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靠網上資訊實在查不出更多的東西，跟在王大龍屁股後除了能找到他花天酒地的證據外一無所獲。
“你覺得秋志學這個人想要的是什麼？”陳奈扭頭看向木棉，彼時她正在啃蘋果，“你這麼喜歡抽菸？”
“嗯。”木棉懶懶地回應，“秋志學早在一年多前就主動聯絡過我，身份背景完全調查不出來。不過履歷倒是真的，他確實是個律師，從一個叫不上名字的三流大學畢業，然後就一直在律師事務所掛名。”
“聽起來很神秘。”
“我們現在聽話辦事兒，合同只簽了一年。”說到這兒木棉轉頭與他對視，“划算。”
“什麼划算？”
“買賣，一年的黑工換你一輩子的清白。”
兩人跟著王大龍的車來到一處洗浴中心-大腳浴池，五層高樓金碧輝煌，佇立在盤澄湖側邊。乍看還以為是坨金燦燦的屎，木棉如是說。
附近居民樓高矮不一，顯然各個開發商的心思不同，但房價賣的一樣貴。毗鄰淺湖環境優美，加之土到極致就是潮的名字，進出洗浴中心的人不在少數。
“你也去洗個澡。”木棉從後座拿出一包衣服，“順便進去套套近乎，赤裸相對，大家都沒什麼秘密。”
陳奈扛著跟王大龍交流的重擔來到前臺，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洗浴中心的價格簡直離譜，普通六十已經貴到陳奈乍舌，當問出王大龍去的五樓居然要八百多！
“打折麼？”陳奈鬍子拉渣渾身散發著汗酸味，前臺姑娘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去團購，三十九能洗一次。”
“不是，我是說八百多的那個。”
“……”
痛定思痛，陳奈還是掏了這八百塊錢，小心地留好票據，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洗過最貴的澡。
洗澡嘛，大家都經歷過的事兒，洗洗涮涮也沒有別的，但是當你從進門就像坨肉一樣被人翻來覆去地刷洗揉搓，那感覺就比較奇妙。
陳奈像個受到驚嚇的兔子，從被人扒光衣服開始就不停發出臉紅心跳地悶哼。好在一路下來都是大爺大哥，但按摩這塊兒是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陳奈光著身子就要跑，結果被人摁在沙發上，完成人生第一次馬殺雞。
裹著浴巾來到裝著八個位置詭異的單人浴池，陳奈看到王大龍正悠哉地泡著。
挑了個距離最近鑽進去，陳奈時不時瞥著他。
“看啥？”王大龍不滿出嗆，半眯著眼睛掃了眼。
“您……是不是王先生？”陳奈探出半個身子，“我在報紙上見過！”
王大龍聽了這話沒出聲，但臉上橫肉抽動表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您做的幾個樓盤我都去看過，特別好！聽說您下一步要開發城東鳳凰山那一片地方，是真的麼？”陳奈像只美人魚露出上半身，恨不得臉都湊上去。
“機密。”王大龍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一隻變了形的紋身龍差點讓陳奈沒憋住笑。
陳奈接下來幾分鐘說的話王大龍都沒接腔，想了想立馬換個話題，自言自語道：“聽說周行和新上位的男星好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誒……”
“假的。”王大龍氣定神閒。
“不能，人家娛樂報紙都登了，錯不了。”陳奈從來不知道泡澡居然那麼舒服。
“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王大龍聲音拔高帶了些怒氣。
陳奈再次探出身子開啟話癆模式，“您認識周行？真是牛啊，我之前到機場追過她，結果被保鏢一拳給我撂倒了。誒……花再多錢也沒用，見一面都難。以後她要是真跟那個男明星好，我就祝福她，在娛樂圈闖蕩本來就難，還是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女人。聽說都拍到他們倆去酒店”
王大龍聽到這兒突然站起，身體像皮球鼓脹起伏，頭都沒回大步離開。他身後的池子水少了一半！
陳奈在池子呆了不到三十秒立刻爬出來穿衣服回到車裡，“他們現在還有聯絡。”
木棉沒說話而是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
“怎麼了？”
“好久沒看到你不留鬍子。”
“……總之我們跟著他，就能找到周行。”
晚上十點左右陳奈的話得到印證，王大龍出現在周行所居住的高檔小區。
進是肯定進不去，這種小區對車的識別特別高，尤其是這輛黑大眾滿是灰塵，跟那些豪車比就是個進城的鄉巴老。
看也看不到，自然就不知道他們倆人的對話。
“來了！”木棉興奮地搖動兩下手機，這是她習慣性的方式，表示著她拿到還不錯的資料。
陳奈把頭湊過去，感覺手機螢幕大了不少。
“你換手機了？”
“好看吧？”木棉得意的搖動兩下，“我找到當年參與《北城喜事》的工作人員，她說當年定下來的女演員不是周行，而是另一個新人，叫孫曉敏。我嘗試用各種辦法搜尋她的資料，發財線她已經死了！”
“死了？”陳奈坐直身體，雙臂交纏抱於小腹，“怎……怎麼死的？”
“查不到更多資訊，她跟周行是同一個影視學院畢業的，明天我去學校問問。”木棉說著扣好了安全帶，“走吧，送我回家。”
“不繼續跟著？”
“我是女人，需要睡美容覺。”
陳奈還是第一次送女孩兒回家，一路上寂靜無語。
窗戶閃開部分縫隙，秋風灌進讓人倍感舒適。
木棉住在淮城出名的單身公寓-櫻花小鎮。五棟二十多層的建築，每層十戶，每戶40-50平不等，很多年輕人喜歡在這兒住，相互間偶爾也會變得熟悉，說是單身公寓，但其實每年都會有一半以上的人因脫單而搬離，人流量巨大。
木棉在這兒住了三年。
“到了。”陳奈停好車。
“你去哪兒？”木棉沒有著急下車，轉而問他。
“回去繼續跟王大龍，他跟周行藕斷絲連總是有原因的，說不定跟著就能得到線索，就能知道”
“你不用睡覺麼？”木棉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作者題外話】：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