閶闔曉開銅漏靜,身當受冊奉天殿。

對於每一個國外使臣而言,能夠在奉天殿受到皇帝接見,那可是莫大的榮譽。

占城使者陳嚮明已經來到此地十餘日,驛館早就住滿了其他使臣。

占城這等小國寡民,不比朝鮮、曰本,更比不上已經迴歸大明的琉球。

無奈之下,陳嚮明只得居住在客棧之內。

接待他的禮部主事正是胡凃,此人遊手好閒慣了,又被胡惟庸斷了財路,值得入朝為官賺點微薄俸祿。

可一入了禮部,胡凃才發現其中油水之多,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本來禮部會按照先後順序,安排一眾使者進入驛館,從而被皇帝召見。

不過相對富庶的國家,諸如曰本和朝鮮,就會動些歪腦筋,以一些銀錢來買通禮部官員。

陶凱在任時,此等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可胡惟庸手下的方堂明繼任後,那可就不一樣了。

身為胡惟庸的得意門生,沒有學到一些個殘酷手段,倒是把所謂的貪汙納賄無師自通。

胡凃更是得意,只是擔任禮部主事一個月,他便已經收了將近千兩銀子。

“大人……在下占城使者陳嚮明,已經多日來訪,還望大人能夠憐憫,讓我等前去驛館!”

“我等盤纏已經用盡,若是再這般下去,恐怕要露宿街頭了!”

胡凃手持毛筆,翹著二郎腿,冷漠道:“你們朝貢皇上,連路費都湊不齊?這算是何等道理?”

“沒錢就滾回去,來我大明作甚?滾蛋滾蛋!”

陳嚮明一行人無奈,盤纏用盡,也只得流落街頭。

舊時王謝門前燕,飛到尋常百姓家。

占城使者一行人,無奈之下只得流落到烏衣巷。

此地已經多為平民居住,不至於被那些家丁驅趕。

一國使者淪落於此,陳嚮明眼中含淚,無限神傷。

“餓了許久吧?鵬兒,將家中的饅頭分給他們。”

“我大明這些年風調雨順,怎麼還會有如此饑民?”

“莫要多說,慢些吃,還有還有。”

朱英嬈帶著嶽鵬和花花前去鳳陽衣鋪,誰知剛出門,就看到了如同逃難的陳嚮明一行人。

“多謝恩人!不過我等並非是大明災民。”

陳嚮明老臉一紅,拱手道:“我等乃是占城使者,奉國王之命,前來尋求皇上幫助!”

“倭寇橫行,擾我海疆,殺我子民!還請父母之國主持公道!”

陳嚮明涕淚橫流,一個弱小的國家,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

曰本人可不會有什麼憐憫之心,只會盡情地掠奪財富和女人。

陳嚮明看向眼前的女子,雍容華貴,卻又不失仁慈之心。

“在下只是流落異國他鄉,有些感慨,多謝夫人一飯之恩!我等先行離去!”

“且慢!”

朱英嬈招呼道:“若是不嫌棄,可以先來我等府上居住。我家夫君也在朝中為官,說不定能夠幫襯一二!”

——

魏國公府。

徐達如今是越看朱棣越順眼。

老朱的幾個兒子裡,恐怕除了朱標以外,就是此人最為睿智精明。

朱棣與徐允恭再次交手,二人木棍互相抵在咽喉處。

“好!”

王保保笑道:“你們二人表現的都不錯!今日課業結束,別耽誤我去秦淮河!”

嶽麟也提出告辭,對他而言,近來遠離朝廷並非壞事。

陶凱雖然辭官歸隱,卻並未離開金陵。

只因嶽麟的一句話:“陶師遲早重回禮部,何不暫且休養生息?”

陶凱不明所以,可他清楚這位學生從不會坑害自己。

是以向皇帝乞骸骨,洪武大帝欣慰不已,果斷答應了要求。

“姐夫,我也想去看看二位皇姐。”

“你那是想她們麼?分明是想去我府上蹭飯吧!”

嶽麟笑著摸了摸朱棣的額頭,少年已經越發高大,個頭就快要趕超自己。

可見朱棣沒有一日疏於鍛鍊,這也是張定邊,韓水雲都看好他的原因。

眾人剛推開嶽府的門,就覺得一股子臭氣撲面而來。

再看看院落內,幾個衣衫襤褸之人,正尷尬地看向嶽麟。

“英嬈?敏敏?怎麼弄了幾個叫花子過來?”

“鵬兒?莫非是你當年混丐幫的弟兄不成?”

嶽鵬見狀,臉紅道:“爹!我小賴利好歹也是丐幫精英!他們這樣的去丐幫,能要到飯就怪了!”

“聽孃親說,是占城的使者,如今走投無路,只得要飯了。”

嶽麟緊皺眉頭,沒成想這占城使者混得如此之慘。

“大人,我乃占城使者陳嚮明……”

“陳大人,不必多禮,在下先帶你們去趟澡堂子!”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陳天明等人清洗乾淨,終於有了幾分使者的模樣。

嶽麟已經聽了個大概,無外乎曰本仗著大明屬國的名義,開始欺負周邊鄰國。

尤其是薩摩藩的倭寇們,最為猖狂,甚至差點奪取占城國王的王位。

無奈之下,只得令使者不遠萬里前來大明,尋求父母之國的幫助。

“接待在下的大明官員,見在下身無分文,一直語言搪塞。”

“我們的盤纏早已用盡,無奈之下只得流落街頭!”

“幸虧遇到夫人菩薩心腸,方能與大人相見。”

嶽麟考慮一二,隨後笑道:“那此事就交給我們夫妻三人好了。”

“對了,你可記得接待你的官員姓甚名誰?”

陳嚮明皺眉道:“此人名為胡凃,在下聽的一清二楚!”

——

丞相府。

胡惟庸最近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兒子胡凃終於被他塞進了禮部,還順勢安排自己人成為了禮部尚書。

曰本王足利義滿,更是以他胡惟庸馬首是瞻。

權力滋生出更多的慾望,只是胡惟庸忽略了胡凃對於銀子的渴望。

“最近在禮部,可好?”

“爹,您就放心吧!禮部上下都是咱們的人,孩兒哪裡能不好?”

胡凃笑道:“兒子以後一定好生在朝中為官,不辜負爹的期望。”

胡惟庸淡然一下,心中不甚欣慰,看向一旁的陳瑛,笑道:“陳瑛啊,胡凃在禮部,可就要你多多費心。”

“他日說不定你我還能成為一家人!”

想起胡蝶的倩影,陳瑛欣然道:“老師放心,學生一定會確保胡學兄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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