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始皇帝皇活著。

天崩地裂秦國也不會亡!

這是嬴城很早之前就的確定過的結論,現在更加的確定這樣的結論。

而就在嬴城在咸陽地界輪轉的時候。

附雍裡的判決,也漸漸在咸陽傳開了。

這引發了非同一般的震動。

第一個。

便是附雍裡的鄉民。

“嬴方因為鞭打張三三人,賠了張三三人一人一百五十錢,嬴方自罰種地半月,張三監督。”

這樣的判決。

聽起來無比的正常。

但是。

對於附雍裡的普通百姓而言。

卻是一個足以識破驚天的訊息。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張三被打死了,竟然引發了這麼大的轟動?”

“嬴方可是皇室的人,背景深厚,在附雍裡堪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啊。”

“哪裡被打死了,不是張三監督嗎,而且我聽說,張三就被打了一鞭子,好像是張三累了準備休息一下,結果就被嬴方抽了一鞭子。”

“我天,一百五十錢,這太恐怖了,一鞭子賠了四百五十錢,這……嬴方在哪,我也想被打!”

“估計嬴方不敢再打了,聽當時監國審判時候附近的人說,監國非常嚴肅的處理,這些罪罰,都是嬴方自己提出來的。”

“監國太勐了,大快人心啊,這嬴方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噓,這話你也敢說,悄悄杵著吧。”

“你們別看,這就是警告,咱們秦律雖然變了,但是,監國以嬴方都如此重罰了,想想咱們要是打別人,那一百五十錢,誰能出得起?”

嬴方毆打他人被罰,這引發了轟動。

甚至不少百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嬴方鉅額的罰款令人膽寒。

附雍裡的訊息以極其

就在雍城!

一青年安靜的站在一個老頭面前。

在雍城。

這是一個閒賦的青年和一個閒賦的老頭。

這兩人。

正是雍城守衛軍校尉嬴天和已經故去的諡號忠烈王的贏亦。

“老祖,嬴方被罰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至少,對宗室而言,這樣的處理,還算是留有宗室的顏面。”

“可在以前,這不過是就是尋常事罷了!”

“秦國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秦國,天下也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天下,嬴天,你要記住,嬴城有句話說的不錯,只有這天下之人適應大秦的改變,大秦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而改變。

人這一生匆匆百年,白駒過隙,而九成的人活到五六十歲,看似漫長,其實恍忽之中就發現自己老了。

我秦人從不懼怕變法,利則變之,又有何妨呢?

嬴城變法,你要透過外表看本質,有一點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那便是以我贏氏族長形成的權力天下,而這必將形成絕對的中央集權,在此基礎上,宗室的地位是在進一步的提高,進而,形成以皇帝為中心,宗室為紐帶的近皇式統治結構,從長遠來看,局面是對宗室有利的,上古傳言人人如龍,而我宗室,生來便地位尊崇這是進一步被明確的。”

“那嬴方?”

“嬴天,你是宗室培養的接班人之一,眼光要長遠,你要明白,一城一地的得失固然重要,但縱掠全域性捨棄掉一些臃腫讓自己變得更輕快也是必要的戰略。”

“而未來,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未來!”

老頭說著,拄著柺杖笑呵呵的再次走入了一座宮殿,笑容可掬的看著宮殿內眾多天真爛漫的孩童,笑道:“我們繼續。”

“所謂的聲母韻母,我們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切字音讀法。”

“比如,‘秦字’!”

“切字音,氣!”

“切字音,因!”

“氣因秦!”

“注意,看老師嘴巴,正確的氣口讀法,舌面,啊這樣,然後送氣,音從後腔往出發,氣。”

“滋,牙齒併攏,舌尖前抵,不送氣,咧嘴,滋!”

“衣,滋衣字!”

很少有人知道。

就在天下農耕的時候。

在這座古老的城池內。

宗室已經在按照華夏字典,教習孩童聲母韻母之法,讀書認字。

而這些孩童。

有始皇帝諸多皇子的孩子,也有宗室宗正,族老,各個侯爵的孩童。

若是再仔細看,竟然找不到一個女孩。

至於被罰的嬴方,似乎在宗室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來。

丞相府!

馮去疾有點心情愉悅的處理著政務。

似乎突然之間馮去疾開始攬事了,一天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坐著喝小酒聊天了。

“讓訊息在天上飛一會,給馮世傑傳話,內史郡內各縣就嬴方一事,展開深刻的探討,不要在意討論出什麼結果,我只要人間皆知!”

另一邊。

李斯沉悶盯著判決文書,盯著前來稟報的江城,道:

“重審重判的事,該落幕了。”

“江城,是老夫有負於你!”

