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走了過來,天冬趕緊道:“公子,我去外面沏茶.”

寧繁點點頭。

慕江坐在了寧繁的對面。

寧繁方才說的話是有些大逆不道,倘若傳到了皇帝耳中,難免對寧家造成不好的影響。

“殿下,剛剛我只是隨口——”

“你不用解釋什麼,你的想法孤明白.”

慕江道,“你信不過父皇,也信不過孤.”

那些話語的確讓慕江不太舒服,如果是旁人說出這些話,慕江一定會給對方治罪。

但寧繁的話——無論寧繁說了什麼,慕江都不在意。

他不看寧繁說了什麼,只看寧繁會做什麼。

況且,皇帝殺了寧繁老師的至交,又流放了老師一家,寧繁對朝廷心有不滿實在正常。

寧繁略帶驚詫的看向了太子。

被太子撞破了這些,對方沒有發怒的意思,寧繁也不想隱瞞什麼了。

“陛下將我賜給太子為妃,其中緣由太子肯定知曉,陛下想讓我輔佐太子成為明主.”

寧繁淡淡的道,“但是,我與太子不僅沒有感情,過往還有一些誤會,太子想必不會聽我的,我們不如——”

“你怎麼知道孤不會聽你的?”

慕江挑眉,他鋒銳深邃的眼眸裡隱隱帶笑,“我們拜過天地,今生就是夫妻。

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孤不聽你的,難道去聽外人的挑撥?”

寧繁怔了一下。

夫妻二字過於親暱,若非慕江提醒,寧繁簡直要忘記,他們的確拜過天地,拜過雙方先祖和長輩。

天地既然為證,哪怕寧繁裝死逃到任何一個地方,兩人關係都不能抹去。

原本寧繁只將兩人婚事當成一場推脫不了的玩笑,從來沒有去想自己和太子已經上了同一條船。

寧繁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太子,但太子看起來不是虛情假意的小人。

太子只是暴戾,不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人。

寧繁輕聲道:“太子既然願意聽我的,那我想問問您,您究竟想要什麼?”

“自然是順利登上皇位,坐穩江山.”

慕江道,“你既然是孤的人,孤會給你榮華富貴滔天權勢.”

夢境裡兩人姻緣消散,生離死別收尾,現實之中,既然寧繁是他的正緣,他不能再錯過。

“擊掌為誓.”

寧繁道,“我輔助太子登基,太子要保寧家太平,不能動寧家一人.”

慕江掌心貼在了寧繁的手上。

貼了一下之後,慕江握住寧繁的手,詫異道:“寧繁,你的手怎麼這麼小?比孤的手小了一圈.”

寧繁震驚。

不然呢?慕江比他高大半頭,兩人能一樣嗎?

寧繁經常在外奔波,被人抓住手臂調戲的狀況不是沒有。

正常情況下,不等對方摸到手背,寧繁這邊已經一巴掌扇過去了。

但想想太子是自己的夫君,別說摸手了,就算同床共枕都正常,寧繁炸起的毛又收了一半。

“是太子殿下的手太大了.”

寧繁掙扎兩下也沒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白天親近讓下人看到不好,太子把我鬆開.”

慕江驀然意識到他這樣抓著寧繁的手彷彿在調戲對方。

實際上他只是覺得寧繁的手很好看,壓根沒有別的意思。

眼下看寧繁一臉茫然的炸著毛,就像玉華宮前那隻又兇又漂亮的白雪獅子貓。

慕江覺得有趣:“房間裡明明沒有下人,你還擔心被人看到?你我都是男人,握握手怕什麼.”

寧繁:“……”

除了那些好色之徒,好端端的誰會突然摸他的手啊?

寧繁十五歲之後,他的手就只有寧夫人能光明正大的去握了。

就算寧百泉也不會和寧繁膩膩歪歪的摸手。

慕江好不容易處了上風心情大好,低頭在寧繁手上親了一口,起身去處理政事。

荒蕪朝政那麼久,是時候收拾收拾以往的爛攤子了。

寧繁震驚的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天冬端著新沏的茶水從外面走進來:“太子殿下怎麼走了?公子,您的耳根好紅,是不是天太熱了?我去開窗通通風.”

“沒事.”

