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從天南出來,天下起了雨,吳天抬頭,看了良久,也站了良久。

然後才往回走去。

他的身影在雨中漸行漸遠,逐漸模糊,也越去越淡,彷彿化作了一縷煙。

雨中的煙。

很多人都看著,也在猜,他去天南幹什麼?他又在想什麼?

當然,自然不會有答案。

因為就連吳天自己也沒想清楚。

他回到了魔羅主峰,是的,是魔羅主峰。

然後坐了下來,開始跟小李說話,一直都是他在說。

說話的中心,一直圍繞著魔羅主峰的主人,有百般思慮在裡面。

吳天忽的起身,又去了吉婆娑。

然後,他在中央祭壇下,林伽前,又問了溼婆很多問題。

一種鳳凰涅盤之火,一種終結毀滅之火。

他們都死了,又都活著,以另一種形式。

吳天從吉婆娑離開,又去了須彌山。

其實,這裡是他最不想來的。

或者說,這兩位,是他最不想問的。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過往。

沒有了過往的他們,還是他們嗎?

儘管逝去的人中,只有他們恢復最快,而且還是從頭再來。

跟腳底蘊也不減反增,彷彿是累世修行。

吳天的忽然到來,嚇了兩人一跳。

菩提樹下,兩人趕忙起身行禮。

吳天盯著他們看了一會,然後才開口道:“給我說說你們的重生,再說說信仰之力,事無鉅細。”

準提接引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還有迷茫擔憂。

但兩人還是齊聲應是。

他們沒有半點不自在。

真沒有一點毗溼奴和大梵天的影子,沒有哪怕一點不舒服的自傲。

真是斬去了過往,重獲新生。

吳天有些失望,他從裡往外把兩人看了個透徹。

這一次,看得極其仔細。

淨若琉璃,無塵無垢。

然後他轉過身去,漫步走向遠方,兩人跟上,如同兩個虔誠的信徒,跟他說著他一切。

主要是準提在說,接引在增補。

他們自然不敢隱瞞,因為詢問他們的是吳天。

萬魔之祖,西方的天,也是西方的地。

和東方道祖並駕齊驅的存在。

在西方,他甚至更高。

他們抬頭,只能望到他的項背。

而現在,他們連抬頭都不敢。

只能看到他的足跡。

他們說了一遍,吳天又問了一遍。

他們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

反而這一遍,說得更加細,已經細到了一個囉嗦的地步。

吳天一直聽著。

直到他們聲音再次消匿。

他又站了一會,然後說了一聲:“多謝!”

離開了須彌山。

來和走,都沒有驚動須彌山的護山大陣。

良久,兩人才抬起頭來。

他們慢慢看向了彼此,然後,都看到了沉重。

須彌山,無風,也無葉。

菩提樹,光禿禿的。

至於葉,被風帶走了。

吳天手捻一片菩提葉,細細摩挲著上面的經脈。

每一片菩提葉上的脈絡都不同。

都是天然的智慧法相。

所以他把它們都帶了回來。

吳天忽然想到了,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

吳天忽然有些傷感。

他怕他找回的大哥,不再是那個大哥。

那還有什麼意義?

即便找回的大哥還是大哥,又不得寸進,豈不是徒增傷感?

“逝去的終已逝去……”

這是他聽到最多的話。

都是從逝去者口中聽到的。

涅盤重生的鳳祖,以另一種形態重活的溼婆。

斬去過去重新來過的接引準提。

他們無一不是捨去了很多東西。

吳天走進了魔羅主洞,他跟一個黑影開始聊天,開始尋找熟悉的感覺。

直到一聲鐘響。

吳天才慢慢起身,從黑沉沉暗無天日的洞府中走了出來。

他是一臉的疲憊,他避開太陽光,微微眯眼。

然後,他離開了魔羅福地,去聽鴻鈞的第三講。

其實,他還是為了別的東西。

第三講涉及混元大道,其實講的是證道。

鴻鈞講的主要是斬三尸證道法門。

當然也提到了以力證道和功德證道。

以力證道當然是被作為了反面教材。

這一點上,鴻鈞沒有顧忌吳天的顏面。

他是替天道在發言。

至於功德證道,鴻鈞說需要大機緣,一句話帶過。

他提倡的是斬三尸證道。

提出了三千大道,八百旁門,人人可以證道的大道觀!

這個大餅畫得夠大。

所以紫霄宮中人人振奮。

好吧,除了老傢伙們,老傢伙們例外。

不過也有人心動了,比如顛倒老祖。

斬一屍,可提升一大境界,誰不心動?

而斬屍,就提到了先天靈寶。

以先天靈寶為寄託斬屍,而且靈寶品質越高,斬屍實力越強!

有先天靈寶的,有上品先天靈寶的,都心臟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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