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投桃報李，洛奇亞王朝的遺產
魔法的試驗很成功，羅蘭高興之餘，也沒有忘記驗證一下結果。
他深刻的認識到，知其然和知其所以然的區別。
文科的東西一向被認為是智慧生靈所獨有的感性認知，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從經驗入手。
但這一次，是用理性分析取得了類似的效果。
“效果？唔，我現在除了腦子有點兒痛，好像真的習得了精通級別的賽里斯語！
腦子裡面莫名多出了很多字詞和句子的用法，”
蘿莎公主告訴羅蘭道。
“要不然，你出題來考考我？”
“怎麼，還對之前考得27分的事情耿耿於懷？”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羅蘭調笑道。
蘿莎公主一下羞紅了臉：“啊，這……這怎麼說呢……”
羅蘭見狀，哈哈一笑：“也好，正好之前為了研究考試大綱，出了一些閱讀理解題，請聽好了，以下對話當中，‘意思’有幾個意思？
領導：你這什麼意思？
小王：一點意思。
領導：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啊。
小王：小意思，小意思。
領導：你這人有點意思。
小王：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
領導：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啊。
小王：是我不好意思……”（注：網路段子）
“唔……”蘿莎公主捂額，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我的頭好疼啊！”
“哈哈哈哈！”羅蘭開懷大笑。
小小的玩笑過後，他隨口出了一些正經的題目，考校起蘿莎公主的真實水平，感覺過個4級程度的掌握應該不成問題了。
再看吟誦和書寫，也有了差不多的水準。
不難得出結論，這種法術果真有效。
“基本上就可以認為，是長效的「通曉語言」，且具有專精於賽里斯語的效果.”
羅蘭欣慰說道。
“母語的習得，往往也是依靠大量潛移默化的訓練來實現。
它完全的運用了這種學習模式。
受術者根本不必管那麼多，彷彿理所當然，自然而然就能學會。
然而對於施展法術的法師來說，把關乎語言的一切都分解得清清楚楚，深刻掌握其中奧妙是必須的。
僅僅只是自己知道，無法傳遞給受術者，無法與其他施術者交流，相互共享經驗，仍然還是白搭。
之前的成分分析法和層次結構分析法就起到了度量衡的作用。
它相當於一個明確的標準，把語言的很多東西都給量化，明確下來.”
他沒有告訴蘿莎公主的是，接下來還有神術轉魔法的部分需要打通。
但得益於這番的成功經驗，也差不多該能做到了。
於是，羅蘭把這個訊息放了出去，徵募第二個志願者。
“通曉語言的改良技術成功了？”
“果然不愧是上邦的魔法力，還真是堪稱神奇啊！”
“那敢情好，我們也試一試！”
眾人聽聞，踴躍報名。
如果能夠順利得到通曉賽里斯語的能力，對他們的事業提升幫助將會是巨大的。
格諾比翁近來憑著大筆捐贈入駐西山莊園，謀得了副總編的一席之地，自然也聽說了這個訊息。
當下第一時間找到羅蘭，也表示願意一試。
“老先生也想用魔法？”
羅蘭心下有點兒猶豫，這表面上是已經成熟的法術，實際上並不成熟啊。
前幾個，多少有點兒試驗品的意思。
這也不怪他，實在是人之為人，再光明再堂皇，也難免有點兒私心。
羅蘭現在莫名聯想到的是某個武俠小說裡面的主角，給女配療傷，衣服會阻礙內力執行。
但是換成普通角色嘛，就無所謂了。
內力穿透性那麼強，就一層布而已，有什麼影響呢？
這主打的就是一個差別對待。
神術的力量，需要消耗提尼亞拉神格碎片裡面的能量，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給別人用。
更何況，還要搞魔法研究。
這種事情也不好直白跟對方說，他只能委婉一些，說前幾次還不熟練云云。
格諾比翁誤會了什麼：“閣下可是嫌棄我老朽？”
羅蘭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心下卻是贊同。
這也是個好藉口啊！
格諾比翁意態堅決：“姜尚八十還能為相，老朽我現在也就是比他大幾歲而已.”
