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幻態度、匆匆年底
同一時間，忠靖侯府牆外衚衕中。
“不在？”
癩頭和尚很是不解的收回了神識。
“那位仙子嗎？她應該被圈禁在府中才對吧？”
跛足道人同樣不太理解，“問過了嗎？”
“待我去找個人問問.”
也不見這和尚有多大動作，卻已經出現在了院中。
一個巡夜的婆子明明經過和尚身邊，卻彷彿是什麼都沒看見，仍然大步向前走，只是眼神變得一片茫然。
和尚臉色變得無比古怪，身形從院中消失。
“和尚，可有收穫？”
跛足道人看到和尚出來急忙問道。
“她學了武功，把整個府上的主子嚇得不敢多問，如今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癩頭和尚的語氣很是怪異。
“什麼？”
跛足道人差點傻了，“警幻仙子手下的那群姑奶奶，什麼時候有了俠女了？
我們怎麼說？就說是這位仙子學了武功，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去了？這能行嗎？”
“想必是哪位大能看出來仙子的跟腳，就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她學了武功的事情肯定是要報上去的。
剩下的部分，想必警幻仙子能夠理解.”
癩頭和尚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
“我們不找找了？這幾位仙子轉生的家族並不遠，不如我們轉轉吧.”
跛足道人還想再搶救一下。
“那你去好了.”
賴頭和尚轉頭就走，“這皇城之中，你想呆多久都可以，我就不奉陪了.”
“你這禿驢，忒的懶惰！”
看著癩頭和尚的背影，跛足道人罵了一句，“等等我！”
片刻之後，太虛幻境。
“這位妹妹學了武功？”
警幻仙子手裡捏著一隻紙鶴，面無表情的說道，“到底是哪位大能開的玩笑？”
“仙子？”
跪在地上的侍女抬起頭。
“你下去吧，既然沒什麼事，那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警幻仙子不耐煩的擺擺手，“以後她的事情知道就行，除非特殊情況不必再報.”
“是，仙子！”
侍女躬身退出。
“武功？”
警幻仙子喃喃自語，“若這姐妹回來的時候真是如此，倒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玉手輕輕一抖，紙鶴緩緩的化為灰燼。
鏡頭回到衛府，日子照常推進，轉眼就到了年底。
這麼長的一段日子，衛旭基本上除了必要的交際之外不再出門，就是少部分交際也是以八公各家為主，其他的都推了。
比如，北靜王世子水漠回來之後親自上門表示感謝，衛旭也只是接待之後就扔在了腦後。
又比如，馮紫英多次想要請他一起玩耍，他一次都沒去，僅有的一次交流，還是賈璉開了場子，他過去之後順路見的。
不是他不想盡快開啟局面結交人脈，而是上次出風頭實在太大，必須要穩定一段時間才行。
若是他已經有了很強的勢力，個人實力強大隻會讓人覺得理當如此；可要是手中力量不匹配的話.......
