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瞻基被朱高熾安排的人再次叫醒!洗漱完,換好一身朝服,朱瞻基將床前臨時書桌上的一疊寫滿了字跡和圖畫的紙張,收了起來。

剛出門就看到了隔壁屋子裡抱著一床被子走出來的胡善祥。

“太孫!”

胡善祥看到朱瞻基,小臉一紅,立即乖巧的行了個禮!朱瞻基看她那小模樣,估計是剛剛搬過來,於是就點點頭道:“既然已經搬進來了,就好好的住下,有什麼事情如果自己解決不了的,可以等我回來後告訴我,平日裡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多往太子妃那裡走動一下,太子妃平日裡也是經常一個人,你多陪陪她.”

胡善祥聞言臉上露出喜色,知道朱瞻基這是在教自己哄好太子妃,於是連忙點頭道:“奴婢遵旨!”

“嗯,晚上來找你!”

看她乖巧的小模樣,朱瞻基心裡很是滿意,也沒再多說,就向乾清宮走去。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後世那些社畜,每天天不亮就起來上班打卡,然後一忙就忙到天黑。

但是關鍵是社畜好歹還有工資,自己呢?朱瞻基估計自己問朱棣要工資,朱棣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來到乾清宮,不出意外的御案上又擺滿了各種摺子。

這會兒宮門剛開,三楊還沒來,朱瞻基隨手就翻了幾個摺子,看了看就發現這裡面也沒什麼大事。

大多數還是關於北伐物資調動以及各地方上的官員變動等等事情。

見此,朱瞻基就將這些摺子全部分成三份,然後讓一旁的小鼻涕給擺放到三楊的桌子上。

朱瞻基已經決定了,朱棣北伐結束之前,三楊在乾清宮的小桌子,他就一直給留著。

或者以後發現不錯的人才了,到時候也可以再加上幾張桌子!等他差不多將所有事情安排好了,這時候來乾清宮點卯的各部官員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到場。

有人遞上新的摺子,也有人找朱瞻基彙報一些事情,朱瞻基都一一應對完後,就見三楊已經走進了乾清宮。

看到自己桌子上早早就已經擺好的摺子,三楊對視一眼,眼中均露出一些苦笑,給朱瞻基見了禮,就十分自覺的坐回位置開始處理起摺子。

朱瞻基很滿意三楊的態度,要是大明朝堂上,人人都有這麼自覺,朱瞻基估計自己以後不用每天都來乾清宮了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池塘裡的魚兒終究還是會遊向大海的!喝著茶,朱瞻基正想著自己以後是不是也得學習一下自己後面的皇帝,給自己找個什麼興趣愛好時。

就見夏原吉帶著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青袍官員就走了進來。

“臣夏原吉參見太孫殿下!”

“臣周忱參見太孫殿下!”

兩人行禮,朱瞻基在周忱的身上多看了一眼。

昨天夏原吉就說過要給自己舉薦一個人才,現在看來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應該是這個周忱了。

看青色官袍上秀著的白鷳,現在應該還是一個五品官員。

朱瞻基以前對朝廷上的一二品官員都不怎麼關注,自然對於這個五品的小官也沒什麼映像。

趁著兩人行禮的空檔,朱瞻基就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鼻涕,對其使了一個眼色,小鼻涕會意。

很快小鼻涕就拿著一個摺子放到了朱瞻基面前,翻開摺子上第一頁,赫然便是周忱的名字,而在後面周忱的各種資訊也是在上面記載的清清楚楚,甚至往上數三代的祖先都是可以清楚的查到。

朱瞻基看了一眼周忱的資訊,心中對周忱的情況大概有了瞭解後,就對小鼻涕道:“給兩位大人賜座!”

小鼻涕聞言點頭應是,等到給兩人端上凳子,朱瞻基這才笑道:“都坐吧!”

夏原吉聞言倒是不客氣,謝了禮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資歷老,隨意一些,一旁的周忱卻是規規矩矩的。

等到兩人坐下,朱瞻基才看向周忱笑道:“你便是周忱嗎,我昨天聽夏大人說,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原本是打算親自去拜訪一下你的,不過昨日兵部金尚書病重,因此耽擱了,這才拜託夏大人將你帶來.”

