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兩黃金一斗鹽
收拾了崔媽媽，闞南雪心情大好，絲毫沒有剛剛殺了人的半點恐懼，拎著一袋子蘑孤，蹦蹦跳跳地尋姜雲沐去了。
殊不知，就在闞南雪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之後，另一個身影走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眼還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的崔媽媽，劍眉微蹙，意味深遠地看了眼闞南雪消失的地方，這才轉身向著反方向走了。
......
“雲沐哥哥，你看我摘了這麼多，嘿嘿，厲害吧？快誇誇我唄。”闞南雪尋了許久，才在遠處找到蹲在地上扒拉著草叢的姜雲沐，蹦蹦跳跳著跑到他身後，用力向上一竄，直接撲到了人家的背上。
“慢一點，再摔了你。”姜雲沐一驚，趕忙伸手將人反手攬著，牢牢固定到了自己的背上。
“嘿嘿，你快看啊，快看嘛！”闞南雪獻寶似的將手中的布袋遞到他面前。
“嗯，真多。”姜雲沐唇角洋溢起澹澹的笑容，不知不覺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那我們回去吧？”闞南雪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一想到後方不遠處崔媽媽還在地上痛苦掙扎，她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十分不踏實。
還有一點就是，她不希望姜雲沐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兩個人雖然有個口頭約定要做夫妻，可這也就是兩個孩子的玩笑話罷了，畢竟兩個人還小，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可眼前卻是自己動手殺了人為事實，如果真被姜雲沐知道了，他生氣或是害怕，將自己趕走的話，那可就糟了，畢竟山洞再破，也能遮風擋雨不是。
闞南雪心中有著自己的算計，殊不知，她在心中思考的同時，姜雲沐在她沒發現的角度，意味深長地向著她剛剛走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他接過闞南雪手中拎著的布袋，點了點頭，拎起地上早已死透的山雞，率先邁了出去。
“等我。”闞南雪最後看了一眼剛來的方向，這才招呼著姜雲沐，抬腳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下山，畢竟收穫頗豐，雖然有著崔媽媽這麼個不愉快的插曲在，可絲毫沒有影響到闞南雪的好心情。
一想到晚上有肉吃，不用再餓肚子，還摘到了極其珍貴的紫靈芝，闞南雪的心情便高興地幾乎飛起，一路上更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
下山的路不遠，沒走多會兒功夫，便回到了山洞。
雞身上的羽毛需要熱水的汆燙，所以，闞南雪便吩咐了姜雲沐燒熱水，準備給雞拔毛，以及開膛破肚，自己則端著一簸箕榛蘑去不遠處的溪水處淘洗。
姜雲沐一個人生活慣了，動手的能力很強，闞南雪的蘑孤才洗了一半，姜雲沐已經拎著收拾好的山雞也來到了溪邊沖洗。
“我家小相公真厲害！”闞南雪彎了彎眼睛，吹起了姜雲沐的彩虹屁。
姜雲沐俊臉一紅，收拾好的山雞險些脫手順著溪水沖走。
真是要命了，自從兩人口頭定下婚約之後，小丫頭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一回到山洞，闞南雪將簸箕放下，手腳麻利地開始洗鍋燒水，將已經切成小塊並清洗過後的山雞一股腦地倒進瓦罐中。
“去將配菜拿來。”闞南雪執著一根樹枝，一邊兒攪動著瓦罐中的雞肉，一邊兒指揮著姜雲沐。
所謂的配菜就是她在溪邊清洗榛蘑時，發現的野薑，野蔥，以及野菜。
“對了，還有鹽。”
“哦。”姜雲沐應了一聲，看了眼洞外，配菜還放在溪邊，比較遠，想了想姜雲沐還是轉身先去拿了鹹鹽，遞到她的手上。
“這是什麼啊？”闞南雪接過姜雲沐遞過來的白色石頭，秀眉擰成了川字。
“鹽。”
“鹽？”
“嗯。”
闞南雪嘴角一抽，“你逗我呢？”
這東西她認識，就是天然形成的岩鹽，雖然本身帶著一點鹹味，但這種鹽根本不能直接食用好伐。
姜雲沐看著小丫頭皺眉，還以為她誤會自己拿假鹽出來，將真鹽收著不給她吃，心中一急，慌忙蹲下來，笨嘴拙舌地開始解釋：“官鹽太貴了，私鹽雖然便宜一些，但價格也不是普通百姓能買得起，這種鹽就便宜一些，還耐用，一顆能用很久，所以，所以......”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是羞愧得低下了頭。
說好的要讓她吃飽穿暖，可怎麼感覺自己這麼沒用呢？山雞是小丫頭獵到的，蘑孤也是人家摘來的，自己似乎什麼事情都沒做，現如今，竟是連一點細鹽都拿不出來。
姜雲沐如此想著，不由得握緊了雙拳，心中酸楚的厲害，更是痛恨自己的無能。
“就先用它吧，改天我們自己提煉一點，這都不是事。”闞南雪將沸騰之後飄起來的血沫子撇掉，又把洗好的蘑孤一股地都倒了進去，如今山洞裡窮的連油都沒有，她只好用小刀刮下來一點岩鹽灑了進去，蓋上瓦罐的蓋子，添了兩根樹枝，小火慢燉。
“你會煉鹽？”姜雲沐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小丫頭說她會練鹽？沒聽錯吧？
“嗯，會一些。”闞南雪也沒想瞞著他，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姜雲沐這麼吃驚？不就是提煉一下細鹽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古代食鹽的珍貴，所以闞南雪絲毫不以為意，在現代，食鹽是最便宜易得的東西，甚至各路專家都要呼籲少吃食鹽，所以，在闞南雪的印象中，食鹽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且十分廉價。
“細鹽最貴的時候，能達到一兩黃金一斗。”姜雲沐低著頭，眼神中閃著的是難以捉摸的光芒。
“啥？一兩黃金？哎幼......”闞南雪正要去掀瓦罐的蓋子，聞言一愣，手上便被滾燙的蒸汽燻了一下。
“怎麼了？燙到了嗎？”姜雲沐聽見她的痛呼聲，慌忙抬起頭，就見闞南雪已經將手插進了一旁裝著溪水的桶子裡。
溪水冰涼刺骨，瞬間便緩解了蒸汽燻燙肌膚所帶來的灼痛。
不過，這點小傷可沒能讓闞南雪忘記她心中的震撼，這邊兒疼痛剛一緩解，她甚至都沒顧得上回答姜雲沐關切的詢問，抓著他追問：“為什麼鹽這麼貴？鹽不應該是最便宜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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