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全新的精神

春天來了,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

在開平,在大寧。

一列列的鐵道馬車,把南面的商品運輸到北面,再把北面的畜牧業生產資料運輸到南面。

調研司的工作人員,在幾處地方調研。

“在原來的時候,這裡的商貿形勢,是以物換物為主要形勢,如今直接跨過白銀銅錢的交易方式,提升到糧票成為交換方式.”

工作人員記錄著這裡的一切。

透過一種資料化的記載方法,保留在了冊子中。

鐵道站旁的供銷社規模很大,人在其中,竟然會生出迷失感,找不到方向。

當然,這是因為他們“少見多怪”。

供銷社的管事,笑嘻嘻的陪著調研司的工作人員,兩人沒有隸屬關係。

不過嘛,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花花轎子互相抬,畢竟面子是別人給的。

“現在是淡季,過幾個月,到了六七月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旺季,你會看到這裡到處都是人.”

供銷社管事笑道。

“都是從哪裡來的人?”調研司的工作人員,好奇的詢問。

“有衛所的,也有南邊的人,還有本地工人,還有許多的蒙古人,他們會把手裡的糧票在這裡花完.”

“難道不存一些?”

管事搖了搖頭:“他們一張糧票都不會留,反正啊,糧票更像是他們在鐵道站賣出貨物後的條子,我覺得還不如直接用這些條子來供銷社使用.”

“為何?”

“你看啊,他們用條子去兌換糧票,再用糧票來我這裡採購貨物,豈不是多了一道手續.”

聽到供銷社管事的說法,見多識廣的調研司工作人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向管事解釋說:“如果把糧票推廣開來,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現階段,因為糧票體系在對方心中無法獲得信任,所以才會一口氣花完.”

“不過,我相信隨著雙方接觸的時間越長,建立的互信越深,他們會改變自己的行為的.”

管事點點頭,雖然不太明白調研司工作人員的意思,但也知道總部對糧票的看重。

他略過這個話題,好奇的問道:“聽說你要繼續往北走,去蒙古部落裡調研?”

“是的,去蒙古部落調研,掌握蒙古部落生活方式,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工作人員說的是生活方式,而不是生產方式,這其中的差別,供銷社管事沒有聽出來。

不過不妨礙管事擠眉弄眼,碰了碰工作人員的肩膀,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神情。

“蒙古包很熱情,不過要注意腰子啊.”

工作人員嘴上笑了笑,但沒有理會對方的打趣。

既然要去蒙古部落,他肯定收集了不少蒙古部落的習俗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只能說草原上的部落,和農耕社會有很大的不同,這個不同包括了倫理。

在離開的前一天。

工作人員來到在開平建造的開平大劇院,在售票處買了一張票,準備用來打發傍晚的時間。

北平大劇院的規模越來越大,培養了許多合格的演出人員,具備了向外投放的實力。

在許多的地方上,開始建設更多的大劇院,這些劇院的人員和裝置,皆來自北平大劇院。

開平作為重要的貿易地點和軍事地區,自然屬於第一批行列。

工作人員對開平大劇院很好奇,不知道和北平大劇院有什麼區別,雖然是同樣的一場戲,工作人員還是買了票。

北平大劇院要更乾淨和整潔,秩序也更完善。

而開平大劇院嘛。

工作人員只能評價一句,觀眾臺上一團和諧,眾人其樂融融,興致勃勃。

開平大劇院演出的戲,是北平的老戲,正是當年最有名的一場軍籍工人家庭的戲。

隨著演員們專心的演出,道具和樂器,燈光,舞臺搭建等工作人員的共同努力下。

觀眾臺上的觀眾們,逐漸安靜了下來,眼神被舞臺上的戲劇深深的吸引。

也有一些人覺得沒什麼看頭。

例如幾名蒙古人,他們不瞭解工人的生活環境,只覺得好看雖然好看,但是有些假,讓他們無法十分投入。

研發司工作人員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同樣的戲,演員變動了不少。

但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看到了“她”。

是的。

正是當初第一位出演工人妻子的演員,北平的名角,萬萬沒想到,會在開平見到“她”。

她不是在北平麼,怎麼會來開平演出,難道被調動了?應該不會吧,北平的生活條件,要比開平好。

研發司工作人員的眼神,跟著臺上的“她”而動,生出某種莫名的光彩。

“嘩啦啦.”

隨著場景落幕,觀眾席上響起了掌聲。

人們開始離開座位,順著過道往門口走去,過了那道大門,就算離開了大劇院。

人群中,工作人員移到了一邊,低著頭沉思,彷彿下了什麼決定,和人群往反方向走去。

“七妹,你的演出太好了.”

