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家條件、龍首宮中

“天家對人才一向是不吝重賞,能在老婆子這裡提到旭哥的名字,自然是想要大用的,更何況你還如此年輕。

我等武勳無非就是退讓一步,委屈這一代,天家遲早還是要用的,無非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罷了。

可若是繼續下去,恐怕很難收場.”

賈母眼看著衛旭一針見血指出了核心問題,也就不再隱瞞。

“讓我猜猜皇后的條件,二房的大小姐正在宮中,前些日子入了皇后手中,想必這條件應在了她的身上。

宮裡的女人,要說抬舉的話,無非也就那樣,想必皇后許下的,應該是一個妃位對吧?

不,這不夠,你剛才說了一句‘與國同休’,這本就是歷代勳貴應得的東西,偏偏這裡強調了一遍,那就只能是與皇室更親近。

一個孩子對吧?皇子還是公主?”

衛旭結合原著中賈元春的人生軌跡與結局,已經猜出了問題所在。

“皇后娘娘說你才智高絕,老婆子今天算是見識了.”

賈母驚訝的看了看衛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又不只是這些,還有你的安排。

皇后專門交代,你如果參加科舉,必能保一個前程,若是確有文才,再高也不是不能商量.”

“晚輩告辭!”

衛旭用彷彿是看死人的目光盯了賈母片刻,搖搖頭離開了涼亭。

這樣一來,原著中很多事情就可以對上了。

賈代善、賈代化早已看出了武勳的困局,因此一直想辦法把自家從“勳貴”之中摘出來,一開始是想改成“詩書傳家”,而且付之行動。

可惜效果一直很不明顯,所以賈代善臨終前算是強行往前推了一步,給次子賈政要了個蔭封,而且是文職官員。

要知道,封建王朝的文武對立,歷朝歷代都很嚴重,雖說“封妻廕子”是人之常情,可這裡的“蔭子”,可沒有跨過文武之別的。

可惜,他沒有意識到文武相爭的根本矛盾,那就是對朝堂資源掌控的爭奪,這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

特別是義忠親王之亂,讓勳貴受到重創的同時,也讓最後一個依靠勳貴的皇帝泰和帝退位,現任的永正帝鐵了心要掃清勳貴集團。

所以,接下來賈代化搞出的承爵人賈敬考上進士、繼而轉入文官集團的路線也失敗了,這不只是因為義忠親王之亂。

如今賈代善、賈代化都已經死了多年,偏偏這位榮國府老太太根本看不清形勢,一味地按照早已進了死衚衕的道路繼續走。

賈赦當初娶了詩書世家張家的長女,可惜歿於義忠親王之亂;又給二房長子賈珠娶了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可惜賈珠早逝。

再就是把大女兒賈敏嫁給了勳貴出身的文臣林如海,可惜從一開始就看走了眼、選錯了人。

但賈母仍然是一心想要脫離武勳陣營,多次當了內部二五仔,包括出賣寧國府,以及後來的出賣秦可卿。

用這些手段加上內部資源扶起了賈元春,想當皇親國戚;又用外部資源扶起了王子騰,依靠“京營節度使”的位置向皇家靠攏。

但是她根本不明白,形勢早就變了,永正帝根本不是讓武勳沒落,而是想直接清洗掉。

她總想著脫離武勳,卻根本沒注意到,賈府並非普通武勳,而是曾經的武勳集團當家人,包括她死了的丈夫、小叔子,根本退不出來!

更何況,你是不是退了,不是自己說了算,而是要皇帝點頭才行!

結局嘛,原著已經寫的很清楚,不過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再有一點,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心扶持榮國府二房,對大房確實疏遠以及打壓,卻沒想過,榮國府真正的傳人是誰!

只要大房出了問題,二房別說是沒分家,就是分家了也跑不了慣例的“株連”規矩,更別想獨善其身。

原著中賈赦最終躲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徹底廢掉,二房連個上臺面的人物都沒出,自廢武功到了這種地步,還是沒能躲開清洗。

賈母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就是想要投靠皇家,也必須有足夠的價值,不只是投名狀的問題,還要展示出足夠的實力。

水溶獻祭了親爹親大哥,又整合掌控了北靜王府全部勢力,這才在皇帝那裡站住了腳跟,順便還要繼續當整個勳貴集團的二五仔。

寧榮二府除了兩塊牌子,幾乎沒有一點價值,皇帝憑什麼要留著?

