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華緊隨其後,囑咐師義鋒好好招待親家叔。

倆老爺子常相處在一塊,現在已經成了老友了,不用任丹華叮囑就能招待好。

師墨放了東西就給倆老爺子沏了熱茶,拿了糕點,又端出象棋,讓老哥倆玩,順便帶著搗亂小傢伙。

象棋是兩個老爺子無意間發現的共同愛好,雖然下得都很一般,但興致很高昂,只要湊到一塊,就喜歡玩兩盤。

村子裡其他老人沒這個興致,也沒這個閒工夫,所以只有兩老爺子自己玩。

伺候好老哥倆,師墨就去了灶房。

熱水已經燒好了,任丹華季慧芳正在逐只燙毛拔毛。

倆老太太看師墨過來,也不讓她沾手,就坐旁邊歇著陪聊。

“小墨啊,小謹還沒回訊息嗎,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季慧芳問。

嚴謹去年二月走的,如今都一年了,他們只能偶爾從師墨這裡聽到點訊息,知道他平安,其他什麼都不知道,沒電話,沒信件,怪讓人擔心的。

師墨也擔心啊,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多工,接二連三的沒個停歇,去年到現在,每次留言都說要繼續下一個任務,這都四五個任務了,鐵打的人都受不了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啊。

不過這些師墨不好跟季慧芳說,免得她擔心。

“沒呢,不過之前振國兄弟幫忙傳了訊息回來,說沒事,就是出任務的地方不方便,不好寫信什麼的。等再過一段時間,要是還沒確切的訊息,我就再去問問。嬸子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可能就是太忙了。”

季慧芳嘆口氣,“小謹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就是怕他累壞身體,你們這長時間分開也不是個事,孩子又小,分開太久,爸爸長什麼樣都可能忘記了。我倒是沒事,小墨不用擔心嬸子,你顧好自己孩子和親家就行,小謹不在家,什麼事都得你一個人擔著,別累壞了身體。”

“我不累呢,家裡有爸媽叔嬸,孩子們又聽話懂事,我是家裡最輕鬆的人了。阿謹忙工作,我們都能理解,孩子們每天都會看爸爸的照片,肯定忘不了,嬸子不用擔心。”

季慧芳欣慰的笑著,“你們都是好孩子,安安康康上學還行吧,年歲還是太小了點,這一路跑去縣城多累得慌。人家孩子死活不樂意去上學,他倆倒是見天的盼著上學,也不知道隨了誰。”

師墨對自家崽崽好學的優良品質也表示很無奈,笑道,“沒事,別看他們小,整天跟著哥哥姐姐訓練,腿上有勁,這點路程不算什麼。他們願意學就學吧,多學些知識,明事理,也能多個出路。”

季慧芳嘆口氣道,“是這麼個理,不過懂這個理的人不多。就拿咱們村子裡的人來說,好些人家覺著自己沒讀過書,沒上過學,照樣在過日子,就覺得孩子們也一樣,不用上學就能活得好,上學就是浪費錢,沒什麼用,反正都是一樣的活。所以好些孩子自己想上學,他們家大人就是有這個能力,都不樂意送。”

“讀書好,好在哪的道理我說不上來,但我知道總歸是和我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不說小墨你家,小巧家都是讀書人,和咱們明顯不一樣,就說我家利河,那都和村子裡大字不識的同齡小夥不一樣。我不是誇自己兒子,這有眼睛的都能瞧見,你們說是不是?”

任丹華道,“親家嬸子沒說錯,如果讀書真沒用,不可能從古至今,士農工商,讀書人的社會地位,都要高於其他人,人人都削尖了腦袋供子孫後代去上學考學,以此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咱們老祖宗,經過幾千年的生活實踐,證明了讀書的重要性,錯不了。雖然都是活著,但活著的意義和方式大不相同。”

季慧芳腦子突然一激靈,“哎喲親家母,我就說總有個道理,我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是你說的這個,從前的讀書人可不得了,咱們國家多少年的歷史啊,就那些皇帝地主家的公子小姐,不是都得讀書嗎,讀書人一直被人羨慕誇讚,要是沒用,那些皇帝老兒,地主老爺怎麼可能會讓子孫後代讀書,他們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腦子比咱們這些泥腿子好使得多,真沒用,人家會不知道?我可算知道該怎麼反駁那些眼皮子淺的婆娘了。”

季慧芳這一驚一乍的,弄得任丹華哭笑不得。

三人在灶房邊幹活邊說話,好似沒費什麼工夫,十多隻野鴨子就收拾好了。

鴨雜都清理出來留著,崽子們喜歡吃鴨雜麵,晚上等他們回來,給他們做。

隨後又將魚收拾出來,天不熱,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會壞。

中午用後院新挖的嫩筍燒鴨子,炒了野鴨蛋,燉了豆腐魚,清炒了野菜芽,很是豐盛。

這樣的飯菜,放在以前,季慧芳嚴大智斷然捨不得吃。不過這兩年,每次師墨家請吃飯都是這樣的規格,他們已經習慣。自己家裡的日子也慢慢好起來,頓頓吃肉,也不會覺得浪費。

幾人說說笑笑吃完午飯,下午,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小了,嚴大智迫不及待跑去安排地裡的活計。

