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傲嬌昂頭:“能在皇瑪法面前據理力爭,爺也覺得自己特別能耐.”

更想不到的是,他老人家居然還就同意了。

誤打誤撞之間,就讓他兌現了當初對烏那希的承諾。

只是……

弘時搖頭嘆息,言說自家皇瑪法太過墨守成規。

且君無戲言,他再怎麼力薦也不肯撤回之前封賞,以至於福晉這個真正功臣卻沒有得到應有的獎賞。

倒是讓他妻貴夫榮,跟著佔了個好大便宜。

烏那希瞠目,顯然沒想到這傢伙還真說出辦到,真跑到康熙面前替她爭取去了。

雖然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但光是這個行動就已經讓她刮目相看。

讓她再看弘時的目光都不由柔和了幾分:“爺能有這份心,就已經難能可貴。

至於結果不結果的,倒不甚重要。

橫豎妾身當初也是誤打誤撞,才得了這麼個巧宗。

能為國為民出些力,就已經於願已足。

而且,你為貝勒、我為貝勒福晉還有諸多賞賜,可不能說不厚。

你可莫再強求,免得被皇瑪法誤會貪心不足.”

晚年的康熙簡直是個權力怪物,連親兒子都跟養護似的。

只冷眼看他們廝殺,藉以穩定他皇權的同時,也選出最合適的繼承人。

連疼愛大半輩子的太子都廢了又廢,更何況弘時這個庶子所出的庶孫?

從大婚那夜開始,弘時就不是在被欺壓,就是在被欺壓的路上。

陡然見烏那希這滿眼關切,驚異同時不免格外受用。

聞言忙道:“他老人家已經把話說得明白,爺還說什麼呢?只委屈了福晉……”

這有什麼的呢?

拿來主義,本就不好意思用這沽名釣譽的事實不好說。

烏那希只好微笑擺手,言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而且夫貴妻榮,爺受益就是妾身受益,一樣的。

聽得弘時俊臉緋紅,心中微暖。

越發覺得這婆娘悍歸悍,但大是大非上特別能拎得清。

確實是個好的。

如果回頭查證她沒有任何問題,大婚已經半年多的他們也該做對真正夫妻。

烏那希哪知道隨口幾句,這傢伙居然有了這麼危險的想法呀?

她只細看賬冊,思忖著該怎麼儘快將鏡子廠辦起來。

唔,小福慧洗三、滿月,偶像公爹生辰、冬至、元旦、元宵……

這一重一重的禮,處處都要花銀子,亟需開源。

弄明白她這憂傷的弘時笑,把前頭賞的、自己往戶部支取的俸銀等一股腦給了她:“養家餬口原就是爺們的責任,哪用得上你個婦道人家跟著勞神?那鏡子廠若辦起來,有怎麼進項也只供你自己花用,其餘諸事有爺在呢!”

突然多了筆意外之財的烏那希連連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弘時堅持不肯收回。

還說日後再領俸銀之類,也會留了必要的花用之外悉數交到她手上。

保準能養家,再不用福晉為了日常花用而費心。

烏那希勸說無果之後也不再多言,只讓他若有什麼用處儘管跟她說。

弘時笑著應了聲好。

只讓他們夫妻兩個都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往出送禮呢,就先收了一批。

八、九、十三位聯袂登場,特別熱情地來給弘時送賀禮。

八貝勒拍著弘時肩膀微笑稱讚:“好小子,虧八叔還惦著你,唯恐你年輕氣盛頭一次辦公差哪裡不妥帖。

哪想著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就立了個好大功勞回來,一舉封成貝勒.”

“誰說不是呢?”

九阿哥嘖嘖兩聲:“前頭爺還私底下嘀咕,說皇瑪法太過偏頗。

寧落一屯,不落一人,怎麼好端端的就越過大侄子你?再沒想到大侄子跟著巡河也能發現水泥這等好物,生讓你那吝嗇皇瑪法捨出了個貝勒的爵位,比爺這個叔還強些.”

咳咳,可能是前頭他跟老十、十四以死作保、身上□□的給八哥求情惹了老爺子惱火。

也可能是他同母兄胤祺已經位居恆親王,他就不適合再居高位。

反正他跟十二、十四算是達成了大清入關以來,所有皇子初封的最低成就。

讓他至今向來仍舊有些鬱鬱不平。

所以才以四妃之子的身份甘願隨在胤襈身後,為他抬轎子,謀一個從龍之功麼?

