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天幕出現一個深邃的旋渦,急速旋轉起來,無數血珠被吸附上去。

麻捷祖孫感受到了身體裡血氣上竄,眼睜睜看著它們衝破血管和皮肉,朝著天空旋渦匯聚。

麻捷龍卒大驚,“她在吸食全帝都人的血,以血為祭,快阻止她。”

師墨皺眉,揮出一掌打在旋渦裡,旋渦毫無反應。

袁杏哈哈狂笑,聲音似人似獸,嘶啞晦澀,十分刺耳,“只要我不死,陣法就不會破,整個帝都的人都會為我所用,我若是死了,整個帝都的人都會為我陪葬。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白過了嗎?想要救帝都的人,就乖乖受死,你們死了,我自然會撤了陣法,他們也能活命。幾個人換幾百萬人,是不是很划算?”

師墨冷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了不相干的人犧牲自己?我來是取你命的,其他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縱身躍起,凌空站立,和幾乎與房子一般大小的怪物齊平,翻手拿出長劍,這是她異世常用的佩劍,回來後一直未用過。

揮劍斬出,長劍感受著主人久違的靈氣,歡喜無比,默契十足的隨主人意動,帶著強大的靈氣和劍氣,落在怪物根根直立的毛髮上,發出砰砰聲響。

氣勢浩大的一劍,竟沒有傷到怪物皮肉分毫,長劍有些憤怒。

師墨蹙眉,又快又狠,接連揮出幾十劍,劍劍落在怪物身上,一次不落空,使得怪物完全沒有回擊的機會。

但即便怪物被打得連連倒退,卻一點沒有傷到它皮肉,連點血痕都沒在它身上留下。

師墨並不氣餒,唯快不破,她堅信,總能讓它見血,拿下它命。

事實也是如此,袁杏能感覺到師墨每一劍都落在同一個地方,那裡的防禦已經岌岌可危。

可偏偏她根本找不到回擊的機會,只能狼狽防禦躲避,實在可恨。

憤怒一吼,身上毛髮竟如鋼針一般脫落,朝著師墨飛射過去。

師墨揮劍斬斷,給了袁杏回擊的機會。

亮出利爪,飛撲過來,直奔師墨心臟。

師墨橫劍抵擋,瞬間拼上了氣勁。

雙方僵持在半空,誰也無法進退。

嚴謹閃身到崽崽們身邊,護著他們後退,氣勁的衝擊,比剛剛的罡風還盛。

麻捷祖孫也相互攙扶著往後躲避,一人一怪的打鬥稱得上飛沙走石。

幸好周圍只有袁杏一家,且有陣法遮掩,要不然明天還不定會出現什麼詭異傳聞。

師墨雙眼一眯,精神力湧出,直奔怪物腦域。

袁杏看不見精神力,但能感覺到危險,迅速撤離。

師墨緊隨其上,一劍刺過去,刺中怪物眼睛,劍尖一挑,普通人腦袋大的眼珠子就被挑了出來。

眼珠子被隨意丟棄,眼窟窿裡流出漆黑的血。

“啊……賤人,我要撕了你。”

袁杏又痛又恨,瘋狂飛撲。

師墨一時不查,被袁杏佔據了先機,一時間竟沒有還擊的機會。

一人一怪一來一往,下面的人已經看花了眼,只能看到一白一黑兩道光影閃動。

嚴謹握緊雙拳,還是太弱的,真是太弱了,弱得只能遠遠看著。

崽崽們也抿著小嘴,暗惱自己不夠強,決定回去後要更加努力才行。

麻捷祖孫倆除了震驚,就是嘆息,天外有天啊,他們原本還挺自豪的,如今,只有羞愧。

袁杏的院子已經被毀徹底,周圍的樹木也盡數碎成了渣,就連地面都翻了個轉,除了嚴謹他們被師墨用結界護著,其他地方面目前非。

天空的旋渦沒停,越來越多的血珠被吸走,為袁杏所用,師墨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將所有靈力覆在長劍上,又帶上了金色火焰,揮出全力一擊。

袁杏怒目而視,仰天一吼,身形再次脹大,頭頂旋渦飛速旋轉,渾身毛髮尖銳直立,顆顆血珠從毛尖滴落。

不退反進,迎上師墨全力一擊。

“轟……”

方圓十里,所有東西,盡數被摧毀,就像是遭受過原子彈侵襲一般,滿目瘡痍。

袁杏的怪物身軀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數十米的深坑。

師墨身形一晃,從半空跌落。

嚴謹飛身過去,將師墨接在懷裡。“怎麼樣?傷哪了?”

師墨白著臉搖頭,“沒傷,就是力竭了。”

嚴謹暗暗鬆口氣,扶著師墨起身。

師墨臉色突變,一把推開嚴謹,神魂之力盡數湧出,撞向一個血紅的虛影,短短一秒,雙方進行了千萬招對戰。

“唔……”師墨悶哼一聲,湧出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滴落。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看不見血紅的虛影,嚴謹嚇得俊臉慘白,“墨墨?”

