯天的感覺,嗚呼哀哉。”樂顏打趣著,扭頭抽出兩張卸妝棉,對著鏡子卸妝清潔。
盛夏撥弄花骨朵的動作幅度大了些,一張黑色銀行卡從摺疊的賀卡夾層裡掉出來,滾落到地上。
盛夏弓背撿起銀行卡,回過神猛推了一把樂顏,音線都在顫抖,“臥槽,樂顏,這張好像是不限額的黑卡,哪位金主爸爸看上你了?”
“誰說金主就一定是爸爸了?就不能是多金又香的富婆小姐姐嗎?”樂顏淡定坐直身體,展開紅色鎏金卡片,
【樂顏小姐,我很欣賞你的才華,我一般不主動跟女人吃飯,你是第一個受到我邀請的,不得不說,你的小心思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的聯絡方式:159***,給你一個機會得到我。】
yue……
密密麻麻寫滿一張紙,言語之間撲面而來的爹味和說教感,讓樂顏頭皮發麻,她直接略過中間內容,看結尾。
“沈銳……”樂顏小聲讀著卡片末尾的署名。
沈銳,呵,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認識你,你命油你不油天。
樂顏把卡片丟進垃圾桶,還拿消毒紙巾擦了擦手掌。
“沈公子是藍海的常客,沈氏銀行聽過嗎?他老爸開的,他身價怎麼也有幾十億,”隔壁化妝臺的Lily也加入兩人的八卦。
“哦莫勞斯,這潑天的富貴要輪到我們家樂顏了嗎?”盛夏看起來比當事人還激動,“苟富貴勿相忘,顏顏子。”
“這個沈少爺有錢是真的,多情也是真的……”提起沈銳,Lily,“上個月他總纏著另一個姐妹,又是發騷擾簡訊,又是帶著兩個護法去化妝間堵人,那位姑娘不堪其擾,已經離職了。”
原來是個到處開屏的渣男死變態啊!
“兩個護法?”盛夏拍著大腿,臉色鐵青,“不會是第三排那位戴著大金鍊子的顯眼包吧?攏共三個人,一雙半都不聰明,而且不像21世紀的人,像是《山海經》上的成精。 ”
樂顏彈鋼琴的時候,盛夏就在臺下當氣氛組瘋狂打call,她在第四排的空位坐著,前面剛好有個戴著大金鍊子的男人,素質感人。
“對,就是他,蝦系男友,捂住臉看身材還行,單看臉確實是只醜絕人寰的癩蛤蟆,不過人家是有家資的癩蛤蟆,所以女人緣不錯,不少女人上趕著往他身上貼,”Lily作為過來人勸她,
“其實你能抓住機會往上爬也不是什麼壞事,女人改變階層無非就是那幾條路,有時候咱們還是現實一點。”
樂顏笑笑不說話,她不認同Lily這種滿清思想,裹小腦的媚男思想,更不相信流連夜場的富二代會有什麼真心,把寶押男人身上,等男人新鮮感褪去,自已就會一文不值。
不過,沒記錯的話,陸晏沉剛剛也在第三排,兩人距離好像不遠……
盛夏咂舌,“剛才我還聽到他們三個打賭呢,說誰能約到全場最難約的女生,並且跟她發生關係就算贏,賭注是兩百萬,這就是他們有錢人的惡趣味嗎?下頭男,樂顏,你可別搭理他……”
“有點意思,我什麼時候值兩百萬了?”樂顏表情微妙,指甲在銀行卡上留下淺淺劃痕。
“夏夏,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等會兒回學校路上,你自已小心點,到寢室給我發訊息,等回學校我給你帶鴨脖。”
“OK,那我回學校等你,”盛夏愉快應下,轉頭抄起座椅上的兩束花左擁右抱著離開了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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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和舞臺隔著一層單向玻璃,樂顏透過玻璃鎖定沈銳一行人的位置,勾起唇角,一身反骨撥通卡片下方那串數字。
“沈少爺,”樂顏垂眸,輕嘲地扯了下唇,“你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