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大風颳來的新成果
11月12日，清晨的陽光透過開啟的窗戶灑了進來，清新空氣流動，令人心曠神怡。
羅蘭睜開眼睛，抬手就在床頭櫃上的一個按鈕按了下。
不久之後，魅魔伴侶艾爾走了進來。
她端著剛剛預備好的早餐，卻是放在旁邊，並不著急伺候羅蘭吃下。
因為羅蘭的習慣是早上醒來先喝一杯溫涼的清水或者蜂蜜水，然後空腹學習一個小時。
果然，羅蘭掏出學者快樂棒，唸唸有詞的吟誦咒語，往自己腦袋敲了敲。
瞬間清醒，進入學習狀態，開始學起了《龍語》。
早在6月間，獲得晨星獎的那段時期，他就已經開始進行龍語的學習。
芙蘿婭學姐給他安排的《古精靈語》和《精靈語演變史》，已經在之前的一年間學得差不多。
常常使用「通曉語言」和「學者熱忱」之類的法術輔助，效果是驚人的，優勢日積月累下來，可以說是達到精通水準。
不過人類的生理構造和龍類大相徑庭，學習龍語，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學習其魔法化構造的原理以及相應的發音，不能做到憑此施展龍系魔法，那是連龍脈術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對於這一門學科，亞特萊茵人也並不怎麼重視，完全是因為魔法語言的發展史無法繞過它，才不得不去了解。
因為學者熱忱的效果，羅蘭並沒有分心多想什麼，只是在退出之後結束了學習，突然就想到綠龍翠娜。
“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跟那條綠龍槓到底的。
但問題是綠龍生性邪惡，從一開始就是她試圖逼迫自己強買強賣。
自己也只不過是自衛而已。
綠龍天性之中還有另外一個特徵，那就是記仇。
綠龍為了對付敵人，可能持續性的跟蹤和觀察，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尋找破綻，然後才出手。
一開始羅蘭也沒有察覺到招惹她的麻煩之處，但隨著事業展開，有時候需要出行，再加上各種產業、部屬、勢力的發展，不再像過去那樣孑然一身，毫無牽掛，也就開始念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了。
難怪大人物平常總是笑呵呵的，不與人結怨，一旦結怨，則是勢若雷霆，毫不留情。
原因就在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家大業大，實在沒有必要啊！
『能弄死儘快弄死，弄不死就想辦法和解！』
他拜託過老師和安東尼亞那樣的強力人物注意境內的綠龍動向，但一直都沒有訊息，證明對方確實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是時候該想想辦法，引她出來談判了。
與此同時，自己的安全問題也需要得到重視。
有必要僱傭可靠的高階護衛，屠龍勇士什麼的。
自己暫時沒有那份人脈資源，好在老師有，露妮芙絲也有。
但有歸有，那種高手並不容易答應貼身保護別人，反倒弄些中低階的護衛，願意賣命那種更為實際。
擋法術，拖時間，加上占卜預測，回城卷軸，異界之門之類的手段……
念想之間，艾爾高高翹著她那末端為花苞形狀的尾巴，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
“ご主人様，這是最近的家用開支和下一步採購計劃，還請過目.”
羅蘭接過，簡單瀏覽了一下。
呃……
魅魔家政，奢侈款全包套餐，每月花費350金幣。
這比一般人類世界的奢侈生活費還要更高75%左右，不過服務水平和服務態度沒得挑，銀月女王治下的守序魅魔們除了收費昂貴之外，幾乎再無缺點。
吃穿用品都是專門採購的，各種山珍海味，有益食材應有盡有。
甚至就連早餐的飲品，艾爾都打算給自己換成異世界的魅魔乳業公司特產，愛心牌原生態早餐奶。
按照魔法時代的標準，常年飲用，可以+1體質。
這就是魔法世界的神奇之處，實在太神奇了。
之前他要求的會計做賬和文員服務也包含在其中，甚至就連艾爾這位管家的薪水，也被合併到套餐內了。
這樣算起來的話，其實還是頗為優惠的。
羅蘭想了想：“很快就要到下半年的分紅髮放時間了，生活預算增加到400金幣吧，到時候再撥一筆專款，預備著出行的時候臨時僱傭高階護衛.”