師墨顧不上他,快步跑向深坑,雙手結印,帶著金色符文,打進裡面的怪物身上。

“啊……”

慘叫響起,滲人無比。

龐大的怪物軀體隨著金色火焰消失不見,可慘叫仍舊繼續。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整個帝都給我陪葬。”半空的血色旋渦隱隱有崩潰的跡象,這是袁杏想同歸於盡。

師墨揚手又打下幾個印結,臉色越漸慘白。

嚴謹和崽崽們擔憂不已,又不敢靠近打擾。

慘叫越漸虛弱,師墨揚手一揮,將僅剩的那點靈體揮向空中旋渦,雙手不斷結印,她要用袁杏的殘魂破陣。

足足半個小時,旋渦才緩緩停下,血紅的天幕也逐漸散開,露出剛剛入夜的漆黑夜色,竟還有點點星光,恬靜美好,一點沒有剛剛經歷過血戰的痕跡。

殘魂消失不見,師墨力竭,身軟倒下,被嚴謹眼疾手快接在懷裡。

倭國,極淵之下,一俱人骨製成的,手掌大的人形骨駭,上下頜不斷張合,發出尖銳的吱吱聲,無數陰氣匯聚,湧進骨駭。

極淵下,陰氣更甚,罡風陣陣,無人敢靠近。

玉皇山,麻捷家族祖宅客房,師墨在這裡昏睡了三天,父子五人寸步不離的守了三天,要不是各種檢查都表明師墨沒事,父子五人怕是要將這天捅破。

師墨力竭,傷了神魂,耗盡了精神力,好在都是隻需要修養幾天就能沒事的傷。

第三天的夜裡,就悠悠醒了過來。

嚴謹這三天一秒鐘都沒合過眼,率先發現師墨甦醒,趕緊湊過去,小心又緊張,“墨墨,醒了嗎?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

師墨還有些恍惚,眨眨眼,又看到四個小腦瓜湊過來,緊張兮兮的盯著她。

莫名的就笑了,緩緩搖搖頭,“沒事了,就是躺得有些發軟。”

嚴謹趕緊小心的扶她起來,崽崽們勤快的端茶倒水,往後背塞枕頭,遞上溫熱的毛巾,伺候得周到體貼。

師墨笑著享受崽崽們的服務,看得嚴謹在旁邊氣悶又好笑,完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幾分鐘時間,師墨已經緩了過來,“這會什麼時間?我睡了多久?”

“晚上八點多了,你睡了三天。”嚴謹靠著師墨坐下,將她摟在自己懷裡,給她蓋嚴實被子。

帝都的冬天比西省更冷,別看麻捷家族是隱世家族,但因為凋零得厲害,家裡除了加熱的土炕,沒有任何非自然的保暖手段,稍稍吹點風,就凍得直哆嗦。

好在父子四人都很懂禮貌,在別人家做客,沒有露出嫌棄和挑剔,只是找麻捷龍卒多要了幾床棉被,他們不確定昏睡的師墨是不是可以自己保暖,有備無患。

師墨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吧?”

嚴謹點頭,“是啊,快過年了,可惜來不及回家,今年只有我們自己過了。”

師墨也有些遺憾,還遺憾錯過了崽崽們的生日,“寶貝們都五歲了。”

安安康康湊過來,窩進師墨懷裡,“我們是大孩子了,可以幫媽媽打壞人了,以後不會再讓媽媽受傷。”師墨又跟以前那樣,躺著一動不動,安安康康嚇壞了,就怕她一躺又是幾年,甚至是一輩子。

“還有我們,”自謙燚燚也趕緊湊過來,“媽媽,我們也能幫忙的,我們很厲害了。”

師墨在四個崽崽頭上揉了揉,“是,寶貝們都很厲害了,很晚了,媽媽已經沒事了,你們去睡覺吧,明天咱們去城裡玩,媽媽帶你們去看看媽媽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四個崽崽眼前一亮,“好啊,媽媽晚安。”

“去吧。”

送走四個崽崽,嚴謹讓師墨從空間裡拿些吃的出來,先吃飽再說。

師墨確實有些餓,拿了些燉肉,一個小炒菜,一碗湯,和兩碗米飯出來,“這些天你也沒有好好吃飯吧。”看著嚴謹鬍子拉碴,雙眼全是血絲的樣,師墨心疼極了。

“吃過的,別擔心。”

師墨哼了哼,小兩口安靜的吃著飯,然後洗漱,再窩進被窩。

嚴謹跟師墨說這幾天的事,被袁杏吸過血的帝都沒有太大影響,眾人甚至都不知道被吸過血,只是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時,身體有些發虛而已,不過沒有人多想。

田昭嚴謹已經託人找到了,他被關在紀委的辦公室裡,接受審問。

因為之前袁杏一直在養傷,沒能顧得上他,倒是逃過一劫。

如今在醫院養傷,需要六七天才能出院。

袁杏的那些狗腿子,都被盡數拿下了,也確認了袁杏奸細的身份,還是個奸細頭頭,帝都因為她,怕是得熱鬧一段時間。

畢竟她手裡的那些勢力,曾經依附她的人,都要重新歸攏分化,進行一次新的清洗更替。

“有件事,我想著你可能更想自己去做,所有沒動。”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傅總裁,被殺手撩的每一天

吃鳳梨

我的總裁男友

紫月君

【gb】:於青山的短篇

於青山

解羅裳

貪吃餅餅

嫁入豪門從520撿垃圾開始

日月三川歲清照

在山莊躺平的那些年

淮玉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