後臺。

演員們在卸妝,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大家都在說笑,演出的成功,接下來是放鬆的時刻。

有名女子周圍最熱鬧,那女子的髮型,還保留在演出形象,但是已經在洗臉。

“真想不到,北平大劇院說會支援我們這邊,沒想到把你派來了,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敢保證工人戲能像北平一樣成功.”

有名管事笑著說道。

女演員是家裡第七個女兒,七妹七妹的,就這麼被叫開了,所有人都這麼叫她。

說是七妹,其實她的年齡不小了,也嫁過人,後來丈夫死了,好運氣去了鐵道工程隊做雜活。

和趙家寡婦不在一處幹活,兩人以前並不認識。

還有不同的是,七妹沒有生過孩子,被惡婆家趕了出來。

孃家生活水平差,嫌棄多了一張嘴,七妹雖然幹活勤勞,仍然在孃家吃了不少苦,一直到在鐵道工程隊找到了份活計。

雖然工錢不高,但是七妹覺得很幸福,然後又到了大劇院,才有了現在。

生活的困,讓這位勤勞的女子得到了足夠的堅韌,也讓她在成功面前保持了靦腆。

聽著周圍人的誇讚,七妹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誰.”

有名陌生人闖進了後臺,有人好奇的詢問道,周邊的幾人紛紛望了過去,只看到一名年輕人。

二十五六的年齡,如果成婚早,可能孩子都有了。

穿著一絲不苟的工服,不新但是沒有補丁,而且很乾淨,年輕人身上也很乾淨。

人們都生出這種感覺,這個年輕人好乾淨。

年輕人被嚇了一跳,臉紅通紅一片,吞吞吐吐,“我叫賀寬,在調研司工作,我希望能見一見周女士.”

周女士?

誰姓周?

直到有個人看向遠處的七妹,幾人才恍然大悟。

他們聽說過七妹有許多的仰慕者,沒想會追到開平來,皆有看稀奇的想法。

“七妹在那邊呢.”

有人還好心的指了指。

《詩經》有云:“其僕維何,釐爾女士.”

唐代大學士孔穎達的解釋是“女士,謂女而有士行者”,指女子有士人般的作為和才華,是對有知識、有修養女子的尊稱。

後世某寶莊園小課堂,還專門發出過一道問題,古人會把女性稱作女士嗎。

並且給了兩個選擇答案。

一個是:不會,你穿越了。

另一個是:會,古時就有。

正確答案自然是後者。

在場的有人懂,有人不懂。

不過此人把七妹稱為女士,不但證明此人讀過書,還很看重七妹,加上此人言談穿著,人們讓開了道路。

在鏡子前,七妹和幾人說笑了幾句,視線剛好看到了門口,有幾個人望向自己這邊。

其中一名年輕人,身上的衣服來看,明顯不是後臺的。

不過七妹只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那個人好乾淨。

“我……我……”賀寬剛才和七妹對視了一眼,所有積攢下來的勇氣,隨著這一眼消耗光了。

“我下次再來.”

匆匆的留下這句話,賀寬狼狽而逃。

留下身後面面相覷的人們。

跑啊跑,跑的氣喘吁吁的何況停了下來,走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賀寬氣餒的坐到了一塊石頭上。

他讀書不多,只能說可以寫字,遠遠談不上能做文章的地步。

“唉.”

賀寬嘆了口氣,打起精神往住宿的地方回去。

一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書籍,給了當時的社會中,無數人在精神上的力量,讓他們成為擔負起責任的人。

責任是沉重的。

可是有些人,是能承擔,並願意為之承擔。

工人戲中。

軍籍工人主角對家庭,對社會,對國家責任的承擔,在科技時代以前,正是舊時代的需求。

而那個時代的人們,透過揹負這種沉重,鍛造了自己的精神。

這種精神,被冠上無數偉大的標籤。

人是被環境所改造的,而環境由人構成。

二十五歲的賀寬,二十歲以後加入了中華重工,正好是第五個年頭,透過戲劇的表演,他看到了一種精神境界。

而他,憧憬這種境界。

猶如八十年代的孫少平,在工地地面鋪著的席子上,用燭火來看書,透過那幾年的鍛造,最後成為一名偉大的鋼鐵工人。

新時代的人們,嘲笑當年的孫少平,只是因為時代不同了,社會的追求也不同了而已。

賀寬第二日,往草原深處出發。

這種行為充滿了危險。

他是個幸運兒,抵達了一個又一個的草原部落,和許多的人交流,記錄下他們的生活方式。

然後他也拒絕了那個時代中的某些草原習俗,讓草原上的人們很不理解。

他告訴草原上的人們,可以透過牛羊,在開平的鐵道站交換哪些物資。

他跟草原的孩子們,講述中原的故事,吸引了許多的孩童。

在草原上的風吹日曬是沒有遮擋的,賀寬經過幾次的換皮,變得粗獷了,更像是草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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