長期性質的高階保鏢不好請，也請不起。
那不僅僅只是錢的事情。
但短期內臨時僱傭，還是能夠做到的。
畢竟高手也有缺錢的時候，也要看情面和人際關係。
艾爾聽到，應了一聲，便取過羅蘭簽字確認的賬單和下個月的預算表，忙碌去了。
羅蘭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瀏覽起魔網。
這個時候，亞特萊茵的眾人醒來讀早報，也發現《奧術評論報》刊登了一則評論員文章。
“特邀評論員歐克塞亞文章.”
“大家好，我是奧術通訊報特邀評論員歐克塞亞，今天我們來談談最近廣為人知的歐斯咒語諸多優點……”
羅蘭撇了撇嘴，強行造勢而已。
不過緊接著，他就發現，其他版塊出現了一些唱衰金文魔法化的文章。
“不過是甲骨文的延續而已，換湯不換藥，真的就能魔改成功嗎？”
“不難得出結論，它的字形字義和甲骨文一脈相承，如果說甲骨文是驚世駭俗的偉大發明，那麼這些金文，充其量只是毫無誠意的重複之作，魔法化構造基本相同……”
“我們應該冷靜冷靜，不宜對這種強行捏造的偽創新抱以過多的期待……”
羅蘭陷入了沉思。
又有小黑子吃飽了撐的來詆譭嗎？
小黑子固然有，但卻未必見得吃飽了撐的。
和過往的輿論風波一樣，這是為了爭取不明真相的中立派法師，動搖他們的信心，擾亂他們的關注。
雖然奧術上面的事情，未必見得是這些小手段能夠決定，但至少也可以爭取到個把月甚至更長時間籌謀應對。
好比說，一些人可能會因為輕信於那些文章而錯失金文，錯失參與金文魔法化改造的嘗試。
等到幾個月後，甚至幾年之後，猛然驚覺，才知道自己太過輕率。
但那時候，有其他專案拖著，有其他熱點牽連，無論時間精力，還是金錢，都再難以投入到這個領域了。
無數個小細節積累下來，對未來的影響可能難以估量。
不過這時候，羅蘭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毫無還嘴之力了。
甚至都不用他自己親自出馬，好些反駁的文章就已經出來。
“胡說八道，我們早在金文編髮表之前就知道這種文字了，芙蘿婭學姐的‘隨身幻音’，普利亞學長的‘銀鱗鎧甲’難道是假的？”
“我們雖然不是鍊金學派的權威專家，但之前不是也有金斯萊教授說過，鼓勵鍊金界的學徒和鍊金術師們積極探索，循序漸進的鋪開金文的全面銘文化嗎？”
“金文和甲骨文是不同的，它們必定也有新的發展領域！”
歐託多克斯學派的眾人紛紛反駁。
“傻不傻，那是糊弄你們探路！”
“我無意詆譭一位教授的人品，但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金斯萊閣下太過專注於奧術，被羅蘭營造出來的假象矇蔽了！”
“探索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那麼些鍊金學徒，低階鍊金術師，固然有可能在新文字領域尋得突破……但萬一，萬一失敗呢？”
“與其承擔風險，還不如考慮歷史悠久，成熟穩定的方案.”
