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嬴城而言。

這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掣肘於他的時代。

這天下。

將任由他肆意揉捏。

此刻。

匈奴的戰火還在漫延向關中而來。

公子顯的危機還沒有結束。

紛亂的天下還沒有太平。

隴西的亂象還沒有平息。

就連驪邑城的危機也沒有度過。

但是。

嬴城沒有理會這些危機,更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批示。

馮去疾宣讀傳位詔書,群臣參拜,嬴城接受文武百官的參拜,接下來,所有的重點都匯聚到了咸陽殿。

沒有什麼比一個權力體系的正統性更重要的事情。

而新的權力體系,繼往開泰,新的開始,也必須要做一件事。

改元,昭告天下,大赦天下。

古往今來,沒有改元之說,均是以君主為元,秦國也沒有。

但是。

於嬴城而言。

深知此操作的重要性。

咸陽殿。

文武百官諸將齊聚。

在正式的登基前。

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拜師!

魚龍橋之上,魚龍臺。

嬴城命內史搬來六座桉牘,並排而立在魚龍臺,以左為起,李斯,馮去疾,蒙毅,王賁,嬴天,嬴藤羽。

下方。

比起往日站位,朝堂隊伍顯得臃腫寬大了許多。

九卿並列,皇子以長者而排序,十列並排。

嬴城自出生之後還從未拜師學藝。

卻在此時一次性拜六位師父。

而這六人。

便是大秦權力最核心的六人。

拜師六禮束脩,嬴城準備了六份,分別呈在了六人面前。

百官們無比羨慕的看著魚龍臺上的六人。

甚至知曉,從今往後,魚龍臺上的六人,將是這天底下身份最尊貴的六人。

甚至他們知曉,嬴城之所以要拜師,並非是六人的學識超過自己,要從六人學得知識,只是因為在,嬴城要透過拜師來鞏固自己的權力。

但是。

羨慕歸羨慕,這樣的尊榮,是他們所不能匹及的。

左丞相李斯,法家領袖,手中掌握著兩百餘萬法家弟子,這些法家弟子遍佈在大秦每一個角落,上到廷尉公卿,下到郡縣鄉野,掌握著整個秦國的律法。

右丞相馮去疾,農家領袖,掌管吏治,手中掌握著不可計數的農家弟子,這些農家弟子或入朝堂,或在鄉野,堪稱是門生故舊遍佈天下,放眼天下多是馮去疾一手提拔而起郡守巡使。

蒙毅,雖是新貴,但掌握著御史大夫府這個大秦唯一合法合理的彈劾公府,可以肆無忌憚的彈劾任何人,乃至於可以聞風而動。

王賁,累世軍功,單王氏一門便足以令人忌憚萬分,況且王賁還有滅國之功,在國尉王影響力還沒有消失之前,王賁在軍中的威嚴,當是如今大秦唯一。

嬴天,雖是新人,卻代表著宗室,如今宗室的實際掌控人。

嬴藤羽,這個很少露面,與他們而言極其陌生之人,卻留下著數不盡的令人畏懼的傳言,黑龍衛,這也是大秦朝堂上,黑龍衛第一次現身。

殿內安靜無比。

只剩下嬴城恭敬拜師的聲音。

依次從左而右,嬴城一個一個的三叩九拜,奉酒受戒。

李斯心中直感慨,若是嬴城為監國,他自然有話要說,可如今,他只能簡單的稱讚兩句,迅速的將這一環節給結束了。

其後的馮去疾,蒙毅幾人也是,連戒尺都是象徵性的拿了起來,然後便放下來,稱讚嬴城兩句,想要快速結束。

拜師禮並不複雜。

很快。

就在文武百官的見證下,嬴城於李斯學法,於馮去疾學政,於蒙毅學辨,於王賁學兵,於嬴天學宗族之禮,於嬴藤羽學查。

結束。

而結束拜師禮。

嬴城便悄然退場。

進行接下來的流程。

換裝!

三公以綠袍為衣,九卿以黑中帶綠袍為衣,九卿之下以黑袍為衣,再其次,以冠分法冠,武冠,政冠。

其餘有玉墜,纏腰,書刀,笏板。

至於君王。

頭戴玄冕冠,黑袍為衣,上身分別配有日,月,星,天河,玉劍五帶於上衣為配飾。

袖口敞袖,裳衣環腰,以紋和色為別,分有十二種刺繡紋,火紋,星辰紋,山川紋,河紋,五穀紋,龍紋,雲紋,華蟲紋,宗彝紋,藻紋,黼紋,黻紋十二章紋。

腰束革帶,環配玉龍墜,銅飾等配件。

想要趕製一件黑龍王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單是上面的刺繡,也需要繡師一個月的趕製。

不過。

這都不是問題。

片刻,嬴城便從始皇帝堆積如山王服之中拼接了一個完整的較為合身的黑龍王服。

而就在嬴城離開咸陽殿的這段時間。

咸陽殿內,似乎無人想說話,即便是討論迫在眉睫的驪邑謀反之事都不想,一個個安靜的等待著。

他們都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而就在這安靜的等待之中。

終於。

大殿之外,傳來一聲扯著嗓子的傳頌聲。

“陛下,到!”

瞬間。

無論是魚龍臺之上的李斯六人,亦或者下方的文武百官,紛紛側身看向了大殿門口。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剛到五尺身高的嬴城,緩緩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此時近黃昏,咸陽殿早早的點起了燈火,重影交錯。

“這!”

可就在此時,吊車尾的淳于越忍不住的眉頭一皺。

不止淳于越,兩側的官員見到嬴城的裝束,也是跟著眉頭一皺。

“這!”

隨著嬴城前進,專管皇室車馬行駕衣食住行等事物的太僕令也忍不住的眉頭一皺。

在這本應該威嚴,尊崇,無上榮耀的時候,氛圍卻詭異的一變。

“沒有合身的王服嗎?”

李斯眉頭一皺的側頭詢問馮去疾。

馮去疾也是眉頭一皺的問道:“織室那邊盡是以陛下……先皇之姿量身而制,春夏秋冬各有套裝,先皇七尺有二,魁梧身姿,比陛下足足高二尺,這倉促之間織室如何也趕製不了。”

李斯瞥眉道:“可這也不至於裁剪縫合,像什麼樣子,沒有半分君王的威儀。”

馮去疾反而笑了笑,道:“李公這倒是世俗了,販夫走卒穿著華麗卻也不顯尊貴,天子衣衫襤褸卻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高貴。”

“此舉,倒也不失陛下一心為國,全然不顧自身儀態之心,而這,可是能避免許多流言之語,倉促歸倉促,然陛下登基,不正是倉促之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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