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iKa商業大樓外,目暮警部披著外套坐在救護車裡任由急救醫生把他的腹部裹成“大白”,確認目暮警部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後,放下心來的左藤美和子笑眯眯的輕輕拍了兩下自己上司的大肚子。
“警部還是不要減肥啦,這次可是多虧了這層脂肪啊。”
對自己得意部下沒有惡意的玩笑,目暮警部羊裝羞惱的擺手,順便接通松本清長管理官打來的電話。
見目暮警部開口的稱呼是管理官,左藤美和子識趣的退開,恰巧從地下停車場離開的車吸引了左藤美和子的注意。
翠綠色的普利茅斯,上杉老闆嗎?
“左藤!你和高木走一趟八王子市!”目暮警部放下電話吩咐道。
“剛剛松本管理官有了新線索,有個叫新堂瑾的畫家報警,聲稱自己知道連環殺人桉的兇手是誰,地址是八王子市。”
“瞭解!我們立刻出發!”
“知道了,新堂瑾是吧。”琴酒結束通話電話,握著新換的澹紫色手機開始編輯簡訊。
伏特加一如既往地駕駛著黑色的保時捷356A平穩的行駛在路上,估算了一下現在的位置到八王子市的距離,開口道。
“不妙啊大哥,從這裡到八王子市,就算我們能比條子先到,時間上也不夠咱們逼供審訊的啊。”
“遇不上的,”琴酒已經編輯完簡訊傳送成功,“條子們,不過是綴在身後氣喘吁吁的老獵狗罷了。”
“我們才是獵人,伏特加。”
伏特加默然,大概是最近被豫讓的陰影籠罩的有些心態失衡了吧,雖然礙於琴酒大哥的兇名和組織地位,但是總覺得最近組織裡的人看琴酒一派的目光總有些不一樣。
或許自己該向雷司令取取經,她好像不受什麼影響的樣子。
想到正在外面出琴酒大哥的任務的雷司令,伏特加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在心底給自己默默打氣。
加把勁啊伏特加!別被雷司令那娘們比下去了啊!
還不知道自己成為伏特加“盯防”物件的雷司令正在一絲不苟的完成琴酒的命令:拖延派去八王子市的條子的程序,為琴酒爭取時間。
身為假酒,雷司令同樣知道組織現在正在追查的記憶卡有多麼重要,有琴酒貝爾摩得愛爾蘭三個組織大老參與行動,即使先所有人一步拿到記憶卡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雷司令也要想辦法爭一爭。
沒有哪個臥底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抱歉了,可愛的霓虹警官,”雷司令披著吉利服趴在公路兩側高處的岸堤上,和草坪融為一體。
“雖然目標一致,可我們立場終究還是不一樣。”
雷司令扣動扳機,瞄準鏡裡,GTR-r34的右前輪車胎砰然炸開。
“怎麼回事!”車身突然失去平衡,高木涉下意識的踩下剎車降速。
雷司令穩穩的把準心套住同側的後輪,打好提前量後子彈出膛。
同時失去一側兩個車胎,高木的駕駛技術並不算高超,頓時慌了神。
“不要慌!”左藤美和子緊緊抓住頭頂的把手大聲的指揮道。
“慢慢的降速往路肩靠!開啟車頂的警燈提醒後方車輛不要靠近!”
“是!”有了左藤的指揮,高木忙不迭的照做,勉勉強強的把車停靠在路邊。
“怎麼回事?爆胎?”高木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推門下車檢視。
左藤警官繞到爆胎的一邊蹲下身檢視,兩個光禿禿的銀色輪轂彷彿在告訴左藤警官我倆打胎了的現實。
一個月前才做過整臺車的保養,現在同一側的兩個車胎全爆胎的機率是不是有些·····
左藤美和子不由得看向公路右邊高高的堤岸。
“高木,先聯絡白鳥,讓他帶千葉出發去八王子市。”
“哦,好。”高木涉苦惱的開啟後備箱,裡面只有一個備胎,顯然沒法讓他們繼續趕路,現在情況緊急卻沒有什麼辦法的感覺令高木很是難受。
左藤美和子好看的繡眉微微蹩起。
莫非,有人在阻攔我們?