季慧芳也得回去給嚴老孃送飯,帶著師墨給嚴利河三兄弟送的野鴨,野鴨蛋和魚,老兩口風風火火的離開。

師墨給汪家送了些野鴨子、鴨蛋、魚,回家後和任丹華一起洗了四五百個野鴨蛋,做鹹鴨蛋,又弄了幾百個松花蛋。

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

翌日,天徹底放晴,嚴大智帶著村子裡的人,加快進度進行春播,已經晚了好幾天,再遲下去,怕是得減產。

師墨和任丹華師義鋒三人也在收拾家裡前後的一畝多地,不為吃,就是打發時間。地空著也浪費,這地都是嚴謹在家的時候養起來的,很肥沃,這兩年的收成很不錯。

三人不趕時間,慢慢的種,不過三天時間,就做完了。

看著即便種了不少糧食,仍舊有些空蕩蕩的後院,任丹華忍不住提議,“咱們養幾隻**。”

師墨擰了擰眉,“咱家養的話,也就能養兩隻,沒什麼必要,縣裡後院還有十多隻呢,夠吃了。”

縣裡的雞還是剛買院子那會,張黑狗幫忙買回來的那些,一直養在後院竹林裡,那些雞很好養,每天投些雞食,喂點水就行,糞便會透過陣法直接過濾成竹林的養料,竹林裡撒了些雞喜歡吃的草籽,養料足,草長得好,雞食都能省不少,再有就是撿撿蛋,其他什麼都不用做。

照料起來輕鬆,雞也長得油光水滑,老母雞每天必定下個蛋。它們會自己孵蛋,出仔,一批批下來,即便隔三差五的吃,也還有不少。

師墨他們不在縣城的時候,一直是王家幫著照料。

家裡想吃家養的老母雞大公雞時,就會去捉上一隻,倒是不再缺家養的雞吃。

縣城裡弄了隔絕陣法,除了他們自己人,沒人知道那裡養了雞。

家裡就不好說了,來來回回的人多,如今他們家又扎眼,不少人盯著他們出錯,讓人知道,怕又是一場官司。

任丹華也就是一時興起,轉過念頭自己就否定了想法,家裡養雞,確實沒什麼必要。“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不養也好。”

如今日子過得很清閒,任丹華就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養點貓貓狗狗,豬羊什麼的,既能解悶,又能吃肉。

只是現在家裡兩頭驢都招人眼了,再來點其他的,他們家別想有清淨日子過。

想罷,不再起養家禽的念頭了

師墨反應過來,突然明白自家親孃提養雞的心思了。

家裡出事前,親孃是有工作的,現在雖然平反了,但她的位置早被人頂了,而且大學也沒開設,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她還得跟師墨在一塊,即便有個什麼工作,也不會去做。

家裡又吃喝不愁,崽子們聽話懂事,萬事不需要她多操心,人就閒了下來。

閒得久了,就想有點什麼事情做。

師義鋒還能偶爾上山打獵,和嚴大智下棋,興致來了,還能跑去下地。

任丹華身體沒有師義鋒結實,打獵下地的活做不了,下棋什麼的也沒興致。

師墨凝眉想著,有什麼事情適合任丹華做。

“媽,你寫書吧。”

“寫書?我哪會寫書啊。”任丹華愣了愣,隨即連連擺手。

“怎麼不會,”師墨覺得這個提議好極了,放下手裡的鋤頭,認真道,“其實我覺得寫書不難的,就把你這些年的教學經驗,學習經驗,人生歷程,心得體會,各種感悟,實際事件都寫出來,然後整理成冊,這不就是書了嗎?”

任丹華有些迷茫,也有些心動,只是想了想,還是搖頭,“寫了能有什麼用?像你汪伯伯父子似得,整天都寫詩寫詞寫傳記遊記,整理出來幾十本書都有了,全堆角落裡生灰,根本沒用。我還是不浪費這個時間了。況且我沒寫過,更寫不好,真拿出去了,可不得丟人,算了算了。”

“我覺得小墨的提議不錯,”師義鋒也聽到了母女倆的對話,將搗蛋的孫子拎手裡,上前道,“親家寫的東西,我看不懂,讀不懂,也不懂他們這些研究文字的人是個什麼情況。但你寫的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你寫的是生活中常見,實用的。”

“按照小墨說的那樣寫,其實就像咱們長輩跟晚輩傳授經驗教訓似得,你上課的時候,是不是也得跟學生說道理,說你的經驗?寫書就是把你以前用嘴說的道理,拿紙筆記下來而已,沒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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