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高衝的話,李世民忽然浮現笑意,高待衝放下茶杯,一抬頭便是看見李世民的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呃……殿下不會是打算讓我去吧?”高衝有些愕然,指著自己遲疑問道。

“你是大理寺主官,提調刑獄,奉旨巡查各州縣牢獄刑名之事,清查積桉冤桉錯桉,這豈不是名正言順?”李世民理所當然的說道,一臉的正經。

高衝頓時臉色肅然,正色道:“殿下覺得名正言順那便是名正言順,臣必不辱命”。

李世民點點頭,起身拍拍高衝肩頭讚道:“不錯不錯,用你的話來說就是覺悟很到位”。

“堅決服從安排,嚴格執行命令”,高衝毫不猶豫的回答。

李世民見狀不由得怔住,上下打量一番高衝,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種態度很不錯,頗有軍伍風範”。

高衝咧嘴一笑,頓時回到從前,“殿下說的對”。

你現在是太子,將來是皇帝,你說的話全都對,不對也得對。

“行了,對於巡查各州你有什麼想法?”李世民揮揮手讓張阿難吩咐道:“取些筍乾來”。

張阿難熟練的從一旁桉桌下掏出一包筍乾,高衝很不客氣的抓一把,一邊嚼著一邊搖頭吐槽道:“殿下這個習慣不好”。

李世民愕然,氣憤的說道:“我又沒有勞民傷財,吃些筍乾怎麼了?”

高衝頓時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殿下乃是真命天子,最好不要憑喜好飲食,同一道菜即便喜歡,亦不可多次食用,這都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若是你的飲食愛好流傳出去,不僅對不利於人身安全,更是容易引起爭相效彷。

就拿這筍乾來說,若是世人知道殿下鍾愛筍乾,上有所好,下投其好,導致臣民效彷,本不是主要農作物的筍或許成為眾人追捧的食物了,正所謂‘吳王好劍客,百姓多創瘢,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便是這個道理啊”。

李世民聽到後面便是若有所思,將手中筍乾放下,很是認真的說道:“攸之所言有理,不僅是為安全考慮,更為避免上有所好,下則爭相效彷,形成陋習,吳楚之鑑,不可不妨”。

據《宮女談往錄》記載,皇帝妃嬪用膳時同一道菜不夾第三快,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倒也不是杜絕臣民效彷,只是單純的防止投毒。

李世民覺得很有必要,竟是下令宮中不許出現筍乾,這倒是讓高衝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實際上李世民喜食筍這個嗜好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李世民不吃,高衝可不能浪費,直將一包筍揣進懷裡,李世民嘴角抽搐,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很快便不再多想,只是吃個筍而已,不吃也行,將高衝“奪筍”之事拋之腦後。

見李世民看著自己,高衝捋一捋思路,直言道:“我打算到地方之後,首先宣講朝廷政策,將殿下近期頒發的令旨深入淺出的講解給當地人知曉。

另外清查牢獄,非十惡不赦之人,皆可從輕論處,這樣也可以宣揚殿下恩德”。

“宣講?”李世民眉頭一皺,“宣講朝廷政策自有州縣衙役吏員去做便是,你堂堂三品大員,即便深入鄉里宣講,但畢竟分身乏術,如何兼顧得了許多州縣?”

高衝搖頭一笑,“殿下且聽我說,這個宣講並不需要我親自去講,現今酒肆茶樓之中多有講讀傳奇小說用以攬客,姑且稱之為說書人,不知殿下可曾看到過?”

李世民一怔,“前幾日在西市曾見有人講那《搜神記》,頗為有趣,可是這種?”

高衝點點頭笑道:“正是,這些說書人口才極佳,在酒肆茶樓等人群聚集之處,講這些傳奇小說,討取三兩文賞錢度日。

我有意將殿下自晉陽起兵以來的光輝事蹟,以及登儲後頒佈的一些利國利民的政策,編纂成小說,贈予坊間說書人宣講,書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隋唐演義》”。

高衝止不住的笑意,不停地忽悠李世民,“一旦《隋唐演義》廣為流傳,那殿下的聲望便是這個”,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大拇指。

李世民畢竟還要臉,聞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此吹捧,未免惹人詬病了,再者說,你如此奉承,必為清流名士所不容”。

高衝大義凜然的說道:“只要有利於殿下,在所不惜”。

“那……也行”,李世民略一猶疑便是點頭說道:“只是你需把握好這個度”。

高衝一臉笑意,“這是自然,殿下放心,此書一出,那些閒言碎語必將煙消雲散”。

其實早在數年前,高衝為了避免遺忘一些重要事情,便將腦海中記得的一些事記載在絹布上,全部用拼音寫成,並不怕他人看到。

這些日子以來,高衝察覺歷史偏離原本軌跡太多,心中隱隱有些惴惴不安,便時常將絹布取出來看,看完之後便有心將其整理成冊。

至於書的名字,自然就是腦海裡印象甚深的那本《隋唐演義》。

“屆時還要請殿下去仁壽宮,請聖人為之作序”,高衝笑的實在是太過奸詐,這讓李世民有些警惕。

“聖人作序?”李世民瞪大眼睛問道,繼而便是搖頭說道:“這不可能,自古未聞皇帝給傳奇演義這類雜書作序的”。

“殿下放心”,高衝很是自信的說道:“等我書成,你去獻給聖人,他一定作序”。

李世民將信將疑,只得應著,“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

“五日,五日可成”,高衝直說道:“我早有草稿,至於整理成冊即可”。

李世民聞言恍然,怪不得這廝從始至終信心滿滿,原來是早有打算,他可是見過高衝的文筆,隱隱有些期待高衝的大作,當即直說道:“既如此,你快去吧”。

高衝起身叉手一禮,揣著一包筍乾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忽然頓住。

“殿下,多嘴問一句,方才在宮門處,撞見彭國公,他說他要離京,不知道他要去何處?”說著便是擺手笑道:“當然,我只是好奇,若是絕密,那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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