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莫名其妙的，多多少少有點習慣了呢。”陸常安看著眼前螢幕裡的研學計劃表，隨手把它丟進了回收站裡。
雖然來的時候就有預想，做的很草率，但是也沒想到，來的第一天就基本作廢了。
別的不說，今天被當地文旅局的人叫去採訪了大半天，就是沒有想過的事情。原定佈置在下午的採集材料整理，也挪到了現在，在民宿裡頭一邊吃夜宵一邊做。
該說確實有那麼點超越普通人的自覺了，怎麼說也是見過夜遊神的人物，陸常安現在熬起夜來輕車熟路，完全沒有前幾年那種熬多了受不了的感覺。
“主場館…展示板塊……遊覽感想……”再怎麼說也是出來研學，他們社團本來也缺少幹正事的人，玩了一天了，總是需要幹些正事的。
不過說實話，比起這些用來糊弄上面領導的內容，他還是更在意別的。
“迷濁菸斗：汙濁地母天座下濁穢不動大冥蟾尊賜福之物，‘誕生於腐朽家族慾念集合之物，引來了腐朽的仙神注視，獨特的風水律法影響下意外誕生的產物’，迷濁毒煙，漆黑如墨。”
“多種因素結合下…意外誕生的賜福之物嗎？有意思……”
陸常安現如今依舊不能說自己有多麼瞭解朝歌。
說到底除了那些個繼承了古老律法，已經和朝歌的一部分融為一體的神秘上位仙神，有誰能真的瞭解朝歌？
像他現在，逛個景區都還能碰上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型別賜福物：“因為特殊的多種因素，引來了仙神注視而誕生，還成為了惡靈的寄居之物……可惜路子和我實在差太多。”
這個菸斗自然就是之前弄死的鄭老爺爆出來的裝備，說來比起那個被文旅局拿去好好研究的古老筆記，這玩意兒才應該是鄭家大宅的關鍵，畢竟鄭老爺的惡靈可就是寄居在這個玩意兒上面，才熬過了那麼長時間的年歲更迭。
可惜，惡靈被他幹碎了，這玩意兒本身的效果就是放個毒煙什麼的，也插不進他現有的戰鬥體系裡頭來，反正又是一個閒置的玩意兒了。
要說真正的價值，可能也就是以後可以用來解析汙濁律法。不過邪道天律法的危害擺在那裡，他自己都不希望真的會有那一天。
“比起這個……明天。”
……………………
“今天……麻煩啊。”陸常安將視線藏在帽子底下，跟著陳憐到處跑。
社長小姐依舊錶現的饒有興致，大概是因為，昨天對於陸常安來說，非常煎熬的和文旅局的交涉，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體驗。因此今天因為時間趕，要連跑好幾個地點，對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陸常安看她這個樣子，也就沒辦法了：“誰讓她是社長呢？”
“東公園…搞定！”
陳憐拍了不少照片，還專門拉著陸常安硬拍了幾張，似乎第一時間就傳到社團群裡頭了。
而陸常安的印象：“好大一個公園，居然還有蓮花池。”
“梅氏牌坊…搞定！”……
這回倒是正常不少，他們兩個都忙著研究上面的各種文字記錄，現如今留存的大牌坊並不算多了，明明也算是一種很有特色的古建築的說，尤其是這種有大家族背景的，和鄭家大宅一樣，甚至可以追溯一個姓氏的過去。
不過到了最後，陳憐還是用：“不入鏡的話，到時候領導說我們用的是網圖怎麼辦？”這樣的藉口，拉著陸常安拍了幾張合照。
“下一個！囊風山……”
“等一等啊！”陸常安站在山腳下，無奈的打斷了興致勃勃的陳憐：“到處跑這麼久了，水都沒喝幾口，馬上爬山會出問題的吧。”
陸常安有的時候會覺得，社長小姐的身體構造挺玄學的，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單純依靠精神帶動身體。
陳憐倒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明明她根本沒有什麼強化身體的加持：“沒事的啦，雖然就在市區旁邊，但是都來到這兒了，總不能回去吧………”
說完之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陸常安，雙手叉著腰。
也就在這個時候，頗為突兀的，陸常安注意到，就在他們往山的那個方向上，也就五六步外的路旁邊，居然有個……：“卦攤兒？”
瓜皮帽黑眼鏡兒，小扇子小桌子，還有個經典的鐵口直斷，消災解難的小旗。
那個大概也就中年的瘦小先生，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一言不發。
“不是……先生您這也太巧了吧？”陸常安都不禁吐槽道。
“唉，相逢即是緣，小兄弟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張口就來，也是傳統藝能了。
朝歌那邊，滿嘴跑火車的人，陸常安見過太多了。
這兩天還在太平府滯留，上線也基本就是去聽書的。這股調調他太熟悉了。
“老哥別煩我們了，沒那個時間。”陸常安這說的倒是真話，按現在的計劃，如果不爬這座山，他們中午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休息整理文件，然後晚上去看比賽。要是爬了，那指不定午飯都得在上面解決。
“不不不，不打緊，小兄弟放心，我和外面那些招搖撞騙的不一樣……”經典的起手動作，陸常安猜了個十之八九。”
可誰能想到，陸常安還是在古代時間線待太久了，他還是沒有猜到那個算命先生的下一句話：“我是有營業執照的嘛。”
說白了，他掏出了一個紅本本。
陸常安一看：“好傢伙……”
道教協會官方認證的文書，還有文旅局編制，囊風山景區管理員：“還挺正規的……”
“開玩笑，什麼時代了，我們也是要與時俱進的嘛，不然早就餓死了。隔壁那幫唸佛經的，不都已經開始看學歷收徒了嗎，我們這已經很接地氣，很傳統了。”
那算命先生用十分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我看你這個小兄弟和我們有緣，也不妨告訴你，我們幾個師兄弟已經在研究那個什麼c語言了，下一步準備拓展線上算命的業務，爭取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嘖……”陸常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果然還是劉學長那種風格比較符合我對算命老先生的理解。”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桌上這些玩意兒，我還真就被這傢伙混過去，當這傢伙沒道行了。”在他的感知力中，這一桌子的東西，都在散發著一陣又一陣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