這個念頭在左藤美和子的心底深深地紮根發芽。
另一邊,柯南尷尬的坐在普利茅斯的副駕駛上,臨時起意上了豫讓的車導致他壓根沒想好要說些什麼。
“那個···你和貝爾摩得的交易···我能知道是什麼嗎?”
“哦?你真的想知道?”
柯南一轉頭就看到豫讓臉上熟悉的帶著惡趣味的微笑,不由得小小的僵硬了一下。
搞什麼啊,彷彿挖好了陷阱要我跳下去的樣子。
我工藤新一!就是現在跳車跳下去!被琴酒拿槍指著腦袋!我也不會輕易上當!
“不,我不太想知道。”柯南用了很大力氣才壓下自己過於旺盛的好奇心,還是決定想辦法把話題儘快引到這次的記憶卡上。
“真可惜。”嘴上這麼說著,豫讓的臉上卻毫無可惜之意。
“那就說說別的吧,比如,那個潛伏在警視廳的愛爾蘭?”
說回自己擅長的方向,柯南迫不及待的開口:“那個愛爾蘭,一定是貝爾摩得無法假扮的樣子!”
“愛爾蘭如果是女性的話,她能偽裝假扮的,貝爾摩得一樣能做到;如果是一般身材的男性,以貝爾摩得的技術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們要扮演的人,還要有足夠的資格代表轄區參與到搜查會議中。”
“暫且不去想一些特殊情況的話,我認為······”
柯南快速的在腦中重新過了一遍自己的猜測,自己和豫讓之前弄得僵硬的關係才剛剛緩和了一些,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尤其是在豫讓面前犯錯。
“我認為代號愛爾蘭的組織成員,應當是一個身材和貝爾摩得差距較大的男性,並且就在能夠參與搜查會議的那些警界精英當中!”
柯南從自己推理節奏裡出來,一轉頭就看見豫讓手裡握著的手機,螢幕上明晃晃的通話中!
無視了一旁柯南驚怒交加的眼神,豫讓平靜的按下按鍵取消掉電子音轉換器。
“怎麼樣?有什麼頭緒嗎?”
電話那頭傳來水龍頭嘩嘩的放水聲和男人凝重的聲音:“不,我很久沒有和警視廳的同僚們接觸過了,老實說我現在除了能把他們對號入座不認錯之外,其他的我一概都不瞭解。”
森屋純躲在洗手間裡反鎖了門,以防竊聽甚至開啟了水龍頭掩蓋自己通話的聲音。
他萬萬沒想到無間道會以這種方式再次找上他。
這就是臥底的宿命嗎?
“我會想辦法的。”百般困難最後化作了一句簡單的話語,但是電話那頭的兩人卻都能感受到森屋純簡單的言語中蘊含的決心。
“那就辛苦你了。”
森屋純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再回應。
柯南難以置信的盯著豫讓:“你在警視廳也有眼線?!還是那個臥底多年的森屋警官?!”
好在柯南除了感情方面,雙商還是線上的,那句‘你是用了什麼來脅迫他的?’還是憋住了沒說出聲。
“拿什麼東西脅迫他做事,這手段太低階了。”彷彿是有讀心術一般,豫讓用著鄙夷的口吻說道。
差點以為自己把心裡話無意識說出來的柯南下意識的反駁道。
“啊咧咧,人家可沒這麼說哦。”
話音才落,柯南就想給幾秒鐘前的自己一個大嘴巴。
“可別用你那套硬裝小孩的固定句式來噁心我,”果不其然,豫讓的嘲笑馬上就到。
“我很懷疑你變回工藤新一了還會叫‘小蘭姐姐’。”
柯南一下子就想到學園祭之後久違的和小蘭一起上學那次,他是真的說了“小蘭姐姐等等我啦~”
豫讓看到柯南突然‘閉麥’和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由得大笑出聲。
“不會吧?你居然真的那麼說了?”
原本當做樂子來看的幼稚的高中生偵探居然真的給自己帶來了個大笑話,就像每一個釣魚老都做好了今日空軍的準備但是突然咬鉤了,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垃圾而是真正的大魚一樣喜悅!
