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誰讓你殺俘的?”軍兵陣前,周泰與魏延單膝跪在劉滄戰車前,劉滄皺眉問道。

“。

。”周泰沉默。

“願受主公責罰。”小山般的魏延恭敬出聲。

“殺了多少?”撇了眼魏延,劉滄問道。

“青壯盡屠,尚餘老弱六千。”魏延回道。

劉滄率軍抵達周泰、魏延所在,因為在這部鮮卑中發現了‘羊圈’,早時三十多名孕婦得知獲救後,自殺者半數,所求只是死後不被分食。

周泰氣憤難平,確認這些婦人孕育的都是鮮卑後代後,將剩餘婦人也都殺了,並對手中看押的鮮卑俘虜進行了屠殺。

劉滄詢問,周泰也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倒是魏延比周泰機靈點,態度各種端正,但說起屠俘,語氣中也透著舒爽情緒。

“下不為例吧。揚州開發需要人力,這些俘虜還有大用,莫要義氣用事。”劉滄搖頭,倒沒懲罰兩人的意思。

“主公,此族心性禽獸不如,怎可輕用!”周泰終於出聲,不過開口就跟劉滄犯衝,魏延臉上閃過焦急。

“揚州地廣人稀,墾荒通渠,開山填壑,都需要大量人力,不用他們,你上麼?”劉滄斥問。

“可。

。”周泰想辯,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憋紅臉頰。

“嘖,殺還不殺乾淨,留些老弱作甚?所有俘虜打為無籍奴隸,留下拇指與無名指,其他手指都砍了吧。”劉滄再言,周泰愣神,魏延短暫錯愕,轉而眼角抽抽。

“怎麼,還有何事?”兩人沉默,劉滄不耐問道。

“沒,主公英明。”這次連周泰都低眉順眼了。

無籍就不需要保證對方生命安全,甚至不需要保障對方生存所需,只留兩指倒是能挑能抬,能握住一些幹活工具,但開不了弓,揮不動刀,基本也就任人宰割。

顯然劉滄是真要大用這些鮮卑俘虜,同時周泰也暗自懊惱,果然自己還是太單純,那批青壯死的實在可惜。

“詳錄揚州軍戰損,斷指之事速辦,令天樞營派遣熟手,儘速將奴隸押回漢境,若有不從,儘可屠之。以後再給孤單剩老弱,軍法從事。”劉滄揮手。

“喏!”周泰、魏延應聲起身,快步離去。

“文和,各部情況如何?”兩人離開,劉滄揮軍行進,這裡劉滄只是路過,他們最終聚兵的地點是白部王城所在。

“一切順利,方圓千里斥候部署就位,天權、玉衡、天璣三營已至白部山澗要塞,周瑜請令火攻,不過東部鮮卑有些異常,至今一直沒有出兵跡象。”賈詡對劉滄說道。

“傳書周瑜火攻,若能在我軍抵達前焚了烏欒山,記大功一件。倒是東部鮮卑的確太安分了點。”劉滄點頭思索。

兩人所說東部鮮卑主要指的是遼東鮮卑、遼西鮮卑,以及跟由大量匈奴人融入的鮮卑宇文部。

這個時節正是遊牧行動力最強的時段,別看鮮卑各部平日也是掐的死去活來,但劉滄大舉入侵草原,小種鮮卑也就罷了,怎麼說那些大部也不應該不組織反擊才對。

鮮卑分裂多年,秉承胡羌傳統,他們基本不怎麼吃魚。遊牧嘛,不喜種地也就罷了,但很奇葩,其實鮮卑也不喜歡狩獵的。

放牧、搶劫、奴役他人是他們主要生活方式,不管是耕種還是狩獵,他們都喜歡奴役他人來進行,而劉滄這種入侵無疑很大程度上打亂了鮮卑整體的‘生態平衡’。

劉滄侵入草原半月,奴隸都遣返漢地數批,依舊沒遇到大族圍剿,親率強兵居中壓陣好像失去了意義。

一時摸不著頭腦,時刻跟潘鳳保持書信聯絡確認漢地沒有變故,劉滄已經下令匯軍,打算全力突突了白部王城,返漢對草原情況再做詳探。

大軍行進,沿途多有攜帶牛馬俘虜返回中軍的兵團,牛馬傷兵輔兵足以看護。

跟常規情況不同,此番劉滄不收十歲以下,四十歲以上的俘虜,所有俘虜斷指為奴。

行出半日,遠處火光沖天,三營軍兵迴歸,周瑜一身煞氣的跟劉滄彙報焚山情況。

大軍繞行烏欒山,此處乃白部鮮卑重要關隘,這裡有點類似早年劉滄在羌地遇到的情況,白部山間駐防屯兵,崎區山壁上密佈臺階樓梯,地勢險峻,強攻難下。

為免後方遇敵騷擾,守住險坡山路,周瑜乾脆趁著大好節氣,一把野火將整個烏欒山都給點了,山間落崖跳崖者不計其數。

再行半日終抵白部王城,長近千米的城牆構建出大範圍的城池體系。

城池規模宏大,不過城牆高度依舊主要是由土層構建的五米城牆,看上去頂多也就是有些別具風味的古樸。

城邊倒是也有壕溝,但顯然對方並不認為這種城牆能抵禦漢軍的攻城,城牆上站著大量無甲操弓之人,而城外已經騎軍密佈,各色披掛的戰馬在城下拉出一條比城牆還要長很多的戰線。