一旁的夏原吉聞言嘴角抽了抽,他怎麼不記得眼前這位太孫殿下昨天說過什麼要去親自拜訪的話?看著朱瞻基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的事情,他都差點以為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周忱原本被夏原吉帶進乾清宮還挺忐忑的,他官職不大,現在還是個刑部的員外郎,算是從五品。

按照平日裡的規矩,他也只有每月的大朝會時,才有機會上朝。

然而以前基本都是太子監國,朝會更是難得舉行一次,基本上國家大事都是在乾清宮裡就解決了,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乾清宮。

原本他還有些不明白,作為戶部的尚書夏原吉為什麼進乾清宮要把他這麼一個在應天完全屬於芝麻綠豆大的一個員外郎帶上。

現在聽到朱瞻基的話,頓時恍然過來,隨即心裡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眼前的可是大明的皇太孫啊,換句話說只要未來不出意外,那就是未來的大明皇帝。

自己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居然能得到未來皇帝的青睞,還打算去拜訪他?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這話從一位皇太孫嘴裡說出來,那便是一種對待國士的態度。

周忱聞言有些受寵若驚,立馬站了起來,再次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臣得殿下抬舉已經是臣的榮幸,怎敢勞太孫親自拜訪臣下,太孫但有所命,只管吩咐一聲便是!”

“嗯!”

朱瞻基看著周忱這態度,心裡就很滿意,話不多說,但是一句但有所命,只管吩咐,便已經足夠表明態度。

這人很會來事!朱瞻基在心裡默默給周忱打了一個標籤,然後笑道:“行,快坐下吧,咱們也別客氣了,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我想看看你的想法,如果你這邊沒什麼問題,這件事就會交給你去辦!”

周忱聞言恭敬道:“太孫請說!”

朱瞻基看了一眼一旁的夏原吉一眼,本來想讓這老頭說,然而夏原吉這時卻做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朱瞻基只能作罷道:“前些天,我向皇上提出了一個收購草原羊毛,刺激草原牧民養羊,從而減少草原馬匹的想法,這件事已經透過了皇上的同意,交給了我和戶部共同負責,不過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極多,不僅要安排人去草原上收購羊毛,還需要有人負責將收購來的羊毛處理好,紡織成羊毛毯,以及羊毛衣等等!”

朱瞻基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向周忱道:“所以,我讓夏大人把你叫過來,是聽說你在財稅方面見識獨到,就想看看你的想法.”

後面一句是朱瞻基剛剛看到資料上關於周忱的批語。

周忱是永樂二年的進士,雖然現在在刑部任職,但是當年考中進士的文章,對財稅方面的見解卻十分獨到。

朱瞻基估計這也是夏原吉向自己舉薦周忱的原因。

畢竟財稅這方面和戶部是直接掛鉤的,有這麼一個人才,夏原吉自然不會讓其埋沒在刑部。

收購羊毛?周忱聞言皺了皺眉,思考了一下,才看向朱瞻基道:“太孫是想透過收購羊毛,從而讓草原牧民增加餵養羊群的數量,從而減少馬匹數量?”

“嗯!”

朱瞻基點點頭就道:“的確是這麼想的,草原上的牧場是有限的,只要我們願意收購羊毛,牧民看到了利益,自然就會增加羊群數量,羊群多了,牧場卻沒有多,他們自然就會減少其他牲畜的數量!”

周忱想了想問道:“臣以前也見過有胡人在應天的坊市之中販賣毛毯,只是此物羶味極重,加之費時費力,要價也是極高,因此並沒有人購買,想必殿下手裡應該有祛除羊毛羶味的辦法吧?”

“嗯!”

朱瞻基點頭,沒意外周忱會猜到這事兒,夏原吉都能猜到自己有辦法,被夏原吉推薦給自己的人,如果想不到這個,估計夏原吉也不會推薦給自己了。

“如此的話,此事倒是可以一舉兩得,不僅可以刺激草原牧民養馬外,倒是還能大有賺頭!”

