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就是太瘦了
雖然不知道古代的一兩黃金究竟值多少錢，但闞南雪覺得，黃金多昂貴啊，無論如何也不能跟廉價的鹽放在一起比較吧。
在現代，一克黃金都能買四百多包精鹽了，四百多包啊，夠吃好幾年。
呵呵，吃這麼鹹？也不怕變成蝙蝠飛出去。
闞南雪雙目圓睜，顯然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
姜雲沐將手伸進桶中，把她浸著冷水的小手提了出來，待看清她的手心只是有些微紅，並沒有起水泡時，重重鬆了一口氣之後，這才說道：“鹽是被各個國家壟斷的物品，平日裡都是一百斤糧食換一斤鹽，而私鹽便宜一點，最低的時候能到二十斤糧食換一斤鹽，可是，私鹽裡面會夾雜一些砂礫，一斤鹽到手能挑出一多半的粗砂，細算下來，跟從官府買的也差不多了......”
隨著姜雲沐的講述，闞南雪的眉頭越皺越深，雙目圓睜，一張小嘴更是驚得都能塞下一整顆的雞蛋。
我滴個乖乖，這古代的鹽都跟現代的石油有的一拼了，真是大開眼界，如果姜雲沐沒有誇張的話，在她看來，這食鹽都能決定一個國家的成敗了。
原來古代的食鹽都是被國家所掌控的，跟這個國家的稅收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決定了這個國家的生死。
各國壟斷了食鹽之後，它的價格便一路水漲船高，而鹽稅更是對老百姓的一種剝削。
古代的時候沒有防腐劑，食鹽便是普通百姓唯一能用於防腐的東西，即可以補充體能，又可以作為貿易，難怪各個國家對走私鹽的商人都立了十分嚴厲的刑罰，但仍舊屢禁不絕，是啊，這麼暴利的東西絕對值得冒險一試。
闞南雪記得以前她曾經聽到過一句話；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敢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的罪行，哪怕是冒著絞首的危險。
“嘖嘖嘖，鹽可真是個好東西啊，若是我製鹽販賣的話，豈不是發財了嘛。”這句話是她發自內心的感嘆。
闞南雪只是隨便說說的，但聽在姜雲沐的耳中卻入了心，只見他騰地一下從石塊上站起身來，一雙手緊緊地抓上了闞南雪的手臂，紅著一雙眼睛吼道：“不許，不許你想這些，這樣會送命的你知不知道？以後你會製鹽這樣的話就別說了，在外面的時候更是提都不要提，聽見了沒有？”
闞南雪愣了，這還是姜雲沐第一次這樣疾言厲色地跟她說話，這兩日以來，姜雲沐對自己幾乎言聽計從，更是半個‘不’字都沒說過，如今這樣......
闞南雪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順著兩頰顆顆滾落。
完了！
姜雲沐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了，小丫頭哭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可是最不能見這丫頭掉眼淚的啊。
“我我我，我不會說話，你，你別哭啊，不然你打我，只要你別哭，打死我都行。”姜雲沐一緊張，便又開始口齒不清胡言亂語了。
噗嗤......
闞南雪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原本她掉眼淚就不是因為姜雲沐吼她，而是因為感到窩心，感到溫暖，如今再聽姜雲沐緊張之後的渾話，一秒破功。
“打死你，我還得給你償命去，才不要呢。”抬手將眼淚抹乾，闞南雪終歸是破涕為笑了。
也不知是原主心懷怨氣的關係，還是因為什麼，闞南雪總覺得這具身體實在是愛哭了一點，動不動便流眼淚什麼的，真是太煩人了。
闞南雪厚顏無恥地將過錯全部推到了原主的身上，才不會承認就是因為她想看姜雲沐緊張自己且手足無措的樣子，才會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空氣中有一絲異樣的情緒湧動。
就在這個時候，雞肉與蘑孤的香味已經飄了出來，闞南雪拿著樹枝攪動了一下，這才將野菜放進去，等了一會兒之後，才拿碗裝了滿滿一大碗遞到了姜雲沐的手上。
看著手裡滿滿全是雞肉，幾乎沒有蘑孤與野菜的粗瓷碗，姜雲沐直皺眉，轉手將碗放到了一旁被當做桌子使用的巨石上，走上前去檢視瓦罐中的食物。
果然，瓦罐中幾乎只剩了一些山雞的邊角以及大量的蘑孤跟野菜。
“你這是做什麼？”他皺眉，神情上明顯有著濃濃的不悅。
闞南雪也不管他，自己盛了一碗，也顧不得燙，夾起一快子榛蘑，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剛吃了兩口，面色不悅的姜雲沐便動手將她的碗搶了過去，“這碗我吃，你吃那碗去。”說完，他端著碗直接退到了一邊。
闞南雪的肚子是真餓了，深知如果自己不吃雞肉的話，姜雲沐定也不會吃的，無奈嘆了口氣，只好端起石桌上的粗瓷碗，直往嘴裡扒拉。
看見闞南雪吃起了雞肉，姜雲沐這才點了點頭，勾唇一笑，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她就是太瘦了，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可身材卻硬像是一名孩童的樣子，看了就叫人心疼。
“這麼多我吃不了，一會兒給你留點。”闞南雪口中咬著雞肉，說起話來有些含湖不清。
“都給你吃。”姜雲沐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
闞南雪將口中的雞肉嚥下，因著沒嚼太爛的關係，吞嚥的時候還被卡了一下，趕忙喝了一口雞湯，又是伸脖子又是瞪眼睛，折騰了半天好容易才順下去。
姜雲沐收回輕拍她後背的手，亦嗔亦怪著說道：“又沒人跟你搶，慢點吃啊。”
闞南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錘了錘胸口這才說道：“還不是被你氣的，我這副小身板，敢吃這麼多的雞肉嗎？回頭拉不出屎來怎麼辦？”
姜雲沐：“......”
雖然小丫頭這樣說，但他聽在耳中卻是心裡直髮酸，小丫頭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目的就是讓他也吃雞肉，明明自己都瘦成皮包骨頭了，還這樣記掛著他，這叫他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窩心，如何能不喜歡她。
“就是前邊兒，那個死棺材子，自己吃肉，竟然不想著咱們，看老孃不撕爛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