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子在醫院裡住了一週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小臉雖然有些白,但精神頭還不錯。幸運的是隻有外行,沒有內傷,腦袋被砸的那一下,沒砸出腦震盪。爹媽心疼他,以防萬一,在醫院裡多住了幾天。

出院的第二天,就被爸媽抱著來師墨家道謝。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多虧止血及時,要不然即便送到醫院還有氣,也難救活,,即便萬份幸運活下來了,也不會是個健全孩子,要麼傻,要麼癱。而且止血的藥不便宜,這麼大口子,敷上去就能止血,可見珍貴,應該都不是錢能衡量的東西了。

拴子家人聽了後怕不已,更加感激師墨一家,回家後就收拾家裡的東西,雞蛋,老母雞,過年時留的野味臘肉,還有供銷社裡買的各種糖果餅乾,大包小包的送來師墨家,還給了五百塊錢,這是他們家僅剩的錢,雖然不多,師墨家也看不上,但這是他們一家的心意。

師墨只把老母雞留下了,給家裡老人孩子補身體,其他沒要。

拴子家勸說無果,才將東西收回去。

至於李鐵牛,不知道李家是怎麼和拴子家人協商的,最後只打了一頓,承諾賠錢,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錢還是寫的欠條,李三妞摁的手印,還期未定。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李三妞出的面,李棺材兩口子就跟沒生過這個兒子似的,事不關己。

嚴大智有心做些什麼,可苦主不追究,他也沒辦法,只能讓人放了李鐵牛。

放李鐵牛那天師墨也在,她是特意去看李鐵牛的,剛好看到了李鐵牛眼裡的驚恐和抗拒。

這就有意思了,關起來不怕,放出來倒是怕了,好似寧願被關,也不願意回家。

不過這事之後,李家很安靜,李鐵牛也收斂了許多,甚至都很少再去搶吃的,村子裡沒再出什麼事,師墨就是想查點什麼,也查不了。

九月開學前,特殊孤兒院徹底完工,在外邊忙碌其他孤兒院事宜的王裕西和瀋水波特地回來了一趟,帶著挑選出來的二十來個孩子一起,順便將嚴家大隊的二十幾個孩子,同時送進孤兒院。

王裕西在外跑了兩個多月,師墨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清瘦,沒什麼變化。

任丹華看來,卻是瘦了一大圈,心疼得眼睛都紅了,硬生生生了師墨三天的氣,怪她讓少年受累。

師墨覺得無辜,卻又是事實,辯無可辯,只能小意溫柔的討好老孃,順便想法設法的投餵少年,希望他能長點肉。

奈何少年天生瘦弱體質,怎麼吃都不長,師墨覺得腦袋疼。

家裡吵吵鬧鬧的過了幾天,王裕西又出去忙了,師墨怕被老孃嫌棄,也跟著一起。

所有孩子安頓進孤兒院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工作人員的安排,他們生活學習鍛鍊上的安排,還得關注孩子們之間的磨合。

五十個孩子,表面看起來還算和諧,私底下,先到嚴家大隊的孩子和後到的孩子,隱隱分成了兩派。他們彼此不熟,又都警惕心重,還都不容易接納人,在陌生的地方,本能的和自己認為是同類的人靠近,無可厚非。

不過,都是孩子,往後所有生活學習鍛鍊都會在一塊,潛移默化下會教會他們什麼是團隊,什麼是兄弟,什麼是可以交付後背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成一片,師墨不擔心。

瀋水波會作為所有孤兒院的總管理,以及特殊孤兒院的特別管理,王招娣和羅文負責特殊孤兒院裡孩子們的生活起居,以及孤兒院其他工人的管理。

孤兒院裡招了六個雜工,和四個生活協助。

雜工管理孤兒院裡的各種設施維護修理,協助會和王招娣羅文管理照顧孩子生活起居。

另外還有門房安保四人,整個孤兒院工人只有十來個,這些人都是精簡過後請的,都是安全可靠,老實本分的人。為了保密性,人越少越好。

不用擔心忙不過來,特殊孤兒院裡的孩子,都已經有了自理能力,很多事情能讓他們自己做,這也是訓練的一部分,特殊孤兒院可不是養祖宗的地方,是讓他們學本事地方。

其他孤兒院剛剛確定完選址,還在建造中,瀋水波沒辦法在特殊孤兒院這裡花費太多時間,所以前期的管理,會由師義鋒幫忙,帽叔來教這些孩子基本的訓練。

至於學習也不能落下,甚至會比普通的孩子學得更多。他們要有自己的專長,還要會些偏門本事。

只是教授這些技能的師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只能先學些簡單的文化知識。

這些孩子,絕大部分都是不識字的,都要從基礎開始教。這事急不來,只有慢慢安排。

轉移孩子,安排特殊孤兒院的瑣碎事情,花了大半個月,崽崽們已經開學。

王裕西和瀋水波也再次出門,爭取在年前,將孤兒院建造的事情落成,明年就能正式接收孤兒。

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嚴家大隊忙且累,又到處都透著喜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不論是生活質量,還是生活面貌,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陶家,陶來順已經能隨意下地走動,他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皮肉傷比較深,癒合起來慢,要多休養一段時間。