“對對對，比如說，歐託多克斯……”
……
爭吵，辯論，喋喋不休。
又是老一套，但非常好用。
當質疑出現的時候，總有人遲疑，動搖，猶豫不決。
當下金文的確還沒有來得及證明它的價值，就算之前甲骨文成功實現了魔法化，也仍然難以打消眾人的疑慮。
羅蘭看到，一個不無惡意的猜測流傳於魔網之中的各處地方，明晃晃的以“莫須有”的方式抹黑著。
那就是，金文是源自於甲骨文的，換湯不換藥的存在。
它的魔法化，根本毫無意義！
更有甚者，有人反裝忠，搖晃著甲骨文的大旗誤導起來：“照我說，金文的魔法化方向，應該是和甲骨文一樣的法術卷軸成果才對！
羅蘭先生已經在之前證明了他的實力，難道你們不覺得，這種基於甲骨文的最佳化改良是對法術卷軸的更進一步提升嗎？”
還真別說，在這樣的說法面前，就算是智力不低的法師們都得迷茫。
難道他說的真有道理？
羅蘭看到，也是一陣無語。
好吧，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這就是真相了。
金文適合於鍊金術，還真就是他望文生義，加上根源是銘刻於鐘鼎這種金屬器具，和銘文化的符陣有著相通之處作出的推測。
但奧術是嚴謹的，沒有實證出來之前，誰都無法確保這就是事實啊。
雖然芙蘿婭學姐，普利亞學長等人已經開始在這方面有所探究，也在一定程度上堅定了他對關聯領域的信心，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明確的。
……
正當這個時候，福尼爾法師塔，一處鍊金實驗室中。
鍊金術師萊特林埋頭試驗著。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試試看這個好了……”
旁邊作為助手的鍊金學徒不禁鬱悶的打了個呵欠，心想學長真的是魔怔了。
明明其他學派的符文早就已經制造出穩定可靠的魔法光源，為什麼還要投身於這個新誕生的體系，嘗試各種各樣的材料和新型符陣呢？
最近光是花費在材料上面的費用都已經高達上千金幣，但是效果很不理想。
“完全沒有道理啊，按照理論的推演，應該能夠復現甲骨文「光亮術」的成功，把它製作成為鍊金產品才對的……”
萊特林忍不住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鬱悶之極道。
“會不會是因為魔導學派的符文應用導致光能轉化，產生了法術卷軸所施展的「光亮術」所不具備的熱量所導致？”
助手也是有一定鍊金學水平的，甚至因為時代的發展，擁有了跨學科的關聯知識，忍不住提醒道。
萊特林苦笑一聲：“這個可能性我早已考慮到……咦？等等，這些實驗資料……”
萊特林腦海之中似有一個燈泡亮起，一閃而逝的靈感令得他抓住了冥冥之中的答案，大為振奮起來。
“為什麼一定要考慮模仿「光亮術」的構造？那畢竟是沒有實體的能量光球……”
他開始飛快改造起圖紙來。
漸漸的，一種新型的符陣結構，擁有單向魔導性，能夠透過空穴複合，產生自發輻射的熒光的裝置出現在助手面前。
“應該才對，按照這樣的結構再行嘗試！”
“這是……”
助手看著看著，目光炯然。
幾個小時後，兩聲振奮的驚呼響徹鍊金實驗室。
“哈哈哈哈，成功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嗎，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他們成功利用金文的銘文化改造成果，實現了一種新穎而又實用的魔法燈具。
簡而言之，就是類似於羅蘭等人對法術卷軸「光亮術」所進行的魔法化改造。
只不過，這一回相關的領域換成了鍊金學派，甚至還牽連了魔導學派的技術。
這造成的結果就是，它遠比卷軸施法所造就的「光亮術」更加穩定可靠，而且持久。
而得益於甲骨文、金文系列的超魔文字優勢，成本和實際的耗能也是可控的！
萊特林連忙把自己的成果報告老師，直至這時，才終於有了空閒，鬆懈下來檢視魔網。
見到魔網上的爭論，他不由得大怒，忍不住輸入道：“各位請聽我說，金文魔改大有可為，而且跟鍊金術的契合程度也很高。
就在剛剛，我發明出新型的魔法燈具了！和「光亮術」展現出來的特性一樣，更加節能和持久，我把它稱之為‘節能燈’……”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愛屋及烏，而是維護自己的利益了。
什麼？節能燈？
眾人譁然。
……
“羅蘭，你來這裡一趟，福尼爾法師塔的金斯萊教授想要與伱商議合作.”
當前晚上，羅蘭接到了來自奧維斯托的通知。
“金斯萊教授？”
羅蘭帶著幾分不解，看了看奧維斯托遞過來的信件，這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新型鍊金產品，金文魔改成果……萊特林節能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