寧繁道,“天冬,我有事情吩咐你,此事不能太張揚,動靜越小越好。

你去找一些人……”

天冬素來伶俐,聽了寧繁詳細吩咐後,很快就把人找來了。

宮裡做事少不了銀子打點,不過兩天的功夫,寧繁前前後後散了近千兩銀子出去。

這些銀子都是寧繁自己錢包裡出去的,寧繁素來愛錢,晚上坐在床上一張一張數自己的銀票。

慕江晚上回來時就看到寧繁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數什麼,他湊近一看,發現寧繁拿的是銀票。

“寧繁,你數銀票做什麼?”

寧繁抬頭看到太子回來,隨口道:“買些東西,銀子不夠了.”

“還差多少?”

“手上只剩三千兩,還差兩千兩.”

“管家權在你手上,你隨便支錢,想用多少用多少,總不至於不給你買東西.”

“我每月俸祿不過五十兩,隨意支取府上銀子,你身邊那些太監知道了肯定會在背後議論我.”

慕江不在意這些宅事:“府上管家權既然交給了你,錢財就歸你管。

你是太子妃,奢靡一些理所當然,幾千兩銀子算不得什麼.”

寧繁聽到太子這麼有錢,頓時就酸了:“太子果然人傻錢多.”

慕江一把將寧繁揪過來:“寧繁,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讓孤聽聽.”

寧繁掙扎著沒從慕江手上掙開,被他按在床上重重捏了兩下臉。

慕江威脅:“誰傻?”

寧繁被他一隻手按著肩膀,想起來也沒力氣起,慕江力道恰恰好,不會讓寧繁感到疼痛,也不會讓寧繁輕易逃走。

寧繁:“是我,我傻行了吧?”

慕江這才鬆開了寧繁。

寧繁剛被鬆開就抬腳去踹他,哪裡想到太子反應速度奇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寧繁:“……”

慕江在他腳踝處輕輕捏了捏:“寧繁,你這麼嬌弱,就別想著欺負孤了.”

寧繁把腳縮回來:“父皇身體越發虛弱,聽說他今天一天只吃了半碗小米粥。

二皇子、四皇子整日過去噓寒問暖,你怎麼都不去請安?”

“北方大亂,不斷有軍情回報,孤忙著處理軍務,這兩日沒顧得上給父皇請安.”

“人在病中往往情感脆弱,別的皇子都去,只有你不去,萬一有小人在父皇面前說什麼,影響你們父子感情.”

寧繁想了想道,“這些虛禮還是要的,太子明日一早就過去請安.”

“你想的太細了.”

慕江道,“當務之急是處理從前積下的政事和緊急軍情.”

寧繁閉上眼睛:“你知道朝中多少反對你的大臣麼?只怕萬一。

宮闈之事瞬息萬變,過些時日你一離京,誰知道會生出什麼變故來,不能這個時候埋下禍因.”

慕江靠在了寧繁這邊枕頭上,突然感覺寧繁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寧繁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去沐浴再回來和我睡覺.”

慕江起身看了寧繁一眼。

寧繁長得賞心悅目,整個大魏朝都找不出比寧家三公子更標準的美人,他其實挺想和寧繁睡在一張床上。

入睡後的事情,慕江自己估摸不準。

他擔心自己半夜犯病傷害寧繁,一不小心把寧繁給掐死了。

雖說每次他真做出傷害寧繁的舉動會心臟劇痛,但就怕有什麼變故,一時控制不住自己。

夢境中他和寧繁同榻,經常半夜失去理智做出傷害寧繁的舉動來。

兩人最後和離分道揚鑣,似乎就是因為此事。

“孤不喜歡與人同榻,今晚去偏殿休息.”

第二天一早太子去皇帝那邊請安了。

寧繁聽到訊息後,這才放心許多。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當時只有陛下在?”

小太監搖了搖頭:“還有四皇子。

這些天四皇子晨昏定省,親自伺候陛下用膳吃藥,來往大臣都誇四皇子至孝.”

“太子見到陛下之後,都說了什麼?陛下這兩日只在病床上躺著麼?”

“說了前線戰事,還有兩樁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最後讓陛下注意身體.”

小太監道,“陛下精神比前兩天好多了,今天天氣不錯,他老人家要去園子裡散步,說是想聞聞桂花香.”

寧繁打賞了小太監兩錠銀子,讓他下去了。

寧繁換了一身衣物,天冬趕緊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發冠和腰帶:“公子,您要出去散步?我陪您一起.”

“不用了,我一個人出去走走,人多反而不自在.”

一隻狐狸看寧繁要出門,二話不說跳到了寧繁的懷裡。

寧繁拍拍狐狸腦袋,抱著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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