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國的領地範圍是原來的大內氏,加上武田氏、山名氏的勢力範圍領地,與幕府所在的京都只隔了細川勢力範圍。

幕府也在京都,一直到未來的德川幕府,幕府搬遷到了江戶,所以又被稱為江戶時代。

按照道理來說,新生的勢力或者王國,應該是武力最昌盛的時期,可狗奴國不是正常興起的,而是大明特意扶持起來。

連後世老鷹的國力也維持不住他們扶持的買辦政府,更何況當下大明扶持的利益剝削更加嚴重的狗奴國。

狗奴國從立國那天起就先天性不足。

不光軍事上全面倒退,國內的利益也大幅度被大明商人們所侵佔。

比較起大明工局的按部就班,大明商人群體無數,競爭激烈的環境下,更多是商人會先一步佔據當地的先手,高麗如此,狗奴國更會如此。

最初因為幕府軍隊的入侵,大片土地落入幕府軍的手裡,最後大內氏的軍隊靠著明軍的幫助,打退了幕府軍,重新奪回了大片的土地。

土地雖然回來了,可土地上人卻因為戰爭消亡以及流離失所。

狗奴國財政破產,軍隊的開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為了獲得物資和軍費,大片的土地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賣給了大明商人們。

商人們從交趾運輸諸多的糧食,用極高的價格貿易,如此吃兩頭的手段,比起大體上穩定的高麗,在此地的商人們賺的更加猖狂。

短短的一年就可以掙到十倍數十倍的利益,天下間再也沒有比劫掠更快速的發家致富手段。

當然了,劫掠只是財富的轉移,吃的滿嘴流油的商人們獲得了無數的土地,只需要一塊饅頭就能招募到壯丁為他們幹活。

當地的銀山,礦產成為了商人們的資產,然後又從國內採購大量的商品傾銷當地的家老家臣武士階級。

原來的大海盜劉英,把自己多年打造的種子島基地送給了大明海軍,因為和當地海軍的良好關係,劉英成為了狗奴國勢力最大的商人。

少年奴隸兵的規模最高時達到了數千人,這些年來劉英年紀大了,不再搞這些手段,隨著少年奴隸兵的培養減少,手頭裡只有不到一千的精銳。

除了戰死和傷殘的之外,其餘年紀大了的無法使用,大多被劉英驅逐了出去自生自滅,一身傷病又失去力氣的老年奴隸兵大多數自我滅亡了。

劉英已經回國養老,他的兒子們早就加入了金州,小兒子從北平國子監畢業,如今還在朝廷做官。

導致了倭國的模式與高麗不同。

高麗屬於大明商人走出來,倭國反而是原來的海商走回去。

大明工局的掌櫃韓奇,原河間站鐵道站長,金州船政負責人,現任狗奴國與倭國全權負責人,親自去京城拜訪了劉英。

聽到韓奇說大明工局想要交換他手裡的土地,劉英猶豫了。

狗奴國的二城之主。

也就是有兩個城的土地全部掌握在劉英的手中,狗奴國雖然是王國,其實土地都在他們的手裡,這也是狗奴國國力衰退的原因。

無論是養兵還是發展都需要土地。

農業的穩定是一切的根基,而土地卻盡數掌握在大明商人的手中,這些早年兇悍的海盜們,閹工貿易的前線推手,任何一支都是狗奴國不敢招惹的存在。

手裡沒有錢銀,也沒有糧食,一切都需要商人們支援,已經沒有多少土地與之交換的狗奴國,早就失去了平等貿易的資格。

雖然狗奴國自己的軍隊被幕府擊敗了呢,殘存的軍隊一開始就無法自主,只能任由商人們控制一切。

否則但凡狗奴國的軍隊可以使用,也不會有商人們的猖狂。

但現在劉英面對的是大明工局。

如果早三十年前,劉英必然會堅定的拒絕,哪怕面對的是大明也不會動搖。

可現在年老的劉英,已經不再具備豪傑氣魄,更多的是想如何保住之的財富和地位,自己掙下的財富,足夠後世子孫們富貴。

大兒子們打理家業,小兒子在朝廷已經嶄露頭角,劉英不在乎倭國的土地,在乎的是家族的權力。

“貴公子如今是朝廷工部從五品的員外郎,五品是分界嶺啊,跨過去了等於進入了新的起點,可是呢,朝廷如今重視地方主政的經驗,想要繼續往上爬,下一步的外放非常的重要.”