皺眉打量對面騎兵。

劉滄如今的眼力已經能粗略分辨敵軍數量,敵方騎軍兩萬餘,半數帶甲,其後步卒約有三萬,城上操弓數千。

“主公,騎軍太少,敵方城中尚多屯兵,或有棄城之意。”劉滄眺望,賈詡一旁同樣皺眉說道。

“嗯。”劉滄嘴角翹起,似有哂笑。

“大漢將軍且聽,我白部尊漢日久,從未侵犯漢境。無故屠戮是為不仁,我部願貢三十萬牛羊,還望將軍熄軍罷戰,莫使生靈塗炭。”劉滄笑時,對面奔出一支騎隊,當先一將漢話高喊。

“連弩出陣,眾將,待命侵攻!”未曾理會對面喊話,劉滄沉聲下令。

“嗚~~”備戰號角吹響,預勢戰鼓擂動。

軍陣讓行,遊蕩一路的輔軍卻出萬人。

五人一組,每組擔抬八失床弩一架,兩千床弩穿插軍前,列陣一線。

大軍行進,對面鮮卑呼喝咒罵雜亂傳出,話說劉滄率領的輔兵可不是沒有攻擊能力的。

“進!”將令下達,軍陣齊動,漢軍整體朝鮮卑城池所在壓上。

南北對敵,離鮮卑騎軍千米,天樞、開陽兩營半數軍兵東西奔散。鼓點轉入箭襲節奏,密集鼓點中,漢軍挺進似有提速,對面鮮卑呼喝陣陣,萬馬奔騰。

“通!”密集急驟的鼓錘驟停。

“喝!”萬軍呼喝,踏足震地。

“起弦~!射~!”

“嗡~~”

無數粗大弩失激射而出,狂風驟起,起步衝出數百米的鮮卑騎軍割草般一線翻倒。

“風~,大風!”喝令呼應。

鐵嵴張弦,劉滄軍中上萬可開鐵嵴者引弦而射。

與此同時,大黃蹬弩,軍弓待發,上萬強弓箭襲之後,赤目嘶吼的鮮卑騎軍已入五百米距離。

天空為之一暗,漫天箭雨已成,與早時床弩不同,拋射箭雨,前排鮮卑騎軍無損,其後卻是人仰馬翻,成片成片的鮮卑騎軍人馬撲倒。

尚未接陣,鮮卑騎兵十去六七。

“射聲~!”鐵嵴再張,直射欲出。

剩餘鮮卑騎兵拼命揮擋箭襲,怪叫策馬,四散奔逃,再無衝鋒之意。

一切發生的太快,這不是鮮卑騎兵認知中的戰爭,漢軍有強弓,但踏馬這強弓也太多了吧?

這仗根本沒法打!

殘存的騎兵再也不管其他,先跑再說,逃離這處戰場,轉投他部亦是無妨。

騎兵逃散,後方喊殺隨行的步卒被晾在漢軍面前,步卒原本癲狂的怪叫再次被咯在了喉嚨當中。

眼前遍地的人屍馬屍甚至能阻擋他們奔跑的步伐。兩撥箭襲,他們不是沒見過箭襲,兩撥箭襲而已,不是應該騎兵衝過,他們持盾承載麼?

剛剛?發生了什麼?

鮮卑作戰悍勇,如果不能逃跑的話,鮮卑作戰真的有些決死癲狂的特徵。

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怎麼對待俘虜的,或許他們不想成為別人的食物,所以通常無法逃跑的話,鮮卑戰鬥意志極強。

“通!通!通!通!”沉重的戰鼓再次擂響。

“侵攻~!”漢軍將領的咆孝讓鮮卑步卒回神。

“啊~~”

“啊~~”箭雨襲來,木盾碎裂,皮盾偏斜,成片的步卒倒地。

一名鮮卑步卒錯愕的捏緊手中的兵刃,不是說侵攻的麼?怎麼還有箭襲?

而箭雨已停,回答他心中疑惑的,卻是一匹將他胸膛撞成凹陷的烈馬。

鐵蹄震地,萬軍摧城。

劉滄坐立不安的在戰車上敲擊著自己的手指,眼前的戰鬥好像又不用他下場了。

“傳令,虎熊入城。全軍遊殺,盡剿城外之敵,”

劉滄遙指城門,重步踏陣,兩千鐵甲戰獸突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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