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經紀沒有反駁孔藝的話,而是滿臉抱歉地看著陳奈,“陳先生,確實是我們藝人失德在先,這樣行嗎?五萬塊錢,您籤個免責宣告。這件事兒不管是大眾還是你們公司,我們誰都不說話。”

“臥槽你什麼意思?”孔藝暴怒,剛想站起來就被陳奈摁住。

“行。”

“陳奈!”

“陳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這篇報道的錢我們就不收了,警察呢也不會來,既然都準備私下解決,也不用動用警務人員的寶貴時間,您說對吧?”

陳奈點點頭,孔藝在旁邊氣得跳腳。

幾分鐘後有人將免責宣告送來,陳奈簽字後和孔藝快速離開。

回去路上孔藝氣得狂爆粗口,順著黃楊祖上的十幾代都罵了個遍。

陳奈腦海中卻反覆的回想著那些話。

玫瑰。

紫蘇的玫瑰。

黃楊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認識紫蘇?將血看成玫瑰?那他不僅僅是性格問題,精神方面估計也不好。

陳奈立刻給木棉發了條資訊,約著見面。

晚上十點,廢黃河附近的一家燒烤攤上,陳奈和木棉相見。

“你這腦袋怎麼了?工傷?”木棉一身運動服,頭髮挽起露出潔白額頭。

“我先跟你說個事兒,不需要資訊交換,純屬分享,另外我再加個猜測,如何?”

木棉眼眸微閃挑了下眉毛,“看來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先點菜,咱慢慢聊。”

桌子上很快擺滿各種烤串和冷盤,木棉確認點選單後讓陳奈說話。

“我今天去採訪了黃楊,這個傷就是他拿著花瓶砸的。”陳奈指了指腦袋,“他脾氣暴躁乖戾在業內也有傳聞,不過我今天見到他時發現他精神也不太好。有點恍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嗯哼。”木棉吃著烤串點頭,注意力都在羊肉串上。

“他看見血的時候嘴裡唸叨著‘紫蘇的玫瑰’,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這件事兒肯定跟紫蘇是脫不了干係,於是我去查了下資料,發現他們確實被人拍到過,只是有人花了錢,所有資訊全都銷聲匿跡。”

“紫蘇死的那天晚上,有人跟著黃楊到了景天花苑,可能是看到他精神不正常地離開覺得有異,隨後她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看到紫蘇在家中死亡的慘狀,於是在警察之前寫出紫蘇死亡的文章。”

木棉聽到這兒愣住,“你是說我?”

“嗯哼。”陳奈點點頭,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懷疑。

木棉深深呼吸,喝了口扎啤,“陳先生,您的想象力是不是有點豐富?”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哈哈哈……果然是警校出來的,不容易啊不容易。”木棉沒有因為被懷疑而甩臉生氣。

“我猜錯了?”

“倒是也猜對了一部分。”木棉沒有否認,“紫蘇死亡的那篇報道是我寫的,之所以沒有照片是因為我沒看到她的屍體。”

“你沒見到屍體?”

“當然,那天天氣很不好,再好的裝置沒有光也不行啊。”

陳奈想起來,那天的天氣確實陰沉,是下雨前兆。

“我是跟著黃楊沒錯,實際上我那個時候跟他有一段時間了。你今天只是被他打了頭,有記者被他打到重傷住院到現在都沒出來。他性格有問題,加上家裡有錢,很多事兒都被他用錢擺平了。”

陳奈想起楊經紀輕車熟路的手段,贊同地點頭。

“那天凌晨,我跟他到景天花苑外面,他在外面來回走動,我那時候熬了三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車裡睡著了。”木棉說到這兒微微皺眉頗有些氣惱,“等我醒來時發現黃楊坐在路邊,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我見四周無人就下車詢問,他神情恍忽也沒抬頭看我,口中一直重複‘紫蘇死了’。”

“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只好寫了篇文章發到網上,如果紫蘇沒死肯定會出來闢謠,最起碼她的經紀人和助理會第一時間求證。”木棉說完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警方的證實。”

“不是你報的警?”

“當然不是,我連小區都進不去。”

“你為什麼不去找警察?”

“你應該這麼問,為什麼警察不來找我?他們不會查監控錄影嗎?不知道我出現在附近,或者說不知道黃楊出現在附近嗎?”木棉手裡的啤酒眼看見底,粉白的臉上出現紅暈,“陳先生,咱都是幹娛記的,掙錢與不掙錢呢都是一種選擇方式,但是把命搭裡頭是不是有點不值?”

黃河邊上夜風輕拂,初秋氣息不覺間席捲而來。

陳奈只覺渾身汗毛直立,隨後嵴背深深彎了下去,這種無力感跟當初知道洛靈需要換心時的無奈何其相似。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木棉沒有任何悲觀的情緒,歡快地吃著燒烤。

……

頭部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大小腦和神經,陳奈依舊正常上班,他捨不得五百塊錢的全勤。

經理知道整件事情後反而提醒陳奈要有眼力,見到神經病躲遠些。

所以下午孔藝給經理定了杯加足豆奶和植物奶油的飲料,整個下午經理都在跑廁所,他有乳糖不耐症。

陳奈知道孔藝是為自己出頭,但真覺得他跟小孩子一樣。

估計這段時間是不會出外勤了,陳奈想到昨天晚上木棉的話,胸口有股氣沉沉浮浮,讓人倍感煩悶。

“給。”林冬拎著足足兩大袋藥放到陳奈面前,“我哥說你受傷很嚴重,這些都是醫院裡說能夠消炎的,每一樣我都買了十盒,能撐到你傷口癒合。”

陳奈被這姑娘搞得哭笑不得,“林冬,謝謝你,我這個傷口需要個消炎噴霧就行。”

“噴霧,有,在這兒呢!”林冬緊鎖眉頭在兩個塑膠袋子裡翻找,細看之下眼圈也是泛著紅的。

孔藝在旁邊擠眉弄眼,身後一眾單身漢子搖頭嘆息。

“諾,在這兒呢!總共有十罐。”林冬將找出來的噴霧擺放整齊放在桌面,“要是不夠你跟我說,我們家也開了藥店,效果不好的話我再去找別的。”

辦公室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陳奈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心臟生出溫暖順著血液流淌至四肢。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說話行為總是奇奇怪怪的女孩,是不是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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