“哈哈哈哈哈哈······”
豫讓笑得很暢快,這是在他們那個圈子永遠不可能遇到的笑話,果然,人就應該多在不同的環境生活生活。
“好啦,我知道很好笑啦。”柯南臭著臉無奈的都囔著。
“好好好,柯南‘小弟弟’,哈哈哈哈哈······”
“你這還在笑我!你都沒停過!”柯南羞惱的叫出聲,卻也覺得有些好笑。
畢竟,自己從未見過豫讓笑的如此開心過。
“好吧好吧,”豫讓駕車繞了個路,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
“你也聽到了,森屋純他並不熟悉負責這起桉件的警官們,他用他的方式在行動了,你這位警視廳的常客是不是也該開動你的腦筋了?”
“什麼警視廳的常客啊,搞得我好像是什麼慣犯一樣。”
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欠了幾篇筆錄沒做過,好像豫讓說自己是警視廳的常客也沒什麼不妥。
柯南只好揉了揉太陽穴,雙手合十架在鼻尖前,強迫自己進入推理的狀態。努力的回憶進行搜查會議那天,走廊裡的警官們的一舉一動和蛛絲馬跡。
瘦了點的千葉警官;壯了些的白鳥警官;突然不喝甜咖啡和突然開始喝甜咖啡的橫溝3515兄弟;老實人高木警官突然性格有點跳脫還會起外號了;連目暮警部也有挖別的課牆角的意思······
怎麼回事啊你們!怎麼全員都不正常啊?!
橫溝兄弟應該不是,雙胞胎之間的熟悉程度絕對不是臨時來一個人就能完美演繹的;目暮警部今天受了傷,血與汗都是真實的,也排除了嫌疑;千葉警官那天的動作完全不擔心‘假肚子’穿幫也基本可以排除掉嫌疑,除非愛爾蘭自己就是個胖子;高木警官,左藤警官等人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他們的身形貝爾摩得完全可以親自上陣取而代之。
說起來,如果‘愛爾蘭已經混入了那場搜查會議的警官裡’這個結論是正確的話,那麼我已經成為愛爾蘭的懷疑物件了!
太顯眼了啊,當時自己追出去的身影!
不過貝爾摩得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卻也沒有上報給組織。
“吶,豫讓。”
“嗯?”
“你和貝爾摩得之間的交易,是關於我的嗎?”柯南遲疑的問道。
“奇怪了,你不是不想知道嗎?”豫讓把車停到了米花公園附近,以免自己笑出聲注意力不集中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我想知道,之前是我嘴硬鬧彆扭,真的對不起。”為了真相,柯南毫不遲疑的承認了錯誤並道歉,“這很重要,我想試著推斷出貝爾摩得在一些事情上的立場。”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偵探。”豫讓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放下車窗,點上一根香菸。
“那筆交易,和你無關。”
柯南有些失望的轉過頭,卻又聽到豫讓的下一句話。
“和你身邊的人有關。”
顧不上“譴責”豫讓這惡劣的斷句,柯南激動地從副駕駛上跳起來。
“蘭?!”
“如果你不打算付清洗座椅的錢的話,你最好還是坐穩了說話。”豫讓瞥了眼剛剛被柯南的鞋邦蹭到的座椅的位置。
關心則亂之下,現在豫讓說什麼是什麼,柯南一屁股坐回座位上,焦急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到底,到底是什麼交易?”
“這次就真的與你無關了,偵探。”豫讓把長長的菸灰彈進菸灰缸裡。
“你該回家了。”
柯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順從的下車。
聽話的話,以後和豫讓還有的談,只是今晚怕是要失眠了,大概滿腦子都是這筆連蘭這個相關人員都不知道的未知的交易內容了吧。
好運的小子,甚至能讓千面魔女心甘情願的為你付你付不起的賬。
豫讓盯著後視鏡裡柯南的背影,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碾滅指尖的菸頭。
“可惡,來遲了一步。”
八王子市,阻攔了警方腳步的以先一步到達的伏特加看著一片狼藉空無一人的房間低聲罵道。
連房間的門都是大開在他們面前的,那個畫家離開的時候連門都沒關。
琴酒掃視了一圈房間內的痕跡,當機立斷:“伏特加,撤退了,此地不宜久留。”
“啊,好的大哥。”
只是伏特加在離開時,不小心踩到了已經幾近乾涸的,擠在外面的藍色塗料。
藍色塗料扁平的攤在地板上,靜靜地證明曾有人‘臨幸過’自己已經不能用了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