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連忙認錯：“抱歉老師，我沒有故意破壞課堂紀律的意思！”
範冕語氣不容置喙，“上來。”
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臺，迎著臺下所有人的目光，磕磕絆絆地開了口：“老師說得非常好。”
“這是英語課，用英語。”
沈婉越說越小聲，“Teachersaysverygood……”
每個單詞她念得很標準，可湊成一句卻彆扭極了。
範冕頭疼地嘆了口氣，“初中生的口語都比你好，算了下去吧。”
沈婉如獲大赦，朝他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等等，你學號多少？”範冕翻著花名冊，“我扣個平時分。”
她欲哭無淚地念完學號下了臺，上課時神情懨懨的，捱到下課時又滿血復活。
“梨梨，我竟然在60％的淘汰率裡過了初面！”
沈婉高興地抱著宣梨的胳膊不停蹭，“你呢，一定過了吧？”
宣梨開啟手機，沒有新訊息。
她輕輕搖頭，“沒有。”
“啊？”沈婉難以置信地探過頭，最新訊息還是那條面試通知，“不應該啊，你回答的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會不過？”
陳可絲毫不覺得以宣梨的實力會不被選上，慢悠悠地將書裝進了挎包。
“你都過了梨梨怎麼可能不過，說不定只是簡訊還沒發到她手裡。”
石倩按著後頸站起身，“既然婉婉初面過了，為了慶祝，請我們吃頓飯不過分吧？”
沈婉揮著拳頭瞪她，“你想得美，等我過了二面再說！”
“沒關係，二面過了再請一次嘛！”
“沒門兒，請她們倆都不請你！”
於是兩人的追逐之戰一直持續到了食堂門口，沈婉說要吃C視窗的飯菜和石倩分開後才停止。
宣梨一路上看了無數次手機，仍然沒有新訊息。
她黯然地將手機放回了口袋，排到沈婉後面。
沈婉等待的間隙，問道：“梨梨，你現在收到了嗎？”
“還沒呢。”宣梨不在意地一笑，“大概是沒過吧。”
沈婉不信邪，“肯定是把你遺漏了，週六的時候你和我一起過去親自問問！”
宣梨彎著眼答應：“好。”
……
二面的方式和初面不同，採用筆試的方式篩選，每個部門只選十個。
而面試秘書處的是所有部門裡最多的，宣梨默默地排在最後面，跟著隊伍往前移動。
沈婉的宣傳部二面在樓下，和她不是一個樓層，只能被迫分開。
每個進入教室的人都被要求出示初面透過的簡訊，輪到宣梨時，她糾結地小聲開口：“我沒有收到簡訊，請問你們名單上有我的名字嗎？”
負責確認名額的幹事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學姐，她對宣梨印象深刻，覺得她入選是情理之中，於是點點頭：“好，你稍等，我進去拿一下名單。”
她剛進門，何弄溪嘲弄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有的人怎麼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我們的通知簡訊都是由羅玉霞對著名單統一傳送的，沒收到不就證明沒過嗎？怎麼還厚著臉皮過來？”
在學姐拿名單出來之前，宣梨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入選列表裡，惶然不安地垂著眼沒有說話。
“喲，心虛得不敢說話了？”何弄溪語氣裡的嘲意更甚，“明知道自己沒過還貼上來，怕是抱著某種目的吧？今天會長是不會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宣梨仰起臉，溫婉的杏眼卻堅定不移，“學姐，我不過是因為沒有收到簡訊來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名單上，和你妄自的猜測完全不相干，請不要以己度人。”
何弄溪也沒想到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宣梨竟然敢直接回懟她，氣憤地高舉起右手。
“你怎麼和我說話的？”
宣梨已經做好躲開的準備，可預料之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來，在空中就被人擒住了手臂。
散漫卻帶著涼意的聲音循著風而來。
“副會長，在公共場合欺負學妹，是這個位置坐得太安逸了？”
何弄溪憤恨地抽回手，不甘地瞪他：“你為什麼又護著她？”
江澄不著痕跡地擋在宣梨身前，“不護著學妹，護著你這個霸凌者麼？”
拿著名單出來的學姐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我確認過了，宣梨的名字在上面。”
何弄溪的面色變幻了一瞬，仍是不服氣，“指不定是你們誰私心加上去的，不然她怎麼會沒收到簡訊？”
“這是我的疏忽，”江澄扯了扯領帶，“她的初面簡訊是我發的，二面的也應該由我來發。不過今天忙著實驗，忘了這茬。”
他眸色冷淡，“何弄溪，給她道歉。”
何弄溪緊抿著嘴，固執地一言不發。
“副會長的位置不想坐的話，我可以提朱洋上來。”
她死死拉著衣襬，尤為勉強地道歉：“對不起，宣梨學妹。”
宣梨沒有應聲，轉而看向江澄，“我可以進去了嗎？”
他側開身子，下巴輕昂，“進去吧。”
看熱鬧的學姐看了門外的兩人一眼，關上了教室門。
宣梨在最後一排坐下，等著幹事分發筆試題目。
羅玉霞看見宣梨時一點兒也不意外，給她發試卷時還小聲說了一句：“加油。”
她朝羅玉霞笑了笑，“謝謝學姐。”
筆試時間是四十分鐘，有五道選擇題和兩道大題。
朱洋看過題目以後憤憤吐槽：“不能說和學生會有什麼聯絡，可以說是毫不相關。”
羅玉霞也嘖嘖稱奇，“怎麼還有歷史題目，誰出的題啊？”
“會長出的，”朱洋咂嘴，“題目跟他人一樣變態！”
羅玉霞感嘆：“會長這篩選的何止是處事方面的人才啊，這是全能精英啊！”
朱洋：“他也不怕那小學妹過不了。”
“她絕對會比你當年面試還出色的，”她意味深長道，“這小學妹可是京都今年的理科狀元。”
“那麼牛逼？”他才反應過來似的，“等等，京都？和會長一個地方的？”
“我看啊，他倆八成有姦情！”羅玉霞腦洞大開，“說不定是由於某些原因分開了，現在兩人裝不認識，上演破鏡重圓的戲碼呢！”
教室門被開啟，江澄神情淡漠地進來。
“你們兩個不監考，在角落裡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