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寶玉的婚事出了岔子

當晚,榮國府,李紈院,西廂房書房。

“二妹妹怎麼有空回來了?”李紈放下手中的賬本,回頭笑著看向三春,“公主殿下可不是喜歡閒人的性子,若是惹了她不高興,天底下沒幾個人能讓她給面子。”

“哼,大嫂子還說呢,明知道二姐姐沒多少時間回來,白日裡也沒見你過去玩鬧。”惜春不滿的撲到李紈懷裡,噘著嘴一個勁兒抱怨,“老祖宗也真是的,當時我就說要叫你過去,卻不想她竟然說什麼‘宮裁事情多,讓她忙完了不遲’。

還有云姐姐,這些日子怎麼越來越見不到她了,往日裡她恨不得天天留在府裡,哪個月不過來住上三五天,這兩個月竟然都只來了一次,當日來當日走,竟是一夜都不留,連老祖宗的挽留都不理,到底怎麼回事?”

李紈和迎春對望一眼,齊齊沒有說話。

“好了,四妹妹也真是的,如今府裡有我和大嫂子,有鳳嫂子和平兒姐姐,還有時不時過來的秋芳姐姐,難不成這麼多人還不夠陪你玩兒嗎?”探春笑著抱住妹妹說道,“再說了,雲妹妹難不成沒有自己的事情,哪裡能常住府裡?”

“好了四妹妹,橫豎天色也不早了,你還不如早些......”李紈笑著摸了摸惜春小腦袋,就想勸她回去睡。

“我不要!”惜春瞪著眼睛搖頭拒絕,“我就知道大嫂子又要和二姐姐商量事情,也不知道永昌殿下到底安排了多少東西,讓你們忙的一天到晚沒的歇息;我今天就留在這裡,什麼時候大嫂子回了臥房,什麼時候我們一起睡!”

“你呀!”李紈輕輕一嘆,轉頭向探春說道,“也罷了,我先收拾一下東西,再和二妹妹商量幾件事,你們兩個就回臥房,我讓素雲幫你們收拾好臥具;既然四妹妹不想走,今晚我們姐妹就當時聚一聚,三丫頭你別忘了派人回去,告訴太太一聲。”

“大嫂子放心,小妹省的。”探春點了點頭,拉著已經開始打哈欠的惜春出門,“反正這裡也有我們姐妹的鋪蓋,倒是剛才路過東廂房時,看到那邊沒有亮燈,怎麼今日蘭侄兒睡得這麼早?”

“他.....今天有幾個同學,就和他們一起,留在了師傅家中文會。”李紈表情一僵,隨即若無其事的說道,“因為就今天一夜,我不想讓老祖宗和太太擔心,就沒再回他們;蘭兒老師留在家裡也不合適,好歹有些交際才好。”

“既是如此,小妹就不問了。”探春雖然疑惑賈蘭哪來的師傅和同學,還是知趣的沒再多問,轉頭拉著探春回去臥房休息。

“大嫂子,蘭侄兒可是留在了......”眼看探春和惜春出門離開,迎春立刻問道。

“嗯!”李紈含笑點了點頭,“楚師弟因為有事要離開京城一個月,就留下蘭兒幾天,把該講的課程先講完,省的耽誤了學習;子陽那裡現在也不是沒有主子,前些日子薛夫人和薛家二房的琴妹妹都過了住下,一起的還有趙家的三妹妹,讓蘭兒住那裡無妨。”

“周大哥那裡住下方便,反正有的是房間。”迎春輕輕點了點頭,“倒是四妹妹剛才說的,怎麼雲妹妹如今也不怎麼過了住著了?可是史家那邊又有什麼亂子?”

“這次,還真的和史家沒什麼關係。”李紈最後在賬本上補了幾筆,輕輕合上後收到鐵皮櫃子中上鎖,“這些日子你不在,府裡的事情不知道很正常;雲妹妹其實並不是不想住下,而是現在她實在沒膽子住。

寶玉的婚事出了岔子,原本太太的意思,是想讓王家的一位妹妹嫁過來,可是那位鸞兒妹妹只過來一次就再未出現,定然是沒有答應的意思,如此一來太太這邊就沒了人選,老祖宗自然是中意雲妹妹,太太不想答應,就時不時為難人家。”

“這......”迎春愣了一下,“雲妹妹到府裡是親戚,哪有如此作為的?太太為難雲妹妹?大嫂子沒有看錯?再說不是還有老祖宗嗎?她應該不會看著吧?”