“或者貴公子做專務官員,這樣也是一條道路,只是不太符合劉老的家族利益不是麼.”

韓奇自己才是從三品的級別,雖然沒有明文,但實際上大明工局的級別比官府要低一級,等於正四品的官員,討論起五品官口氣卻很大。

因為韓奇不是他自己,背後代表了體系的意願。

人老成精,一輩子什麼都見過的劉英,知道其中的講究。

不過現在是對方求自己,劉英沒有鬆口。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對方想要什麼,所以韓奇直接說道:“外放到亦力把裡行省俺的幹府擔任通判,任職三年,透過大考後返回朝廷升任一級正五品.”

州府通判是正六品,由朝廷直接委派,兼地方行政與中央監察於一身,與朝廷關係緊密。

從五品的朝官外放正六品並不屬貶職,而是外放的慣例,這些年來大明朝廷的制度已經清晰明朗,地方主官的經力被加強。

那麼三年的時間升正五品,跨過了那條看不見的紅線,以老么的年齡和資歷,退休前最差也能撈個三品官,甚至有二品的可能,他們劉家算得上正式走上了臺。

朝廷的官職畢竟是國器,哪怕是大明工局也不可能做到更多,劉英見到了對方的誠意,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同意了對方。

大明工局開始收回大明商人們在狗奴國的土地,劉英的帶頭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幾家大的勢力達成了約定,其餘的勢力只能勉強同意。

同時大明工局也口頭上讓出了諸多的利益,包括各行各業的利益劃分。

朝廷的情報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因為戰爭開動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歷史長河中,技術的進步與物流和運輸的發展息息相關。

大明當下從帆船到輪船,當初過渡階段的風帆與蒸汽機結合使用的大船並不適合南洋的航海條件,全部使用蒸汽機充當動力的輪船比重越來越高。

南洋的氣候風暴比太平洋更加的穩定,而且與西班牙的大帆船貿易遠跨太平洋不同,南洋有充足的海岸線和島嶼提供補給。

每個碼頭上可以為船隻提供豐富的煤炭,大量船隻的往來,只煤炭的利益就足夠當地小富一波。

任何一次技術的飛躍都帶來了運輸業的革命性變革,而這種變革又反過來推動了社會和經濟的快速發展。

一艘帆船的運輸效能遠超過一輛馬車。

這不僅是因為帆船能夠搭載更多的貨物,還因為帆船能夠利用風力,節省大量的人力和時間。

古代時馬車是主要的陸地運輸工具,但其速度和容量都受到道路狀況和馬匹體力的限制,相比之下,帆船可以在江河上自由航行,穿越狂風巨浪,將貨物安全地運送到目的地。

同樣的道理,一艘輪船的運輸效能也超過一列火車。

輪船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人類的交通方式。

相比之下,火車需要依靠固定的軌道行駛,運輸量和速度都受到限制,而輪船則能夠在海洋上自由航行,不受地形和道路的限制,一艘輪船能夠運輸成百上千的貨物,為大海貿易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河流是天然的交通路線,但鐵路和道路則需要大量的建設和維護成本。