人才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就該怎麼辦來著？
當然，明面上他不再有什麼動作，私底下自然不會傻傻的也什麼都不幹。
一方面是牛頭山腳下的客棧，如今已經開的紅紅火火，收入非常不錯，雖然衛旭並不在乎，但好歹有一個對外的來錢說法。
這座客棧的存在原因，根本上還是為了山裡的訓練營地，這些日子也進入了正軌。
五十個清白來歷的孤兒如今全都入了門，雖說距離堪用為時尚早，但衛旭也不急，反正他這兩年沒準備有啥動作。
另一方面，在讓曹雲奇幹了兩個多月管家之後，衛旭意識到繼續拘著他明顯是在浪費人才，就放他出去做事。
目標也很簡單，那就是在京城外城控制一個幫會，也不用發展多大，又或者是弄到多少錢，只要收支大致平衡就行。
接下來就是打探訊息，不要求多高的來源，只要能做到大方向的訊息不遺漏即可，這對衛旭來說暫時夠了。
再一點，這幫會中雖然魚龍混雜，但人手充足，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作為炮灰使用。
到時候，精銳由牛頭山中訓練，底層有這些幫眾，以衛旭現在的身份來說完全沒問題。
至於家中也好辦，習武多年、一身火氣沒處發的衛旭乾脆把寶珠扣下當了內管事，府裡一應事務都讓她擔著。
反正秦可卿還有一個叫瑞珠的丫頭，也不會短了人伺候，身邊人太多了，人就容易被養廢，比如賈寶玉那樣，不如讓她鍛鍊一下好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白天管事幹活，晚上嘿嘿嘿嘿，讓寶珠這位哪怕是從小當諜報人員培養的可憐姑娘都有些吃不消。
時候已經進了臘月，前幾日剛剛下了一場不小的雪，如今氣溫很低，院中牆角都堆著一米厚的積雪，卻始終不化。
但這是外面，屋裡在煤爐子的烘烤下，只要一套貼身小衣就不會感覺到絲毫的寒冷。
之所以用爐子，而不是這個年代通用的炭盆，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安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降低成本。
眾所周知，煤炭也好，木炭也好，冬季取暖必須足夠謹慎，若是沒做好房屋通風，弄不好就可能一家團聚。
衛旭為此專門定製了現代樣式的鐵質煤爐子，還用專門定製的超長鐵皮管子將煤煙排出去，確保不會影響室內。
再加上專門買來的精選上等無煙煤，整個屋裡溫暖如春不說，取暖成本還比所謂的“獸炭”低了兩個數量級。
當然，問題也不是沒有，室內溫暖的環境，讓原本很多不方便的事情變得很簡單，特別是對寶珠來說的......
“公子爺，要不你趕緊求求老爺，把婚期提前一點，過了年就接了小姐過門，要不然奴婢怕是沒福分伺候小姐了.”
寶珠有氣無力的抱怨。
“你以為我不想啊？”
衛旭也很無奈，對那位老岳父簡直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他和秦可卿的親事算是徹底定下來了，前些日子已經走了“請期”程式，就差“親迎”舉行婚禮了。
問題是，原本衛旭是打算年底就把妹子接過門，可那老東西死活不同意，一開始給的要求是“待你明年童子試之後”。
換句話說，是讓他有了“秀才”功名才能迎娶，簡直讓人抓狂不已——誰t保證，就一定能考上？
這也就算了，偏偏衛旭每次過去，這丫的馬上就向他灌輸“元子元孫”的理念，想讓他全力支援義忠郡王的“大業”。
最終在衛旭的據理力爭之下，最主要是他後面被逼無奈，透過秦可卿走了義忠郡王那邊，這才將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份。
或者換個說法，就是在童子試第二步“府試”完成之後，三月份挑一個黃道吉日，通知一下秦家就行。
說白了還是想看看衛旭的學識情況，或者說看不上他的武勳出身，必須等他拿下了“童生”稱號再說，那一股濃濃的書生窮酸味簡直令人作嘔。
但是，意見再大也只能忍著，誰讓他想拱了人家的小白菜呢？反正等把白菜扛回家，菜地也就不用管他去死了。
“噗嗤——”寶珠才想起來這些狗屁倒灶，忍不住笑了出來，“爺消消氣，大不了奴婢辛苦一點，再說不是還有史小姐嗎？”
“她太小了，還早著呢.”
衛旭實在不能理解古代人在這方面的思維方式，因為他知道的十一二歲就成婚的就不止一個兩個。
比如真實歷史上威名赫赫的“康麻子”，大婚就是娶了十一週歲的赫舍裡皇后，四年後有了長子，然後這位皇后二十歲就沒了......
不只是史湘雲，連寶珠也只有十六歲，只能說勉強不傷身，只是衛旭因為煉體造成的火氣實在憋不住了。
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她距離老姑娘也就一步之遙。
“爺就是心疼人.”
寶珠動了動，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奴婢的身份，想必爺才出來了，真的不介意嗎？”
“我要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份.”
衛旭第一次發現她身上的武功痕跡時就知道了，“再說我現在也沒什麼好保密的。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真的不需要？”
寶珠右手在衛旭胸口畫著圈圈，“連地下室那一堆讓人心動的東西也能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