周枕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後,道:“只是此事有幾點比較麻煩,一來北伐瓦剌在即,草原上必然對我們大明之人防備有加,二來則是前往草原收購羊毛的商隊安全極難保證,三則是如果突然大量收購羊毛必然引起草原人的警惕.”

聽到周忱的話,朱瞻基不僅對其又看重了幾分。

俗話說得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人做事好商量!經過周忱一提,朱瞻基也發現這裡面問題確實還挺多的。

不過還好都是一些小問題,想了想就道:“此事好解決,北伐的畢竟只是瓦剌人,我們和其他部落做生意便成,至於安全問題,我們去草原上危險,那就讓牧民自己把羊毛運到邊境便是!”

朱瞻基說著看了一眼夏原吉,就道:“這件事還得麻煩一下夏大人,勞請夏大人給皇上上個摺子,開放邊關互市,屆時交易在互市舉行即可!”

朱瞻基話落,夏原吉立即就道:“臣領旨!”

“嗯,那就還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朱瞻基見夏原吉答應下來,就繼續道:“如果大量收購羊毛會讓草原人警惕,那就告訴他們皇上準備遷都順天的事,順天冬天溫度低下,我們收購大量羊毛,便是準備為遷都順天做準備!”

朱瞻基說著,又從自己懷裡掏出自己昨天寫的一些東西,道:“還有我打算收購羊毛的時侯,直接以大明的陶瓷,食鹽,布匹,絲綢等等一些生活物品代替,另外我這裡有一種新的食鹽製取方式,你們看看!”

說著朱瞻基將其中一張開頭寫著《礦鹽精煉法》的紙張遞給了小鼻涕,讓小鼻涕傳給了周忱和夏原吉。

大明的鹽鐵都屬於官營,佔據大明財政極大的收入,鹽價也是由官方規定,控制的並不是太過離奇。

只不過因為能夠食用的鹽礦有限,一斤鹽大概在二錢銀子左右,一兩銀子是十六錢,換做銅板則是1000文,也就是說一斤鹽價大概在120文的樣子。

其中利潤是十分巨大的,朱瞻基抄過紀綱的家。

他知道紀綱的收入來源,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從鹽礦上謀取來的!而且相比後世的各種精鹽,這個時代的食鹽其實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只不過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不知道不吃食鹽為什麼會出現無力的狀況…但是本能的還是將食鹽當做了一味中藥,不吃這種藥人就會無力,沒有力氣,就幹不了活。

因此也不可能因為食鹽有毒從而就因噎廢食!不過食鹽事情要比玻璃麻煩,畢竟食鹽屬於官營,是大明的主要財政收入。

這裡面的道道比較深,自然還是需要拉夏原吉下水才行!夏原吉接過小鼻涕遞過來的紙張時就深深看了一眼朱瞻基,鹽鐵的事情自古就沒有小事。

由不得他不重視,更何況朱瞻基說的是一種新的食鹽製取方式。

而等他看完朱瞻基紙上寫的東西后,捏著手裡的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朱瞻基,急迫道:“敢問太孫殿下,這法子可當真?需知此事可容不得開半分玩笑,那些毒鹽,如果當真可以食用,僅此一事,太孫殿下必然可以名垂千古!”

朱瞻基對夏原吉的反應倒不是怎麼意外,笑道:“名垂千古什麼的,不用你說,我肯定是會名垂千古的,至於食鹽嘛,只要是按照我的法子去做,哪怕是毒鹽弄出來的食鹽,也絕對都是最上等的精鹽!”

看到夏原吉依舊還有些懷疑,朱瞻基又道:“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可以把東西弄出來了後,弄幾隻兔子實驗一下便是!”

朱瞻基話落,夏原吉就立即將紙張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然後一拱手行了一禮,二話不說就道:“臣告退!”

話落,人轉身就向外走去。

朱瞻基:“………”愣了下,眼看夏原吉都要出了門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喊道:“老規矩,我要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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