無論是鐵路、道路還是港口設施,都需要不斷的投資和維護,以確保其正常運轉。

相比之下,海洋則是免費的交通路線,只要動力和海流合適,帆船和輪船就能夠自由航行,這也意味著海運的成本相對較低,能夠吸引更多的貨源和商人的眼光。

大明蒸汽機的使用,多年來的研發和進展,輪船的動力得到了突破,船隻越來越大,運輸量也越來越多。

隨著海洋貿易的不斷增長,海運成為了最主要的運輸方式之一。

海面上絡繹不絕的海船,從高麗半島南端出發,透過濟州島運輸到筑紫都司境內,從國內運來計程車兵也越來越多,筑紫都司越來越熱鬧。

周邊的城鎮竟然繁榮了起來。

筑紫都司地區的發展離不開海運的興起。

隨著貿易的繁榮,筑紫都司成為了當地最重要的經濟中心,早就超過了琉球。

商人們從海外各地帶來了各種珍貴的商品,如絲綢、瓷器、茶葉等,還有大宗貿易貨物。

這些商品在筑紫都司市場上進行交易,然後透過海運運送到狗奴國與倭國的各個角落,筑紫都司地區的港口也因此成為了最繁忙的港口之一。

來自大明各地的商人們在這裡聚集。

有浙江行省的,廣東行省的,福建興盛的,還有平安都司,高麗藩屬國,南洋各地等等。

各自的風俗和文化傳統,促進了不同文化的交融與發展。

這種文化的交流不僅豐富了當地駐軍的生活,也為筑紫都司的文化發展注入了巨大的活力。

從軍隊退役下來的莊園主們,他們有優越的生活條件,充沛的購買力,包括大明自鳴鐘等奢侈工業品在當地也能得到暢銷。

甚至有莊園主不計成本的購買水泥等商品,花費大價錢在土地上建立大明式樓房。

隨著筑紫都司的富裕,反觀狗奴國與倭國國內破產的武士們,他們又能輕易招募到流民,乘坐簡易的舟船開始當起了海盜。

比較起數十年前的倭寇,他們的船隻更小,可是數量更大。

不光是騷擾自己的國家,也襲擾筑紫都司的航海線,所以打擊這些猶如蟻賊一般的小海盜群體,成為了大明海軍最為頭痛的物件。

消滅他們不難,難的是發現他們,追趕他們,以及滅之不絕。

今日殺了一批,明日又興起數批。

隨著船隻的增多和航線的繁忙,無數的小海盜在老家也只能等死,惟獨在海上還有一線生機,於是更加的活躍起來。

利用海洋的隱蔽性,對過往的船隻進行搶劫和襲擊。

商船不願意發生傷亡,每名水手的犧牲,所屬的商行需要付出不菲的撫卹金,所以商船遇到躲不過的海盜,哪怕對方人數稀少,認真打起來並不會輸,可還是寧願給一筆糧食充當過路費。

糧食在國內很便宜,對於商人們而言九牛一毛都不算。

可是貧窮到了極致的小海盜們,他們還真就只需要一口飯吃,如此下來,雙方竟然達成了平衡,唯一頭痛的只有海軍了。

大明商人們向海盜們交付過路費,他們沒有太多的意見,可是御史不會同意,在御史眼裡這是大明的恥辱。

倭國的水師不被大明海軍放在眼裡,於是大明海軍的戰艦以兩三艘為小隊,加強海軍的建設和在海上的巡邏力度,如此下來方減緩了海盜群體擴大的態勢,可也談不上杜絕。

如今戰事的苗頭浮現,這些存在了多年的小蝦米成為了眼中釘,影響大軍海上補給航道的威脅。

大明的海軍開始集結於筑紫都司,上百艘的戰艦鋪滿了港口。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海域被封鎖了起來,進入了為期三個月的高強度平滅海盜時期,高大的戰艦追著簡陋的舟船跑,光戰艦的燃煤費用都補不回來。

上百艘戰艦的規模,每一日的費用都是天文數字。

對於倭國的戰爭,其實已經開始了。

只是倭國方面並沒有什麼反應,他們就算猜到了也無能為力,只能被動的防守,更不提大海上的爭鋒。

多年前的應永之戰,吃了大虧的幕府軍就再也不敢於大海上和大明海軍爭雄。

如果陸地上他們還能搏一搏,視死如歸的發動衝鋒,那麼在大海上卻是靠近大明戰艦都做不到,無論是航速還是大炮皆不是一個時代。

技術的發展,大海上最先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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