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起依舊忙碌的社長小姐,坐在自己房間床上的陸常安,也在經受著並不完全相同的考驗。

“所以你覺得……”陸常安這麼詢問到。

“我認為,可能性不小,但問題在於,如何確認。陸學弟,這個就得靠你自己了。”和一大堆資料一起癱在桌子上的手機當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嗯,明白了,謝謝方學姐。”陸常安說著,結束通話了語音。

往眼前的資料裡看看,滿眼是心理學,心理診斷之類的專業書籍。

他甚至把方秋瑾預備的考研材料,江和叔那邊找來的專業資料都看了不少,只能說:“差不多吧,再結合那邊的理論,應該是這麼個情況了。”

他對於聶老闆兩個世界反差大,行為異常的事情,有了點頭緒。

“說到底尸解仙這個法術,拋棄的不止是存在感,應該說是把整個身份都給丟掉了。”陸常安梳理著思緒。

“那麼身為異鄉登天人的身份,應該也不屬於聶祿了。”

如此說來,只屬於異鄉人的,穩定於兩界之間的,荒海之舟,自然也就沒有了使用能力和許可權。

也就是說,聶祿執行了那樣的儀式,讓自己成為了飄蕩在朝歌的孤魂尸解鬼仙,那麼也就意味著,他根本就不能在兩界之間來去自如了。

不過看眼下,先前的黑無常,再到之前的幾次試探,卻又都能證明,現世這邊是也存在他的活動痕跡的,並且還在不斷增多。

再聯絡上:“截然不同的行動邏輯和行事方法……又或者,兩邊獨立的行為。”陸常安只有一種想法:“他在執行儀式的同時,將自己拆分成了兩塊,在兩邊,都成了尸解仙。”

但是,各種傳說當中,聽說過尸解留下來的身子成了無魂惡鬼的,兵解法留下來的拂塵或者法劍之類的東西,成了遊蕩的傷人器靈的,可是就是沒聽說過,這尸解之後,成仙的那一部分還分成兩塊的。

可是說到底,就像方秋瑾說的一樣,重要的不在於猜的猜不出這種情況,真正的問題在於,他要用什麼辦法去驗證?

就像聶老闆自己說的,找到他,一切問題自然都能迎刃而解。

“呼……現在看來,真的只有那個辦法了。”陸常安很早以前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供奉律法,應當是不會被任何律法壓制或者牽制的,是絕對的全能律法。

會輸給別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別人的登天路走的比他遠,如果差距夠大,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生克之理了。

不過,他和聶祿的差距,顯然沒有那麼大,他總有辦法,能夠破除尸解仙的特殊優勢。

首先,如果他真的到了仙神那個層次,成了現在江湖上已經完全沒有記載的,比如說護廟公,或者其他供奉爺手下的大神,對這種情況自然隨隨便便,得心應手。

畢竟偽仙和真神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先前九江龍王,要不是客場作戰,也完全能將他給揪出來。

衪能夠就這麼察覺到聶祿的存在,也說明仙神那種執掌律法,自身超越繁俗的存在,根本不會怕所謂的尸解仙。

畢竟人家成仙神費的勁兒,可不比你一個騙過天地的人要少。

朝歌三十六天包羅永珍,也絕對不會是一句空話。就你邪路子尸解,跳脫三界無法無天了?

能想到這一點,就說明,還沒有看全三十六天的陸常安,已經想到了應對的那一條天道,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開始做,也就說明:“這事實在是有點兒……”

望著眼前雜亂的資料,和姑且有了的頭緒,陸常安思索片刻,還是翻身上了床:“總歸還是試試吧。”

他並沒有帶上虛擬裝置,而是就這麼閉上了眼:“放空…啥也別想……”

依照供奉律法的調和能力,他對自己的情緒和思緒,有著極強的控制力,基本可以做到完全操縱。

強行告訴自己的身體,什麼也不要去做,告訴自己的腦子,什麼也不要去想。

一點一點的,直到最澄澈:“無念無想的境界……”

這,自然是在模擬某種律法,但是,在感受到,自己的心緒和情感完全平靜,停止運轉之後,陸常安馬上就明白了:“不行…歪了……”

這和他想要走的路子,出現了偏差,這只不過是,無念無想。

“應該還缺了哪一步……”躺在床上的他,甚至都已經感受到絲絲睏意襲來。

“唉,麻煩啊…做這件事究竟有什麼……”

“誒?”這個下意識的想法,讓他忽然意識到了:

“對,想著做這件事情,想著放空,也是一種執念。追求那種律法,本身也是一種慾念。”

“說到底,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啊……”

陸常安喜歡摸魚,不爭不搶,也沒有太多興趣出風頭,說起來,應該算是慾望很低的一個人。

但是,更進一步的認為,所有事情都沒有意義,他從來沒有去想過。

就像他玩遊戲只是為了自己,但總歸會想著,把這個過程記錄下來,分享給他的那些觀眾。

就像他社交,從來不像社長小姐那樣主動,但總歸還會在意人際關係。

“如果這些事情都沒有意義……”陸常安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好像,確實也沒有很重要……”

東江鎮的這個沒有什麼人關注的小房間當中,那張簡樸的床上,一念之間,發生了十分突然的變動。

“嘶……”陸常安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緩緩的變得透明,又或者說,是在消失。

“是汙染……”邪道天的律法不能隨隨便便的去接觸,更不用說是模擬。

模擬,究其本質實際上也是在使用,而應用那些個在邪神掌握之下的律法,不出問題那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此,陸常安先前會思考那麼長時間,是否要模擬這一道律法。

他知道,絕對會發生這種事,只是沒想到,虛妄無相天的律法,會這麼特殊。

“沒有意義吧,脫離模擬也是一樣。”陸常安躺在床上,如此思索著。

“我已經看到那傢伙了。”陸常安的感知力還在運作著,並且已經沾染上了虛無的氣息。

處於現實與虛幻邊界,存在與消失邊界的特殊狀態,自然可以感受到,在另一種意義上,消失的聶祿。

他現在就飄在陸常安的床旁邊,笑著,看著他。

只不過:“這件事…也是虛無……”

他的思維,在不斷的墜落向停滯,歸於那內裡空無一物,卻又永遠存在著的,虛空藏大佛。

而就在這時,一個不屬於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記得這個聲音,並且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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