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原,黑河谷,探查周邊地形後,高衝大喜過望,直拍著劉弘基的肩頭,“弘基果真良將也,這般險峻地形,定叫薛舉一敗塗地”。

劉弘基撓頭笑笑,只是覺得這誇讚詞彙有些耳熟。

在尋到一處偏僻河灣藏軍駐紮後,高衝便是將所有斥候撒出去了。

並且從早到晚,每日裡親率輕騎巡視河谷兩岸,不負所望,高衝攔截了好幾批西秦軍信使,一看信件,赫然便是薛舉命令安定郡守渾幹率軍南下接應的信件,看罷過後,高衝便將信件撕碎扔進河裡。

若在平時,高衝或許可以放任信使過去,伏擊來自安定的西秦軍,但此時,毫無疑問,肯定是薛舉更為重要。

高衝只希望信使攔截乾淨了,若有漏網之魚去了安定,屆時他正面攔截薛舉所部,後方安定渾幹來攻,那戰局就真的有趣了。

那便是高衝與李世民一起夾擊薛舉,而薛舉和安定郡渾幹一起夾擊高衝,而高衝僅有一萬唐軍,若被夾擊,凶多吉少。

直到次日,將要天黑之時,高衝終於收到了一個好訊息,薛舉所部正奔黑河谷而來,預計明日一早到達,高衝當即振奮精神,下令全軍早做休息,明日卯時便進入戰鬥崗位,準備伏擊。

同時,嚴令斥候以及遊弋輕騎,不得放過靠近黑河谷的任何人,若是西秦斥候務必殲滅,若是普通百姓,也要綁縛看押,勿要走漏了訊息。

而到半夜時,高衝睡得正是香甜,夢中他親手將薛舉梟首,名氣傳遍天下,忽的被高雄喊醒,“郎君,斥候說抓到二公子派來的人了”。

高衝一聽頓時精神了,“帶上來”。

“卑職右領軍府左三軍斥候隊正羅三,見過高參軍”,這斥候隊正濃眉大眼,身板強壯,甚是雄健威武,說著從懷中掏出書信,“這是大總管給您的信件,請過目”。

高衝接過信來,並沒有當即拆開,反而對這斥候甚有興趣,“羅隊正可知左三軍統軍是誰?”

“自是知道,乃是羅君副統軍”,羅三正色回道。

“我聽你口音似是山東人氏,你與羅君副有何關係?”

“不瞞高參軍,卑職與羅統軍乃是同族”。

高衝點點頭,“歷城羅氏,你可知歷城羅氏有一位少年壯士,十四歲從軍,力大無窮,武藝過人”。

羅三聽得笑了,齜牙笑道:“高參軍說的是羅士信吧,亦是我同族兄弟,不過士信兄弟年紀不大,名聲也不大,高參軍是如何得知的?”。

這下高衝算是信了這羅三並非冒牌貨了,口音無誤,而且對歷城羅氏瞭如指掌,隨口敷衍過去便是開啟信來,字數不多,僅有六個字,“追敵已至蒲谷”。

這種跨越敵軍送來的信件上面不可能詳細說明戰略部署,因此李世民不會堂而皇之的在信件裡命令高衝在蒲谷以北截擊薛舉,萬一斥候被截殺了,那計劃豈不是落於敵手,這一點為將者都是心知肚明。

而薛舉明令渾幹南下接應,是完全沒想到會有高衝這麼一支兵馬在中途截擊。

高衝看罷之後再無懷疑,“羅隊正已完成任務,今夜且在此歇息,明日我有要事相托”。

羅三雖是不解,但高衝不過留他一夜,自是應諾。

時間很快過去,卯時時分,全軍用過朝食,便是藏起營帳,全軍進入河谷地埋伏。

直到斥候來報,薛舉大軍已到三里外,高衝精神頓時振奮,召來羅三,“稍後戰事一起,你即刻回去覆命,如實稟明此地情況”,羅三聞言忙是應著,

高衝相信,只要李世民得知此地情況,很快就能做出部署。

大戰一觸即發。

黑河河谷另一邊,褚亮鬆了一口氣,直說道:“陛下寬心,過了這條河谷,便到了安定地界,相信渾干將軍很快就來接應了”。

薛舉聞言亦是面色略顯輕鬆,而後狠狠說道:“待來年我收拾了李軌,必殺李淵老兒”。

“陛下,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可掉以輕心”,郝瑗見狀勸道,“早日到安定便是早日脫離危險”。

薛舉彷彿只聽見後半句話,點點頭直吩咐道:“傳令前軍,快速過河”。

得到薛舉命令的前軍,加速前進,就在前鋒渡過河谷,後方薛舉中軍準備渡河時,只聽得號角聲起,高衝率軍自河灣處衝出,直奔西秦軍前鋒而去。

西秦前軍不過一萬人,乃是薛舉次子晉王薛仁越領軍,在大軍前方開路。

見得唐字大旗高高飄揚,唐軍呼嘯衝出,薛仁越傻眼了,他並未派遣斥候探路,這突然冒出的唐軍完全將他打懵了。

主將如此不堪,前鋒士卒亦是好不到哪裡去,倉促應戰,明明人數相等,戰局卻是一邊倒,突如其來的唐軍壓著西秦前鋒打。

“唐軍有埋伏”。

薛舉中軍很快得到了訊息,皆是大驚失色,郝瑗一臉震驚,擰眉思索一番便是恍然大悟,“這定是奇襲大震關那支唐軍,沿隴山北上截擊我軍”。

薛舉不顧內侍攙扶,掙扎起身,“披甲”。

“陛下,您龍體未愈……”。

“披甲”,薛舉怒斥道,內侍不敢不從,忙是為其穿戴。

“軍師速領一萬金城本部兵前去支援,晉王羸弱,唯恐有失”,薛舉當即吩咐道,“這股唐軍能夠悄然無聲的埋伏,人數定是不多,兩個時辰內必須擊潰,否則後方唐軍全軍壓上,必將全盤皆輸”。

薛舉雖是臉色慘敗,但危機時刻,頭腦仍是十分理智,很是明白次子薛仁越是個什麼德行,所以才命其作為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路來未出差錯,沒想到臨到兩郡交界處,卻是遭了埋伏。

郝瑗不敢耽擱,忙是直奔前軍而去。

“擋住,擋住他們”,高頭大馬上,薛仁越舉劍厲聲呼喊,身邊親衛充當督戰隊,不斷砍殺著後撤的西秦士卒。

而正前方,高衝雙手脫韁,任由戰馬賓士,雙手各持一柄鑌鐵鐧,左噼右砸,人借馬力,那是碰得就傷,挨著就死。

高衝亦是沒想到,這股西秦前鋒竟是如此不堪一擊,自接戰後便是一直壓著打。

遠處厲聲呼喊的薛仁越吸引了高衝的注意,而這股前鋒中又無勐將,擒賊先擒王,高衝大聲喊道:“弘基助我”,說罷便是打馬直奔薛仁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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