現在傷口表面結痂了,仍舊不能有大動作,不能搬動重物,免得傷口炸裂,造成二次傷害。

好在陶家如今不缺錢,養著不心慌。

陶家在工廠有分紅,趙棉花手腳麻利,每天上工能掙七八個工分,閒暇時還能到工廠,或者學校,亦或者食堂做小工,掙些零用錢,有這些,生活開支綽綽有餘。

家裡兩個小兒子懂事聽話,平時在學校讀書,放假回家也會幫忙幹活,也能有點收入,趙棉花都大氣的不收他們的錢,讓他們自己存著零花。

陶家的兩個孩子年歲都有些大,之前一個字都不認識,進學校時只能和小屁孩一起讀一年級。

好在和他們差不多的學生不少,也不覺得丟臉。

不過他們懂事,勤奮,跳了一級。

奈何天賦有限,如今成績中等水平,跳不動了,只能按部就班的讀三年級。

陶家也不指望他們考出好成績,考上高一等學校,就圖他們能認字,不當睜眼瞎,所以對於成績,沒有太大執念。

這些都是陶家表面的經濟來源,沒有人知道陶家最大的經濟來源是陶家老大,陶衛家。

他現在跟著張黑狗做事,不能擺在檯面上,表面看起來,就是個整天在公社,在縣城做小工,沒前途的小混混。

陶來順受傷不能上工,陶家失去了表面的最大的經濟來源,陶衛家沒了親爹依靠,什麼都不是了,好些人都準備看陶家笑話,卻不知,陶來順的收入,在陶家只能排第三,陶衛家依靠的從來不是爹。

外人偷偷摸摸看陶家笑話,陶家人也在偷偷摸摸笑話那些人蠢,悶聲發大財這事,陶家很樂意幹,別人想笑就笑,自己又不掉肉。

自己該怎麼過,繼續怎麼過,即便陶來順在家休養幾個月沒有收入,陶家也一點不著急。

更何況,他休養的這幾個月,每個月師墨都有給生活補助,並不比工資少多少。

還有各種營養品,慰問品,半個月送一次,吃都吃不完。

知道這些的人不多,師墨做事向來低調,得了好處的傷員們,也都默契的很少對外說起,就怕有更多的人覬覦這份工作,趁他們養傷,耍手段霸佔他們的位置。

當然,也不是一個人都不知道,腦子活絡的,懂得觀察的人還是能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司機工作,仍舊搶手。不過他們也不蠢,不會大肆宣揚,免得更多人來和他們搶,他們只會私底下使勁,想方設法往車隊裡擠。

奈何汽車隊選人要求高,一般人根本進不去,甚至連方向都摸不到。

有的人無奈放棄,有的人不死心。

陶家院子裡,陶來順在自家院子裡的黃角樹下的搖椅上納涼,這麼愜意的日子,他以前做夢都沒想到過。

趙棉花在水井邊摘菜,說上午的事,“我做工的時候,王媒婆又來我跟前給衛家說媒,說那姑娘是隔壁縣的,長姐,下頭有六個弟妹,在家勤快,什麼事都一把抓,家裡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條。我尋思著勤快是不錯,就問她姑娘多大了,父母怎麼樣。”

“嘿,那老不死的差點沒給我氣死,開始支支吾吾的還不說實話,我聽著不對,來氣了,她才說,姑娘快三十了,爹媽都病懨懨的,一家老小,全靠她養。那我肯定不答應啊,家裡家外都靠她,我娶個兒媳婦回來,順帶還得養她那一大家子啊,要不然那一家子怎麼過?我又不是冤大頭,我們衛家又不是找不到。”

“我當時就拒絕了,老不死的瞬間翻臉,說咱們衛家就個小混混,沒文化,沒出息,能找著媳婦就不錯了,挑什麼挑,還當你家陶來順在車隊工作呢,也不瞧瞧自家現在什麼德行。這給我氣得,當時就想把她嘴給撕了,都怪旁邊的人拽著我,要不然肯定不讓老虔婆跑了。”

“你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麼嗎?”

陶來順很享受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跟媳婦說家長裡短的日子,聞言皺著眉問,“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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