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站在沒動,說不上為何,她瞬間就明白了連如期的意圖。

安紅韶也顧不得拿上大氅,轉身就要往外走。

連如期的帕子,準確的落在遠處,三步並作兩步走,擋在了安紅韶的面前,“你回屋子,不也還是我?”

人,又不會換一個。

連如期挺拔的身姿,滿身的貴公子的樣,說的話卻直的很。不說有詩情畫意的君子風了,便是委婉的暗送秋波都沒有。

安紅韶惱的瞪著連如期,“這大過年的。”

一瞧,安紅韶肯定不會配合了,連如期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抗在了肩上。

珠簾的晃動,清脆的聲音沒停,安紅韶已經被連如期放在了被他清空的桌案上。

手指輕抬安紅韶的下顎,“莫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安紅韶恍然明白,原來連如期求的事,竟是在這裡。

四周的炮仗聲,越來越響,可卻壓不住,她如鼓的心跳聲。

唇齒間,讓人模糊了視線。

當心一鬆動,潰不成軍。

只能看著外頭,煙花爆竹,照亮的半邊天日。

高聲吟唱的,掩蓋在這爆竹聲下。

二更天的時候,連如期讓將安紅韶包在大氅裡,送回了裡屋。

因為今日過年,講究生水不下地,等著開完祠堂,用過的水才能被倒出去。

所以耳房裡,下頭的人早就準備好了水,不怕驚動旁人。

洗好之後,連如期卻沒有睡,而是坐在書房。

點上薰香,掩蓋那夫妻間密語的味道。

他坐在桌案前,拿起了筆。

心裡全是剛才安紅韶雙眼欲泣的模樣。

他記得上一世安紅韶在成親的時候,一直是怯生生的樣子,少言寡語。再然後,他發現安紅韶是一塊捂不熱的冰。

可現在,安紅韶的表情豐富,她是一個活生生的妻,是隻在自己身下綻放的花。

連如期努力的想著,自己重新回來後,殺過的人。

莫不是,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同安紅韶有交集,就被自己殺了?

真真是,便宜他了。

將寫著人名的紙,扔在爐火裡燒掉,看著燃燒的紙屑,連如期眯著眼睛,就像對方讓自己剝下來的皮。

卯時的時候,各處院子就該起來收拾了。

安紅韶困的厲害,雙眼無神的坐在銅鏡前,由著冬青為自己梳妝。

“夫人醒醒,一會兒就要開祠堂了。”冬青在旁邊小聲的提醒。

過年這夜,大家幾乎是一夜沒睡,也不知道為何,安紅韶會顯得這般乏累?

安紅韶拍了一把自己的臉,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昨個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無礙,一會兒喝點茶水便好。”

一說話,嗓子還有些不舒服。

安紅韶在心裡罵連如期,可是一想到對方,臉上便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書本里的纏綿悱惻是不是就是昨日夜裡,身不由己的忘我。

今日的連如期的衣裳,與安紅韶同色,是連母精挑細選的,正紅的長衫將男子的身形襯托的挺拔偉岸,女子卻是溫婉嬌俏。

腰間的玉墜,是成親時候專門請人刻的一對,這料子是精挑細選的,連邊角的翠綠色的都是對應的。兩個人並肩而行,往祠堂那邊走去。

他們到的時候,也就剩下連如信他們沒過來了,大家倒也沒什麼怨言,畢竟大房有小孩子。大人哪怕不睡都沒事,可孩子總得照顧。睡不醒又愛發脾氣,得好生的哄著。

都穿著大氅,左右兩邊還放著火盆,這點冷總是能受著的。

今個祠堂拜祖先,二姨娘是沒有資格過來的。

連顏玉同連卿萊立在邊上,見完禮後便不再說話了。

終於,瞧著大房過來了,下頭的人在左右兩邊開始點炮仗。

婧函戴著個帽子,捂著耳朵,瞧著眼睛上還掛著淚。估摸是因為沒有睡醒在那哭鬧的,可是在炮仗聲中,又笑了起來。

孩童的笑聲,在大年初一,是給祖先最好的禮物。

祠堂內,已經準備好了貢品。

連父領著眾人進內,祠堂的地方就這麼大,庶出不能進內,只在門外隨著大人祭拜。

高香點燃,連父雙手攤開放在身前,頭低了下去,叩拜祖先。

這祭祖是很講究的,並並不是說中磕一次頭就可以了,而是每次連磕四個頭,起身再拜,一直反覆九次。

就這麼,起來跪下磕頭,起來跪下磕頭,也很考驗體力。

上一世安紅韶在心裡,大約就沒將自己當過連如期的妻,對連家的祖上自不敬重,做的時候真真就是糊弄鬼的,磕頭不好好磕,後頭跟不剛連父的動作,乾脆就開始假裝起身,一直跪著,直腰彎腰。

此刻,才真正的知道,累的很。

連如期眼角看向安紅韶,看著她動作略顯遲緩,想著該是身子不舒服。

連如期故意放緩了動作,安紅韶有了做伴的,也就能放鬆下來了。

其實拜祖就是心誠則以,若是滅祖的東西,將頭磕破了祖上也不說他好。

可誰人知道,安紅韶目不斜視,一臉虔誠的磕頭。襯托的連如期倒是偷奸耍滑的,像是個不肖子孫一樣。

禮成後,大家便回了正廳。

連父連母坐在主位上,下輩們都過來磕頭拜年。

一個個紅封傳下去,滿屋子喜氣洋洋。

而後就是同輩送禮,雖說安紅韶看不上姨娘的倆孩子,可是這是該有的禮數,還是將禮物送給了他們。

“多謝二嫂嫂。”兩人接過謝禮。

連卿萊大約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連如期,卻是沒開口。

他倆坐好後,就輪到小婧函拜年了,她的輩分最小,挨個磕頭,可是紅封也是最多的。

小傢伙看著紅封,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快讓祖父抱抱。”小大人的樣子,誰見了都喜歡。連父笑著招手,即便是坐在連府腿上了,懷裡的紅封都沒放下。

“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周氏無奈的扶額,這大家閨秀,哪裡有這般貪財的人。

連父倒不甚在意,“這叫務實,我倒覺得,是個好樣的。”

“爹說什麼便是什麼。”連如信笑著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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