更何況,衛旭一個現代靈魂,可從來沒有、未來也絕不會願意把自己的一切交到所謂的“皇帝”手中。

他和賈母的理念是完全對立而不可調和的,這根本沒得談;賈母也意識到了衛旭的態度,因此在他走時也沒有開口挽留。

“老祖宗......”鴛鴦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一句,“史大姑娘那裡,怎麼回覆兩位侯爺?”

“原本我是準備問問的,但是看他的態度,怕是問了也白問。

更何況,雲丫頭早就不和府裡一條心了,問不問又差多少?”

賈母非常無奈。

“那今天的事情......”鴛鴦首次感到如此的棘手。

“算了,該怎麼向上說,你想清楚,不要傻了一樣全說出去,至少現在還不行.”

賈母擺了擺手,打斷了鴛鴦的問題。

“老祖宗,奴婢明白.”

鴛鴦屈身一禮,隨即離開了涼亭,卻聽到背後一聲長嘆。

當晚,龍首宮。

“是這些嗎?”

太上皇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若是遠兒有我這個兒媳婦一半的心計,我現在就是死都瞑目了.”

“太上皇慎言.”

夏守忠跪地勸阻。

“可惜啊,這小子實在是太過妖孽,朕就沒想出來,他是怎麼在深宅大院圈了十五年,出來就如此能為的?

更別說衛家從來都不是善於動腦子的,哪怕是當年那位初代忠勇伯,能夠獲得爵位,靠的也是敢打敢拼。

聽說這小子的身手很不錯?”

太上皇淡淡的問道。

“徒手摺斷了精鋼寶劍,但是力量並不算太過突出,想必是用了什麼技巧.”

夏守忠立刻回答,“可惜膽子小點。

這次皇后娘娘的條件不錯,但他不敢接受,看樣子是還想觀望一下.”

看來,鴛鴦的上報明顯有修改。

“他的事情,遠兒是什麼時候查清的?”

太上皇換了個問題。

“據奴才所知,陛下是前幾日查到的,恐怕查的並不太清楚,要不然皇后娘娘不會讓賈家老夫人帶話。

這些日子陛下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位身上,雙方很是死了些人,但是總體來說,陛下怕是沒達到目的.”

夏守忠說起了另一個問題。

“恐怕不只是沒達到目的吧?”

太上皇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內務府三天兩頭的補充瓷器,這都多少了?

更何況隔三差五就有宮女太監因為伺候不力被杖斃抬走,這都多少了?遠兒身邊的近侍,這些日子都換過了吧?”

“奴才不敢多言.”

夏守忠臉色發白,額頭重重的頓在了地板上。

“逸兒......”太上皇卻沒搭理他,目光轉向了窗外,只是毫無焦距可言。

“陛下,奴才斗膽,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夏守忠顧不上害怕,趕緊說了出來。

“一個多月前,衛家那小子去城外見了那個小姑娘,而且那天皙兒也去了?”

太上皇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確實如此,但是奴才不知道具體內容.”

夏守忠趕緊回答。

“他們見過了,而且皙兒還得了主意,是衛家小子出的.”

太上皇一句話直奔核心。

“奴才愚鈍!”

夏守忠不解。

“哼,皙兒雖然一直不老實,可手裡沒什麼銀子,這些年一直是自保為主,偏偏這個月就放開了。

他手裡的產業可有動靜?”

太上皇繼續詢問。

“並無,那位手裡的資源不多,而且基本上都在監控之中,他也沒有偷偷呼叫皇室資源.”

夏守忠同樣不解。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太上皇來回踱步,“那就不是衛家的小子,他要是能有這麼大能耐,怕是皙兒都不敢留他。

罷了,繼續看著吧,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沒動?”

“溫書、習武,還想過拜師或者進入書院,可惜無人願收.”

夏守忠恭恭敬敬的回答。

“好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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