羅蘭無語，好一陣才道：“好，既然老先生有這樣的決心，我也就成人之美，送你一場造化.”
當即安排相關事宜，同時也通知了列伊和布萊茲等同樣對賽里斯語感興趣的法師前來觀摩這場魔法的試驗。
第二天，會議室中。
羅蘭催運自己精心構築的法術模型。
點點光華於兩人身遭浮現，大量如同螢火蟲的光點落入格諾比翁身軀，漸漸融入進去。
這一次，不再是運用神術力量，而是純粹的自身魔力了。
羅蘭利用自身精神力量與瑪那的共鳴，營造出了蘊含著豐富資訊的資料流。
這裡麵包含著他對賽里斯語的奧術解釋。
這並不是籠統的“語感”或者“靈性智慧”之流，而是確確實實的奧術知識。
得益於過往研究「夢想術」的經驗，還有來自華生大法師，霍道夫等人的交流所得，羅蘭對正統「祈願術」也已經擁有了不俗的理解。
運用異常順利。
在這個過程當中，羅蘭自己也更進一步的加深了對這個法術的理解。
十多分鐘後，在一番魔法力量的增益加持之下，如同螢火蟲的夢想之力光芒徹底融入到格諾比翁的意識。
儀式徹底完成。
“怎樣？”羅蘭詢問。
“很好，我似乎有種無師自通的感覺，腦海裡面好像多出了一些知識……
魔法，可還真是神奇呀！”
格諾比翁感慨著，這是萊納世界所缺乏的力量。
即便是在過去的發達時期，與之相關的奧術也並非主流，那些擁有強大毀滅力量，只知道利用天地自然偉力的原始魔法，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格諾比翁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幕幕。
那曾經為羅蘭夢境所營造，透過《賽里斯演義》催生出來的畫面照映在了他的意識深處。
驀然間，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茫茫天地之間，悲愴吟誦。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格諾比翁大受震撼，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老先生，你怎麼了？”
羅蘭詢問道。
“沒事，只是在腦海之中感應到了一些賽里斯的東西，頗有啟發而已.”
格諾比翁道。
“吾生也有涯……”
羅蘭沉吟著。
不過看了看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卻又默然點頭。
這樣的老人，對這樣的話語感觸頗深，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過這一句的出現，多多少少也有點兒試驗的意思。
自己並沒有在《賽里斯演義》當中將其放出，而是利用夢境的感召能力，直接傳輸給了格諾比翁。
這是利用了夢境妖精的能力。
“這樣一來，別人也可以替你創作了！”
列伊驚歎著，卻是道破了羅蘭的心思。
利用這種方式來傳播賽里斯學派，的確更具效率。
而且，現在羅蘭功成名就，其他人利用這種魔法能力感召到了賽里斯學派的東西，也會知道源頭出在何處。
聊了許久之後，眾人相繼離開，只剩下羅蘭，蘿莎公主，格諾比翁和各自的隨從。
格諾比翁突然道：“羅蘭先生，賽里斯有句成語，叫做投桃報李。
你賦予了我通曉賽里斯語的能力，我也有個訊息回報於你，或許，可以補足我們現在編修大典所缺的其他典籍.”
“哦？老先生除了之前的十多萬冊藏書，還有其他書籍的線索？”
羅蘭聽出了他的言中之意。
格諾比翁卻沒有急著繼續，而是向蘿莎公主致意道：“還請公主殿下諒解，這個訊息，暫時只能告訴羅蘭先生一個.”
蘿莎公主知情識趣，點了點頭就離開，也沒有多說什麼。
格諾比翁目光在羅蘭身後的貓耳娘妮可，瑞拉身上掃過，羅蘭淡淡道：“這些是我的貼身護衛，與我是一體的，先生不必多慮.”
他對這個老人還沒有完全信任，也不可能當真斥退她們密室相談。
格諾比翁想了一下，略過這事，道：“一直以來，我都在致力於收羅和保護萊納世界的各種典籍，使得它們免於戰火的破壞……
但據我所知，並不止我一方在做這種事情，民間也有頗多有識之士.”