烏那希有些不確定地想著,再看這倒黴蛋的目光中就微帶了一絲絲同情。

八爺黨倒臺之後,老九是被連累得最慘的。

不但自己被改名塞思黑,革了宗籍、沒了小命。

他的那些兒子們也都無一倖免。

烏那希還在心裡默默唏噓,弘時就已經萬般謙虛地解釋著自己也是誤打誤撞借了福晉的光兒。

接連不斷的溢美之詞後,商業觸覺靈敏的胤禟就率先伸出了橄欖枝。

言說自己格外看好大侄媳婦這玻璃鏡子的生意,不知道她有沒有將之做大做強,把玻璃鏡子銷往大清與蒙古各地,甚至海外的想法。

若有,需不需要一個如他這樣精明能幹的合夥人?

這提議一出,弘時當時就不淡定了。

他唯恐烏那希婦人淺見,被利益矇蔽,看不清楚這背後的危機重重。

趕緊暴風搖頭:“九叔您這也太瞧得起她了,還遠銷海外呢,她啊,也就是閒在家中無事找個消遣罷了。

至於合夥……”

“倒也不是侄子視金錢如糞土,跟銀子過意不去。

只是阿瑪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啊,一直都反對您以皇子身份經商與民爭利。

只是皇瑪法都管不了您,他自然也無可奈何。

換成侄子的話,他老人家雷霆震怒還不直接打死我?”

邊說,弘時還邊做瑟瑟發抖的恐懼表情,連著說了幾個別別別,他還想活著。

烏那希雖然有些意外他這乾脆利落的拒絕,但已經有了出頭鳥,她也無意再做那個惡人。

只微微垂眸,滿臉順服狀地表示自己都聽弘時的。

那小鳥依人的樣子看得胤襈好一陣惡寒。

鄰里鄰居住著,他可沒少耳聞眼見董鄂氏如何借敦促之名折騰自家大侄子。

私下裡,他還直接委婉地各種勸說,盼著侄子能早日重振夫綱。

結果目的未成,倒讓弘時跟他好像有了什麼隔膜般,感情越來越淡。

若在以往,大侄子出去一趟半年來,可算回程還不得第一時間往隔壁瞧瞧他這個八叔?可這回,人都已經回來兩天了,依然未見人影。

還是他按捺不住,帶著老九老十以恭喜名義過府探望。

任憑他再怎麼學究天人,也想不到重生那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以為弘時是被烏那希管束與離間,才與他這個八叔漸行漸遠。

原就對烏那希印象不佳的他,自然更加急轉直下,平添了許多審視。

狀似無意間問起,說董鄂家的姑娘幼承庭訓,規矩嫻熟,自來頗有賢良之名。

倒未曾想著侄媳婦不但武功過人,還在雜學一道上有些研究。

做四粉的,哪有不覺得老八是笑面虎、心機深沉的呢?

那可是能無知無覺之間,哄著弘時這個憨憨與她偶像離心離德。

讓諸如四爺親姨父鈕祜祿家阿靈阿與他名義上外公佟國維、名義上舅舅鄂倫岱等原該是鐵桿四爺黨的人死心塌地追捧他的狠人。

烏那希可不覺得他這狀似無意就真的無意。

這貨絕壁是瞧著她有點違和,親自下場過來試探呢。

哪怕露出一絲絲的慫意來,她就輸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烏那希自然不敢露出半點怯意。

只無奈扶額:“此事說來話長,但也都是阿瑪額娘拳拳一片愛女之心.”

哦?

胤襈挑眉,做洗耳恭聽狀。

老九老十也興趣濃厚,連弘時的眼神都鄭重了幾分。

烏那希微笑,用一種文縐縐比較大清的方式講解了人設二字的重要性。

特別利落地把鍋甩到了康熙與他老子順治身上。

只道先帝與今上都大力推展漢家文化,以至於越來越多的滿洲姑奶奶都改了以往上馬能打仗、下馬能管家的彪悍作風。

轉而淡掃蛾眉,規行矩步,學起了女戒女則,詩詞歌賦與繡花等等。

彷彿只有這樣才是個合格的閨秀,才是各家喜歡的兒媳婦。

以至於她這個生於武將之家,從小按著滿洲姑奶奶方式培養的倒成了異類,頗有粗魯之嫌,在婚姻市場上很不受歡迎。

阿瑪額娘怕她不好嫁,這才重金禮聘了在先太后面前伺候的老嬤嬤教導她禮儀規矩,漸漸傳出賢良名聲來。

這些原就是原主的成長軌跡,烏那希說來自然半點都不虛。

至於水泥、玻璃鏡子?

那不是誤打誤撞,加上集思廣益的結果麼!前者大概是運氣,後者則全靠她肯使銀子。

烏那希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中溫柔淺笑:“水泥發現是誤打誤撞,呈上京城到如今的大規模發展卻是靠我們爺和皇上慧眼識珠了。

區區一個水泥就換我們爺貝勒爵位,侄媳自然又驚又喜且想著再接再厲。

於是各種嘗試,就盼著能再創佳績。

大抵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吧,還真又鼓搗出來了玻璃、研究出來了玻璃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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