“雲妹妹但凡與寶玉稍有接觸,太太就讓嬤嬤過去講《女戒》和《女兒經》,難不成還不夠明顯嗎?”李紈諷刺的說道,“更何況,我能看的出來,寶玉每次過來都是老祖宗安排,倒是雲妹妹,似乎並無多少意思。”

“這.....”迎春猶豫了一下不敢再問,想了想才說道,“那位秋芳姐姐呢?她不是還經常來府裡嗎?”

“若不是不合適,她怕是恨不得住在府裡。”李紈澹澹一笑,“可惜,老祖宗和太太都不接茬,自然是看不上;卻也不想想人家如今的身份,那位傅大人現如今可是順天府通判,從五品的實缺兒,哪裡當不起了?別忘了,老爺如今才幾品?”

“照小妹看了,那位秋芳妹妹確實是個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似乎大了不少。”迎春想了想才接著說道,“雲妹妹若是當真沒有這份心思,到底是因為什麼?都是從小一把子的姐妹親情,難不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沒用的,橫豎輪不到我們說話。”李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她現在榮國府非常佛系,根本不在乎什麼大事小事,“走吧,四妹妹大概已經睡著了,這丫頭向來是個敏感的,想必也看出不少東西,只是沒有想明白罷了。

不只是這邊府裡,東府那邊也難說安分,我們那位侄兒媳婦自從入了門,除去新婚之後第一次拜訪,可是再未進過府裡的門,一家子的妯裡,我都記不清她長什麼樣兒;倒是四妹妹,竟是至今一次都沒見過,也不知珍大哥想些什麼,親妹妹竟是毫不理會。”

“小妹也不知道。”迎春茫然搖頭,“只聽說那侄兒媳婦一個人住在天香樓,裡裡外外竟是守得鐵桶一般,每日裡從不出門,不論誰人都不見;也不知到底怎麼了,明明一家子親人,如此這般又哪裡有什麼親情了?”

“這親情......”李紈苦笑著搖搖頭,沒指望從迎春這裡得到什麼,“罷了,天色晚了些,我們回去歇著吧;對了,金陵薛家那邊的當家夫人還有兩位妹妹也在子陽府裡,過兩日閒了回一聲太太,我們姐妹好歹去看看親戚。”

“照理說,薛家太太不是該到府裡看看老祖宗嗎?”迎春茫然說道,“她和太太是至親姐妹,為何至今都沒收到帖子?”

“嗯?”李紈心頭一動,隱隱猜到了不妥,“那就先這樣好了,待子陽回來,問問他再決定如何處置——素雲,把水端進來!”

同一時間,寧國府,天香樓。

“姑娘,夜深了,睡吧!”寶珠輕輕來到二樓,就見秦可卿孤零零站在窗前,面色悽苦的望著如溝般彎月,“就是再有什麼心思,也不該如此作踐自己啊!”

“那邊沒給你訊息嗎?”秦可卿澹澹說道。

“前兩日奴婢到花園時,有人傳了這個。”寶珠猶豫了一下,還是取出一張紙條交給自家姑娘,“那人是這府裡的奴才,奴婢已經讓人查過了,他不識字,想來是代人傳的;看他當時意思,怕是還以為這紙條是什麼‘私相授受’之類。”

“這府裡的男女,哪還需要‘私相授受’?”秦可卿諷刺的接過了紙條,僅僅看了幾眼就無所謂的從視窗伸出纖手,任憑它隨著微風慢慢飄去了不遠處的花池,“正在謀劃大事,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爭得前院那位的支援。

卻不知我這位王兄,將我這妹妹放在什麼地方?扒灰之事但凡有一絲風聲傳出去,我怕是死了都難以安生;至於所謂的‘謀劃大事’,難不成他還能成什麼事?你呢,他應該也有安排吧?可要接著做了?”

寶珠一句話沒說,從懷裡取出一枚粉紅色藥包,撕開包裝全部灑向了窗外,這才扔了廢紙慢慢跪在秦可卿身前,淚水從眼角滑落在雙頰,看著讓人心疼。

“罷了,你我姐妹一場,把話說開了,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秦可卿輕輕一嘆,屈身扶起了貼身丫鬟,“你從小被王府買下,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倒是不用擔心被誰要挾;今後你就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讓別人去辦吧,也省的再被人算計。”

“多謝姑娘!”寶珠喜極而泣。

“這裡沒法再呆了。”秦可卿無奈一嘆,“來人,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趁夜出府,先住在前面院子,明日一早出城,事情平息之前就住在鐵檻寺旁邊的那處莊園,然後安排所有人跟過去,這裡......等事態平息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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