“這個確實，我已經派人四處聯絡，試圖得到他們手中的藏品.”
“但這還遠遠不夠，因為就我所知，上個朝代，半精靈的洛奇亞王朝，國立大圖書館在遭受亞特萊茵的傳奇法師攻擊時，突然自陷虛空，逃遁到星海深處去了！”
“嗯？”
羅蘭面露訝色。
“這是一段非常隱秘的故事，老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閣下不必管我是怎麼知道，只要知道，我已經收集到一些線索，有辦法讓它重見天日就行了。
而我所說的投桃報李，也是為了《萊納大典》能夠更加順利的修復完成。
我願把與之相關的線索告訴你.”
羅蘭若有所思的看著神色坦然的格諾比翁，感覺這個人應該是深思熟慮，才作出這個決定。
這段時日，他應該是在觀察和考量自己。
所謂投桃報李之言，只不過是個引子。
羅蘭思索的時候，格諾比翁也暫停下來，陷入了沉思。
偌大的會議室一時有些寂靜。
不過很快，格諾比翁就打破沉默，詢問羅蘭道：“閣下對洛奇亞王朝可有了解？”
“最近這段時日整理資料，剛好略有所知.”
羅蘭說道。
“沒有錯，這就是被你們亞特萊茵人攻破的萊納正統，提尼亞拉部落的盟友，半精靈的洛奇亞王朝！
萊納世界的大地上，雖然沒有賽里斯那樣的大夏，殷商，周朝……但卻也有類似的洛奇亞王朝，黑龍王朝，乃至於更加古老的萊納王朝，以及各族林立的部落時期.”
羅蘭點了點頭，這和他的認知相符。
萊納世界是一個多種族的世界，但並不能夠完全等同於前世藍星的那些民族和國家。
所以，他們的王朝更替的方式是以一種魔法世界所獨有的方式來進行。
各個朝代交錯，各自延續，關係頗為複雜。
其中洛奇亞王朝是一個類似周朝的存在，曾經一度統治了大半個萊納世界，以準高魔文明的身份屹立於此世。
那是一個因人類和精靈友好相處而誕生的半精靈王朝，也是被亞特萊茵攻破的那個王朝。
自此之後，是如今的阿卡姆十四世所在的家族被扶持上臺，成為亞特萊茵人麾下的傀儡政權。
因為亞特萊茵人曾經實施過異常殘暴的武力統治的緣故，洛奇亞的王族後裔幾乎死絕，只剩下了一些當初的提尼亞拉信奉者得以僥倖殘存。
這就是亞特萊茵人一直追捕的所謂提尼亞拉分子。
這些人的成分非常複雜，包括了塞拉德所統領的那一批北方部落聯盟，東萊納國內的一些反叛分子，以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前朝餘孽。
想到這裡的時候，羅蘭突然心中微動，看了看已然蒼老的格諾比翁。
這個人，該不會……
不過現在並不是追究他身份的時候，兩人頗有默契，就事說事。
“當時的萊納世界還擁有著高階法師的力量，藉助提尼亞拉所賜的神力，甚至可以在某種意義上抗衡傳奇！
所以，那座圖書館並沒有落入亞特萊茵人的手中，而是潛入星海，把自己隱藏起來。
當時的大魔法師也曾有預言，在百年之後的當今時代，國立大圖書館將會迎來重見天日的契機，甚至得以重煥新生！
我苦苦等待多年，就是為了熬到這一刻，現在看來，那個預言，應該是應該了閣下的身上。
閣下志存高遠，胸懷博大，對萊納世界所發生的一切也擁有著其他亞特萊茵人所不具備的公正與純良，應當能夠妥善處置這份洛奇亞王朝的遺產。
不過，想要找到那座圖書館，必須持有三件信物，也可以說是關鍵的鑰匙。
它們分別是，光輝之書，光明之劍，逆光之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