江城面色微微有些許落寞,嘆道:“學生為了法家,無悔!”

李斯搖了搖頭道:“不過有幸的是,教化司在找瘋了似得找老師,去江東吧,老夫現在還不能離開咸陽,江東你以教化司老師的身份,替老夫看著點。”

“學生明白!”江城點頭道。

“江子城進大律府,江子楓進廷尉司,江子龍拜李瞻為師,老夫這裡只有一個前提,要有真才實學。”李斯沉重的道。

“學生明白!”江城點頭道。

李斯見此,微微一沉,緊緊的攢著拳頭沉聲道:“來人,將廷尉府府令江城押入廷尉大牢,通知三司審訣並通傳天下,以儆效尤!”

江城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李斯的面前,揮淚道:“老師保重!”

李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沒有一丁點感情的擺了擺手。

進門的廷尉府府兵府兵早就準備好了枷鎖般,套在了江城的身上,招搖的從咸陽宮中走過,離開了咸陽宮。

嬴天造反,投降,請罪,可以卸任雍城守衛軍校尉繼續留在雍城。

可江城,這位他寄託厚望的弟子,肆無忌憚的挾私報復,沒有資格留在咸陽,從此與官途無緣,只能透過教化司來轉變身份,前往江東。

嬴天要葬在舊秦律的劣土中。

江城要葬在新秦律的烈圖中。

這不是結束。

而是剛剛開始!

馬臺裡!

張良沉悶的扶著犁,接到淳于越的傳信之後,頓時無語,忍不住的對馬大喊道:“馬里正,恐怕在下不能繼續種田了!”

馬大奇怪的問道:“為何?”

張良苦悶道:“我得給你們普法普禮!”

馬大不解的問道:“普啥法普啥禮?”

張良回道:“普新秦律,普禮書!”

馬大更加不解的問道:“這大家都在種田,你怎麼普,這是要鬧哪樣?”

張良搖頭道:“唉,附雍裡那邊傳來訊息,監國巡視各方,罪及嬴天,又問詢駐鄉里宣傳員,若不是宣傳員不通秦語,尚且被原諒,恐怕已經遭殃了。”

“我得給你們普法啊,這條路上,將是一條屍橫遍野的路啊!”

馬大無語道:“算了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歸我管,隨你們,你去普法吧,給我。”

“多謝體量,都不容易啊!”張良感慨了一聲,等馬大接手後,站在地稜上拿了個小喇叭,喊道:“秦律中有規定,咱們不能毆打他人,什麼叫毆打,在一方沒有過錯的情況,你先動手打了別人一拳,這就叫毆打。”

“在毆打中,是有區別的,單人毆打,群毆一人,互毆。”

“但不管這些,毆打恆定的標準,便是依據傷定情況來定罪。”

“不見血為輕微傷,見血為輕傷,見可恢復殘即為輕重傷,見不可恢復殘即為重傷,至於致死便不再歸入毆打範圍,而是殺人罪,此為重犯。”

“比如,我打你一鞭子,後背見血就是輕傷,後背不見血就是輕微傷,要是我失誤把你眼睛打瞎了就是重傷。”

“這些是一定要記住的,輕微傷,輕傷,輕重傷,重傷根據新秦律,所判刑的標準都不一樣。”

“這麼說吧,我打你一鞭子,你不見血輕微傷,要是我和廷尉司主審的官員有仇,三年以內的勞役是逃不掉了。”

張良也很是無奈,他堂堂儒家大儒,竟然站在地稜上普法家的法。

可是。

沒辦法!

湖弄不了。

就如他所說。

附雍裡的宣傳員得了溝通不便的便利,這才逃過一劫。

緊跟著淳于越就收到嬴城的問候。

要是下一次再被嬴城發現,溝通不便就不再是沒有普法的理由了!

而據他所知。

嬴城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像是一個監國該乾的事情。

沒事幹就到處晃悠。

沒有人能掌握嬴城下一刻究竟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行蹤飄忽不定,隨心所欲。

這對他們這些在鄉里的人,堪稱是壓力山大!

鬼知道嬴城轉著轉著,會不會出現在他們旁邊,問一句嚇死人的話,‘你們在幹什麼?’!

到時候。

樂子就大了。

似乎張良敏銳的動態撲捉,也感動了和張良一起的林天,馮小天兩人。

原本還在扶耬的兩人。

也撒手不種田的站在地稜上開始普法。

說真的。

在他們看來。

普法要比種田難上一百倍不止。

用對牛彈琴來形容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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